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七十八點欲
七十八點欲
話音剛落,林鳶微怔一瞬,說: “時雨青跟你透露過什麽,不至于說遺憾終身吧。”
顧葉南托着下巴道: “嫂子,你是不知道,他愛你勝過生命。”
林鳶眼眸閃爍,依舊認為,對方這是誇張的說法。
“不過這樣也好。”顧葉南挺喜聞樂見的,接着道, “像他親戚家打着愛的名義,幹的都是傷害他的事,而像嫂子你這種仁心寬厚的,應該能治愈他的創傷。”
林鳶連忙道: “不敢當,不敢當。”
顧葉南開朗地笑: “嫂子,他從十年前就喜歡你,十年後想盡辦法将你娶到手,這耐心,真愛都不一定能做到啊。”
林鳶無奈道: “這話說得。”
她好像就是那個真愛白月光,卻并不能跟對方在一起的那種人。
倘若他沒有死……
顧葉南坐在秋千上,晃動搖擺,一旁的小托則像粘住了林鳶,咧着嘴吐舌頭。
這時高文斌罵罵咧咧地走來,手中拎着份意面和鹵肉飯。
顧葉南挺喜出望外: “小高,你真能幹啊。”
高文斌馬上切換到和顏悅色的狀态,很是謙和: “少爺,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兩樣都買了。”
顧葉南接過來,啧了聲: “不過缺了點兒什麽。”
高文斌緊張道: “我哪裏做得不好。”
顧葉南若有所思,望着公園裏玩泥巴的小孩。
高文斌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
顧葉南終于道: “飲料,我吃飯得配可樂啊。”
高文斌: “好嘞,我這就去再買。”
他剛轉身,臉色就頓變,兇神惡煞地嘀咕: “天殺的!這小屁孩!!”
秋千上的顧葉南又若有所覺: “文斌”
高文斌立馬道: “少爺你等着,我這就去。”
顧葉南笑得很開心,一副捉弄人樂在其中的樣子。
林鳶揉着狗腦袋,無奈地微笑。
說不好,還真的是跟時雨青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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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犧牲了午睡時間,聽顧葉南聊時雨青過去的往事。臨走前,小托還念念不舍地叼着胡蘿蔔,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顧葉南順着毛道: “怎麽碰到好看的人都一個德行,你主人我還不能滿足你嗎,嗯”
“……”林鳶忙不疊道, “改日我和時雨青上門拜訪,多看看小托。”
顧葉南擺手: “害,不用那麽客氣,這狗就是有人瘾。”
林鳶: “我先回醫院了,到時候再聊。”
顧葉南: “好嘞。”
回到醫院時,已是午後一點半,還有半小時便準備開診。
盧曼給她發消息道: 【林醫生,救救我。】
一般這麽說,肯定沒什麽大事。
林鳶熟練地回: 【寶貝,被患者鬧了嗎】
盧曼: 【嗚嗚嗚。】
盧曼: 【比這個嚴重一百倍。】
林鳶: 【嗯哼】
盧曼: 【我被一個患者追求了!】
林鳶失笑,不由道: 【這不是好事嘛。】
盧曼: 【嗚嗚你想想我是哪個科室的。】
林鳶怔愣幾秒,同情道: 【對不起,忘了你是男科的。】
盧曼連發了好幾個痛不欲生的表情包。
就在林鳶考慮要不要去她的辦公室,安慰一下,丁蕙蘭走進來,随即道: “小林,幫我個忙,去二樓的雜物室拿一下拖把。”
林鳶問: “咱們的拖把又壞了嗎。”
丁蕙蘭嘆氣道: “是啊,小韋力氣大得很,這個月第三把了。”
林鳶: “到時候說他幾句。”
丁蕙蘭: “你說吧,你們同齡人比較有共同話題。”
看來丁醫生深受韋醫生的折磨,林鳶很是理解,推門出去。
她沒坐電梯,徑直走到樓梯,剛下幾個臺階,拐角處迎面走上來一個人。
林鳶停下,驚訝道: “這個點你來醫院幹嘛”
時雨青穿得很休閑,薄款的長袖,戴着鴨舌帽,開口道: “我過來探班老婆不行麽。”
林鳶: “……”
但我覺得你更像是來恐吓我的。
說話間,林鳶下到他身旁,繼續往二樓走去,說道: “正好,我去二樓拿拖把,你幫我一起拿吧。”
時雨青眉梢一擡: “我不來你就不拿了”
林鳶: “我要是拿不動就讓韋子越幫我拿。”
時雨青: “他誰”
林鳶瞟他一眼: “我同事,別亂想。”
時雨青低笑道: “老婆,我多想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
林鳶無言,最看不慣他這樣。
“你又來了是吧,你特麽就比我大八個月!”
時雨青: “八個月都能拍完兩部戲了。”
這突然提醒了林鳶,她改口問道: “對了,你最近很閑的樣子,是不是拍完戲了”就那個得捧主角,但最後把堂弟給踹出去的戲。
時雨青好整以暇地看她: “才發現麽”
林鳶驚愣道: “你拍戲速度好快。”
其中還夾雜了老周的葬禮事宜,這人工作效率挺高。
“上手了就快。”時雨青說, “再控制下成本。”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雜物室門前,林鳶順了把耳後的頭發,從兜裏掏出鑰匙,說: “像你這種能控制成本和時間的導演,應該很受歡迎吧。”
男人懶洋洋道: “還行,接的活兒幹不完。”
林鳶又回憶了下,他當時拍是的第一部電影,那應該之前都是拍電視劇比較多。
鑰匙擰開門鎖,她走進去,環視一周,找嶄新的拖把。
時雨青: “老婆,這場景像不像我們掏垃圾桶那次”
“……”林鳶腳步停了,回過身,極力否認道, “我沒掏垃圾桶。”要掏也是戴手套掏。
時雨青哦了聲,意味深長道: “做過就不認了。”
林鳶将嘴抿成直線,決定不理會他。
好不容易忘了那種糗事,這厮居然又來提醒她!
林鳶的手剛碰到拖把,很快就被按住,男人壓着拖把不讓她拿,說: “怎麽一身狗味兒”
她小腦萎縮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道: “我在公園裏碰到一只可愛的小狗…”
時雨青慢條斯理道: “你不在醫院午休,去公園做什麽”
林鳶: “那個,我突然想去散散心。”
時雨青好笑道: “醫院樓下不能散”
林鳶左顧右盼道: “公園的風景比較好。”
時雨青挑眉: “連直視我都不敢了。”
林鳶便擡眸對上他的目光,找補道: “你太高了,我老是擡着頭會累的。”
其實顧兄弟找她并非是見不得光的事兒,只是她還沒想好如何解決時雨青的創傷,就先隐瞞下來。
時雨青擡手,握住她的後腦勺,說: “這樣呢,有沒有舒服一點兒”
林鳶心系拖把,想将他的手弄下來,下一秒,男人密密麻麻的氣息湊近,嘴唇吻到她的臉頰。
“……”
她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忍不住道: “你這是要密室作案嗎”
時雨青親着她,笑道: “你看懸疑片看多了吧。”
這倒也是。
林鳶不自覺陷入他的陷阱,等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将她抵在牆面。
“唔……等會兒,萬一有人過來……”
時雨青: “有人不是更刺激。”
林鳶好不容易找回一點神志,被他一說,大腦又空白一片。
雖然明白是他故意說的玩笑話——
顧兄弟應該不會騙她吧,但這厮的精神面貌,怎麽看也不像是有過創傷的啊。
心底那幾絲憐愛,早已所剩無幾。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韋子越的聲音: “林醫生被困在裏面了麽快開診了也不見她回來。”
丁蕙蘭擔憂道: “我們找鑰匙開門吧。”
林鳶混沌的意識忽然清明,立刻道: “真有人來了!你別親了!!”
時雨青: “這不是還沒進來麽。”
林鳶喘着氣道: “時雨青!你清醒一點兒!!!”
這可是她工作的單位,被同事看見就社死了。
幾乎懸空的身體,這下變得更高,林鳶感到腳沒法沾地,唇上繼續襲來柔軟的觸感,眼前放大的俊臉,他低斂着眉峰,偶爾擡眸,眼底全是狡黠的笑意。
林鳶: “……”
如!此!惡!劣!
門外再度傳來丁蕙蘭和韋子越的動靜,下一刻,兩人插鑰匙推開門,目光觸及他們,頓時怔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時雨青終于松開她,林鳶懸空的腳慢慢落地,原本迫切想解釋的心情,現在則想找個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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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盧曼過來找她,一進門便嚷道: “驚天大八卦!我聽說二樓有人目擊到親熱現場,啧啧,真不知道是哪對患者情侶,據說貼得跟連體嬰兒似的!”
林鳶正要摘口罩,聞言停了下來。
盧曼仍在感慨: “唉,這就是年輕人的快樂啊。”
林鳶含糊地嗯了一聲。
盧曼問: “怎麽啦你,不脫口罩嘛。”
不等她回複,盧曼突然注意到什麽,走近過來: “你臉上怎麽有奇怪的痕跡”
林鳶說: “這個是……”
盧曼接道: “林醫生,你這妝化得像被人打了一頓。”
“……”
林鳶拿下口罩,說: “天太熱了。”
盧曼微微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地道: “林鳶,是你嗎”
林鳶鎮靜道: “什麽是我嗎。”
盧曼努嘴: “二樓是你們倆嗎”
這下沒法抵賴了。
林鳶: “……是我。”
盧曼驚嘆道: “你家老公上醫院跟你親熱,真是奇特。”
林鳶轉移話題: “可能腦子全拿來換臉了。”
盧曼: “說到這個,我好像在哪兒見過老周侄子,小表姐給我看過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