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還是要失去的

第一百零八章 :還是要失去的

早上鐘兆錦離開西郊別墅後,回了一趟家,因為他現在沒有在【東潤醫院】上班,又不希望鶴兒見到自己時為難,就只能在【鉑金灣】的別墅通過網絡指揮外地的公司,剛好這裏也可以看到孩子。

他剛坐到書房的椅子上時,不知道為什麽,竟鬼使神差的找出了自己當初和鶴兒的結婚證,證件上他們的合影,都是美工大師用繪圖軟件給做的,鐘兆錦用手輕輕的撫着照片上離鶴的臉,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他很不安心。

後悔,真的很後悔,竟然連結婚證都是秘書去辦,然後取回來的;和離鶴結婚的一切都是讓下面的人去辦的,做為新婚愛人的他,連這些最起碼的都沒做到。

那上面的鋼印印得結結實實的,卻不知道能不能把鶴兒的心,也印得結實。

離鶴在鐘兆錦走後,一個人到樓上再次翻看了下手機,裏面還有幾張鐘兆錦和夏非的照片,連離鶴自己都記不得當初是為什麽留下這樣的圖片。而事實上,是離鶴當初看網頁時,不小心觸到了保存鍵,才把照片保留至今,又因為他心情一直不好,也沒有翻看手機裏面的內容,所以很久以前的文件,都被他看了個遍。

這個男人告訴自己,他是愛人。如果真的是愛人,那為什麽會存留一張這樣讓人心痛的照片?如果是愛人,不是應該有很多兩人相愛時的畫面嗎?即然沒有,那一定是經歷很多不開心的事,離鶴再聯想他連日來,每次見到鐘兆錦和想起他時心口有着酸、澀、痛的感覺,雖然想不起來這個與男人的細節,但也能考慮到這種感覺是因為什麽才會有的。

離鶴想了很久,還是找出男人的電話號碼,拔了過去。

“鶴兒?”鐘兆錦剛接聽時,他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因為自從他從病床上醒來,還是第一次主動和自己聯系。

“…是我,我,有話想和你說。”離鶴抿着唇,不由得有些緊張。

從電話裏可以聽出來離鶴要說什麽,意識到這點,鐘兆錦的心都停了一拍,但還是在維持表面上的平靜,

“嗯,好,那我們在咖啡廳見面好嗎?你定位置。”

即然有些事,終究是躲不過的,現下鶴兒已經提出來,就是擺明了要和他聊聊。

“那就在半島吧。”離鶴無處可去,不管是當年的尹家,還是結婚時與鐘兆錦的家,或者是現在住的陌生的別墅,都不是他想呆的地方。

“好,我這邊還有點事,處理完馬上過去,你在家等我。”

離鶴本來是想自己去咖啡廳的,但鐘兆錦卻先行挂斷了電話,沒過多久,鐘兆錦開着車來了,離鶴起身正要和李管家打招呼時,那邊先開口道,

“離先生,鐘總來接你了。”

離鶴穿上外套,才發現自己的手都在發冷,到底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他也說不清楚,

“李叔,我先出門了。”

李管家點點頭,目送他出門,其實做為上一輩人,他是希望離鶴能和鐘兆錦好好聊一下的,兩人好好溝通下。

鐘兆錦見離鶴出來,親手幫他打開車門,讓他坐到副架駛上,因為他如果不這麽做,那小離鶴就會坐到後面,鐘兆錦不會讓他離自己這麽遠的,尤其是當他知道自己和離鶴的時間不多時。

車平穩的開着,很快到了市區,兩人一路無話,就好像都知道即将發生什麽似的,鐘兆錦懂,這連日來的平靜,無非是一場波濤前的寧靜。

咖啡廳裏,他們沒有選擇在包間,而是大廳的靠窗位置,離鶴正想點咖啡時,鐘兆錦先一步道,

“你還是喝複合果汁吧,身體才剛恢複。”

離鶴沒有回答,他現在不在乎喝什麽,只想有事把話說清楚;這男人的确在這些日子裏對自己挺上心,但這些不代表從前兩人真的相處得好,而且心口處那種好像被刀剜的感覺越發的明顯,這種痛,不可能是幸福導致的。

“兆錦,我,我想了很多…”話說到這,離鶴擡起頭,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做某種重大的決定似的,繼續道,

“我們還是離婚吧。”

鐘兆錦握着咖啡杯的手緊了緊,他的鶴兒最終還是提出了離婚,要與自己徹底斬斷關系,一點回緩的機會都沒有。

“鶴兒,你還是不願多一點時間給我嗎?”他明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但真正聽到後,還是會難過。

“別這麽說。”離鶴微微搖搖頭,他心口的痛,又開始發作了,就是這種感覺,好像呼吸都在隐隐的發疼,

“不是我不想給你時間,而是那種莫名的感覺讓我無法承受,如果我們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麽相愛,那這份痛又是從哪來?我從手機裏試着翻找與你曾經開心的片斷,卻只找到你和別的女人相擁時的親密照,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網頁上有過的…”離鶴暫時關于鐘兆錦的事,能想來的不多,雖然失去部分記憶,但也能看出來那個女人和鐘兆錦的關系不一般,其實那人正是夏非,只是離鶴一時憶不起來而已。

鐘兆錦把離鶴安排在西郊的別墅是對的,如果讓他出院就在【鉑金灣】的別墅那裏,到時候再見到那孩子,肯定連這些日子的相處都不會有的。

聽到離鶴的話,鐘兆錦瞬間明白了,自己曾經的過錯是不會完全抹除的,就算他失憶,關于自己的過去,他還是會找到些蛛絲馬跡的;如果不是自己做錯事,鶴兒也不會和他走到這一步。

“鶴兒…”鐘兆錦口中輕輕吐出他的名字,但整個人都是僵硬的,他曾做的那些風流事,怎麽也想不到會成為日後與愛人分離的禍首;亦或者說,鐘兆錦自己都沒想過将來會有一天愛上一個人。

說到底,還是要失去鶴兒的,

“兆錦,你不會難為我的,是不是?”離鶴心裏是沒有底的,因為這婚姻到底是怎麽來的他都不記得了,他很想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離鶴雖不是醫生,但小時候受護士媽媽的影響,對醫學是有點了解的,對于選擇性失憶,都是患者自動屏蔽那些讓他有着痛苦過往的人或事;無論他們是因為什麽結婚的,每次只要想起這男人,來自胸口處的痛,是不會騙人的,哪怕有一點幸福的過往,都不會有這種難受的感覺。

離鶴說着,鐘兆錦聽着,他也明白,事情發展到了現在的程度,已經不是說什麽話就會改變兩人關系的時候了,結婚證上的鋼印,沒有印住鶴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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