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因為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因為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是時汀的內心想法在打架了,那些念頭交纏起來,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了。

鏡子裏的男人光着上半身,露出精壯的軀體,過了很久,他才真的冷靜下來。

其實時汀比溫渡更明白一個道理,很多情侶都是需要磨合的,他不可能一直是她的一百分。

可正是因為明白,又瘋狂的恐懼失去,他才會努力模仿,一點一點的打聽她對他的喜好,然後把自己修正成她更喜歡的樣子。

也許這樣不對吧,可時汀覺得,反正自己也沒有特別想成為的某個樣子。

對他來說,成為怎樣外形或者性格的男生,他并沒有考慮過,好像,怎樣對他來說都差不多。

所以如果能成為溫渡喜歡的樣子,就是讓他感到更快樂的事情,那,為什麽不去做呢。

每一次溫渡看着時汀,他能在她的眼睛裏捕捉到喜歡的好感的時候,他都會竊喜,因為她的喜歡,哪怕是一分一毫,對他來說,都會讓他的心一寸一寸淪陷,像是被吊在空中,只要感覺到溫渡的一點喜歡,就快樂的難以複加。

阿渡,你會喜歡嗎?

喜歡哥哥這副樣子。

他冷靜了下來,才從隔板挂鈎裏拿出一條毛巾,擦了擦身前剛剛被花灑沖洗滴了幾滴水的胸膛。

浴室裏的霧氣散了,有些微冷,他的肌膚也起了些變化,這一次看向鏡子,他的眼中清晰了很多。

他還是睡不着,推開門看着溫渡送給他的拖着發呆,他一直舍不得穿,就将拖鞋收進了櫃子裏,放了少說也有兩個月了。

他又買了一雙拖鞋穿着,有時候他會看看那雙鞋,看着看着就會心情很好。

看溫渡睡的安穩,他輕手輕腳去了隔壁的屋子,那個屋子裏是換衣間。

搬來這裏已經挺久了,這個衣帽間不大,但是足夠容納他和溫渡的衣服了。

左邊是他的,右邊是溫渡的,大概有幾十件,第一次把這些衣服放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覺得有了家的感覺。

從左邊的衣服裏抽出一件上衣,穿上,将扣子扣好,又拿了一件外套。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時汀還是睡不着,心裏在想溫渡,但是又不想吵醒她,打擾她休息。

衣帽間裏燈光很暗,但是有溫渡的氣息。

之所以穿了衣服,是因為他覺得,如果回到床上冷冰冰的,她一定會不舒服,不可以讓溫渡感冒。

他走到隔壁房間,将暖風排管打開,等到身上都熱透了,才又輕手輕腳的回到卧室,将外套脫下來,把溫渡攬在懷裏。

抱着她,他就會很開心。

“醒了。”

溫渡醒來的時候是被攬在懷裏的,她看着他的手臂,有些無措的道:“用的哪只手?”

“不是受傷的那支。”

聽到時汀回複,溫渡才放心下來。

不是受傷的那支就好,如果是那支,她大概會更愧疚了。

“下次我爸來的時候你叫我就行,我自己面對。”

溫渡有些迷茫,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樣的父親。

“你怎麽對付他,他這樣的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根本不怕法律,不怕坐牢,就算搬了家換了地方,也會陰魂不散。”

時汀想起那個男人,也有些頭疼,他們不是沒有搬過家,可是他總是想盡辦法的打聽,勒索。

因為暴力他進過局子,可是只要不是判了無期他仍然會出來,然後繼續纏着溫渡,問她要錢。

這樣的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根本就是個法外狂徒,不在意法律。

就算受到了制裁,出來了還是屢教不改。

時汀有時候真的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他會把溫渡殺了。

溫渡苦笑着,時汀說的其實沒錯,可是,她總不能犯法吧,以前的新聞裏,面對這樣的丈夫,最後的結果都是妻子投毒進了監獄。

她永遠不會做那樣的人,為了一個下三濫的人,賠掉自己的人生和前途。

“阿汀,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害怕暴力,但我更害怕如果以後結了婚我會遇到一個像他那樣的男人。”

她想起爸爸來,還是有些濕了眼眶,其實比起那樣的爸爸,她更怕遇到一個結婚前對她很好,婚後就變了的男人。

然後繼續延續這種暴力,那實在太恐怖了,她害怕她的人生都陷入這種漩渦。

“我不會。”

時汀看向溫渡,其實保證真的很蒼白,所以這些年,和她相處,他想用時間的積攢來向她證明自己的人品。

如果他和溫渡是剛認識,這樣的話真的沒什麽可信度,但是,他們已經認識二十多個年頭了。

如果人總是會變的,那二十多年都沒有變過,一直溫柔的對待溫渡,可不可以讓她稍微不那麽恐懼,稍微信任自己一點點。

“我知道,時汀。”

“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了。”

溫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凄楚和落寞,因為時汀真的是她在這個世界裏唯一有點結婚念頭的男性了。

她真的很畏懼,也很惜命,所以起初,溫渡的想法是,她可以一輩子也不結婚。

這樣就不會再把自己卷進那樣糟糕的人生裏了。

可是時汀是她生命裏唯一的例外,遇到他之後的溫渡在想,其實結婚,也挺好的不是嗎?

如果沒有時汀,她恐怕真的會一輩子不婚。

“時汀,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我會是一輩子的不婚主義者,是因為你,我才想着,那就結個婚吧,也沒什麽的,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幸福的愛情的。”

時汀把溫渡攬在懷裏,輕輕揉了揉她的頭,說道:“那我真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為什麽?”

溫渡擡頭望了他一眼,他的表情看起來确實很輕松。

“因為我是阿渡的唯一,阿渡也是我的唯一。”

溫渡的眼角濕潤了,一滴眼淚滑落下來。

這句話為什麽聽起來那麽感人,他說,她是他的唯一。

唯一這個詞,在她貧瘠的人生裏真的好重好重。

“我去上班啦。”

收拾好心情,她才匆匆的和時汀告別,來到了學校裏。

今天的課很少,下午還沒到溫渡就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沒有看到江蘊涵,也不知道她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只好給她發了消息:“涵涵,你生病了嗎?你那邊還好嗎?”

盯了很久手機還是沒有等到她的回複,于是溫渡只能自己離開了。

沒有江蘊涵在耳邊嗡嗡嗡說話,沒有江蘊涵陪自己吃飯的第n天,溫渡真的很不習慣,再過幾天還沒有消息,她就要沖去江蘊涵家裏了,說起來她還沒去過她家呢。

江蘊涵今天其實過來了,但是在樓梯轉角,她被一個男人攔下來。

“江小姐。”

男人的聲音有些冰冷,讓江蘊涵止不住的顫栗。

她望了望四周,陰暗的樓梯拐角處,這裏實在是個盲角,也不知道有沒有監控,對于突然出現的男人,她心裏只有恐懼,但是包裏,她沒有辣椒水,也沒有別的什麽防身工具。

她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麽,餘光瞥了一眼男人,雖然帶着黑色口罩,可是也不是多醜的樣子,他到底要做什麽呢?

又試探性的看了看他下半身,想着幹脆來一腳算了,不過她沒有遇見過這種壞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脫。

心跳聲越來越快了。

“合作嗎?江小姐。”

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來,還是那樣陰冷,但不知為何,她覺得還有點好聽,那是個很成熟渾厚的男聲。

“什麽合作?”

江蘊涵的身體稍微放松了些,警惕的問道。

男人将江蘊涵推在了牆邊,耳畔聲音又響起來了。

“江小姐,真是漂亮。”

他的手撫摸在了江蘊涵的臉上,十分熟練,像是經常那麽做一般。

将江蘊涵的下巴擡起來,又朝左邊狠狠的撇過去,下巴錯位的聲音響起來,雖然不是特別疼,但是江蘊涵害怕的有些發抖。

“你喜歡你朋友的男朋友。”

男人淡淡撂下的話,讓江蘊涵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像是十分嫌棄似的,又把手拿來,将江蘊涵又一次重重推向了牆上。

“你怎麽知道?”

江蘊涵手裏摸着手機想要撥通緊急電話報警,手機卻被奪了過去。

男人蠱惑般的聲音響了起來:“江蘊涵,你這點把戲還在我這裏賣弄。”

“放心吧,我對你的身體和你的錢都沒興趣。”

看了一眼她背的包,七八萬的款,男人有些嫌棄,如果他給女人買包,必定不會買這麽便宜的。

“談個合作吧。”

“你配合我,讓她們分手,然後那個男人說不定就屬于你了。”

“我們有共同的目的。”

江蘊涵看了一眼他,倒是比剛剛有了三分氣勢。

一切都太突然了,她才反應過來。

于是說道:“你跟蹤我了?”

這幾天她什麽都沒做,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去了趟溫渡的家裏,但是只是敲了門就又出去了,溫渡家裏沒有人。

還有就是上一次她拉着溫渡道歉的時候。

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歡時汀,只有可能是因為跟蹤,這兩次,他應該都在。

“你只說合不合作就行,不用廢話。”

男人的耐心似乎有些用盡了,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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