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見義勇為
第55章 見義勇為
衆人停在一處溪水旁,徐姍打開單反的鏡頭蓋,四處拍照取景,最終選擇三處幽靜深邃的角落,她蹲蹲站站,找到一個滿意的角度,放置三腳架,示意模特換裝準備拍攝。
明月鋒和賴祥雲支起帳篷作為更衣室,負手在附近溜達巡邏,防止不懷好意的單身漢靠近姑娘們。印寒踩在厚厚的腐殖質土壤上,伸手攀着細長的竹竿,揪下一片竹葉,雙手折來折去,不知要折成個什麽模樣。
“幹什麽呢?”明月鋒好奇地問。
“看。”印寒将看不出形狀的竹葉造型放在手心。
“單耳朵兔子?”明月鋒猜測,誇贊道,“很可愛。”
“……”旁觀的賴祥雲瞅明月鋒一眼,咽下吐槽的話語,真不知道這麽醜的東西,明月鋒怎麽誇得出口。
被鼓勵的印寒顯露幾分高興,他又揪一片竹葉,研究新的折疊方式。
白棉身穿樣衣,站在竹林中擺造型,韓芸青替她調整衣服細節,徐姍指導她修正動作。三人配合默契,無需明月鋒過多操心。
“期末考得怎麽樣?”賴祥雲問明月鋒。
“能及格。”明月鋒心虛地摸摸鼻尖,“這學期缺課有點多,沒多少日常分。你呢,打算找工作還是創業?”
賴祥雲比明月鋒高一屆,當下已經畢業,他說:“當然是跟你創業,我爸全靠你賺錢呢。”
“哎呀,不敢當。”明月鋒拍拍賴祥雲的肩膀,“感謝學長的通力支持。”
“你是個做生意的料。”賴祥雲說,“咱倆一個搞品控,一個搞宣傳,準沒錯。”
印寒專注于指尖的竹葉,做一個沉默的背景板。
明月鋒遠遠望着五個姑娘拍累了,立馬打開背包,将零食和飲料分給她們,笑着說:“辛苦了,來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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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老板。”曼傾一手雞肉卷,一手可樂,兩只眼睛彎如月牙,笑得像只招財貓。
“應該的。”明月鋒說,“徐姍姐吃薯片嗎?”
“你放那,我餓了自己拿。”徐姍仔細收好設備,才走過來喝水。
“卧槽明月鋒!看你身後!”賴祥雲突然蹦起來,朝明月鋒沖去,“看着點行李!”
明月鋒轉頭,瞧見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費力地提起徐姍的設備包。昂貴的單反相機和攝像頭都在包裏,足有十多斤沉,男人與明月鋒對視,瑟縮一下,卻不願丢下設備包,倔強地提起包前行數十米。
明月鋒拔腿朝男人追去,賴祥雲緊随他的步伐,兩人小心地避開精貴的設備包,一同将男人摁在地上。還沒等兩人松一口氣,身後響起女孩子的尖叫聲。
明月鋒回頭,看見五個年輕男人将女孩們包圍,方才明白這群人耍了一招聲東擊西,看似偷盜,實則搶人,他焦急地大喊:“印寒!”
編竹葉的印寒擡頭,除了明月鋒,他對其他人沒有太多道德感,黑漆漆的眼珠倒映五個男人得逞的醜陋笑容。
明月鋒說:“印寒,快揍他們!打死也沒問題!”
聽到後半句話的印寒眼珠亮起,他本就不太适應講究和諧的社會風氣,能有個放開手腳、逞兇鬥惡的機會,可謂千載難逢。
“好。”
第一個昏迷的男人只聽到一個輕飄的音節,人類的後頸和太陽穴十分脆弱,找準角度敲擊,便能輕松致人昏迷,下手過重,甚至可以致人死亡。印寒一直想試試實戰,他個子高,多年練習搏擊,看似身材颀長,全是肌肉,一拳下去連聲慘叫都聽不到,對方已然身體僵直地砸向地面。
“卧槽,這是什麽奧特曼變身。”賴祥雲目瞪口呆,“你不是說他是法務嗎?”
“是啊。”明月鋒說,“他學過搏擊。”
被圍在中央的女孩們表情由驚吓害怕,轉為震撼敬佩,攝影師的習慣讓徐姍從設備包被搶就舉着手機開啓錄像模式,完整記錄下印寒一打五的畫面。
明月鋒找根布條綁住偷包的中年男人的手腳,連忙趕去姑娘們身邊,彎腰試探躺在地上的流氓們的鼻息。
“沒死。”印寒說,他懂法,下手比小時候有分寸,不會再做出掏出刀子捅人的愚蠢行為。他攥起拳頭,仍在回味拳拳到肉的爽快感,漆黑的眼中泛着冰冷若不鏽鋼反射的光澤,令人不寒而栗。
明月鋒站起身,擋住其他人看向印寒的異樣眼光,他說:“傷到沒有?”
“有。”印寒眨眨眼,收起刀槍不入的冷酷表情,擡起手臂,白皙的皮膚一塊巴掌大的青色,“被砸了一下。”
“一打五只青了一塊。”賴祥雲嘀嘀咕咕,“是人嗎。”
明月鋒說:“晚上回去買瓶紅花油,我幫你揉一揉。”
“嗯。”印寒點頭,博取一點好處便不再賣慘。
徐姍撥打110的同時也撥打了120,她瞧這散落一地的僵直人體,咽下一口唾沫,撫平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她鎮重地向印寒鞠躬:“謝謝你,我不敢想象你不在的話,我們會受到什麽樣的傷害。”
“謝謝你。”白棉說,嬌弱的女孩紅了眼眶,模特的專業性質要求她們必須身材瘦弱,體重不過百。直面體型差異極大的流氓們的圍追堵截,她們瑟瑟發抖,像兔子一般躲避,沒有絲毫反擊能力。
印寒後退一步,不知所措地躲在明月鋒身後,他抿唇,戳一下明月鋒的後腰,示意小夥伴幫忙解圍。
“哈哈哈寒寒就是很好的人啦。”明月鋒被印寒戳中癢癢肉,差點跳起來,他瞪印寒一眼,對劫後餘生、驚魂未定的女孩們說:“今天先拍到這裏吧,等警察來了,做完筆錄,我請大家吃燒烤。”
“好耶!”年紀最小的曼傾将驚恐抛在腦後,跳起來歡呼。
“你怎麽這麽熟悉警察的處理流程?”賴祥雲問。
明月鋒摸摸鼻梁,讪笑道:“經驗之談。”
“明老板有故事。”徐姍打趣,“該不會是什麽黑道大佬金盆洗手吧。”
“你怎麽知道,寒寒是我最忠心的馬仔。”明月鋒順着演下去,伸手摟住印寒的肩膀,“洗白上岸成為老板和法務。”
撇去遍地失去意識的人不談,氣氛稱得上輕松愉悅,徐姍打開設備包,檢查是否有損壞。曼傾和白棉溜到她身邊,壓低聲音詢問:“徐姐姐,那個……你剛剛錄的視頻,可以傳我一份嗎?”
“可以啊。”徐姍欣然答應,“你們做什麽用?”
“發微博。”白棉說,“我的個人號粉絲量挺多的,想給霧哀做一波宣傳。”
“我也有微博號,雖然沒有棉棉姐的粉絲多。”曼傾說,“但也盡一份力。”
“你們記得問問印寒願不願意露臉。”徐姍掏出手機,添加兩位姑娘微信,把視頻發給她們,“不愧是中傳的學生,傳播意識就是強。”
“明老板不方便發,我們發比較合适。”白棉說。
“哥們,你這功夫怎麽練的啊?”賴祥雲羨慕地看着印寒結實的體格,“能教教我嗎?”
“他小時候學武術,十二歲練搏擊。”明月鋒說,“你這蹲久一些猛起身眼前發黑的體質,從太極練起吧。”
“沒有速成的辦法。”印寒說。
“唉。”賴祥雲失落嘆氣。
警笛聲由遠及近,停在樹林外。曼傾跑下山帶路,領四位警察來到溪水旁,指向四仰八叉昏迷的男人們,說:“就是他們,想要綁架我們。”
“……”兩個年輕警察彎腰,探了探嫌疑人的鼻息,說,“沒死吧?”
“應該沒有?”曼傾不确定地說。
“夠厲害的。”中年警察說,“那個人怎麽回事?”他看向雙手被綁坐在一叢竹子旁的中年男人。
“他想偷我們的設備包。”曼傾憤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