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窈窕淑女
窈窕淑女
升旗儀式結束，高歌跟在江流安身後去到他座位，拿過三門課的作業。
江流安全程一言不發。
這麽任由她不動腦子抄作業？很不符合江流安行事風格，高歌覺得一定有詐，但礙于保命要緊，還是先抱回去抄了。
剛坐下翻開作業，張揚路過她窗邊，要伸手搶過逗她，高歌反手拉上窗子與他隔絕，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繼續抄寫。
張揚愣住半晌，見她還是不搭理，只好聳聳肩，悻悻離開。
李晴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高歌，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你燒壞了？江流安借作業給你抄就算了，你還兇張揚，這關系鏈是不是反了？”
高歌擺擺手，“你小孩子不懂，去，把林耀牛奶給我搶過來，他底下還有一塊面包，也一并給我順過來。”
一聽林耀，李晴立刻喜笑顏開，“好！”
拍拍高歌肩膀前去幫她搶吃的。
一整節語文課，高歌終于抄完了三門周末作業。
下課，高歌将它們整理好，甩着發酸的右手走向第三組第一桌，放到江流安跟前。
“謝啦，要不要我幫你收作業？”
旁邊，昏昏欲睡的梁戀突然驚醒，八卦的味道～
梁戀：“高歌兒～”
“嗯哼。”高歌轉身。
“你們倆和好了？”
“我們倆本來很不好嗎？”高歌抱手，明知故問，腦內閃過一個玩弄小點子。
梁戀望着高歌手腕眼睛發光，“你怎麽不戴手鏈了？之前還有流傳說是張揚送的呢！”
高歌反手撐在江流安桌邊，側臉朝向他陰陽怪氣，“家裏弟弟調皮，愣是給我扯壞了。”
梁戀一頭霧水：“弟弟？你不是獨生嗎？”
高歌拿過江流安課本翻了翻，指桑罵槐：“哎呀～你不懂，啧，這弟弟可心機了。”
畢竟确實是江流安用了鬼點子才發生這一切的。
“噗…咳咳…”林耀在座位上一口水噴出來，不明所以但知道肯定說的江流安，便拍着他肩膀嘲笑。
江流安一眼瞥過去，林耀立刻将“鹹豬手”收走，乖乖閉上嘴巴。
“收好作業，交到辦公室。”江流安冷冷說。
在梁戀驚愕的眼神中起身繞過高歌直徑走往走廊。
高歌切了一聲，握拳對他冷漠背影亂揮兩下發洩。
沒辦法，當初說的，三門課代表她搞出來的，她也得幫忙…
“哎呀你別看了，”見梁戀還在發動八卦雷達，高歌聳聳肩，“怪我當初不該起哄，現在我認了，來道歉，你快幫我一起收作業。”
梁戀一聽，這是要和解的一手八卦啊！立刻起身，“好嘞！”
高歌順手指向林耀，“還有你，幫我一起，兩分鐘內收好，我還得拿去交呢。”
兩人就乖乖給她收集作業去了。
三份疊在一起，高歌抱着它們哼着小曲兒走向對面辦公樓。
在教學樓二三樓轉角處看到了江流安。
身材修長，靠牆低頭站着，大概是極少看見江流安這麽長時間自己一個人在樓梯這種閑着沒事幹的地方停留，路過的同學都好奇打量，悄悄議論。
當然，大部分還是誇贊，誇他帥。
高歌一邊看着他們一邊偷聽，癟癟嘴，她也不差，怎麽不看看她呢。
走到江流安跟前炫耀那堆作業邀功，但嘴上客套：“我去就行了，這麽點…哎？”
江流安站直，抽出手将作業全數拿過去，平靜說：“以後所有周末作業在我眼皮底下自己寫完，否則不能玩手機。”
“憑什麽？”
誰要聽你的？還不～能～玩～手～機～高歌內心翻白眼。
“你答應過的。”江流安說。
“什麽時候？”高歌立刻反駁。
江流安朝她湊近一步，歪了歪腦袋，“剛剛，好處。”
這是好處嗎？為難她算什麽好處？
高歌蹙眉，要反駁說不行，江流安便轉身扔了一句：“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往樓下走去，留下啞口無言的高歌。
意識到以後要少很多游戲時間，連發尾都失去精力，愣愣垂在肩膀。
然後，發梢被突然張揚入侵的食指勾起，“小隊長！今天心情不好嗎？怎麽不理我？”
高歌眉頭皺得快夾死一只蚊子，嫌棄後退一步，拍開那只手，“誰是你小隊長？別亂喊，我退役了。”
昂頭，繞過張揚要往前走，被張揚拽着胳膊拉回來，聽不出好賴話，依舊笑嘻嘻朝她說：“是江流安跟你說了什麽嗎？”
像是笑面虎，貶義詞的笑面虎，光害人不利己的那種，高歌不喜歡。
甩開他的手，“關江流安什麽事？”
眼神上下打量一番張揚，“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張揚點點頭，舉起右手發誓，“好，以後我一定管好自己！”
高歌沒理會。
張揚又彎腰湊到她跟前，她腳下厭煩後退兩步。
張揚盯着她腳尖輕笑，擡眼對視，“看來你還真是心情不好，我們的小隊長有沒有試過逃課啊？走，今天我帶你玩一玩。”
還沒等高歌反應，他便拽着她要往樓下走去。
“高歌！”林耀剛好從八班方向回來，往下掃了一眼見轉角這幅景象，急匆匆跑下來，推開張揚擋在高歌前面：“你要拉着她去哪兒？”
兩個一米八四目相對。
高歌望着林耀後腦勺感嘆他真是長大了，以前個子沒她高還躲在她身後，終于有一天能幫她頂一頂了。
只是她本來也不怕張揚啊…林耀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拍拍林耀後背，“放心啦，我又不是傻子。”
拉着林耀撞過張揚肩膀，“我沒時間跟你玩，你找別人去吧。”
直徑到走廊，高歌瞬間變臉，将林耀一推，食指點着他肩膀，興師問罪：“說，剛剛為什麽那麽激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前在林耀心裏她根本沒有那麽脆弱。
林耀支支吾吾，早上江張倆人樓梯間的對話，張揚分明沖着高歌去的，剛剛見着那個場景就以為張揚要動手，所以就急了。
現在好了，高歌問罪，江流安又不讓他說，真是有口難言。
高歌眼皮一壓，握着拳頭，“林耀，你打小什麽事兒都沒能瞞得過我，今天不說清楚你就完蛋了。”
瞞得過的那可太多了…
林耀欲哭無淚，又不知道要怎麽脫身。
就在高歌準備用“撓癢癢”酷刑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股冷氣，她磁場察覺到，轉頭，果然是江流安回來了。
他見林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低眼問高歌：“怎麽？”
高歌指着林耀，神情嚴肅：“他剛剛為了我居然要跟張揚拼命，你說，他是不是暗戀我？”
“啊？噗…咳咳…”林耀差點咳出血，倒也沒人能那麽自戀。
“那小晴子怎麽辦？這狗東西我今天必須把他打醒！”
高歌轉身要動手，林耀腦袋一縮，淚眼婆娑望向江流安。
江流安嘆息一聲，越過她扔了一句，“上課，別玩了。”
拽着林耀就往教室內走去。
恰好鈴聲響起，高歌只好先回了座位。
眼神緊緊盯着第三組第一桌，他們兩個低垂腦袋，林耀嘴巴滔滔不絕，江流安點點頭，倆人坐正了。
一定有秘密！高歌握拳。
“你怎麽啦？”李晴正照着鏡子，見她一臉氣呼呼便順着高歌眼神方向望去，終點在江流安。
李晴：“江流安剛剛又惹你了？”
“別管，這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啊？我？”李晴掃了一眼鏡子，又看看江流安，這跟她有什麽關系？
幾分鐘後，數學老師徐燕一身黑衣走進教室，先是掃了一眼底下再點了點講臺。
“課代表。”
……
無人應答。
“課代表？”她彎腰朝向江流安，江流安才回過神，嗯了一聲。
“卷子發一下，這節課講上周測試題。”
“好。”
江流安接過，按組發，起身走到第一組，眼睛分明還沒有回神。
高歌看得一清二楚。
連江流安都會上課出神嗎？不對勁，一定是有秘密他才出神的。
她眼神追随，像是要把江流安的靈魂看出個好歹來。
“高歌？”
“哎小晴子你吓死我了！”
她正動腦子呢，李晴點了點她肩膀，給她吓一跳。
只見李晴将頭低到書本後面，一臉尴尬小聲說：“你怎麽一直在看江流安啊，數學老師喊你呢…”
高歌一擡頭：“……！”
果然和徐燕那雙淩人的眼睛對上了，以及班上一大半同學都轉頭望着她。
而她，此刻正在死死盯着發作業的江流安，他發到第五組，她的大眼就緊着往第五組盯。
主要是，徐燕點她！兩次！她沒有聽到！
“老…老師…”高歌惺惺站起，尬笑，莫名一股熟悉感。
徐燕推了推眼鏡，輕笑一聲：“新同學确實好看，但也不至于看一個多月還沒回魂吧？”
說完班上開始“籲～”着起哄，高歌暗暗咬牙，真該死啊剛剛又是為什麽要看江流安啊！
眼神不受控，又往江流安方向瞥去，剛好和返回座位的江流安對上，高歌不近視，他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容外人可能看不出，但她太熟悉了，仿佛在說：你又輸了，妹妹。
高歌咬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破罐子破摔了。
說完班上哄堂大笑，連江流安嘴角弧度都明顯起來。
徐燕哈了一聲，搖搖頭，“這句話你跟老趙探讨去，不過榜樣的力量還不錯，考了80分，這次不是半個江流安了。”
高歌歷經風雨多年，臉皮早就銅牆鐵壁，知道誰的場子拍誰的馬屁，于是換上無所畏懼的表情，笑着說：“那怎麽能算江流安的功勞呢？分明就是老師教得好！”
說完還肯定點頭，惹得徐燕招架不住噗嗤一聲，大概也是拍馬屁起作用了，安全躲過。
就是…剛剛江流安的表情…
高運和江玲周二才回來，晚上回去江流安不得嘲諷她八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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