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點欲

二十八點欲

林鳶洩了氣,說: “如果你陪我看電影像在加班的話,我還不如陪你出去散散步。”

時雨青挑起眉梢,似是回味了下,說: “我們散的步還少麽”

“诶”這倒讓林鳶迷思起來,努力回想了一番,回複道, “沒有吧。”

他們攏共就散了一兩次步,連吃飯的次數也很少。

時雨青: “忘了喝醉那兩次了”

林鳶: “……”

淦,她好不容易忘掉的。

林鳶撫到眉眼,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問: “我醉酒後是不是說什麽了”

以至于你到現在還記得。

男人定定地望着她,若有所思道: “其實也沒說什麽。”

林鳶剛懸起來的心慢慢放下。

時雨青嘆息道: “既然你忘了,那就不提了。”

林鳶: “……”這是在吊她胃口嘛。

林鳶表面平靜,內裏抓心撓肺,跟他較勁兒道: “好,以後都不要提。”

人不蒸饅頭也要争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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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時雨青手裏有她的黑歷史,她也可以當沒發生過。

“行啊。”時雨青眉眼舒展,仿佛藏着很大的愉悅。

林鳶心裏忍不住給他一個稱呼。

狗,東,西。

林鳶嘴上回道: “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寝吧。”

時雨青撓了一下臉頰,懶洋洋的, “感覺我真成了侍寝的妃子。”

林鳶怔愣,倒也沒反駁。

別說,還真有點。

時雨青這張臉,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是獨一檔的驚豔。

不然她當初也不會對他驚鴻一瞥。

林鳶說: “沒事,我會好好寵你的。”

時雨青: “……”

他露出玩味的笑: “我還得謝謝你了。”

林鳶臉皮薄,但現在已經跟他學得初有成效,臉不紅心不跳地道: “這話說得,你不僅得謝謝我,還得賣力表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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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青的卧室,透着一種自由不羁的落拓感。

簡而言之,有點出乎她意料。

她還以為時雨青的房間風格會特別藝術,一看就不是拿來睡覺的地方。

沒想到。

他的房間正常得不像他本人。

一定是上任租客留下來的風格,他只不過延續罷了。

林鳶很快找到合适的原因。

林鳶抱着枕頭睡下,瞧着他準備關落地燈,便開口道: “可以不關燈嗎”

時雨青聞言停下。

林鳶解釋道: “我有點怕黑,在陌生的環境會更明顯。”

所以她也很少去朋友家住宿,哪怕玩得再晚。

話音剛落,暖黃的光線被調亮了些,時雨青說: “新房那邊也買幾個臺燈備着。”

林鳶心裏感到一絲暖意,說: “這多浪費啊,直接把這個搬過去就是。”

“不用替我省錢。”時雨青走過來,掀開被子, “離我破産還有九億個光年。”

林鳶猝不及防: “……”

不得不說,頭一回聽人吹牛皮吹得這麽妙的。

林鳶回憶了下仰佳陽平時的用語,接起話茬: “你在網上應該有點粉吧”

時雨青: “嗯你想當我後援會會長”

“……”林鳶沉着冷靜道, “如果我是你的粉絲,我會給你留言,哥哥不學無術的濾鏡碎了。”後面還得必跟一個表情包。

時雨青: “……”

回合制贏了後,林鳶終于心滿意足,掖好被子。

這時又聽見他道: “你再重複一遍。”

林鳶微愣: “重複什麽”

時雨青: “剛才那句話。”

林鳶: “如果我是你的粉絲”

時雨青: “不是這句。”

林鳶接着說: “我會給你留言”

時雨青: “繼續。”

林鳶忽然反應過來,喉嚨一緊,及時剎車。

媽呀,這人,想要她喊他哥哥!!!

不要臉!!!

林鳶慢慢閉上眼,放低聲音道: “時雨青,我們睡吧,晚安。”

但她忘了,她這時不是在哪兒,而是在時雨青的床上。

兩人的距離近如交接線。

耳畔忽地貼近一道低沉微啞的男聲,含着笑意: “你是不是意識到什麽了”

林鳶耳朵滾燙,微微縮了下脖子, “你怎麽還明知故問。”

時雨青: “我後悔剛才沒把那句話錄下來。”

林鳶: “……”

林鳶把被子蓋到臉,只露出一雙緊閉的眼睛,然後幽幽道: “時雨青……你好自為之……”

她說得氣若游絲,實在是鬥不過他的嘴。

這回她認輸。

閉着眼的漆黑裏,又聽見他笑得低沉的動靜,離她非常近。

林鳶維持着平穩的表面,像湖水般靜谧,不為所動。

時雨青仍道: “再說一遍吧,我錄下來循環播放,不勞煩你天天給我念。”

林鳶頭皮麻了。

媽呀,他竟然還想她天天念!

林鳶沒料到他的情感需求如此強烈,心境在“他是變态憋久了”和“他是狗比但挺可憐的”之間來回轉換。

她無力道: “哥哥……不學無術的濾鏡……碎了……”

時雨青笑開。

而後,林鳶感覺耳朵被他親了一下,微癢的酥麻頓地傳遍她全身。

她不由道: “你,你怎麽還搞偷襲。”

時雨青忍着笑說: “我光明正大地親,是你閉上了眼。”

林鳶: “……”

第一晚睡他這兒就這樣,後面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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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林鳶剛下班,便接到朱萍卡得正好的電話。

“媽,你現在卡點是越來越準了啊。”林鳶一邊收拾,一邊按下接聽鍵,揶揄道。

朱萍說道: “都結婚了也不知道穩重點!”

林鳶: “我很穩重呀。”

“……”朱萍不跟她貧嘴,提起正事, “你跟那孩子相處得怎麽樣”

林鳶想了想, “你說時雨青嗎,我跟他處得挺好的。”

朱萍: “那孩子瞧着好,還是你的同學,我跟你爸其實也挺滿意的。”

林鳶沒錯過這個機會,幫時雨青說好話道: “他不是一般好,是非常好。”

朱萍無奈地嘆了口氣: “只要是你喜歡的,我跟你爸能有什麽意見呢。”

林鳶一愣。

朱萍繼續念叨: “本來我覺得你們結婚結得太急了,又擔心你們年紀差不多,萬一鬧出點什麽矛盾,誰也不服誰,那你這日子怎麽過啊”

林鳶安慰道: “不會的,他脾氣挺好的。”

朱萍憂慮道: “他長得這麽好,肯定很招小姑娘喜歡吧,你不得天天防範這個”

林鳶正要否認,腦海卻閃過小許的隐患,她便安靜了幾秒。

朱萍馬上察覺到什麽,說: “真的是啊!園園,哎喲,那孩子……”

面對母上的情況,林鳶實在沒法說出他們其實是搭夥過日子的,便搖頭道: “不是的,那些小姑娘知道他是已婚就沒有纏着他了,媽,你別把事情想得太嚴重。”

朱萍: “我這還不是擔心你嗎,臭丫頭,相親安穩的對象你不要,非要找個招蜂引蝶的,要不是看在你這麽喜歡那孩子,他哪能過得了我和你爸這關!”

林鳶說: “不至于,他就是長得花,性格不花的。”

朱萍: “真的嗎”

林鳶鄭重地嗯了一聲,态度認真。

總不能讓時雨青被家裏人誤會。

朱萍便道: “唉,說來說去不還是因為你喜歡嗎,我們沒別的要求,只要是你喜歡的,滿意的,無論那孩子是誰,我們都能接受。”

林鳶有點怔愣。

她本以為,自己為了不讓爸媽擔心,這才找了老同學合作,讓他們放心。沒想到爸媽依舊憂慮着,反而誤認為時雨青是她喜歡的人,破例接受了他。

爸媽一直讓她多相親,原來為了讓她找到自己喜歡的,而不是湊合過日子。

林鳶回過神,跟朱萍又聊了幾句,結束通話。

随後,她給盧曼發消息: 【把小許的微信推我一下。】

盧曼: 【怎麽突然問我要她的微信啊】

林鳶: 【我想跟她聊聊。】

盧曼: 【聊什麽】

林鳶: 【這是我倆的秘密。】

盧曼: 【……】

盧曼: 【好啊你,真跟我玩起謎語那套了!】

雖然盧曼這麽說,但還是很快給她發來小許的名片。

林鳶道了句謝,加上小許。

小許像是手機不離手似的,很快通過她的好友申請,跟她打招呼: 【林醫生,怎麽突然加我了】

林鳶: 【你問老周要到他侄子的微信嗎】

小許發了個臉紅的表情,回複: 【要不到。不過,我打算等帥哥離婚。】

還真是跟盧曼他們說的一模一樣,林鳶手指停在屏幕,要說勸小許,現在這個程度似乎不足以責怪對方。畢竟小許是等着人離婚,而不是強行介入。

以及還有一點。

她和時雨青的婚姻就一定能走到最後麽

林鳶回複道: 【不好意思,過問太多了。】

小許: 【沒關系。】

小許: 【我以為只有盧醫生喜歡八卦,沒想到林醫生也是。】

林鳶: 【我們差不多的。】

小許: 【哈哈哈哈。】

小許: 【對了,老周快出院了,到時候林醫生過來送送他,老周很喜歡你的。】

這個林鳶自然知道,回了一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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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回到家,正是夕陽綻放得最美的時候。

搬家師傅一會兒就到,她得把收拾好的東西整理出來,先搬一部分。

林鳶把醫學書籍和證書歸類到同一個紙箱,書櫃上漸漸空了,露出以前高中留下的課本和照片。

這是她大學畢業後,從家裏順帶拎過來的,也放了兩三年。

課本還套着透明的書封,沾了不少灰塵,林鳶用紙巾擦幹淨,把裏面夾着的照片也一并倒出來。

照片都是校運會,社團活動的時候拍的,她當時拿林建宏的相機,拍了很多,記錄下了她高中時光的記憶。

林鳶翻看照片,挺清晰的,只有邊角泛黃一點。

其中有幾張照片是校運會拍的時雨青,被定格下來的瞬間,透着蓬勃的生命力。

她記得當時把照片給時雨青,但他沒有要,只問她要了社團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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