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七十三點欲

七十三點欲

林鳶怔了下,說: “抱歉。”

沒料到自己一時沖動就出了手。

許芸比她還驚愕: “林醫生你……”

林鳶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松了松,又換另一只手打過去。

許芸呆愣地睜大眼,兩邊臉頰火辣辣的。

林鳶再度道: “對不起。”

許芸已經發不出聲音了,滞在原地。

最後林鳶給了第三記耳光,許芸挨完後,難以置信道: “林醫生!你到底在幹什麽!”

林鳶喃喃道: “我可能有點不清醒,你也不太清醒。”

許芸的臉肉眼可見地紅腫,她仍未死心,質問林鳶道: “我追求愛有什麽錯!”

“啪!”

她臉上又挨了第四個巴掌。

林鳶低道: “清醒點兒嗎”

許芸有點頭暈,下意識回道: “清醒了。”

林鳶淡淡道: “清醒了就好。”

“但是林醫生你……”

林鳶準備離開,聽見這句後停了停,反問道: “小許,有什麽問題嗎”

許芸不自覺道: “沒有……”

林鳶掌心緊了下,又松開,随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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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長椅上,兜裏的手機震動,林鳶恍若不覺。

好一會兒,她終于掏出來,按了接聽。

“爸,你怎麽打過來了。”

林建宏在電話那頭,停頓了下,開口道: “你和他過得還好嗎”

林鳶嗯了一聲。

林建宏聽出她的不對勁,擔心道: “園園,你沒事吧,怎麽聽着有點虛。”

林鳶微微嘆道: “沒事兒,我剛運動一下了。”

“注意身體,別太勞累。”

林鳶: “我會的。”

林建宏又聊道: “前陣子你媽要過去給你送東西吃,你怎麽沒答應啊,她念了我好幾天。”

林鳶解釋道: “我房貸的房子還在散氣味,我怕她聞到不好的味道影響身體。”

林建宏: “你們什麽時候入住啊”

林鳶想了想,回道: “還不清楚。”

林建宏擔憂道: “園園啊,你們倆真沒問題麽,聲音老氣沉沉的,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沒有的。”林鳶說, “爸,你不用太擔心。”

林建宏: “改天我過來看一看你。”

林鳶一怔,應道: “好吧。”

電話挂斷後,林鳶握着手機,久久盯着地上飄落的樹葉。

她好像開始變得在乎時雨青了。

這可真是個不妙的信號。

傍晚下班,林鳶回到家,沒多久,時雨青也回來了。

“今天老婆比我早啊。”時雨青調笑道。

林鳶彎了下唇角,提不起精神。

時雨青斂神,從背後抱住她的腰,說: “碰到什麽麻煩了麽”

林鳶搖頭: “沒有。”

時雨青: “那是什麽原因”

林鳶輕輕呼了口氣,面容哀愁。總不能說,她為了他,打了小許好多巴掌。

時雨青埋在她的脖頸,淡道: “老婆,想離婚麽”

林鳶怔神,這人戳命門準得可怕。

她仍是搖頭: “你別老提這個事,我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是麽。”時雨青說, “我還以為老婆後悔了。”

林鳶無奈道: “這有什麽好後悔的,你又不差。”

時雨青: “可是我比不過死人。”

“……”

原來這人一直惦記着她提過的白月光。

林鳶滞愣許久,不由道: “我是不是影響到你了”

時雨青擡眸,将她轉過來。

林鳶呢喃道: “早知道我就不在你面前提他。”

本來是一件塵封已久的往事,可提不提,如果對方還在,她肯定不會跟時雨青結婚,但既然已經打算湊合過,自然也不能辜負時雨青。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他喜歡她,讓她感到愧疚。

時雨青: “我不介意他。”

林鳶愣了下,說: “可是你的樣子分明很在意…”

時雨青勾起唇角,淡道: “他都死了,死人怎麽跟我比”

林鳶靜默幾秒。聽着這人短短十幾秒內就改了口,像在逗她開心一樣。

“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林鳶心神不寧地道。

她不想忘記白月光,也不想愧對時雨青。

淦,果然還是得離。

時雨青: “老婆,我很好奇,你有臉盲症是怎麽愛上他的,心靈美麽”

話音落下,林鳶微微低頭,似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紅着臉點了頭。

時雨青: “……”

他嗤笑道: “什麽樣的心靈美”

林鳶努力地回憶一番,認真地道: “不知道怎麽描述,我感覺他特別美好,就像一場夢。”

時雨青低眸看她,應道: “這樣啊,可惜死了。”

林鳶有點惱,推了他一把: “不用你總是提醒我他已經沒了。”

時雨青擡了下眉梢,毫無正形: “只要一想到,活着的人才是人生贏家,還挺神清氣爽的。”

林鳶無言片刻, “時雨青!”

時雨青笑開,涼涼地道: “我銀行卡都上交給你了,調侃幾句你白月光都不行”

林鳶惱道: “那是你自己塞我書裏的。”

看着看着書,突然掉出來一張奇怪的卡,那還是挺吓人的。

時雨青: “收好,以後當養老金。”

林鳶嘆道: “我已經放回去了,很難想象你會幹出鬼鬼祟祟的事。”

時雨青笑得眼眸微亮: “這怎麽能叫鬼鬼祟祟呢。”

林鳶記得,他以前也曾這麽幹過。

當時放學後,輪到林鳶值日打掃教室,跟她一塊的女生急着回家,說改日跟她換回來,林鳶滿口答應,說沒問題。

漸漸地,勤奮的同學也相繼離開。教室裏只剩她一個人。

林鳶踩着凳子擦黑板,等會兒還得用報紙擦窗戶。

前門忽然被人敲了下,咚地一聲。

她轉頭看過去,是沒穿校服的時雨青,吊兒郎當地靠在門沿,說: “想着過來碰碰運氣,真讓我碰着了。”

林鳶盯了他好一會兒,無語地道: “時同學,你不要告訴我,你是故意路過我的教室。”

時雨青挑眉道: “怎麽不喊我學長。”

林鳶: “……”天天喊學長也會累的好吧!

她轉過頭,繼續擦黑板,說道: “真想不到,你也有鬼鬼祟祟的時候。”

耳邊傳來男生的笑聲,短促又散漫,悅耳動聽。

林鳶耳朵微癢,認真地幹着活兒。

“林同學,我還沒問你。”時雨青像個無所事事的痞子,從門沿靠到黑板,單手插着褲兜道, “你做什麽都一絲不茍的,有什麽秘訣”

林鳶不在意地道: “我上次告訴過你的啊,我做事很認真是因為我本來如此,別人偷懶,我也不會受影響。”因為那是她想做的,自然會認真做好。

時雨青: “難怪成績好。”

林鳶停下,低頭看他,奇怪道: “時同學,你不對勁。”

時雨青勾唇道: “我哪裏不對勁”

林鳶擦幹淨黑板上方的地方,從凳子上下來,又用抹布擦了擦凳面。

“說不出來。”林鳶搬起小凳子,嘀咕道, “但你就是不對勁。”

天知道他找過來,是不是打算釣一條深海鳕魚呢。

林鳶将凳子搬回原位,又取出窗臺廢棄的英語小報,說: “來,要不要跟我一塊擦窗”

時雨青: “看來你夠不到那個位置”

林鳶揮了揮報紙,咬牙道: “誰說的!我可以踩凳子!”

時雨青伸手,拿過她的報紙,說: “我來吧,你在下面看着。”

林鳶不由一怔,對方要不是變态,簡直絕殺。

等他站到窗臺,拎着報紙擦窗時,林鳶忍不住聊道: “社長,你會這麽好心,千裏迢迢從高三教學樓到高二教學樓,就是為了幫我擦個窗嗎”

“嗯”時雨青下颌微動, “有什麽不妥嗎”

林鳶撓了撓臉,說: “感覺你像在準備給我挖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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