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拒功名

拒功名

呂洧安很忙,安頓好楚茨主仆和部曲後,他再次單獨見了馬冬,和他秘密交談了一番後。請了一個教習嬷嬷,單獨教了馬一鳴一些規矩。

馬一鳴雖然是很有禮貌,但在呂洧安看來,這些只能在莊戶人家算是不錯。即便是放在揚州城,也是不行的,何況是那樣的家裏。

安置好了馬一鳴,又派人出去打聽,因是打聽貴人,不敢驚動,不得小心翼翼。

最後得到消息。

今上的三妹妹,玉潤長公主,招了一個驸馬,兩人的感情很好,就是沒有兒女。

驸馬是陽州某縣某村人士,和馬冬的說辭能對上。

呂洧安花了重金,打聽到一些辛秘。

這位玉潤長公主和今上一母同出,兄妹感情很好。今上的位置來得不是那麽順當,坐上以後也總有人不甘心。報複不了皇帝,就拿在宮外的長公主出氣,驸馬為救長公主,被迫喝下了最烈的絕子湯。

玉潤長公主心疼驸馬的付出,這些年花了不少財力也沒有能找到一個能治好驸馬的人和方法。

于是更加疼惜他。

皇帝最疼愛的玉潤長公主連一個面首都無,驸馬所行之處,她必然在一側陪着。

呂洧安找機會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驸馬,馬一鳴的長相與他有五分相似。

老天保佑,還好這倆人長得相似,否則真的是怎麽能說得清楚。

呂洧安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要見到驸馬爺并不容易,不過這事對于驸馬來說是好事,想見他自然就容易多了。

兩人見面的地方是驸馬訂下的,在一處很幽靜的別館裏。

驸馬打量了呂洧安,他生得高大,俊美剛毅,挺拔翩然。

好相貌,好身材!

而呂洧安在進來前就看清了驸馬,皮膚很白,玉面星眸,一身用金線勾勒的紫衣更顯得他如芝蘭玉樹,風度翩翩。

不怪能得長公主喜歡,先不說他做的事,就是這一副好外貌,也是能風靡京城的。

兩人彼此欣賞又默不作聲。

驸馬先坐下,背打得直直的,想來是習慣了。呂洧安暗忖回去要在這方面加強對馬一鳴的教導。

“你找人告訴我,有傳承子嗣的法子?”驸馬閑閑地問,實在是這些年借着此事想找他引薦的人,太多了。開始他還保佑希望,現在是麻木了。

卻也不肯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呂洧安站在下方道:“是。”

“哦~~說來聽聽?”

“不知驸馬爺是否還記得韶山村的張小草麽?”

驸馬沒說話,盯着呂洧安。

“驸馬爺,我祖籍陽州。兩個多月前,有人在我門口行乞。那莊稼漢子初始只說自己帶着兒子去府城,在我的逼問下,他說了自己要去京城。去找驸馬爺您。”

“他帶着的兒子叫馬一鳴。名字是她娘張小草取的,她說他爹希望兒子不要像他一樣,滿腹經綸,卻不能施展。”

“張小草說,希望兒子去到他爹身邊,不要跟着她,當個睜眼瞎。”

“張小草說,她不會識字,只記得‘悲痛莫于別離,最苦鴛鴦分離。’”

……

呂洧安看驸馬時,滿臉淚痕,噎聲道:“張小草,她說那是我的兒子,對不對?”

當年,自己秀才未中,別人都說他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張小草的爹娘又極為勢力,見在他身上無所圖,還賠上了一個女兒,自是十分不情願。而自己的爹娘見張小草幾年也無所出,也是厭了這個兒媳。成日酸話不斷。

最後,兩人終于和離。

和離時,彼此都是不情願的。故就說了這兩句,沒想到不識字的張小草是記在了心裏。

呂洧安道:“是,她聽說你現在做了驸馬,你家又已搬走。曾經讓去京城的人給你帶信。但是石沉大海,不得已,請現在的夫君帶着兒子過來找你。誰知才剛到陽州城裏,就被人摸了錢袋。”

“你叫呂洧安吧?”驸馬問道。

“是的,驸馬爺。”

驸馬要見的人,自然是要先查清楚底細。

“他叫什麽,你帶人來了沒有?”

“沒有,驸馬爺。我在護送少爺的路上,遇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襲擊,來人有五十人左右,目标直指馬一鳴。”

驸馬沒有說話,呂洧安從他發抖的手指看到了他的憤怒。

頃刻,驸馬平息了怒氣。

拉着呂洧安的手,溫和地看着他:“我姓陳,洧安可叫我‘子瑜’。洧安可是有空,不若我們先去太和樓,那裏的陽州菜做得極好!”

驸馬的示好,呂洧安接了。

兩人一起到太和樓用飯。

……

看到俊朗的驸馬竟然在公衆場合和另一人勾肩搭背,衆人皆是羨慕嫉妒恨的眼光。

玉潤長公主是皇帝最寵的妹妹,驸馬也又是玉潤長公主心尖尖上的人,被驸馬這麽親熱的對待,又是新貴了吧!

臨走時,驸馬給了他四個人守衛護院。

驸馬回到公主府,斟酌再三,決定對長公主說了吧。

夜色深沉。

公主府內的五米一株的桂花樹投下傘一樣的影子,夜色中帶着些許冷意。

穿過廊走過庑,幾個丫鬟看到夜色下的俊美男子,齊齊地行禮:“驸馬爺。”裏面的丫鬟聽到聲音,為他打開了房門。

屏風後走出來一名女子,霞姿月韻,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

對着驸馬,聲音卻是柔和不過,道“夫君今日是去哪裏了?竟是不帶着我。”

陳子瑜緩步走近,拉着她的手放在臉頰,解釋道:“過了兩日,事情有了定論我再告訴你可好?”

“好。”對于自己的驸馬,長公主是極為信任的。

陳子瑜放開她的手,摟住她腰身道:“今夜月色極好,公主要不要和我一起共賞?”

長公主羞答答的點點頭。

這是陳子瑜喜歡的公主,無論她在外有多麽的威風,兩人在一起時,她又是多麽的體貼溫柔。

張小草自然不能和長公主相比,但那是他的第一任妻子,曾經兩人也是如膠似漆一樣的纏綿過。他要感謝張小草,為自己留了一個兒子。

呂洧安将馬一鳴交給驸馬以後,驸馬對他更好了。

驸馬對他說:“洧安,謝謝你,我雖一無所能,但還是能給你一生的榮華富貴。不過,我觀你也不是這等庸俗之輩,但若是你想在官場有一席之地,還需你自己去建軍功,賺一個将軍府還是能的。若是你願意,我去安排,保你完好無損地回來。”

呂洧安知曉驸馬已經查過他的身世,知曉他并無功名。

呂洧安莊重感謝:“謝謝子瑜,目前我還有一件心事未了,恐怕有負驸馬所期。”

驸馬郎笑:“無妨,無妨,洧安家中有金嬌,舍不得離開也是人之常情。”

呂洧安請求道:“子瑜,我有兩件事想求子瑜應允。”

驸馬擡手示意他說。

“我們在來京城的路上遇到五十多人襲擊,至今也不知道是何方人馬?請驸馬查清,以免幕後之人出來再為非作歹。還有一事,在受到襲擊那日,一鳴落水全身抽搐發高熱,是随行的楚茨小姐将他從河中救上來,又是她找到藥将一鳴醫治好的。”

驸馬擡眼,這楚茨小姐好生聰敏。

呂洧安接着說道:“請驸馬在查到歹人,滅掉歹人之前,不要将楚茨小姐的事情說出去。”

好生維護。

驸馬點頭道:“楚茨小姐對我兒有救命之人,我自我護她周全。她對犬子的救命之恩,我會先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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