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離婚那天天氣很好,天空澄澈無雲,幹淨又漂亮。
我坐在季明川的車裏,把車窗大展開,任由風吹進車廂裏撥亂我的頭發。
季明川問我:“就這麽高興嗎?”
我說:“高興,馬上就自由了。”
季明川說:“跟我在一起就不自由嗎?”
我沒辦法回答他。
因為都是提前預約好的,我們一路無阻,除了最後被告知的離婚冷靜期外,整個過程幾乎沒什麽是不完美的。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季明川在我身後。
我聽見他問我:“你回哪兒啊?咱們家還是你家?”
我想了想說,我想去找靳斯年。
上了車,一貫坐副駕駛的我今天跑去了後面,因為我想躺着。
聽着音響裏慢慢流淌出來溫柔曲調的音樂,我忽然想起某一天,季明川給我唱歌。
那天的太陽并不灼人,坐在陽臺剛好有些許涼意。
季明川喝了酒,忽然纏着我說要給我唱歌聽。
于是我坐在陽臺的小秋千上,季明川則是拖了一個懶人小沙發過來,還抱着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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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他唱:
Oooh my Fahrenheit is burning through the roof right now,
And I'm feeling featherlight again,
I wanna live like every night,
I'll see all of my friends somehow,
Because I'm sipping on what I like again。
仿佛什麽音樂被吉他唱響都能流傳出靜谧悠然的感覺。
那一刻我看季明川都有了一種纏綿的曲調。
在吉他音弦最後一聲落下時,季明川已經紅了臉。
他問我,我唱的好不好聽?
我說好聽。
季明川笑的高興,抱着杯子直勾勾的盯着我說是吧,我最喜歡的酒,和我最喜歡的一首歌。
也許是夕陽好看,我總覺得當時季明川的頭發會很軟很好摸。
而現在,我躺在季明川身後,聽他跟着音樂哼唱:
I'll meet someone at the bar,
……
Touching backseat of the car,She's feeling me,
And now I'm wrapped up in her arms,
She's healing me。
我恍惚要進入睡夢了,沒聽清季明川空餘沒唱的那一句又是哪一句。
但我知道那是季明川最喜歡的歌了。
……
靳斯年看起來很不待見我。
因為逼迫他最近要加班的罪魁禍首是我。
見我來了,靳斯年迫不及待分出來超級多的文件給我,還塞了只筆。
他說,這些都是季明川送來的,因為我們要離婚需要看的。
他表示誰惹的禍誰管,他可不管。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
靳斯年正要上前一步告訴我那些需要看那些需要注意的時候,我掏出了手機。
“季明川,有事問你。”
“什麽事兒啊公主?”電話那頭的季明川應該剛上車,我聽到了砰的聲響。
“因為離婚拟的那些合同,有沒有陷阱,有沒有對我不益的條款?”
季明川想了想,回答我:“除了房地産那份別簽,別的随便。”
我看了看在我面前變僵硬的靳斯年,鄭重其事的哦了一聲,随即挂斷了電話。
房地産那份,靳斯年親自看的,認認真真看的。
但是有坑。
靳斯年倒地落淚。
我也沒有為難靳斯年,拿着那只筆用我的小學生字體一本一本簽過去,和“季明川”的潇灑流暢不同,我的“靳斯言”一筆一劃,整整齊齊,和他的名字一上一下。
靳斯年罵我們夫妻倆有病。
我沒有理會他,拿起文件吹了吹快要瀝幹的墨痕。
寫的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