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番外·動物運動會(上)
番外·動物運動會(上)
距離上一次去春見已過去半年的時間,荒蕪的土地早已早滿莊稼。
一望無際的田野種滿了水稻,哈總在裏面撒歡打滾,被莊稼地的主人攆跑。
風起,一輛大貨車從付望雨身邊穿過,裏面裝的全是動物,叫聲不斷興奮不已。
動物運動會即将開始,周且川通知了各個地方的動物教練,聯系幾輛大貨車,送它們來春見。
剛到目的地,所有的動物等不及司機打開車門,紛紛一躍而下。
高度有點兒高,許多腿比較短的動物低估了高度,跳下來摔了個狗啃泥。
喜悅是能壓住疼痛,摔倒的一只小狗,趕緊直起身奔向周且川。
周且川介紹道:“阿白。”
名叫阿白的小狗聽見自己的名字,開心的轉着圈圈,“川川記得我。”
“上一屆長跑冠軍。”
這句話一出,阿白咧起嘴直起身,別提有多高傲。
付望雨認真打量眼前的阿白,絕對的是狗,除了腿比較長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什麽特色。
原來這就是去年的長跑冠軍,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能狗眼看人低,付望雨發自肺腑的說:“厲害。”
連續的誇要讓阿白找不到北,跑到付望雨小腿前蹭蹭。
懷裏的少爺不安分的叫:“明年我也要參加,我也要當第一!”
少爺現在已經可以說話,變成一個臭屁小狗。
做什麽事都要參參一腳,惡霸小花都拿它沒有辦法。
好在有周且川惡霸頭子能夠短暫吓唬它。
“就你?”
少爺縮了縮腦袋往付望雨懷裏鑽,“不要小看我。”
有這麽可怕嗎?身體都在抖,付望雨蹲下身摸摸撒嬌的阿白。
見主人不理它,有點兒不服氣的少爺,從它懷裏跳了出來,趾高氣揚的說:“阿白我們兩個比賽看誰先到體育館。”
它就不相信一個剛來,人生地不熟的阿白能找到了路。
它可是經常陪付望雨來這裏監工,哪個犄角旮旯有小路,哪裏有人戶,它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春見屬于它的主場,不相信阿白能贏。
少爺嘴巴被手控住,不禮貌的聲音變成了嗚嗚。
“說了多少次要有禮貌!”付望雨搞不懂,她和周且川就算評不上十大好青年,也是懂禮貌的人,怎麽自己的兒子變成了嚣張跋扈的小狗,還真變成了少爺。
跟名字是真的貼合。
嘴巴受到限制,少爺憋屈卻只能安分守己,它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見狀,付望雨也不是很想松手,她知道少爺狗改不了吃屎更加改不了現在的性格。
“要有待客之道。”
“好。”少爺伸出舌頭,舔了舔付望雨食指,“知道了。”
乖不了一點。
一分鐘後少爺原形畢露,強行逼迫阿白和它比賽。
阿白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害怕的看着周且川。
也不知道今天吃了什麽藥,周且川居然幫少爺說話,任由少爺亂搞,“你們試一試,我看你有沒有進步。”
進一步當然是問阿白,處于成功之位的人,很難突破自己。
付望雨在一旁不說話,經過這麽久的相處她明白周且川做事都有自己的看法,順着他的目的做下去,總不會錯。
比賽有終點,就得有起點。
她四處張望,周邊沒有人。
捏手捏腳地走到田野邊,春見的農民都比較辛勤,一根雜草都看不見。
一下子讓她有點犯難。
沒草,怎麽搞線?
走出去幾百米都沒有找到想要的雜草,總不能去猜人家田裏的稻草吧?
最後付望雨妥協,找了兩塊石頭應付。
少爺和阿白兩邊各擺一個。
少爺認真的看着前方的路,一副他就是第一的高傲模樣。
阿白則是滿臉的害怕,打攏着腦袋看着地上的沙石。
付望雨看着它們倆的模樣,突然也來了興趣,情緒也高昂了起來:“準備好了嗎?兩位選手。”
少爺學着電視裏面的頭狼仰天長嘯,嗓子都喊破了:“準備好了。”
阿白用氣音回答了付望雨的問話。
這個孩子有點兒內向,付望雨幹脆直接點名,“阿白你準備好了嗎?”
阿白抖了抖耳朵,用比剛才要大一點的聲音回答:“準備好了。”
付望雨滿意的點了點頭,“123,跑。”
一聲令下,少爺沖在前方,長看不見盡頭的馬路上奔跑着兩只小狗。
兩只都是白色的,一前一後,誰都不想落後與對方。
一分鐘不到,阿白繞過少爺成了頭領頭者。
付望雨和他們落下了很大的距離,可是遠遠的都能聽見少爺不服氣的叫了兩聲。
路過一顆兩個人都抱不過來的銀杏樹,少爺一個急剎車轉進銀杏樹林。
從那裏開始的有一段500m左右的銀杏林,穿過那片林子往左轉再走1000多米就是體育館。
“我靠,少爺耍心機。”不怪付望雨吐槽,這條小路比阿白走的大路少了将近500多米。
周且川肯定的說:“阿白會贏。”
人人都有望子成龍的願望,付望雨也不例外,都搞小動作了還能輸?
就算勝利也是非常不厚道,作為少爺的親媽,她捂着腦子投兒子一票。
“我看好少爺。”
沒有提前說明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周且川抓過付望雨的手細細撫摸,夏季的天氣炎熱,她手掌心卻沒有一絲汗液,反倒有一些冰涼,“怕輸?”
“你怎麽看出我怕輸的?”付望雨根本不明白周且川這個念頭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現在的她對于輸贏已經是看的很平淡。
不是她戒賭,是她已經輸麻了,已經不知道贏的滋味是什麽。
兩人還沒有對比賽進行激烈的讨論,被來自別省的粉絲要求合照打斷。
原本人煙稀少的春見,經過聽網友建議的一天綜藝的宣傳,成了一個養老的好地方。
三步一個陌生人,政府還聯系村民修建了民宿。
價格也不貴,風景很好,來的人很多。
正巧這幾天又遇上動物運動會,人更是爆滿。
粉絲的宣傳是免費的,一條微博可能就可以引來幾百號人。
人最容易幹的事就是湊熱鬧。
春見除了讓人過目難忘的景色,還有共語cp這個移動的打卡點。
本人為了更好的監工,租了一家村民的房間,經常帶着一大家子來這裏旅游。
基本上原住民都能認識他們,時常還給他們送水果送土特産。
每個人都很感謝他們為家鄉帶來的流量、帶來的資源、帶來的游客。
對他們進行的一系列建設和活動都是大力支持。
兩人乘着熱烈的陽光,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回了體育館。
說是體育館更不如說是一個超大的操場。
操場做了很好的排水系統,周邊種滿了樹,他們不想破壞當地的環境,把體育館的建設移到了村子旁邊,除了開動物運動會的時間都留給村民們作為活動的聚集地。
體育館旁邊是一棟還在修建的大樓,付望雨準備把這棟大樓做成動物的栖息地,裏面有山川、河流。
會成為流浪動物之家。
剩下的房間可以供游客居住,作為一個有動物的民宿。
找遍體育館各個角落沒有發現少爺的蹤跡。
阿白在一邊舔舐腳丫,那模樣應該是它獲取了最後的勝利。
不是付望雨有讀心術,而是它明白就少爺那個性子。
要是它贏得比賽勝利,起碼要昭告全世界。
都不需要走進體育館,全世界的貓貓狗狗都知道這場比賽少爺拿下第一。
這次連狗影都看不見,就說明少爺輸的很慘。
看來深受打擊,等會兒都不知道怎麽安慰。
“少爺會不會躲在哪個角落偷偷哭鼻子。”付望雨母愛泛濫有點兒擔心,“它會不會絕食呀?”
口口聲聲說不知道少爺怎麽脾氣古怪嬌縱的厲害,結果一切罪惡的源頭都是她,都是被她寵壞的。
“沒事,偶爾哭哭也是可以的。”周且川拉着付望雨找了一根板凳,讓她消停一會兒。
“好狠的心。”付望雨嘆了很大一口氣,“也對,它不是你唯一的兒子。”
作為動物教練的周且川,一天一個動物,什麽美輪美奂,什麽模樣的動物沒見過。
周且川很誠懇的回答:“确實它不是我唯一的兒子。 ”
有話他是真說,付望雨只是開個玩笑 ,卻沒想他當了真,等少爺聽到本來不想哭,怕是會哭的更厲害。
“可你是我唯一的鼠鼠。”
一句話又把付望雨哄開心了,轉頭就把少爺受委屈的事情抛之腦後。
明天就是動物運動會,除了生病的動物,各個地方的動物運動員都到齊。
會和動物對話的人有很多,周且川聯系了這些人來當志願者。
零零碎碎大概邀請了十幾個人。
付望雨勉強充當一個助教的身份,拿上花名冊點起了名,“哈總!小花!阿白!……”
長達四頁紙的名字,她念完嘴巴都念幹了。
這還不是全部的動物運動員,還有一些不能擺到明面上來的動物。
比如老鼠、蛇等,把它們擡上來付望雨第一個不願意。
那時候就不是動物運動會,是大開殺戒。
傷心一下午的少爺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回來。
看見阿白就躲得老遠。
付望雨不忍心打擊它,連比賽結果都沒有問。
她從倉庫裏找來盤子,叫上周且川拿狗糧。
安靜待在她旁邊的少爺跟着他們去了倉庫。
一家子慢悠悠的穿過人群。
待遠離喧嚣的人群,付望雨才開始安撫起少爺幼小的心靈,“兒啊,你說句話年紀輕輕的裝什麽深沉?”
少爺除了剛進家的時候比較腼腆,其餘的時間都是比較開朗的,甚至可以說發癫,很少有像這種不說話的時候。
少爺咬死不說話,付望雨威脅今天不給他飯吃都沒能讓它開口。
“說話,不然你今天就去和阿白睡。”
周且川不愧是周且川,坐實嚴父的角色。
失落的少爺立馬不情不願的開了口,比賽都輸了,晚上還不能睡和爸媽睡一起,那還得了。
“它比我快了五分鐘。”少爺邊說邊哭,“小花還嘲笑我。”
原來重點不是輸比賽,而是被小花嘲笑。
付望雨強行憋住笑聲,抱起少爺安慰,“沒事兒,再接再厲,你還年輕,俗話說的好後浪推前浪,前浪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你是第一次比賽,阿白是比賽了很多次。”
周且川又開啓打擊模式:“就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訓練,一輩子都無法超越阿白。”
不是這話裏話外怎麽讓付望雨也不太開心。
她也有點喜歡偷懶。
訓一狗變成了狗鼠一起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