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會審
會審
坐上高鐵，離開家，夏語冰眼裏淚光打轉。
分別總是讓人傷感，她踏上回學校的路。
小時候人們總想長大，真的到了這一天，又希望自己還能當小孩。
夏語冰就是這樣的心态，她不想離開親人。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趴在小桌板上，臉朝向窗邊，心裏很難過。
回到學校，周言程來校門口接她，送她回寝室。
周言程看出她心情不太好，默默的陪着她，在無人的角落抱着她。
夏語冰靠在他的懷裏，環住他的腰，閉着眼睛，充電。
過了幾分鐘，她放開周言程，讓他回去睡覺。
她自己也上樓休息。
太陽緩緩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她按照課表去上課，上完課去找周言程吃飯，吃完飯去小教室自習。
周言程問出昨天沒說的話，“冰冰，你昨天怎麽了，我看你昨天不開心。”
“沒怎麽，就是很舍不得我外婆。”
“那下周末我陪你一起回家去看外婆。”
Advertisement
“好。”
周言程拍拍她的肩膀，兩人一起走向圖書館。
回到自習室，夏語冰和周言程不多說，直接投入學習中。
夏語冰今年也能獨當一面了，是導師手下的另一個項目的小組長。
吳以軒更是因為過去一年的無數次實驗，成功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平日裏她沒成功的時候很多人都叫她放棄，後來，那些人來問她怎麽做成的，她如實回答，他們偏不信。再後來，吳以軒就和他們沒什麽交流了，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最後，吳以軒申請去了另一個實驗室。
這個周末，吳以軒也要回家，夏語冰和周言程就在車站等她，三人一起回杭城。
回到家，周言程提着一些保健品，給外婆。
這時候夏帆和姜栗在上班，夏語冰把他領進來，和外婆介紹這是男朋友。
外婆面上不動聲色，支開夏語冰，讓她去煮梨湯，和周言程交談。
兩人斷斷續續地說着話，多數是周岚問，周言程答。
周岚聽到周言程的名字，還說是‘本家’呢。
周言程時不時喝一口水，手捏着手腕。
良久，夏語冰端着梨湯從廚房裏出來。
周岚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
中午，夏語冰和周言程一起做午飯，外婆眼裏有笑意。
午飯後，周言程離開她家，自己還是少占用她的時間，讓她多陪外婆。
祖孫倆照例去午睡，睡醒後，夏語冰陪着外婆出門去，她陪外婆去買了點厚衣服，兩人總擔心對方穿得不暖和。
到了商場，夏語冰拉着外婆一起去保暖衣和羽絨服店鋪買衣服，這家店試衣間有空調，很暖和。
周岚選了幾件，夏語冰就搶先去付款。
拎着衣服去逛超市，逛完出來，直接打車回家。
晚上，一家四口各自坐在沙發上，蓋着毯子，看着抗戰電影。
看到結束，大家都扛不住睡意的攻擊，直接回房睡覺。
夏語冰照樣是和外婆一起睡。
早上，夏帆起床做飯，喊大家起床吃早飯。
外婆早就在收拾她的花了，還要喂貓貓。
弄完這些，才去吃早飯。
晚上，三人一起回學校，到高鐵站就各自回學校。
夏語冰晚上回到寝室繼續畫稿子，她這兩天的進度為零，現在要抓緊時間畫。
要到期末了，排單得錯開這個時間。
周言程現在也是半夜有靈感會爬起來寫論文的那類人了，感覺和以前比沒發生什麽變化。
兩人一起在各自的圓點上鑽研，這條路，有人成功，有人失敗，有人名垂千古，有人銷聲匿跡。
他們不知道自己是那種，但絕不是半途而廢的那一種。
轉眼，又到年末。
寒假說好要去正式拜訪夏語冰的父母，之前第一次上門是剛确定關系，現在再次登門，是周言程想讓自己安心。
周言程已經開始在杭城和海市看房子了，先篩選一下，之後帶夏語冰一起去看，選好就買下來，先裝修着，這樣以後夏語冰想在哪邊住都方便。
反正離得很近，住哪邊都行。
寒假到來，夏語冰領着周言程回家，家裏就是爸爸媽媽和外婆。
周言程心底緊張，就是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害羞感，但面上不顯露出來。
夏語冰握着他的手，嘴上小聲給他加油。
周言程進門就依次跟三人問好，夏語冰給大家倒茶。
幾人坐在沙發上一起說話，一派祥和。
夏語冰看着這場面，頗有種‘三堂會審’的架勢。
可不就是嘛，但也正常，她們盡可能在談話中了解清楚周言程的家庭、對未來的規劃……
夏語冰是她們捧在手心的寶貝，雖說不知道兩人将來能走到哪一步，但提前了解是很有必要的。
她知道家人是為自己着想，再說聊的都是些很基本的問題，并沒有越線和冒犯，所以沒有幹涉。
周言程對答如流，問起未來的規劃，他說明自己會用行動來證明。
五人一起出門吃了頓飯，周言程送她們到家門口，就回酒店了。
下車的時候姜栗還說找個時間，兩家家長一起吃頓飯。
夏語冰害羞地靠在媽媽的肩膀上，表示默許。
晚上，夏語冰和周言程視頻，兩人聊着天，打算好明天要去的地方。
次日，周言程中午來接夏語冰出去玩，夏語冰出門的時候跟外婆說，回來給她帶禮物。
周岚拍拍夏語冰的手臂，“好啦，快去吧，別讓人一直等着。”
“外婆再見。”夏語冰湊在外婆臉頰上飛速親了一下。
就跑着出門了，見到周言程，兩人牽着手一起上街。
他們打算去一家書店，喝着熱咖啡，看書。不過，要先去赴一個朋友的約。
室外還是很冷，兩人先去一家清吧，這裏的樂隊小有名氣，貝斯手是夏語冰的朋友，主唱的嗓音很有記憶點，兩人受邀去玩。
夏語冰和周言程先去赴約，雖然是白天，但店裏在地下，裝修也是偏暗色調，燈光更是有許多種模式，現在開的是暖黃色的幾盞，在寒冷的冬天多了一絲溫暖。
進入清吧，演唱還沒開始，夏語冰上前和朋友聊天，周言程坐在卡座裏等她，玩着手機。
不一會兒，樂隊要開始表演了，夏語冰坐回位置。
清吧裏的人不少，大多數都是奔着樂隊來的，舞臺上的聚光燈打在他們身上，光芒加身，魅力四射。
臺下的人也很認真地在沉浸在歌聲中，不似其他的那麽喧鬧，任憑歌聲流淌。
聽完過後坐了一會就出來了，前往書店。
紙媒沒落，伴随着許多的停刊公告的發布，一代人的回憶終止。
出版社也越來越難做，但依舊有人在堅持。
這些人視書籍為生命，追求觸摸着紙質書的幸福。
夏語冰很感恩他們的堅守，自己是受益人，能做的只有多買點書。
走近書店，是溫暖的。
書店的老板是個非常有書香氣的大姐姐，給人的印象就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夏語冰印象深刻，因為她打小就很崇拜這樣的人。
夏語冰和周言程各拿了一本書，各點了一杯咖啡，坐下來閱讀。
夏語冰最近迷上哲學類的書籍，總是翻來看，但是有些她自己讀起來都不是很理解，找來的原版書，也看不懂，為了看懂這些書籍，她打算報個德語班。
走出書店，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兩人去吃火鍋。
吃完去逛商場，回家的時候，夏語冰手裏拿着一束果汁陽臺，是她給外婆買的。
周言程送她回家，之後回酒店。
翌日，他啓程回家。
吳以軒在家裏帶着財財和福福，準備帶它們去洗澡，夏語冰陪她一起。
這個春節是和外婆一起過的，夏語冰趁機提出自己的小要求，“外婆，以後我們都一起過年，好不好？”她攀着周岚的脖子，靠在她懷裏，輕輕晃着。
“好好好，外婆以後和你們一起過年。”周岚抵不住夏語冰的撒嬌。
為了确保這句話的效用，夏語冰伸出小拇指和外婆拉鈎，“那我們來拉鈎……”
祖孫倆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夏語冰嘴裏念着‘咒語’。
過完年，夏語冰沒有提早去學校，而是在家陪着外婆。
外婆在這邊住了一段時間，出門遇到別的鄰居，還會寒暄幾句；有時專門下樓找大家一起唠嗑。
不過，現在是冬天，這項活動暫時停止。
周岚閑不住，每天早上都要起來鍛煉一番，晚上也會泡泡腳，還在網絡上看些中醫知識的直播，很是養生。
夏語冰被外婆帶着，這段時間沒熬夜，都是早睡早起、還按時吃早餐的。
這種規律的生活莫名讓她覺得每天的時間延長了，之前的假期會睡到十點多，白天的時間就很短；現在早上是七點多起床，做完很多事情早上也還沒過去。
周言程每天會跟她視頻，這個寒假，她也和外婆學會了包包子。
這些生活中的小事，她都有分享給吳以軒。
偶爾她自己會去游泳館游泳，她非常喜歡在水裏的感覺，泳池是恒溫的，不冷。
周言程自己會去籃球館打籃球，一打完，渾身都會熱起來，壓力也會随之宣洩。
他去陪外婆王琳住了幾天，都要被外婆喂胖了。
這個假期，他們是陪在家人身邊的，兩人都不想有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
收假回學校，夏語冰和周言程開始新的一學期。
博士的畢業論文要寫十五到二十萬字，這幾乎等同于一本書的字數，還不包括要發的文章。
所以周言程的任務還是很重的。
兩人恢複以往的日程，上課、自習室、吃飯、睡覺。
吳以軒也忙得不見人影，很少和夏語冰一起出去玩了。
夏語冰照舊每個周末都回家，和外婆一起過周末。
之後，外婆回到自己的小樓住，她就直接去那裏找外婆。
春天，世界變得碧綠，生機遍地。
人們又開始出來活動，踏青、放風筝。
山水變成青綠模樣，大家在如詩如畫的世界裏生活。
周岚出去旅游沒在家的時候，夏語冰就會和周言程一起出去野餐。
春季，是申請基金項目的時間。
導師把自己的申請上交，等待審批。
周言程也少不了和導師一起做項目，還是黃思源教授帶他，教授會帶他去和其他教授一起吃飯。
夏語冰最近是連軸轉的，午休已經很少了，晚上吃飯也是快速解決。
過了一個月，她瘦了六斤。
周言程見狀，每天監督她好好吃飯，抽出時間鍛煉。
忙完這段時間，兩人周末就一起去看房。
看了幾套地段不錯的，最終定下一套三百平的三居室，兩人一人一間，另一間做書房。
定下來後就開始裝修，請了室內設計師來，兩人說出自己的需求，完稿後就開始訂材料。
這位設計師是周言程的發小介紹來的，發小家的新房就是她負責的，喬遷宴的時候周言程去了，整體可以算中上等。
夏語冰和周言程平時也沒時間來盯裝修，就全權交給設計師負責，他也放心。
設計師蔡漪還加了兩人的聯系方式，常常和夏語冰同步裝修進度、詢問夏語冰的具體喜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