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栀子花翻糖蛋糕·4

栀子花翻糖蛋糕·4

看到程钺黑臉,林朝顏又看了眼自己身邊的男孩,就笑了。

風水輪流轉,早上還是她吃醋,晚上就輪到他了。

林朝顏心情甚好,對着程钺做了個鬼臉,就帶着男孩走向那邊的廚房。

“吃什麽?要不要吃你們家鄉菜,蔥油拌面?我再做個沙拉,這樣快速省事,之後你們兩個就可以早點休息了。”

“哦對了,”她提高聲音。轉身對女孩說:“你今天和我睡可以嗎?”

又對男孩說:“你和程钺一個屋。”

“這附近沒什麽好一點的酒店,第二天去接你們時間太趕了,好在就這兩天,能将就一下嗎?”

陸忱風已經被祝依然帶走,說是借她去忙別的。好在這兩天店裏也不營業,也沒什麽需要她忙得。

女孩兒也是很累,這次做甜品的強度比以往都大,她現在只想随便填飽肚子,然後洗澡睡覺。

就連身邊的程钺都不香了,也沒精神問他到底有沒有女朋友了。

男人和飯,她還是選擇後者吧。

林朝顏早就習慣了這種強度,現在還能有精神地給她們做飯,并且把一臉萎靡的女孩和黑臉的程钺安排在吧臺坐好。

她讓男孩去洗菜,她慢慢炸着蔥油,另一手煮着細面,兩邊都沒耽誤。

香氣飄散開,男孩吸了吸鼻子,是熟悉的味道,不禁又看了林朝顏的側顏一眼。

他聽到一聲清喉嚨的聲音,才看向程钺,看他的黑臉才發現自己盯着林朝顏的時間有點兒長,才匆匆收了眼,有點兒慌亂地清洗着籃子裏的蔬菜。

程钺看着男孩逐漸紅透的耳根,臉更黑了。男人最了解男人,他一看就知道這個小子到底在想什麽。偏偏他還不能發脾氣,真是憋屈。

“哇,吃蔥油拌面嗎?好香!”女孩兒一直趴在吧臺上盯着林朝顏手上的動作看,看見炸好的糊香的蔥絲就知道了林朝顏想做什麽,口水都咽了好幾輪了。

林朝顏一點兒也不知道剛才程钺和男孩之間的機鋒,一心在她的蔥油拌面上。

将炸好的蔥絲撿出來,她開始調料。将過好水的細面分在四個面碗裏,澆上濃油赤醬、擺上幾根糊香的蔥絲,才擺在幾人面前。

看着女孩兒已經快掉進面碗裏的眼睛,林朝顏忽然覺得女孩兒還挺可愛的,笑着對她說:“不用等我們,吃吧。”

又對一邊洗好菜的男孩說:“你也去,剩下的交給我,很快就好。”

男孩只是甜品在行,其實做飯也不是很好,尤其是刀工。他點了點頭坐回到自己座位上,沒動眼前的碗筷,只盯着林朝顏看。

看她一手按着一排小番茄,用刀利落地将它們攔腰切成兩半,又飛快地将節瓜切成大小薄厚都均勻的片,就着剛滾開的熱水抄熟,又加了些不同顏色的蔬菜。

随後,她又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倒入各種調料,擰緊蓋子上下搖了幾下,就将乳化後的油醋汁灑在了蔬菜上面。

這份沙拉也分成了四份,放在了幾人面前。

其實也就幾分鐘,林朝顏動作幹淨利落,他們的面甚至還沒吃幾口。

只剩下了一個位置,就是男孩旁邊,林朝顏理所當然地坐在那裏,看着程钺又黑下去的臉,對他擠了擠眼,悄悄做了個表情,就對他們說:“快吃吧,一會兒得委屈你們輪流用浴室,女孩兒先來。”

程钺算是暫時被安撫下來,幾人也許是餓壞了,吃得很香,女孩兒還連連誇林朝顏的蔥油拌面做得地道,甚至超過了她媽媽的手藝。

男孩兒則抿了抿唇,說了聲好吃,只不過幹淨的盤子和碗都肯定了林朝顏的廚藝。

飯後男孩搶着洗完,林朝顏來安排洗澡的順序:“你先去,然後讓他再去。我第三,程钺最後,可以嗎?”

她總得讓客人先來,只想到了早洗完能早休息,就這麽對女孩兒說。

“不行,”女孩剛點完頭,程钺就開口了,“我們兩個最後。”

他說完就後悔了,他是覺得讓林朝顏用男孩用過的浴室怎麽都覺得很別扭。

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這樣反過來更別扭了,何況沒準還能看到她剛出浴室的樣子,心裏就更不舒服了。

林朝顏沒想那麽多,白了他一眼,對女孩兒說:“聽我的,我帶你去拿東西。”

程钺反抗無效,只能等男孩出來。

男孩打開浴室門的時候,看見浴室門口的程钺和笑眯眯的林朝顏,漲紅了臉,打了聲招呼就快速走進了程钺的卧室。

“我說你有必要嗎?幹了一天活你不累啊?”林朝顏看着程钺進來打掃浴室,忍不住笑着問他。

程钺将地板和牆壁都刷了一遍,幸好這裏沒有什麽香皂之類的東西,都是擠壓式的瓶裝洗劑,讓程钺心裏還好受一點。

他直起身來挑眉看向林朝顏,“別和我說你沒看出那小子什麽心思。”

少年人心思全在臉上,任誰都看得出來。

林朝顏瞟了眼自己卧室已經關上的房門,抄手就倚在牆上,牆壁上還有些微微的潮濕,從薄薄的T恤傳到了她後背的皮膚上。

她笑道:“那你看清早上小悅的意思了嗎?她可比周引明顯多了。”

這話明顯就是在較勁,周引就是那個男孩兒的名字,鄭小悅則是女孩的名字。

程钺聽到這裏,才知道林朝顏是故意的,扔下手中的刷子,轉向林朝顏,向前走了幾步,正好把她困在他和牆壁之間。

林朝顏看着欺身上前的程钺,就心叫不好,她怎麽忘了老虎屁股摸不得了。

她讪笑了幾聲,“沒,我就是、開個玩笑。”

慫了、她慫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怕程钺怕得有點莫名其妙,就他現在這個氣勢,莫名有種上位者的壓迫力。

林朝顏只覺得腰間一熱,她想低頭去看的時候,程钺的另一只手就鉗住了她的下巴。

這姿勢……好霸總。

林朝顏剛想吐槽,現在霸總是她,是不是兩個人的姿勢應該換換?

聽到面前程钺逐漸靠近的聲音,她覺得他的呼吸都在她臉上輕撫:“開玩笑?是不是欠收拾?”

她被程钺說得有些惱,剛想反駁,就覺得屁股上輕輕挨了一下子,雖然不疼,但也讓她覺得羞恥。

柳眉倒豎,她剛想對他發火,就覺得唇上一熱,程钺将她的腰摟得更緊了些,捏着她下巴的手改為捧着她微燙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林朝顏已經忘了這是兩人之間第幾個吻了,現在她腦子裏就剩下一團漿糊,五感就只剩下唇上溫熱的觸感了。

一吻結束,林朝顏才找回點兒意識,就聽程钺笑着在她耳邊說:“下次多犯錯,這懲罰不賴。”

說得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今天這一出的緣由,沒好氣地瞪了程钺一眼,又伸手想把他推開,“胡鬧,他們才多大,瞎吃醋。”

林朝顏這個時候眼中波光潋滟,氤氲着水汽,嗓音中帶着嬌嗔,倒不像是在責怪,像是情人間的低喃。

程钺聽見她還帶着鼻音的話,挑眉深深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又讓林朝顏臉紅心跳,推着他要出去。

程钺也就任她推着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她正準備關門,眼前的男人忽然回身,又将她抱了個滿懷。

林朝顏只覺得自己眼前陰影漸濃,程钺低頭親昵地用鼻尖蹭着她的,雙手摟在她腰間,親了一下她的唇。

“你今天怎麽了,這麽膩歪?”她吐出這句話幾乎用的是氣聲,雙手攀上了程钺的脖頸,踮腳又啄了一下他的唇。

林朝顏覺察出了他似乎不安心,這才任着他“胡作非為”,最後還想安慰他一下。

只是她剛問完這句話,就聽到不遠處輕微的關門聲,是從程钺的卧室發出來的。

林朝顏都被程钺氣笑了,放下手臂,伸出一只腳來踩了他一腳,“幼稚不幼稚?”

說完還覺得不解氣,又去捏他手臂上的肉,只是程钺的肉硬邦邦的,沒把他捏疼,倒讓林朝顏的指尖疼得厲害。

“你說你都多大人了,他才多大?他過兩天就走了。再說人家也沒、那個意思,這樣怪自作多情的。”

她的手指被程钺握在手裏輕輕揉着指尖,她還在慢慢說着程钺今天的幼稚行為。

剛才那一聲關門聲明顯是周引看到了什麽,這男人肯定是瞟到了周引才非要抱她親她的。

程钺眼睛不看她,只是垂眸看着她通紅的指尖,聲音帶笑:“我聽說,現在流行姐弟戀,什麽小奶狗小狼狗的,怕你嫌我老。”

話說得委屈,可聲音一點兒都沒聽出委屈來。

林朝顏撇撇嘴,又把他推了出去,臨關門時看着他開始變委屈的眼神,又霍然拉開了門,一步跨出去,踮起腳尖吻了他的唇一下,“乖乖等我叫你,臭弟弟。”

林朝顏完美地看着這個比自己大三歲的男人,臉上怔愣愣的表情,才心滿意足地跑回浴室,将門關上。

溫熱的水沖淋而下,林朝顏還在回想剛才兩人在這裏的場景。T恤後背那塊水漬就是最好的證明,剛才發生的那一切都不是幻覺。

這幾天四個人過得又累又充實,漸漸也熟悉了起來。

比起最初,鄭小悅對于程钺的迷戀,現在好像更依賴林朝顏了。

“朝顏姐,你看我把這邊做個水珠怎麽樣?”

“朝顏姐,你臉上有奶油,我幫你擦掉。”

她占用林朝顏的時間比其他兩人加起來還多,讓程钺有時候都懷疑,鄭小悅是不是男扮女裝了。

終于到了尾聲,第二天就是婚禮,林朝顏已經做好了翻糖蛋糕。白色的三層蛋糕上零星綴着幾大朵用翻糖做好的栀子花,有三朵一簇,有兩朵一叢,還有一朵纏着綠色的枝丫在蛋糕上趴着。

蛋糕頂端時新郎新娘的人物,祝依然特意囑咐要把這一對人偶插在蛋糕上。

林朝顏則是讓新娘人偶的頭紗飄散下來,固定在兩朵挨在一起的栀子花上,又讓這兩朵有一種朦胧的美感。

蛋糕昨晚,就連周引和鄭小悅都贊嘆于林朝顏精巧的設計,還有手藝精湛。

就連發給祝依然的時候,祝依然沒一會兒就回了好長一段話,都是新娘新郎的贊美和滿意。

任務結束,周引兩個人也該走了,晚上林朝顏特意給兩人做了頓大餐,還特意允許兩個人喝一點酒。

等祝依然來接他們兩個的時候,就看到周引一只手臂搭在程钺肩上,和他絮絮叨叨說着什麽,鄭小悅則是快挂在林朝顏的身上,又哭又鬧。

祝依然傻眼了,“這怎麽話說的,你們這是、找到真愛了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