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

往事

沒多久肖衍就回來了。

首先探出門來的是謝北舟選手,他擺出了一副賤兮兮的表情:“衍哥~”

然後肖衍是毫不留情的,送給他一個字,滾。

謝北舟裝模作樣的捂住了胸口:“嘶,哎呦,我的心,好痛啊,你平時把我當差使的時候明明不是這個态度的。”

肖衍看了看桌子上還沒扔的外賣盒,據理力争:“誰給你做的飯”

謝北舟一秒閉嘴,乖乖的回房間了。

非常遺憾,謝北舟選手最終以失敗告終,期待他以後有更好的表現。

聽到聲音的江漫夏選手正躺在床上刷着視頻,她懶的出來了,打算偷偷聽着就好,沒想到肖衍什麽都不願意說。

嗯,這也不能算江漫夏選手失敗吧,畢竟她是直接棄權的。

第二天中午,謝北舟點好了外賣等江漫夏起床,一直等到了差不多十二點,外賣都快涼了,江漫夏的房間裏還沒有半點聲響。

謝北舟實在是忍不住了,走去敲了門:“小夏你怎麽還沒起床啊。”

迷迷糊糊中,江漫夏睜開了一條眼縫,非常痛苦的應了一句嗯。

謝北舟非常無奈,他實在沒想到江漫夏居然那麽能賴床:“行吧,你快點,外賣都要涼了。”

等江漫夏磨磨蹭蹭的坐到餐桌上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衍哥呢?”

随即江漫夏眉頭微微一皺,吃着謝北舟點的外賣問衍哥在哪裏好像不太好。

還好謝北舟沒意識到:“你的衍哥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他想把那間店買下來,要跟老板談合同……謝謝你,在你搬來這個房子之前,我才是這兒最懶的人,現在是你了。”

江漫夏欲言又止,最後只幹笑了一下,她沒什麽好狡辯的,畢竟這是事實。

唉,江漫夏嘆氣,雖然這是事實又怎麽樣,不說點什麽心裏真的很不舒服:“我很脆弱的,你別打擊我,要不然我瘋給你看。”

江漫夏閉眼深呼吸,然後迅速動筷,唰唰幾下就吃完了,謝北舟看的都不敢動。

江漫夏淡定的抽了一張紙巾擦嘴巴,看了一眼謝北舟:“我吃飯比你快。”

謝北舟抿了抿嘴唇,最終沒有說話,只在心裏默默感慨,年輕人真好,還沒開始打擊呢,這瘋說發就發。

江漫夏帶着疑惑又看了他一眼:“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謝北舟搖了搖頭:“沒事,就是你這吃相跟我那二臂堂妹有點像。”

江漫夏“哦”一聲,随即懷疑他在借着罵他堂妹幌子來罵她。

謝北舟也反應過來了,立馬否認:“我沒那個意思。”

罷了,江漫夏不想深究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

眼看着謝北舟已經吃完要走了,謝北舟終于忍不住開口:“你不覺得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江漫夏震驚,看來他們是真的見過了。

謝北舟試圖喚醒她的記憶:“客運站附近,找旅館的小姑娘。”

叮!記憶喚醒成功。

江漫夏瞬間想起來了:“哦——原來就是你。”

回憶的長流泛起漣漪。

那是她落落落落的一天。

去年暑假,她決定去大城市打個暑假工。

對于打暑假工,本來她只是心動,跟江玉說的時候,江玉百勸千勸,說她年紀還小,主要是平時很懶,家務也不會幹,肯定幹不來,可是江漫夏主打的就是叛逆,越不讓她做她就越要做。

她跟中介說好了,單槍匹馬坐大巴車闖去了大城市。

害怕是肯定害怕的,不過,已經上車了,沒有撤退可言。

快出車站的時候,站在一個小項鏈店旁邊的女的朝江漫夏招手,直接沖她喊了一聲喂,說實話,她喂的很不禮貌,那個女的叫她進去打個勾。

江漫夏覺得莫名其妙,明明前一個人都不用進去的,但是她又不懂,看那個人,那語氣,那态度,她以為必須要進去,就迷迷糊糊的進去了,裏面還有一個女的,她應該是這間小店鋪的老板。

江漫夏迷惑本惑:“蛤怎麽打什麽勾哇”

嘴上問着,手還是顫抖着拿起了玻璃櫃上的筆,畢竟那很顯眼。

老板很熱情:“對,就是在那裏打個勾。”

江漫夏打完勾了,放下筆:“就是這樣嗎?”

老板說:“對,每個人經過都要進來打個勾的。”

江漫夏疑惑,前面那個中年大叔明明就沒有進來,但是她以為是她們叫漏了,這出口位置,無論怎麽看,打個勾統計一下人數啥啥的好像也挺合理的。

老板又說:“打完了可以抽個獎。”

江漫夏大腦空白了片刻,她知道自己的狗屎運氣。

然後猶豫的那片刻,老板已經抽出一張卡牌放在她面前了:“你就刮開就行了。”

江漫夏心情很複雜,抽獎不應該是自己抽嗎不過她以為是老板看她那麽迷茫,就幫她抽。

嗯,這老板人真好。

終于把牌刮開了,是兩千塊錢的代金券,江漫夏大腦嗡了好久,這不像她該有的運氣,然後老板問她:“抽到的是什麽啊”

江漫夏把牌推了過去,老板立馬就“哇”了一聲。

聽語氣是挺震驚的,但是她的表情很怪,起碼是看不出來一絲的震驚。

老板接着就開始誇江漫夏:“哇,你的運氣好好啊。”

最開始招呼江漫夏進來的員工也進來了,她也驚訝的“哇”一聲:“哇,你的運氣真的好好,我們快下班了你就來了,還抽到一個兩千塊錢的代金券。”

一個個的哇什麽呢,屬小孩的嗎?

江漫夏扯了一下嘴角,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她還不知道她什麽運氣嗎。

江漫夏聽不出來她們誇贊中的誠意,但是她還是喜歡聽別人誇她運氣好。

老板拿出了兩條項鏈出來,兩條項鏈是一套的,必須一起帶走,她說的很好聽:“這兩條項鏈,一條是免費送的,另一條給五百六十八就可以帶走了,你看它們,本來一條都要兩千多塊的,但是你抽到了這個代金券,所以你五百六十八就可以帶走這兩條了。”

江漫夏的好心情凝固了,幾百塊錢啊,她怎麽會出,老板又把一堆卡牌拿了出來,攤在江漫夏面前的玻璃櫃上:“是真的,其他人抽的都是禮品券,不信你再抽一個。”

你們話說的真好聽,但是這麽好聽的話能頂什麽屁用嗎?

切,還不如直接讓她抽到一個禮品券,直接帶個小禮品走,五六百塊錢啊,她是來打工的,不是來體驗生活的。

江漫夏又很惶恐,她不想再刮了,因為這樣會浪費別人的一張牌,她就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買。”

老板立馬就垮臉了:“不買就算了,你走吧。”

啧,她還一副要攆人走的樣子。

這是一個平時江漫夏看了就一定會翻白眼的态度,但是江漫夏還處于惶恐的模式中,對此不理解但尊重。

江漫夏走出去了,帶着疑惑,拖着行李箱,艱難的繼續往前走了。

走出了車站,來來回回繞了一段路,終于意識到不對。

哼哼,剛剛那就是大騙局了,老板開始給她抽出來的那張卡牌是盒子最裏面的,後面拿出來的那堆卡牌是盒子最外面的。

哼,怎麽一開始不直接讓江漫夏自己抽呢,怎麽後面叫江漫夏抽的時候,要把卡牌拿出來放在玻璃櫃上呢。

沒猜錯的話,盒子裏面的全是代金券,外面的全是禮品券。

tmd死廢材想坑她錢。

後來江漫夏不買老板還給她甩臉色。

該死,江漫夏後悔沒拆穿那兩個騙子。

嗯,老板是壞人。

還好她聰明,沒有被騙。

江漫夏站在一條馬路旁,在手機上翻看着旅館,很迷茫,拖着行李走來走去,很累。

有個大叔走上前來:“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江漫夏:“我要找個旅館。”

大叔很高興的要給江漫夏帶路。

江漫夏覺得很感動,這裏的人素質就是不一樣,好熱心,民風好。

雖然那個大叔長的油光滿面。

大叔:“我來給你拿行李吧。”說完他就要來給江漫夏搬行李。

江漫夏連忙說不用不用,既是因為不想麻煩大叔,也是因為害怕大叔把她的行李偷走。

旁邊是一個染着奶茶色頭發的帥哥,脖子上挂着耳機,江漫夏看向他的時候,有風吹過,兩人額前的劉海都随風拂起。

江漫夏害羞,但帥哥太帥了,她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帥哥看着江漫夏,欲言又止。

那個帥哥就是謝北舟。

想到這,江漫夏看向謝北舟,笑容裏多了一絲和善:“喲,頭發染回來了。”

謝北舟意識到江漫夏的語氣不對:“家裏管的嚴。”

江漫夏質問謝北舟:“你當時是有話對我說吧?你知道他們是騙子吧?為什麽不攔着我一點!”

說完,江漫夏摸了一把虛無的眼淚。

謝北舟趕緊解釋:“我當時跟你又不熟,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騙子,我當時就是震驚,你居然那麽簡單的就跟着他們走了,得虧你沒事。”

江漫夏難過。

謝北舟問:“後來發生什麽了?”

後來,一小段路後,大叔還是硬把江漫夏的行李奪過去了,江漫夏開始害怕他搶行李,死死盯着他。

不過盯着也沒有用,她跑不過的,就想着那個行李箱裏有什麽,她重新買過要花多少錢。

不過最後,大叔居然真的把江漫夏帶到了旅館。

這條小道又狹窄又陰暗,只能有兩個人同時通過,江漫夏覺得好害怕,這裏看起來好像拐賣人口的黑街。

腦海中已經有自己被打斷手腳還有解剖的場景了。

結果大叔還真的是坑人的騙子,他說住旅館要收一百塊,江漫夏驚呆了,這周圍的環境,看起來沒有哪裏能配的上一百這個價位。

原來還是要被騙一次嗎江漫夏傷心。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然後還好江漫夏提前看過官網,那間房間本來應該是六十二塊的。

md死廢材,但是江漫夏累了,懶的走了,于是她把手機上的官網給老板看:“可是我看這裏不用那麽貴。”

最後江漫夏九十塊錢入住這裏,非常的不滿意,又小又髒又臭。

草草草,果然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旅店住下後,突然聽到門外有人說話,聽聲音是個大叔,他甚至還想開江漫夏的門,他在外面好久了,還好最後他走了。

後來也陸陸續續的有人要開門進來,不過沒有成功開到門,但是真的很讓人害怕。

不過江漫夏能猜到他們是找不到房間的旅客。

看床的時候,發現上面有頭發,很短,看樣子是男人的,江漫夏不由得皺起眉頭。

仔細一看,床罩都是發黃的,掀開床罩發現那個床墊更是髒的離譜,枕頭,被子也是黃的。

服了,兩個枕頭,還有一個是翻過來的,好離譜,肯定就是不知道住了多少人,枕頭套,床墊,被子都沒換,地板也髒,服了。

不過沒有辦法了,錢已經付了,已經住下了,江漫夏在床上鋪了她之前買的床簾。

江漫夏恨透了她的潔癖,但是沒辦法,生活就是這樣的了,不忍不行。

這個旅館還很吵,附近有ktv,能聽見有個男人在唱歌。

大姨和大叔變炒菜邊聊天,江漫夏坐在床上能聽見好清晰的唠嗑聲,還能聞到菜的味道,如果不是因為她知道旁邊,有棟居民樓貼這裏很近,她會懷疑他們就在她的旁邊炒菜。

總結,果然“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這句話是有道理的,這城市跟她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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