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夫妻相◎
“夫妻相說不上來, 是挺像的,特指性格方面,你們兩個在一起真的會有世俗的欲望嗎?你之前說是忙學業先不要孩子, 不會都還沒有……圓房吧?”
圓房兩個字, 俞念沒發出聲音, 用口型表達。
他們倆是男女摯友都比他們倆是夫妻可信多了。
他們稱對方只是朋友,她絕對相信!
齊玉珍看懂口型了:“我們是正常夫妻,這點不用懷疑, 有做保護措施的, 你結婚後就懂了。”
“這樣啊,那你們別離婚了,結婚證已經被我扔海裏了, 別想撿回來。”
有夫妻之實的真夫妻就是甜!
原來玉珍也吃得很好,她放心了!
“離婚需要結婚證嗎?我和他之前在老家登記結婚,領到一張結婚證, 當時結婚證一直是我來保管。
後面來華都,他又帶我去登記了一次, 華都這邊說別省辦的結婚證,在華都不算數, 我們又重新登記了一次, 拿了第二張結婚證。
兩張結婚證都被他鎖進一個小箱子裏了,我沒備用鑰匙,他說我想看結婚證的時候告訴他就行, 他親自打開。
鎖結婚證箱子的鎖, 買來是直接配兩把鑰匙的。”
一把由他拿着好了, 兩把為什麽不能給她一把?
原來是在防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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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念:“他自己已經鎖死了, 吾輩楷模!原來覺得你超愛他的, 現在覺得他更愛你,都不想和你離婚,把結婚證藏起來了。”
“藏起來沒用的吧,現在結婚登記都沒有全國統一,在老家結婚了,到華都還可以重婚,真的想離婚,他光藏結婚證是沒用的。”
“你說的是什麽話,讓他聽到了,小心他生氣……确實是打開了另一種思路,啊?所以你打算重婚嗎?”
“沒,一個就夠了,不想要兩個,我主要是想說結婚登記漏洞。”
如果是兩個完全一樣的尋舟,可以考慮考慮。
一號尋舟不需要做任何改變,二號尋舟陪她上課學習,陪她除雜草種地記錄數據。
有二號尋舟在,她上課都可以放心發呆了,回家有他給自己補課。
“做到全國統一太難了,反正下鄉過的男知青都不太可信,十個裏面可能有六個和生産隊裏的姑娘發生過糾葛,沒準孩子都三四個了,來到大學,撒謊稱自己是單身,沒談過對象,騙女大學生和他們在一起。”
在俞念眼裏,下鄉男知青就是不行,有行的,她也不指望能遇到。
齊玉珍點頭:“我們生産隊風氣還行,生産隊裏的男知青沒做過出格的事情,待在隊裏幾年确實一直單着,不過公社還真有男知青幹這種事情,知人知面不知心。”
當年安琳用這話形容救了唐妞的薛國樹,她覺得安琳說得不太恰當。
現在這個語境正常一點了。
他們隊男知青沒對女社員下手,和隊裏風氣沒太大關系,主要是……看着最正常最受歡迎的尋舟主動投入她的懷抱,剩下兩個,一個心高氣傲看不上隊裏的姑娘,一個太邋遢,隊裏的姑娘看不上他。
如果她不幸成為被知青抛棄的妻子,她傷心一陣子就看開了。
之所以能看開是因為她有給她勇氣和底氣的娘家人。
要是親爸媽嫌棄她,着急把她“賣”出去,她根本沒法想開,沒準買的人家和方強家一樣糟糕,她會和唐妞一樣看不開跳河自殺。
俞念:“幾個女人都可憐,最可恨的是不負責任的男人,老娘幾口痰下去,淹死他們……你別介意我說髒話,我不是經常說的,實在氣不過。”
在玉珍面前說惡心的髒話,實在是罪過。
“不介意,我也吐他們一口唾沫。”
“你還是別吐了,沒準他們樂意被你吐唾沫。”
齊玉珍臉上難得出現嫌棄的表情:“你別說了,你說這話比說髒話更讓我害怕。”
“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出去看看,到兩點鐘必須得有觀衆來了,不來還得去催催。”
講座兩點半開始,兩點鐘觀衆就需要到場了。
齊玉珍沒意見,和俞念兩人一起在門外待着。
幾個班級的學生紛紛從宿舍或者圖書館過來,通知說先在禮堂外面集合,齊玉珍俞念看到自己班級的人了,主動混到班級裏,不站在禮堂門口這樣顯眼的位置。
大概是因為見過宋尋舟本人,俞念更加護着齊玉珍,但凡來搭讪玉珍的,都被她瞪了。
誰也別想破壞玉珍的婚姻!
...
“表情這麽興奮,是下午的講座受益匪淺?”宋尋舟回到家就看見妻子雙眸亮晶晶的,臉上帶着明顯的笑意。
“是的,不全是,通過講座我拿到參觀農機制造工廠的機會,最讓我開心的是今天收到了家裏的信!我差點以為妹妹忘記我交代的事情了,你先去洗漱,我們躺床上說。”
今天好事成雙!
本來有機會參觀制造工廠,齊玉珍已經很開心,回到家翻家門口的信箱,每天翻一遍的信箱突然有了信件,一看地址,她真的差點就跳起來了!
家裏寄來的信!
她開學一周後就寫信寄回家了,那之後每天都要去看看信箱裏有沒有老家寄來的信。
宋尋舟知道她迫切想要分享喜悅,抓緊時間去洗漱,洗漱完躺被窩裏聽她說。
齊玉珍簡單說過講座的事情後,開始詳細說起家裏寄來的信。
信是妹妹玉蓮寫的,能看出玉蓮已經盡力把能寫的都寫上了,信裏有轉達爸媽的話,有隊裏近一個月發生的大事,也有雞毛蒜皮的小事。
最讓人震驚的事是二弟濤聲可能要說親結婚了。
“濤聲對象是初中同班同學來着,他讀初中的時候,玉蓮還是低年級的小學生,喜歡跟着隊裏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到處亂跑。
我都記得有天妹妹髒兮兮回家,跟我說二弟喜歡誰,把姑娘具體名字說出來了,我只以為小孩子在瞎嚷嚷,沒放心上,沒想到真有這種事情。
我當時還教育玉蓮,不要随便嚷嚷,對二弟不好,對那個小姑娘也不好,以後不能開男女玩笑了。
玉蓮應該聽進去了,後面沒和我嚷嚷二弟喜歡誰。
信裏說了起因,起因是我們離開生産隊後,媽媽開始張羅濤聲的親事,濤聲今年二十三歲,該說親的年紀了。
一聽到說親,濤聲就藏不住事,支支吾吾的,被媽發現不對勁,問出所以然來了,前兩年就悄悄開始談了,藏得比我們兩個還深呢,我是一點沒發現。
玉蓮說這封信是等濤聲的親事有結果了才寫好寄給我的。”
妹妹信裏沒提小時候告訴姐姐,二哥喜歡哪個姑娘的事情,沒準妹妹自己都忘記這件小事了,只是二哥喜歡的姑娘,她一直都記得。
女方和他們不是一個生産隊的,家裏條件也還好,能讓女孩讀初中的人家,條件不會差到哪去。
兩個小年輕屬于互相喜歡,可能初中時期就看對眼了,前兩年才沒忍住表明心意,爸媽對姑娘和姑娘的家庭都沒意見,對方父母也一樣。
“結果是什麽?既然初中時候就被低年級的玉蓮發現,說明藏得并沒有我們深。”
誰能有他們藏得深?
他自己都常常懷疑,他真的在和玉珍談對象嗎?
當初夢裏的場景,如今都實現了,可在當時,完全不敢想。
“結果是看我什麽時候放暑假回家,根據我回家時間來辦喜酒,我好想立刻回家吃弟弟的喜酒,不着急,不着急,暑假沒幾個月就要來了……尋舟,我真的很想爸爸媽媽……你不用管我,再過幾個月就能見到爸爸媽媽了。”齊玉珍說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麽。
反正是想爸爸媽媽了。
宋尋舟沒有出言安慰,只是撫了撫她的長發。
想到如今遠離家鄉,遠離父母,齊玉珍喜悅的情緒稍稍被沖淡了,說另外一件事來轉移注意力:“我不會偷走結婚證逃跑的。”
“是什麽意思?”宋尋舟聽不明白。
“突然想到結婚證的事情,你沒把備用鑰匙給我,是怕我偷結婚證逃跑嗎?我想逃跑的話,也不需要帶結婚證,還是說,你怕我拿結婚證去離婚?”
“我沒那個意思,單純是特別重要的東西,我只想自己保管,沒有不放心你的意思,你想看會給你看的,你提醒我了,哪時候你想看結婚證,要先防着你,防着你是不是想離婚了。”
他沒想過離婚,真的只是他話裏的意思,自己保管對自己而言特別重要的東西。
沒将另外一把鑰匙留給玉珍,是怕她不小心弄丢了。
找不到另外一把鑰匙他會很焦慮,會覺得有人要偷他的寶貝,只能舍棄沒丢的鑰匙,重新配鎖了。
齊玉珍:“我不想離婚,不光不想離婚,還在想有二號尋舟陪我學習該多久,一號就是你自己,你該做什麽做什麽,二號陪我到學校種地學習。”
“玉珍,不可以有二號,我會吃醋,他和我一模一樣也不是我。”
“我知道的,都是瞎想,我有一個就夠了。”
“玉珍,我問你,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你會想我嗎?我不是暗示你我要出遠門或者病危離開人世……”宋尋舟話沒說話,嘴巴就被玉珍用手捂住。
“別說不吉利的話,呸呸呸。”
齊玉珍連呸呸呸都呸得很溫柔。
宋尋舟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親了一口,不說不吉利的話了:“我就想知道你會不會和想爸媽一樣想我。”
“我肯定會想你的,你要是出門三天不在家,我眼睛都離不開手表,就盼着你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