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後宮出現
後宮出現
通過聽聲蟲傳來的消息得知,孟星樓已經順利解決了那驿站掌櫃,也找到了失蹤的小雲兒,正帶着她和那少女往回趕。
果不其然,那掌櫃便是鎮子上多名孩童失蹤慘死的幕後兇手,不過嚴格來說,幕後真兇應該是附身在掌櫃身上的食嬰鬼。
步枕吟心裏感嘆這兩人動作挺快,不愧是謝清念的徒弟,實力絕對不弱。
想想,要是蕭思尋和他們比……
步枕吟自信發言:那應該還是她的徒弟小蕭更強。
這樣想着,她公平地征求了一下蕭思尋本人的意見,“你覺得你和孟星樓以及那小師妹誰更厲害?”
蕭思尋摩挲着刀柄,看她:“你想讓我和他們打一架?”
步枕吟連忙擺了下手,她可沒想故意引戰:“為師倒不是這個意思,問問罷了。”
通過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發現蕭思尋有時冷是冷,但又不完全冷。他對變強的确有着變态般的執着,并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對争強好勝沒有絲毫興趣。
變強于他來說更像達到目的的手段,而非最終結果。
好好的一頓早飯毀了,步枕吟倒也不惱,重新找了張桌子坐下,蕭思尋跟着落座,坐在她對面。
蕭思尋随手從衣角撕了塊布下來,握在手中,慢條斯理地擦拭着腰間的長刀。
剛才刀鞘上被濺到了一些湯水,怪惡心的。
擦完刀,他才慢慢将那塊布疊好,擡起眸子,輕笑一聲:“我自然比他們厲害。”那笑是充滿鄙夷嘲諷的,卻又成竹在胸,從容不迫,仿佛本該便是如此。
步枕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有攻擊性的蕭思尋,好像一把邪氣外溢的利刃,折射出冷酷寒光。
大概平常看慣了他沉靜少言的乖巧模樣,下意識便将他和原文裏那朵人畜無害的聖母小白花重合到一起。
殊不知,後來欺師滅祖的是他,夢中只消一眼便讓她冷汗直下的也是他。
所以,步枕吟因此害怕了?
那可完全沒有。
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自己心裏最清楚,怎麽可能會怕。
蕭思尋會給她雕紅薯小狗,會聽話且默契地配合她行動,也會不太熟練地安慰人。
種種細節,步枕吟都記在心底。
她從來不聽別人怎麽說,她只觀察那人怎麽做。
而且在蕭思尋的話中,她聽出了點門道,他似乎和孟星樓以及那小師妹之間有過過節,擺明了十分瞧不上他們。
目前這個時間段,三人還沒有過接觸,這樣看來只能是前世蕭思尋回到清寂道之後發生的事。
結合清寂道大多數弟子對蕭思尋身世的态度,便不難猜出可能跟這點或多或少有些關系,也可能無關,存在其他原因,但那便是步枕吟鞭長莫及的地方了。
步枕吟回過神來,就瞧見坐在對面的蕭思尋默然不語地凝視着她,好像在等她說些什麽,又好像不願聽見某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
怎麽瞧怎麽一副古怪的神色。
哦漏,她一點也不想玩這種你猜我在想什麽的游戲。
很無聊的。
所以還是來講故事吧。
步枕吟便咳嗽一聲,想了想,笑道:“為師給你講個故事吧。”
蕭思尋眼底劃過一抹迷茫,不知道她怎麽把話題一下子從孟星樓拐到了講故事上,但看見她神秘兮兮的生動表情,忽然就有了些興趣。
“說吧。”
步枕吟喝了口水,開始講起來:“很久以前,有個水獺王國,一群水獺快樂地生活在一起。有一天在它們居住的地方長出了一株奇異的植物,上面開着一朵花,美麗極了。大部分水獺說那是紅色的花,但另外一小部分說是綠色的花。”
蕭思尋不解:“那麽花到底是紅色的還是綠色的。”
步枕吟搖搖頭,卻沒回答他的問題,繼續講道:“忽然不知從哪一天開始,那些說看到的是紅色花的水獺一批一批神秘地消失,後來,之前說看到的是綠色花的水獺一轉口徑,也說看到了紅色的花。最後,所有水獺都消失了。”
蕭思尋蹙起俊眉,直白表示道:“……我沒聽懂。”
“聽不懂沒關系。”步枕吟道,這個故事說來也不是她原創,是院長講給她聽的。
剛打算給蕭思尋解釋,就被鎮民一聲興奮的大叫打斷,兩人循聲望過去。
“快看,他們回來了!”有人眼尖,激動地叫道。
順着他指的方向,孟星樓背着一個女童,旁邊跟着那位少女和絡腮胡大漢,朝他們而來。
“小雲兒!是我的小雲兒!”金老漢一下便認出孟星樓背上的是她的小孫女,又驚又喜,抖着一只枯手不停抹眼淚。
等候在鎮上的衆人頓時炸開了鍋,小地方的人何曾見過真正的修士,而且還是清寂道這樣大名鼎鼎的門派。
先前孟星樓那片銀葉子已經把他們看得直抽氣,現下他又毫發無損地帶着小雲兒回來,驚嘆之餘,紛紛歡欣雀躍地往前擠,滿心滿意就想離這些伏魔驅邪的高人們近一點。
“誰能想到那驿站的掌櫃竟然就是禍害那些小孩的真兇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幸好有這位少年修士出手相助,不然以後還有多少小孩要遭毒手嘞!”
趕來看熱鬧的鎮民興高采烈地議論着,對未知事物的新奇之情遠遠蓋過了對邪魔妖鬼的恐懼和害怕,順道把孟星樓誇上了天。
“害,不說了,我要親眼去瞧瞧,據說是個玉樹臨風的少年公子呢,去晚了就擠不進去了!”
“等等我,我也要去!”
鎮民将孟星樓和少女圍了個水洩不通,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裏看,有的恨不得直接把頭掰下來再舉上去。
孟星樓把小雲兒還給金老漢。
金老漢接過小孫女,看了一眼,面露擔憂之色:“修士大人,小雲兒這是……”
“只是暈過去了而已,沒什麽大礙。”
“那就好。”說完,金老漢抱着小雲兒撲通一聲跪下,萬分感激:“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可老漢家中貧寒,實在無以為報,只能給大人磕幾個響頭報答……”
金老漢正要往下磕頭,下巴卻忽然被冰冷的劍身給托住,寒意透進皮膚,讓他打了個哆嗦。
他小心翼翼擡起頭,對上孟星樓那雙冷冷的眸子。
“我說了,不要叫我大人,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謝。”
金老漢被看得渾身一抖,竟然生出一絲懼意。
“老伯,你別想太多,孟師兄是不好意思啦。您是老人家,我們是年輕人,怎麽敢讓您跪我們還磕頭呢——我們還想像您一樣長命百歲,老當益壯呢。”那少女笑盈盈地出來打圓場,伸手把金老漢扶了起來,然後轉向孟星樓,眨了眨眼暗示:“是吧,孟師兄。”
誰知孟星樓并不領情,反而因為圍觀鎮民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聒噪聲越發不耐煩起來。
他現在看什麽都不順眼。
這些鎮民把他當成什麽了,表演雜技的猴嗎?
他倒沒有後悔解決食嬰鬼,畢竟算得上一次難得的實戰經歷。
只是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小地方的人,在耳邊吵鬧個不休,實在讓他心煩。
正當他煩躁不已,想着怎麽擺脫這群人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身後。
“星樓、杳寒,這是怎麽了?”
孟星樓和名為杳寒的少女同時轉過身,一個叫了聲“師父”,另一個叫了聲“娘”卻被謝清念瞪了回去,溫聲道:“我不是囑咐過你,公開場合要叫我師父嗎。”
站在兩人身旁的女子正是清寂道三掌門之一的謝清念,容貌柔美,氣質溫婉,如果薛澄鏡給步枕吟的感覺是一根鋒利冰冷的尖鈎,那謝清念給她的感覺便是像一塊溫軟的鈍玉。
至于那個名為杳寒的少女。
杳寒……
謝杳寒。
步枕吟嘴裏念叨着這個名字,心下震驚,她對這個名字可太熟悉了。
這不就是原文男主的後宮女主之一嗎。
而且正如她猜測,謝清念等人此行目的地的确是雲夢鄉,為了取回昆吾刀。
昆吾刀本來是揭若夢留給蕭意的,十年前蕭意墜入忘憂墟,自此下落不明。
既然蕭意是他們清寂道中弟子,由他們代為保管昆吾也好,不至于流落到外人之手。
思索到這兒,謝清念不禁蹙起眉頭,對于雲夢鄉這種不守承諾,擅自處理揭若夢遺物的做法十分不解。
但想來他們應該也是有難言苦衷,不然也不會冒着損害名聲的巨大風險去做這種不光彩的事。
他們行到此處,身心有些疲憊,便在鎮子上歇了一夜,今日清早出發時發現忘了東西在客棧,謝清念讓孟星樓和謝杳寒不用管,先吃早飯,她自己可以去取。
等她取了東西回來,便見眼前這副場景,兩個徒弟被人群團團圍住。
謝杳寒講完事情原委後,謝清念帶着兩人先給在驿站那群食客賠禮道了歉,“實在不好意思,兩位徒兒行為莽撞,讓各位受驚了,在這裏我代他們向大家賠個不是。”
那幾位食客連忙搖頭擺手,受寵若驚道:“不不不,您言重了!我們可擔待不起您這一禮,再說了本來就不是您兩位徒弟的錯,他們是為了抓那食嬰鬼,桌子也是那惡鬼掀的,跟他們無關。做好事怎麽還要賠禮道歉,莫讓您兩位徒兒寒了心。”
孟星樓在身後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這些人都比師父拎得清。”
謝杳寒忍着笑,小聲道:“你現在怎麽又誇起他們來了,剛才不是還被他們氣得要死嗎。”
孟星樓道:“一碼歸一碼。”
“我看你啊……就是雙标。”
“你到底是不是我師妹,怎麽胳膊肘淨往外拐?”
謝杳寒俏皮地眨巴兩下眼,回擊道:“那誰讓你說師父的。”
孟星樓無語:“你跟師父就是一根棍子的兩頭,一個死板迂腐又太‘大義無私’,另一個正好相反,機靈任性又重情。”
謝杳寒軟了語氣,“好了師兄,我知道你其實還在為師父讓你跟薛師叔門下那個小師弟道歉而生氣,這一路過來我看你一直悶悶不樂,看啥也不順眼,是不是就是因為那件事?沒辦法,我娘就是那種性子,不争不搶,你急也沒用,而且你不也把人打了一頓嘛。”
孟星樓動了動嘴,最終沒有說出更多不滿的話,只說了一句:“沈師伯就不會這樣。”
謝杳寒點點頭表示同意。
道過歉,謝清念和鎮民又雲雲一番,才終于出發。
謝杳寒嘀咕:“我記得驿站那邊當時還坐着一對漂亮的姐弟來着,怎麽剛才沒看見。”
孟星樓道:“先走了吧,又不是所有人都閑着無事。”
步枕吟:雖然但是……(請填空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