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2被校園霸淩的小啞巴
5.2 被校園霸淩的小啞巴
回家的路上,易雪蘭還在埋怨蘇言給她找麻煩,耽誤了她晚上的美容,絲毫不關心他身上的傷口。
易雪蘭回家就進了廚房,李子言不想聽她唠叨就在樓道裏坐着。
他敲開045:【掃描了嗎?】
【必須的!】045打開“證據”文件夾,兩份文件的掃描件和蘇言傷情的照片一應俱全,【可惜現在街上還沒有攝像頭,要不然我能把他們打蘇言的證據都找齊了。】
李子言順毛撸,給045點了贊。
樓上不知誰家房門“哐”地關上,整個樓道的聲控燈都亮了起來。李子言吓了一跳,剛站起來就被人撞個滿懷,鼻子都快撞歪了。
“唔……”
“卧槽,誰在這擋路!”
李子言鼻子酸脹,視線被生理性淚水模糊,看不清來人。
那人被他這個樣子吓了一跳,“你你你…你沒事吧?你身上的傷可不是我撞的。”
聲音有些熟悉,李子言眨眨眼,剛看清來人的模樣,頭頂就傳來一聲暴喝:“我看你小子能跑哪去?!”
“糟了!”那人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溜煙兒地往下跑。一只布鞋飛砸到李子言腳邊,正是剛才那人站立的地方。
順着罵聲望去,一個喝的爛醉的中年男人趴在欄杆上,一只腳趿拉着布鞋,另一只邊光腳踩在地上,濃濃的酒臭味隔着一層樓都能聞到。
李子言不悅地眯眼,目光銳利。
那男人被他盯地踉跄後退,而後又覺得丢了面子,大聲吼道:“你個野種看什麽,滾回你媽肚子裏去!”說完便先一步摔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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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言不知道愛人這個世界的名字,無法查到他的生平。
想着他爸這副德行一定在小區裏遠近聞名,于是早起去菜市場買菜順便打聽情報,買菜的時候才想起來,他現在是個啞巴。
……
縣高中八點上課,七點的早自習走讀生是不用上的。從家裏到學校走路大概二十分鐘,于是李子言七點二十就抱着飯盒在樓道裏守株待兔。等到七點四十都沒等想捉的兔子。
難道還是個愛學習的,六點多就去學校上自習了?
李子言郁郁地往學校走,這樣的話上午就找不到人了,看來中午得早點去校門口守着,需不需要翹課呢?
“你打球放水能死啊,杜明禮!”
熟悉的名字瞬間吸引了李子言的注意,循聲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想等的人。
那人正站在羽毛球場上,一邊撩起衣擺擦汗,一邊向對手比劃勝利的手勢。衣擺下露出的肌肉結實流暢,遠遠看着都能感受到它的灼熱。普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像雜志封面,在朝陽的映襯下,挑釁的樣子帥得驚天動地。
走向教學樓的李子言拐了個彎,轉身坐到觀衆席上,連上課鈴聲響了也不管。
杜明禮酣暢淋漓地打了場球,剛想往人堆裏紮腳邊就被人扔了顆石子。他以為又是少爺幫那夥人來挑釁,握緊球拍怒瞪回去,卻看到不遠處坐着的鄰居家小孩。
小孩從小營養不良,瘦的跟個豆芽菜似的,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看起來格外精神。
平時見他都不敢對視的小孩此時正跟他招手,目光灼灼,笑容燦爛。杜明禮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見他點頭才放下球拍皺眉走過去。
“我昨天是不小心撞了你,但也不至于專門來找我理論吧?”杜明禮胡亂用衣服擦汗,想了半天也只想到這樣一個理由。
李子言皺眉,将一個飯盒塞到杜明禮手中。
“給我的?”杜明禮滿頭問號地打開溫熱的飯盒,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運動了一早上的青年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雖然他跟樓下這個小孩從小就認識,但小孩每次見他都跟兔子見了鷹似的,今天是撞了什麽邪?
杜明禮打了兩個小時球早餓了,确認盒飯确實是給他吃的之後,顧不得多問就要上手,卻在伸出手後被小孩攔住。
“到底是不是給我吃的?”他看着按住自己的小孩,腦子裏蹦出無厘頭的想法:難道他是通過饞死我來報複我昨天撞他?
好歹毒的詭計!
李子言拿過飯盒,将準備好的濕手帕遞過去。
杜明禮一腦門問號,然後就見他像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握着自己的手仔細擦起來。
那手真好看啊,那麽白,那麽長,摸起來還很軟。不像自己的粗糙黝黑,手心還還長繭子。他同桌那本小說上寫的詞叫啥來着,手指像蔥?
擦幹淨的手被重新塞了飯盒,手裏還多了一雙筷子。冰涼的手指輕托他的手,示意他可以吃了。
莫名其妙地,杜明禮覺得尴尬極了,臉比剛打完球那會兒還燒得慌。他拿起花卷狠狠咬了一口,也不知道他真正想咬的是誰。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飯盒裏的飯五分鐘就被幹掉了,李子言靜靜地看着他,想着晚上放學還要再買個更大的飯盒。
“你怎麽不吃?”看着空蕩的飯盒,再看小孩手裏沒動的飯,杜明禮有些不好意思。
李子言換了兩人的飯盒:
——我吃過了,兩份都是給你的。
“不不不。”杜明禮趕緊往回推,生怕給小孩留下飯桶的印象,“我已經吃飽了。”
李子言看着滿滿一盒飯犯難,
——不吃完,我晚上還要再背回家。
“那…我幫你吃了?”杜明禮試探。他想到之前小說裏寫的俠客,都是快意恩仇不拘小節的,所以他也不應該這麽扭捏。于是左手接過另一個飯盒,右手拿着筷子扶着飯盒向前一拱手,“多謝你了。”
李子言:……
045在後臺笑的滿地打滾,李子言最終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杜明禮被小孩的笑容晃了一下,暈暈乎乎地端起飯盒,連吃的啥都不知道。
下課鈴響了,李子言收好飯盒站起來,摸摸杜明禮的頭。他早就想這麽幹了,可這麽多年杜明禮都不讓摸。
然後摸到了一手汗。
……
李子言偷偷擦手:
——我要回去上課了,你洗個澡再去上課吧。
杜明禮:……
“老杜,剛才那是誰?”陽朔是羽毛球隊的副隊長,跟杜明禮關系很好。
杜明禮還有些發懵,沒有理他。
“他你都不認識?高二出了名的猥瑣宅男,就是那個啞巴。”剛才喊杜明禮放水的隊友張野說。
“哦,他呀!”陽朔惡寒,想起剛才隊長被他抓着手的畫面,做了個嘔吐的表情,“他不會是那個吧?老杜你可得離他遠點,別傳染給你。”
高中男生正處在探索一切的階段,但又總是道聽途說、一知半解。
“那不會。他從初中就喜歡同班的大校花蘇瑞雪。”張野鄙視道。
“校花?”杜明禮終于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嗯,就他們班的,長得巨漂亮。童顏□□!可惜被宋振給拿下了。”張野是一群人裏消息最靈通、最八卦的人,一開口就停不下來,“我知道那啞巴為什麽找你了。”
“他叫蘇言。”杜明禮不喜歡他張口閉口地叫蘇言“啞巴”。
“無所謂吧,大家都這麽叫。”張野說。
“他叫蘇言。”杜明禮鄭重其事地重複。
張野聳肩,“據說宋振在市裏把人打成殘疾才被送縣裏來避風頭的。最近少爺幫那邊總挑釁我們,就是因為認了宋振當老大。你出去比賽的時候,我們吃了他好幾次虧。”
“上次特訓的時候還把你眼睛打紫了。”陽朔哪壺不開提哪壺。
“老子也揍得他滿地找牙好嗎?”張野揮舞着拳頭。
眼看話題就要跑走了,杜明禮追問,“跟蘇言有什麽關系?”
“哦哦哦!對,說那啞…蘇言,蘇言。說蘇言呢。”張野趕緊改口,“很簡單啊,蘇言從初中就暗戀大校花,就是因為猥亵人家才成了咱們學校出了名的猥瑣男。現在校花是宋振的女人了,宋振肯定要收拾他。我昨天在廁所裏聽他們商量要給蘇言點教訓來着。”
杜明禮腳步微頓,想起昨天放學看到的單薄背影,心裏不太舒服。
張野毫無察覺,得意道:“能把少爺幫按在地上扁的只有咱們,蘇言肯定是想求你罩着他才來讨好你的。要不然就他那只小弱雞能挺幾頓打。”
陽朔點頭,“有道理。難得張野也長了回腦子。”
“罵誰呢?小心揍你啊!”張野不滿。
陽朔不搭腔,“我覺得你不用理他,咱們已經高三了,要到處比賽還要準備特長生考試,萬一打架受傷了得不償失。沒必要給自己惹麻煩。”
原來是在讨好我嗎?杜明禮想起蘇言幫他擦手的樣子,細軟的頭發被陽光映成亞麻色,溫順地貼在白皙的脖頸上,隐約還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隐沒在領口內,看起來乖的不像話。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他衣服上的香皂味。
“那就看他要怎麽讨好我了。”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不跟你們走了,我回去洗個澡。”
“我靠,不是吧!”張野見了鬼似的大喊,“運動後的汗臭味才是我們陽剛男子漢的标志好嗎,你居然要去洗掉。太娘了!”
杜明禮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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