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白空淩現在哪還有心思去看什麽珍奇古玩,他現在就想走人,去哪?當然是去關外找蘇子琛啊!

白空淩現在一心想離開皇宮,什麽假冒的太子,什麽被囚禁的蘇冽,什麽童男童女飛升之事,與他這個魔頭何幹?那是正派的事!

張繼程的話像個釘子一樣紮在白空淩心上,現在只有蘇子琛能将這個釘子拔出來。

這時的白空淩早就将他和蘇苑之說的那句再也不見抛擲腦後了。

徐公千還在那兒看着珍寶,他驚嘆起來,正欲和白空淩分享,當他擡頭看向人群的時候,哪裏還有白空淩的身影。

“王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鶴思此時正站在張繼程的身後,小聲說道。

張繼程點點頭,依舊滿面春風的看着衆人。

白空淩正快步的走在宮路上,他現在就打算回偏殿等遠修道人回來,與遠修道人講,他也要一同前往關外。

白空淩不知道的是,現在大殿之上的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太子殿下,你怎麽不喝?難道是怕我在裏下毒了嗎?”赫拉的公鴨嗓裏帶着譏諷。

遠修道人正坐在大殿之下,他的對面就是使臣赫拉和那個壯漢巫撒。巫撒站在赫拉席位旁邊,光着膀子端着一杯酒。

誰能想到,就要走的使臣不僅在宴會上出言狂妄,還将随身帶着的那個毛皮酒壺打開,倒滿了一杯,就要讓太子殿下喝了。

“太子殿下不是說,剛杯酒是要感謝本使一路上的辛勤照料嗎?本使喝了,如今本使也回贈太子殿下一杯酒,太子殿下為何不喝?”

赤果果的挑釁。

昭颌帝此時正坐在龍椅上,身上的帝王之氣讓人心生敬畏,昭颌帝和丞相張賢徽自幼便相識,兩人年齡相仿,但是昭颌帝看起來卻像一個中年男子,眼角連皺紋都沒有,雙眸也是炯炯有神,想比張賢徽頭發半白,确實顯的異常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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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太子殿下突然舉杯出聲,要感謝赫拉一路上對他的照顧有加,本來氣氛挺好的,誰知道赫拉回敬酒的時候,這太子殿下卻不說話了。

張賢徽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太子殿下,想着可能太子殿下喝不慣那關外的酒,就站起來打着圓場,“赫拉使臣,太子殿下腿疾還沒好,恐怕這酒…”

還沒等張賢徽說完,赫拉又開口說道:“昭颌君,你們大中原規矩就是這樣的?那就話怎麽說的?禮尚往來,對不對?我回敬太子殿下一杯,難道他不該喝嗎?”

咄咄逼人,遠修道人心中暗想。也不怪太子殿下會如此,在路上赫拉是怎麽對待太子殿下的,他都看在眼裏,赫拉這樣,不過是想找借口發難昭颌帝罷了。

張子恒坐在那裏低着頭,他緊緊的攥住了雙拳,堅決不能喝!他已經在赫拉手裏吃過虧了,那酒裏必定有蠱!都怪自己剛才一時興起,想借着喝酒的名義,讓這赫拉記住,他受的苦早晚要還回去的!現在卻是将自己陷于困境之中。

昭颌帝看着身旁坐着的張子恒,不悅道:“太子,使臣回敬你酒,你為何不喝?”

張子恒哪裏敢說不喝,眼中精光一閃,回道:“父皇,兒臣并沒有說不喝,只是只讓兒臣喝,使臣卻不喝,那這酒喝的多無趣。”

張子恒說這話很明顯,就是他喝,那你赫拉也要喝,若是裏面真的有蠱,看你赫拉敢不敢喝。

赫拉聽完張子恒的話,陰恻恻的笑了笑,伸手接過巫撒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那酒杯被摔的四分五裂。赫拉又倒了一杯酒,就讓巫撒上前端給張子恒。

張子恒看着眼前這杯渾濁的酒,那酒裏散發出一股味,像是動物的屍體常年浸泡在河水的味道,惹的他想幹嘔。

“太子殿下,您請喝吧?”赫拉說完又是陰恻恻的笑了笑。

張子恒接過酒杯的手顫抖着,他努力地克制着手抖,但是還是将酒杯裏的酒灑出來了一些。

就在衆人的注視下,張子恒舉起酒杯,一口喝下,喝完以後他也将酒杯摔的粉碎。

“哈哈,太子殿下好酒量,好酒量!”張賢徽這時笑着大聲說道。

就在張賢徽的圓場中,剛才那緊張的氣氛消失了,又回複了一片歡聲笑語。

宴會結束以後,遠修道人便回到了偏殿,他一進門就見白空淩在那裏走來走去。

白空淩一見推門進來的是遠修道人,他立馬快步走了走到門口,高興的對着遠修道人說道:“師父,我同你一道去關外!”

遠修道人疑問道:“你要去關外,做什麽?”

白空淩臉一紅,小聲說道:“我…想去找蘇子琛。”

遠修道人看着眼前有些害羞的白空淩,了然道:“去到是可以去,但是如今關外的情況不容樂觀,指不定哪天就打仗了,我怕你…”

白空淩知道遠修道人是怕他到了那兵荒馬亂的地方不安全,但是他一想到蘇子琛現在就在那樣的地方,他心中更急切的想去了,他搖搖頭說道:“師父,你別要說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遠修道人看到白空淩一臉的堅持,嘆了口氣,點點頭是同意了。兩人約定好,明日一同上路。

白空淩夜裏睡不着,就站在偏殿的門口,想着事情。這時一個宮女走了過來,是上次來尋他去看張子恒的那個宮女。

宮女着急的都快哭了,“道長,今日宴會後,太子殿下他回到寝殿就突然發病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白空淩一聽就驚了,因為他并不知今日大殿上的事情,以為是張子恒身體遭到了黑煙的反噬?說了句好連忙跟着宮女向外走去。

但是白空淩跟着這個宮女越走越感覺不對,這不是往東宮走的路,他出聲問道:“不是要去太子寝殿嗎?”

宮女連忙說道:“太子發病,早已傳了禦醫,但是禦醫也看不出來太子這到底是怎麽了,皇上就下旨先将太子殿下安置在神殿之中,希望天上的神仙可以保佑太子殿下平安無事。”

不一會,二人就到了神殿門外。

只見這個宮女偷偷打開了門,說道:“道長快進去看看吧,我要趕緊回去了,要不一會被嬷嬷發現我偷跑出來,又要打我了。”

白空淩點點頭就閃身進了神殿。

這個神殿很大,比起宴會的大堂還要大,裏面燈火通明,供着數不清的神像,大小不一,千姿百态,那香火缭繞,如同人間仙境。

最中央供着一個幾丈高的佛像,白空淩沒有細看,他快步走到裏面的側殿,就看到躺在床上緊閉着雙眼的張子恒。

白空淩伸手摸了摸張子恒的臉,涼的冰手,他趕緊将張子恒扶了起來,拿起旁邊的燭臺,将裏面的蠟燭拔了下來,就劃破了張子恒的手臂,瞬間一股黑煙流了出來。

白空淩看着心中直喊糟糕,現在張子恒的身子裏恐怕是沒血了,都是這黑煙了,就跟前生的白空淩一樣。但是前生的自己修為不低,所以沒死。但是這張子恒是個連劍都不能提的普通人,恐怕…

白空淩當下也劃破自己的手臂,鮮血流了出來,白空淩趕緊将手臂傷口處貼上了張子恒手臂傷口處。沒錯,白空淩現在就是要換血。

正在白空淩跟張子恒換血的時候,赫拉在自己的房間裏醒了過來。

赫拉看到自己的手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枯皺着,他眉頭一皺,這是蠱蟲反噬,他出聲喊道:“巫撒,快進來!”

巫撒進來以後,赫拉就讓他拿了把刀在手腕處劃了一個口子,赫拉将嘴湊上去就開始貪婪地吸了起來。原來這個巫撒就是赫拉的存血器。

白空淩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往自己手臂的傷口裏鑽,他分開手臂就看到,一條三指寬的千足蜈蚣已經鑽進他手臂一半了,他一把把這個蜈蚣拽了出來。

“居然還有蠱沒清幹淨!”他驚道。

白空淩這時以為這是馬車上赫拉給張子恒下的蠱,他欲扔到地上将這蠱蟲踩死,誰料這蠱蟲突然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死了。

白空淩将蠱蟲湊到眼邊,想看看是怎麽回事,這蠱蟲突然活了過來,噴出一道綠色液體,噴到了白空淩的左眼裏,瞬間眼睛就被灼燒了。

“啊!”白空淩當下就将蠱蟲扔在地上,一腳踩了個稀巴爛。

同時,巫撒感覺自己的主人突然不動了,他遲疑的說道:“主人?”

就見赫拉的全身都開始腐化,慢慢變成了一灘散發着惡臭的水,水裏還有不少的死蟲子。

白空淩忍着眼中的疼痛,硬是接着跟張子恒把血換完,在快完成的時候,他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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