第49章 .12被黑化徒弟背刺的師尊
3.12被黑化徒弟背刺的師尊
來太初派找麻煩的莫不是重利之徒,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沖着山頂飛去,企圖繞過李子言沖下峭壁搶奪鬼印。但在距離幾十裏的時候,竟全突然像下餃子一樣摔了下去,哀嚎着被鬼氣吞噬成白骨。
禦虛凝神細觀,額角漸漸滲出冷汗。原來看似雜亂的陰兵其實擺了禁飛的法陣,如此一來有人想要走到山頂就必須突破縱深幾十裏的陰兵陣法,硬生生殺過去。
有人膽小撤了回去,也有不怕死的向前沖,然後果真就死了……
衆人正在踟蹰,只見君無休連聲喊着師尊向山頂跑去,連各派長老都無法突破的鬼兵竟然給他殺出了一條路來。
君無休在陰兵中殺紅了眼,他鬓發淩亂,身上傷口密布,修為卻在突飛猛進地增長。
估摸着他一時半會兒還上不來,李子言抽空思考了一下人生。
人渣悔恨值随着衆多修士的隕落一點一點往上漲,鬼兵砍死一個,悔恨值就會+1.真是奇哉怪也。
李子言看着越來越近的君無休,唇角挂着耐人尋味的笑意。果然是男主,在陰兵中拼殺了五天就能提升一個大境界。
攜着十二分殺意沖過來的君無休,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大喊,“大膽妖魔,竟敢奪我師尊身體,毀我師尊清譽!”
李子言側身格擋,無情的将君無休甩到地上。而後身形一晃,神情恍惚的黑色豎瞳變回了淡琥珀色,冷漠的清眸染上一絲關切。
“無休,你怎麽了?為師…怎麽在這。”
君無休正欲仰頭再戰,一擡眸,一頭撞進了具是溫情的眸子裏。
“師尊!”君無休爬起來,不顧滿身泥濘,雙手攀住他的肩,“師尊是您嗎,徒兒好想您。”
李子言一眨又變回黑色豎瞳,滿是嘲諷,
“你分得出我們倆嗎,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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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愚弄的君無休羞惱至極,可還沒沖上去就又被陰兵團團圍住。
“還有五日你師尊就要沒了,你卻只有這麽點本事嗎?”李子言毫不吝啬的開嘲諷。
被陰兵壓着的君無休痛苦萬分。他重活一世機緣被搶,憑着偷來的魔氣和搶來的秘籍也僅達到了前世的一成修為。
看着搶占了師尊身體的小人,君無休雙目充血,五內俱焚。他既惱怒被人捏在指尖玩弄,又痛恨不能救下師尊,只想将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不過我跟君言拿你打了個賭。”李子言打了個響指,君言的魂體竟然出現在了他的左邊。
圍觀的衆位一片嘩然,變故一個接一個,令他們措手不及。
掌門師兄剛祭出仙器,就見“君言”轉頭看了過來,妖異的豎瞳透着邪性的紅光。
那人雙手盤在胸前,笑意未達眼底,“我若是你,為了君言的命也不會輕舉妄動。”
掌門師兄看着君言虛弱的魂體,手臂的肌肉緊了又松。
君無休沒想到事到如今還能見到君言,他奮力掙紮連聲叫着“師尊”,拳拳愛意感人肺腑。
君言飄在半空,臉色灰白。他薄唇翕動,終是不舍地喚出一聲,“無休…”
被完全忽視的掌門難掩失落。
“別着急。”李子言又是一個響指,挂着鬼印的佩劍飛起來,浮在斷崖之外,劍後跟着一個黑色的漩渦。
圍觀衆人又騷動起來,各種試探不斷,都沒被放在眼中。
君無休一眼認出了無間深淵的入口,上一世他就是從那裏掉進去成就大修為的。
看着君無休亢奮的目光,李子言對他的想法了如指掌。他的手肘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一副自由散漫的看戲樣子,“你若選了帝印,九成九會掉進無間深淵,莫說修仙之人進去九死一生,就算你活着出來了,五日也應該早就過了吧。”
“你若選了救君言,我念你赤子之心,放你們下山。你們五日之內選個将死之人奪舍應該不難。”
045在後臺數着瘋漲的任務值,跟李子言聊天,【我覺得宿主你沒必要打這個賭啊,在原劇情裏的主角可是為愛而生的。他們互相為對方死了兩三次,搞得整個世界的生靈都跟着他們死了又活。君無休肯定會選擇救君言的。】
045話音未落,君無休抱着帝印跳進了無間深淵……
其他人怎麽可能眼睜睜看君無休帶走鬼印,在他們看來,這恐怕是君無休縱容徒弟帶走鬼印設的局。
不少人禦劍追去,在入口處化成飛灰,只留下一聲聲令人膽寒的慘叫。
李子言恍若未聞,看着君言故作驚訝,“啊呀。我以為他至少要猶豫一會兒。”
君言閉眼懸在空中,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
“就算不管你,至少也要确認一下帝印是不是真的吧。”不一會兒他捂着肚子大笑起來,“果然是個蠢貨!”
君言本以為這位上界下來的仙友是名正人君子,卻沒想竟是這樣的行事詭谲,不留餘地。
他終于開始後悔招惹這個人了。
看到君言的瞪視,李子言幾日來積累的憤怒終于散了一些,揮手打散君言的靈體。
見此情形,掌門師兄扔出早就蓄勢待發的法術,率領太初派衆沖了過來。
李子言掃視周圍,懊惱丢失帝印的,在無間深淵入口徘徊的,趁機害人的,回家報信的,自相殘殺的。
仙風道骨之人,行蠅營狗茍之事。跟他們視若蝼蟻的凡人有什麽區別?
在這個任務世界中,上到王公貴族,下到乞丐龇狗,無一不想着修道長生。
皇帝為了讨好修道之人,規定凡修道之人,煉氣賜地五畝,築基十畝,結丹百畝,元嬰千畝……且不必繳納賦稅,犯罪後交由門派處置。
這使得世間之人紛紛以修道為風尚,趨之若鹜,修道之人遠遠淩駕于普通人之上。同一門派被賜予的土地會成為他們的勢力範圍。
好點的門派定期派弟子降妖除魔,保一方風調雨順;不好的門派即使是最低等的灑掃弟子都能靠着微末的法術欺男霸女,橫行鄉裏。
人人只知斬斷塵緣,一心修煉,不以外物所擾,到頭來不還是在争權奪利嗎?說白了,就是一群純粹的利己主義者。
就算大部分求仙問道的人都沒李子言想的那麽龌龊。可這個世界裏飛升的人同酆都鬼印一樣,都快成上古傳說了。那些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怪物,在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只是延長一點壽命,無法飛升成仙的時候,還能抱元守一、不忘初心嗎?
至少今天站在這裏的大部分人都做不到了。
這個世界的社會發展已經停滞幾萬年,是時候有人把水攪渾了。
當然,李子言只是來做個任務,他沒有做救世主的興趣。要不是君言惹他,他也不會做這些額外的事。
十萬陰兵已經随着帝印消失無蹤,無數屍體零散在山中各處。李子言透過将他團團圍住的衆人,看着斷崖外的如血殘陽,對愛人的思念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
可是嚴格來說,愛人白天才剛被他陰過。
兩次。
李子言痛苦地捂住臉。
掌門師兄率先出來主事。“鬼印已入魔界,諸位請回吧。”
“玉衡掌門(掌門師兄的道號),方才我見璇玑長老靈體虛浮,怕是要盡早趕走外魂得好。”
這次能來太初派鬧事的,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他們平日裏高高在上,連皇親貴族見了都得禮讓三分,今天被李子言這樣戲耍,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妖孽!你奪了璇玑長老的舍,今日我等也要幫太初派除了你這個禍害!”
“我與君道友乃是至交,斷不會讓他被妖物所害。”
“他縱徒殺人,損毀鬼印的事,總也要有個說法!”
李子言看得無聊,跟靈臺中的君言說話,“搶不到帝印就拿我出氣。你們修仙之人心眼怎麽都這麽小。”
君言在他的允許下看到了事情發生的每一步,現在只剩下了後悔。
“我家大徒弟也是因為太優秀了,你們才嫉妒、陷害他。”
“咳。對不住。”君言知他行事沒有章法,按捺住心中失望,不敢再輕舉妄動。
“不接受。”李子言果斷拒絕。
君言一愣,“是我對不住君安,可你也将無休送去了無間深淵。我們扯平了。”
李子言滿頭問號,“還能這麽算的嗎?”
君言也知道自己在詭辯,他設計陷害這兩位在先,況且君無休是為了帝印自己跳進無間深淵的,怎麽算都是他們理虧。
“難以想象,我竟然能這麽平靜的和你講話。”李子言本以為他會不管不顧地手撕了任何傷害他愛人的人。
君言自知理虧,不再多言。此時他的內心異常平靜,既沒有愛而不得的痛苦,也沒有被所愛之人背叛的憤怒。也許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也許這一切其實都已經與他無關了。
“你也不用愧疚。”在帝君看來,自己不僅偷襲他,還在人家巴巴兒趕過來質問的時候下套。帝君沒當場把他拆了都算深愛過吧。
“李道友何出此言?”君言從心緒中抽離,暗道自己又小看了李子言。可能真正得道之人就是這樣不循規蹈矩,心胸豁達吧。
“反正我這人信奉睚眦必報,從不以德報怨。”
君言:……
李子言:“你不是說要打賭嗎?看看是我徒弟來救我,還是你徒弟來救你?”
君言心情複雜地看着繁複的法陣,大徒弟被他得罪死了,小徒弟被李子言诓進了無間深淵。
應該哪個徒弟都不會來救他們。
“對不住了。”君言再次道歉。
“你光說打賭,沒有彩頭沒意思。”李子言再次拒絕接受道歉,“那就拿命來賭吧。”
“???!!!”
“據說太初內門弟子額間都藏着一個印記,可以在危難時刻保護神魂不滅。你最好祈禱他真的有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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