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該你了

49.該你了

那個時候他還小,寺廟以他身中邪祟為由将他收做僧人,并撫養長大。

該說的說完了,杜川這小子就趁徐泠洋不備,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吉倫是怎麽死的?”徐泠洋寒聲問道。

“是煜哥開槍殺了他。”江央垂着頭回答。

林煜抓吉倫的過程,杜川也都和徐泠洋說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嘛,林煜把晏生在他身上下的藥用在吉倫身上了。

那藥徐泠洋了解過,服下之後手腳無力,但并不會全部動不了,林煜被晏生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除了藥,更多原因是他手腳被綁着了。

根據杜川的形容,吉倫被抓的時候,手腳也是被綁住的,那他為什麽會趁林煜和徐泠洋打電話的時候跑掉?

除非……

“是你把吉倫放走的吧?”

江央心口一緊,驚訝地擡眸看他。

“為什麽放走吉倫?因為你聽見我跟林煜打電話了,你聽見電話內容了,你嫉妒,所以想吸引林煜的注意力。”徐泠洋幽幽說道。

江央拼命搖頭。

“別不承認,你不就因為喜歡男人,才被寺廟趕出來的嗎?”徐泠洋哼笑一聲,“我不知道你跟林煜單獨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你有沒有對他動過心?你有沒有打過他的主意?這些我都不想管。”

因為問他不如問林煜,徐泠洋不在乎林煜有沒有跟江央發生關系,發生了他也不在乎,他要的是林煜的态度。

江央滿臉不解。

Advertisement

“那幫雇傭兵都被抓了,為什麽單留一個吉倫,如果林煜想親自動手,又何必等幾個小時,他留吉倫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才是徐泠洋想知道的,林煜有事兒瞞着他,恐怕不止為韓淩報仇這件事,比如說那份端粒酶的申請報告……

見江央低着頭,徐泠洋指向不遠處等待起飛的直升機,一字一句清晰地說:“你要是不說,我就殺了他。”

他冷漠的表情和寒風相融,冷得錐心刺骨。

“別!我說!”江央渾身顫抖,“我告訴你,吉倫告訴煜哥,說他要找的人去北極了,但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神色極其誠懇,沒有虛假和欺騙。

徐泠洋靜靜地看了一眼遠方。

“求你了,別殺他……”江央哀求道。

徐泠洋垂下眼簾,漆黑如淵的眸子沒有半點光彩,薄唇輕啓,幽幽道:“我當然不會殺他,但你就不一定了。”

他繼續說:“你從小在寺廟長大,盡管不遵你侍奉的佛,卻該知道,救一個惡人,他活下去,會殺更多的人,而這些罪孽都會落在林煜身上。”

江央心頭一震,愕然地擡眸看向徐泠洋,這些因果論,他當然知道,只是他沒往這層想過,也沒想過會給林煜帶來什麽後果。

“我,我會改……”江央虛弱地回他。

林煜才說要帶他離開這邊遠之地,說要讓他上學,好好生活,他想看見那天。

“你不是心甘情願成為天藏法師,這麽多年參佛也沒能消除本性裏的惡,違心的功德不算功德,你若能改,就不會因為一時的嫉妒放走一個殺人如麻的惡人,”徐泠洋低着頭,寒風吹過額前的碎發,優越的五官似審判蒼生的神祇,完美無瑕,“如果能教化一個惡人,那是功德一件,可那些無辜的人呢?他們的命說沒,就沒了嗎?”

江央鼻尖一酸,一滴淚湧了出來,才滑到鼻尖就被風吹涼了,他不知道這滴淚是因為忏悔流下的,還是因為即将失去林煜而傷心。

徐泠洋話裏的意思他聽明白了。

“把他帶上飛機,傷口止血,撐到回澳洲就可以了。”徐泠洋轉身離開。

“少爺,上飛機吧。”秘書跟着徐泠洋準備上林煜那架飛機。

徐泠洋僵在原地,望着前方不遠處的飛機愣了幾秒,然後轉頭上了另一架飛機。

他不想跟林煜坐一架飛機,他現在看見林煜就煩。

直升機已經起飛,口袋裏的手機乍然響起,是陳漸程打來的,徐泠洋冷冷地掃了一眼,毫不猶豫将手機丢下飛機。

幾架直升機一齊飛離昆侖。

澳洲,玄寧島——

海風陣陣,浪花在黑夜中敲擊礁石,混合着滾滾天雷,聲如雷鼓,一道閃電撕破天幕,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海島地區夏季總是多雨。

豆大的雨點砸在落地窗上,房間裏的溫度卻調得非常高,坐在地上的林煜熱得出了一身薄汗,他費勁睜開眼睛,身上的麻醉藥效還沒退,意識還沒回籠,但漸漸清晰的視線已經落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

房間昏黃的燈光照出江央的模樣,他手腳被綁,坐在椅子上,垂着腦袋,呼吸微弱,褲子的膝蓋處綁着沾着血跡的繃帶。

腦中陡然閃過江央腿部中槍,血流如注的畫面,而開槍的人正是徐泠洋。

林煜猶如被人兜頭澆了盆冷水,瞬間清醒,不顧自己手腳被綁,嘴上封了膠帶,掙紮往江央那邊爬。

“啧。”

充滿不悅的聲音幽幽傳了過來。

林煜轉頭看去,入目是一雙穿着休閑褲的長腿,再往上一看,是那張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只是那熟悉的眉眼卻帶着讓他陌生的寒氣。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啊,你對他的感情還真是不淺呢,”徐泠洋戲谑地笑了一聲,帶着一身寒氣走向林煜,抓着他的衣領重新把他丢回牆角,視線正對着江央,“請你看場好戲,不收演出費哦。”

林煜腦子一片模糊,還沒消化完他話裏的意思,就下意識掃了一眼四周。

環境很陌生,這裏好像是間會客室,有點兒像中式古典廳堂,四周被幾個太師椅環繞,窗外的電閃雷鳴将這個環境襯托得愈發莊嚴肅穆,壓抑低沉讓人喘不過氣來。

徐泠洋拿起一把早就準備好的□□,當着林煜的面開了第一槍……

槍聲蓋過雷聲。

林煜身子一抖,瞳孔猛然放大。

散彈的威力極大,江央的頭顱都碎了,可徐泠洋還沒停手,當着林煜的面,開槍換彈,一氣呵成,神情冷漠不知開了多少槍,直至都成碎肉,淅淅瀝瀝鋪了一地,他才停手。

“又濺到我褲子上了,真煩。”徐泠洋冷哼一聲。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麽變成了毛毯上的一攤碎肉,林煜渾身發抖,寒氣浸透了血液,發紅的眼眶盛滿淚水。

眼前的一切,太匪夷所思,太恐怖了,林煜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恍若在夢中……

徐泠洋放下槍,拿起一把折射着寒光的小刀走向林煜。

由遠及近的血腥味讓林煜清醒了幾分,他瞪大眼睛看着徐泠洋帶着一身寒氣走向他。

“唔……”林煜搖着頭抗拒他的靠近。

徐泠洋身上早沒了烏木沉香的味道,眼前的人讓林煜感到無比陌生,他驚恐地往後縮,身子貼在牆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徐泠洋挺拔的身影步步逼近。

林煜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嘗到害怕的滋味,從心底蔓延的恐懼将他淹沒,遍體的寒意讓他眼前發暈。

偏偏這個人,是他這輩子唯一愛的人。

林煜幾近崩潰。

光芒被遮住,林煜被籠罩在黑影之下,徐泠洋蹲下身,一手将林煜攬進懷裏,一手将刀刃搭在林煜的腳腕上。

林煜驚恐地看着他手中的刀。

徐泠洋捂住他的眼睛,把他的臉按進懷裏。

林煜的額頭貼在他的下颚線上,徐泠洋垂眸望着懷裏的人,這個姿勢親密無間,可他一碰林煜,林煜就害怕得渾身發抖。

他只能低下頭,貼在林煜耳邊安慰道:“乖,別看,我下手很快的……”

說着,他在林煜耳邊哼起了一曲不知名的小調,磁性低啞的聲音将歌詞唱出來的時候,簡直蠱惑得人心神蕩漾。

帶着輕哄意味的歌聲卻讓林煜驚懼不已,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

“唔!”

冰涼的刀刃劃進溫熱肌膚裏的一剎那,林煜的身子跟着抖了一下。

血順着刀刃流向手心,很燙,林煜落在他手心的淚也同樣滾燙,徐泠洋默默看着林煜腳腕鮮血将深色地毯染得更暗。

真好,這下,林煜跑不了了。

錐心刺骨的疼痛從腳腕席卷至全身的那一刻,林煜的意識瞬間模糊,他疼得額頭滲出細汗。

恍惚間,林煜感覺有溫熱的液體落在他臉上了,可他沒力氣擦掉。

腦海中盤旋着一句話

——林煜啊,你說,我們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是啊,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他們為什麽就走到這一步了……

最後聽見的聲音,是徐泠洋低啞地嘶吼:“來人!打麻醉!”

哽咽的聲音伴着胸腔共鳴,刺得林煜耳膜如錐刺一般疼。

也是在那一刻,林煜感覺自己的心停跳了……

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翌日——

月光如煉,海風鳴鳴。

屋內寂靜一片,微弱的光灑進屋內,将躺在床上的林煜襯得臉色慘白,睫毛抖動了兩下,随即緩緩睜開。

空洞無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眼中充滿死寂,他下意識擡了擡手指,身體有點兒虛弱,但好歹還有力氣。

他機械般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幾乎耗盡全身的力氣。

猛地一起身導致氣血上湧,腦袋昏昏沉沉的,林煜坐在床邊喘了好幾口氣,揉了揉太陽穴,直到情況緩和了不少,才看了一下四周。

仍舊是一個極其陌生的環境,一間偌大的卧室,滿屋子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身上穿的衣服也早就被人換成寬松的睡衣了。

腳踩在毛毯上,柔軟的觸感讓林煜心下一滞。

莫名地,他有些激動。

可下一秒他嘗試着站起身,卻像踩空了一般整個人直直跌坐在地。

皮膚有感覺,可沒有力氣,腳筋被挑了,走不了路了。

那天看見的一切不是夢,不是夢!

眼淚瞬間湧出,林煜眨眨眼,擡起控制不住發抖的手,匆忙将眼淚擦掉,江央化作一攤模糊血肉的場景總是在眼前浮現,林煜被折磨得都快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但他得走,他不願意面對如此陌生的徐泠洋,也不想落得和江央一樣的下場……

他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辦完!

還有阿洵,阿洵怎麽辦呢?

腳腕上的傷已經被繃帶包紮好了,可他走不了路了,林煜心一橫,他就算爬,也要爬出這個鬼地方。

林煜拖着虛弱的身子,掙紮着爬到門口的時候,已經虛弱到連開門的力氣都沒了,他轉過身子,靠在牆邊,還沒喘上兩口氣,門外忽然響起悠揚的腳步聲。

林煜心口一緊,手扶着牆想站起來,結果又跪了回去。

腳步聲由遠及近,神經高度緊繃起來。

門被輕輕推開,徐泠洋站在門口,平靜的臉龐映着月光,似無暇美玉般溫潤,他歪着腦袋,漆黑的眼睛掃了一眼地上的林煜,嘴角浮出一抹柔和的笑,“還跑呢?”

林煜鼻頭一酸,差點兒落下淚,本能的求生反應讓他拼命往後躲,恨不得離徐泠洋越遠越好。

他害怕了,這種情緒徐泠洋從未在林煜身上見過。

滿眼噙淚,這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得人心軟,徐泠洋倨傲地仰起下巴,幾步走過去,一腳踩在林煜的腳腕上。

“啊!”

林煜低叫一聲,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獸一般,眼中寫滿了慌亂和無辜。

徐泠洋蹲下身,握着他的腳腕,用力一拽。

“疼……”

錐心刺骨的疼痛讓林煜快哭出來了。

被拽了一下,才包好不久的傷口裂開了,隔着繃帶,徐泠洋已經摸到了血的溫度,他哼笑一聲:“跑啊,再跑一個我看看?”

林煜拼命搖着腦袋,“放開,你放開我……”

徐泠洋松開手,卻一把掐住林煜的脖子,暗沉無光的眼睛緊緊盯着林煜,“你他媽骨頭還真硬啊,腳筋都被挑了,還想跑,”他低頭貼近林煜耳畔,“還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你的腿很漂亮,所以我沒舍得打斷你的腿。”

林煜心悸不已,手搭在徐泠洋的手腕上,“為什麽?”

“你覺得我會等一個騙子回來嗎?”殺氣騰騰的眼睛緊緊盯着林煜,徐泠洋收緊手上的力道,“看,我親自接你回來,夠給你面子吧?”

林煜大腦供血不足,開始缺氧,他下意識搖搖頭,艱澀的說:“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咱們這麽久沒見了,你不想我嗎?你十年沒回澳洲了,也不想這裏嗎?”徐泠洋哼笑一聲,“你就算跟那豬狗不如的東西睡過,我也不介意,貞潔這種東西不重要。”

掐在林煜脖子上的手指貼在下颚處,哪裏有大腦供血血管,随着徐泠洋手指力度的收緊,林煜眼前發黑,快暈過去了,根本無法處理他話中的意思。

望着他眉頭緊鎖,一臉痛苦的模樣,徐泠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慢慢松了手。

林煜的眼皮抖了兩下,眼中漸漸恢複清明。

“你怎麽對我都無所謂,江央他是無辜的。”林煜深吸一口氣,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白皙溫潤的手指在細長的脖頸上摩挲兩下,跟逗小狗似的,徐泠洋眼中閃着戲谑的光,“我怎麽沒發現林煜你這麽喜歡做活菩薩呢,這麽喜歡渡人,渡我如何?”

說着,手直接掀開林煜的衣服,精準的摸到塊壘分明的腹肌。

房間的溫度不高,他們所在的澳洲和中國冬季氣候完全相反,這裏正值盛夏。

但是從男人手掌心傳來的溫度還是把林煜燙了個哆嗦,沒等徐泠洋有下一步的動作,他就劇烈反抗起來,腳雖然動不了,但是身子還能動。

徐泠洋眯起眼睛,冷冷看了他兩秒,随後擡起手,照着林煜的臉就甩了一巴掌。

林煜愣住了,這一巴掌打得不重,可羞辱意味十足。

他捂着臉,滿臉震驚,徐泠洋以前從沒打過他。

“才處理掉那個傻逼,現在該你了。”

徐泠洋掐着林煜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另一只手直接去撕他的衣服,那薄薄的布料根本經不起他的力度,直接化作一地碎布,白皙的身體籠罩着月光,勻稱的肌肉緊貼着骨骼生長,線條優美得讓人眼花缭亂。

老實說,他倆之間的關系已經壞成這樣了,徐泠洋沒什麽心情做這事,但是林煜的骨頭太硬了,不一點點給他敲碎了,徐泠洋不能從他嘴裏聽見自己想聽的話。

沒心情也好,他可以清醒冷靜地折磨林煜。

貼在冰涼瓷磚上實在不好受,偏偏脖子又被掐着,林煜一掙紮,徐泠洋就掐得越緊,林煜的大腦逐漸缺氧,反抗力度也弱了下去……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