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江離聽過很多贊美，唯獨容卷這一句直戳心髒。
他忽然覺得當模特也還挺不錯。
周末，容卷再次去醫院。
沐醫生早早就在等着他，兩人剛見面，沐立澤站起身送走手上的病人。
“怎麽樣，在學校有收獲嗎？”
“我們班上有一個人的信息素我聞到了。”
“另外一個呢？”
“他的信息素我一直都能夠聞到，不過後面這段時間，味道變得更加淡薄。”
容卷從包裏掏出一本筆記本遞給他，繼續說：“這是我們班上30位alpha的信息素味道，最後一個是我強烈能夠感受到的。”
沐立澤粗略掃視上面的名字和信息素，上面寫了alpha的名字年齡标志性性格以及标記了對味道的感受。只有四五個能聞到寡淡氣味的信息素，其他的是一丁點都聞不出。
手指快速翻到最後一個名字上。
江離，十八歲，龍涎香。
這種類似春.藥香的味道嗎？
沐立澤合上本子，說：“你有沒有發現一個規律？”
“你是說哪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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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感知方面的。”
“偏越純淨的與偏刺激性的我都能夠聞到，越是朝兩頭走，我能聞到的越多。”
“嗯，是這樣。”沐立澤盯着他說，“不過，你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你生理上是更加偏愛刺激的。”
容卷擡眸說：“對，我喜歡刺激的。”
他是一個容易對事物尤其是對人産生興趣但很快也能失去興趣的人，偏向薄情的人。
所以當他知道緒舒有喜歡的人後，這幾天找他補課不再像之前那麽享受跟他待在一起，甚至聞他身上的信息素也興致缺缺，可能挨不過多久就完全喪失興趣了。
江離倒是可以考慮，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會有意外發現。
沐立澤見他垂眸不知想什麽，說道：“那就用這個發現給你定制藥丸，總歸都要試試，不然就白白浪費你媽媽給的錢。”
“好，我等你消息。”容卷說，“那還要做身體檢查嗎？”
“當然。”
話音一落，容卷的笑容逐漸消淡。
回到家，打開手機，沈曦給自己發了好幾條信息。
【容卷哥哥，周一到學校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我想要你幫我畫一張自畫像！】
【不會占領你多久時間的。】
【拜托啦！】
雖然不知道沈曦怎麽突然找自己要畫，但他也沒拒絕，回了好字。
周一這天，課間操的時間冷霞秋讓容卷去辦公室，說上次□□事件結果已經出來了。
八班的班主任跟發帖人張圖都在，容卷走進辦公室，冷霞秋看着他說：“論壇帖子已經被删除了，那些匿名看熱鬧的人沒有全部找到，但是發帖人已經被找出了，就是八班的同學，我已經給八班的班主任徐老師說明了這件事。”
許老師接着說：“嚴格說，張圖只是拍到你們在洗手間換阻隔貼，沒有實質性拍到你們的隐私。當然，我們也不想那樣的事發生。”
冷霞秋看了眼徐老師，繼續說：“是這樣，大家已經高三快畢業了，信息素事關重大，又牽扯到你的名聲，鬧開到校長那裏也不好，我和徐老師商量，讓張圖留校察看，并且給你道歉，怎樣？”
容卷哦了聲，他當然明白徐老師的話，從照片上看只是同學普通閑談，再親密聞腺體發出的信息素也可以看成alpha之前的嬉鬧打跳，信不得真。
他目光看向表情不太好的張圖，說：“他要怎麽道歉？”
張圖捏緊拳頭，走到他面前，深鞠躬，大聲說：“對不起。”
“只是這樣？”容卷扯着薄唇，語調冷淡。
“你想怎麽樣？”徐老師盯着他問。
容卷轉身問張圖：“檢讨寫的有嗎？”
張圖僵着身體點頭。
“我看看。”
徐老師将身後辦公桌上的檢讨遞給他。
容卷快速掃過，神色還算滿意，緩聲道：“我知道老師們為了學校的名譽想要大事化小，也能夠理解，但畢竟這件事我們學校很多學生都知道了。我個人希望他的道歉也被知道這件事的人知道。”
“這樣一來還我名譽，二來也算是警示學生不要違法亂紀，把這個心思放在學習上，多好。”
冷霞秋颔首說：“這個我贊同。”
徐老師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嘆口氣跟張圖說：“你去隔壁廣播室将檢讨讀一遍。”
“徐老師，我已經道過歉了。”
“你不願意嗎？”容卷走到他身旁，臉上帶着笑容，眸色變冷，俯身低語：“趙凱的下場你也想試試嗎？”
漫不經心，冷漠危險。
張圖眼睛睜大，不敢相信看向他。
容卷恢複從容狀态，當着兩位老師的面說：“我的要求只有一個，真情實感。”
他将檢讨書拍在張圖胸膛上，轉身離去。
正值課間操結束，操場上的學生們斷斷續續進教室。
突然，教室中的喇叭傳出雜音。
“我是高三八班的張圖，首先，我在這裏真誠的對高三九班同學容卷表示道歉，對不起…”
向執新剛跟江離去超市買東西回來，聽到廣播，他驚訝說：“張圖道歉？是論壇上的事嗎？沒看出來哈，容卷還能這麽有手段。”
“他自找的。”江離雙手環胸，冷冷道。
容卷坐在位置上認真看書，置若罔聞。
江離進來走到他跟前坐下問道：“今天要畫畫嗎？”
“暫時不用。”
那正好可以打籃球。
“那我的錢…”想起上次的約定，江離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是我的原因，不會扣錢的。”容卷說。
“你不是說要加急嗎？有更重要的事？”
“嗯，也算是。”容卷拿出本子在上面塗了話幾下。
“好吧。”江離轉過身，繼續看自己的漫畫。
中午吃完飯，容卷超市拿校服，老板已經根據他的要求幹洗了，容卷二話不說到換衣間将校服換上。
容卷出來的時候，老板眼前一亮，雖說少年穿着私服也好看，畢竟是日常風的，這個西裝将他的與身俱來的貴氣又增添了幾分，身材高挑勻稱，腰窄臀翹，腿又長又直，他還沒有見到比他更合适這個校服的學生了。
下午回教室自然惹了很多視線，九班的同學感嘆同衣不同命。
不愧是名門公子，帥氣十足！
下午下課，向執新跟着曾北問：“離哥，你今天下午要不要打？”
“要。”
“不忙了啊。”
“你小子有意見？”
曾北說：“你沒在，他打球會慫。”
“放屁，什麽叫我有點慫！曾北北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昨天不是才被人打哭了嗎？”
向執新整張臉紅到脖子，扯着嗓音去掐曾北的脖子：“胡說！是你沒有戴眼鏡，看錯了！”
“怎麽回事？”江離眉頭皺的死緊。
曾北一只手輕松攥住向執新的手腕，另一只手圈着扶眼鏡：“沒什麽事，就小孩子打輸球流下不争氣的眼淚。”
“是我們學校的？”他的聲音低沉磁性，語氣變冷。
“一班的學生啦，沒想到一群書呆子打球還有模有樣的。”向執新嘟囔着，飛快瞄了眼江離，繼續說，“我都不知道全年級第一的緒舒打球竟然還不錯，是我疏忽大意了。”
江離也是第一次聽到緒舒打球厲害，想到那個人同樣是從容卷那裏拿錢做事的人，他就不爽。
“走，我跟你們去看看。”
這邊容卷進畫室時，沈曦已經拿着畫板坐在椅子上玩手機。
聽到聲音，她擡頭，雙眼亮晶晶的：“你來了呀。”
容卷看她拿着畫畫的東西，問：“你也會畫畫？”
“對啊，你不知道嗎？我是藝術生，平時就在你隔壁的畫室，從老師那裏得知這間屋被一個學生單獨使用，我還好奇，沒想到是你啊。”
“嗯，就像我不知道你就在隔壁畫畫。”容卷說，“怎麽突然想要我給你畫自畫像？”
“哦，這個是老師布置的作業，要求學生們互相畫對方，我是沒有組到隊最後剩下的那個。”沈曦苦笑說。
“沒有動作之類的要求嗎？”
“都可以。”
“那就開始吧。”容卷在她面前坐下，拿起削好的鉛筆準備動手。
沈曦趕緊跟着坐下來，兩人都看着對方在自己的畫架上勾勒線條。
她內心竊喜終于能夠畫到一直想要畫的人了，果真看着照片和真人畫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态。
窗外的風吹起窗簾，教室內的熱氣逐漸消散，沈曦的長發被撩起，她剛伸手去撩臉龐的頭發，突然被容卷叫住：“別動。”
沈曦保持着姿勢沒動，她漆黑的眼睫微微顫動着，看向容卷的目光潛藏着對少年不可言說的情緒。
沈曦在心裏想，可能容卷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走上這條路完全是因為受到他的影響，小時候他還親自教過自己畫小黃鴨呢。估計他自己都忘記了，不過沒關系，只要她記得就行。
少女羞赧深情的神色讓容卷愣住，他快速描繪着對方的動作，問道：“沈曦，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回輪到沈曦發愣了。
她忍不住別開視線，結結巴巴道：“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那個模特啊。”容卷無奈說，“他就不會擺出我想要的那種情感眼神，傻乎乎的。”
容卷說的漫不經心，沈曦單純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有關江離的，沈曦笑着說：“如果你想的話，我倒是有辦法。”
她的語氣無比篤定自信，容卷問道：“什麽方法？”
沈曦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在耳邊說話。
風吹起沈曦的長發，将兩人的動作烘托的無比暧昧。
至少對門口看過來的女生們說來是這樣的。
消息很快傳出，同樣親眼撞到這一幕的陳郁險些咬碎了牙。
“聽說校花跟轉校生親了。看樣子還是校花主動的，這容卷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個月不到就拿下了校花！”
“不會吧，他們兩個不是說只是普通朋友嗎？”
“你懂什麽，在學校當然不能暴露，有情人還說妹妹呢！”
“可是，沈曦不是跟江離一對嗎？”
“果然，青梅竹馬打不過天降！”
“放屁，校霸信條忘記了？”
流言傳的很快，張圖因早上的事情來找陳郁時剛好遇到這件事，看着男子陰沉的臉，聽着旁邊人的竊竊私語，張圖眼珠一轉，湊到他耳邊說話。
江離跟一班的籃球打的酣暢淋漓，去超市買草莓汽水聽見周圍都在提自己的名字，還以為是自己進球的英姿帥到了他們。
等他回到教室後，向執新十分憤怒走過來：“離哥，那群人說你被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