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病假
病假
時間就這樣靜靜的流逝,開學已經過去兩周了。
洗澡時間宿舍是真的擠,過去兩周了,謝潔羽還是覺得難受。
“誰來換一下桶啊。”裏面一個在洗衣服的舍友喊。
熱水水龍頭只有一個,一整個宿舍的人都把自己的桶放在那裏排隊,桶在那裏,人去搞別的事了,所以就由熱心舍友幫忙換桶等水。
估計裏面那個舍友是換多了換的麻木了,謝潔羽也沒什麽事做,就起身打算去換桶。
貼心的把桶沖幹淨,然後放去等水,不知道為什麽謝潔羽突然就想發一下呆。
“這水是誰幫我等的啊?”桶的主人周媛媛突然進來了。
謝潔羽醒過神來,舉了一下手:“我等的。”
周媛媛的神色變的有些怪異:“嗯……呃……呃……我自己等吧!”
然後她就把水倒了。
謝潔羽看着她把你已經等到三分之一的水倒掉了,一臉懵逼。
啧,你這人什麽毛病
我特麽是能在你的洗澡水裏下毒嗎?
前幾天就留意到了她挑了,沒想到能這麽挑。
放心,下次不會再給你等水了,別問為什麽,問就是因為我不喜歡給廢材等水。
謝潔羽是誰謝潔羽可不是一個慫包。
謝潔羽深呼吸一口氣把脾氣吞進肚子裏,然後默默的回床位上坐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廢材年年都會有的,多幾個也無所謂。
謝潔羽一直安慰自己,不要因為一點點小事就搞的今天一整天都不快樂了,畢竟明天不一定能快樂。
在學校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然而确确實實,半個月已經過去了。
這天的晚自習實在是無聊的很,江漫夏是無心學習了,索性看着窗外發呆,走廊燈光照耀了那棵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樹,它随風搖曳,閃着銀光。
再往後就是讓人心底發寒的漆黑了,江漫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不好的預感也被證實了。
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江漫夏被冰醒了,褲子很冰,好像濕了水一樣。
江漫夏覺得好難受,她伸手去摸一下,果然是濕的,還很黏,沒兩下就幹了,聞了一下,果然,好濃的血腥味。
不困了,火氣是突然間上來的。
她想把東西收拾幹淨,但是她又不想動,四周烏漆嘛黑的,只有從窗戶那裏透進來一絲微弱的月光,她看不清。
無助,迷茫,痛苦,氣憤……眼淚不自覺的就滴落了。
不想動也得動了。
江漫夏站起來開了燈,她看見被子上面染了一片紅,她抽一口氣,拿好東西就去廁所了,然後她就在衛生巾上看見了一堆拳頭大小的東西,像血塊又不是血塊。
江漫夏很害怕,手抖了一下,那一坨東西就掉地上了,浴室裏面本來就潮濕,水和血融在一起,流向不遠處的排水口,一大股血腥味灌入鼻腔,她覺得好惡心,腸胃湧動,差點就吐出來了。
江漫夏閉眼呼了口氣,恢複冷靜,好不容易全部搞定,回床上躺好睡覺,醒來後又是一片冰涼。
不,準确來說,是因為冰涼才醒的。
煩,又是這樣子,江漫夏的火氣蹭蹭上漲。
江漫夏都忍下來了,撐着大腿爬上三樓教室,忽然覺得她有些呼吸困難,頭好暈,還犯惡心。
一節課她就要去一次廁所。
吳楚芝擔憂的問她:“小夏夏,我看你的嘴巴好白啊,要不要請假回家啊?”
不行了,江漫夏确實是頂不下去了,她要請假回家。
何潘見她這虛樣,也沒耽擱,直接批假。
“能自己走嗎?”何潘問江漫夏。
江漫夏想說可以,但是現實不允許。
她還是給肖衍打了電話,讓他開車來接她。
她艱難的走去校門口,然後坐在保安室一邊的凳子上,眼淚嘩嘩直流,肖衍要是還不來的話,她可能就要在這裏去世了。
幾分鐘後,來人了,是謝北舟。
謝北舟看見她虛成這樣,顯然也是被吓了一跳:“小夏,你……還能走嗎?”
江漫夏現在不是臉色發白,是全身都發白。
“可以。”她說的有氣無力。
這話鬼才信。
謝北舟扶着她上了車,幾分鐘後就到了小區停車場。
江漫夏真的好想直接在車上睡着,但是床更舒服,她就使勁了力氣下車。
謝北舟又問:“你還能走嗎?”
江漫夏想說能。
但是還沒開口就感覺自己被打橫抱起了。
謝北舟淡淡的說:“一猜就知道你會說能。我就禮貌性的問一下。”
謝北舟走的很穩,江漫夏也不掙紮了,這會虛的想死,什麽內向什麽社恐全都統統滾一邊去了,她就靜靜的,頭靠着謝北舟的胸口。
江漫夏睡在床上的那一刻她覺得這個世界都光亮了許多。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她醒了,但是她不想起床,被子很暖和。
突然又不對勁了,她覺得下面被微微撐大,然後又滑了大血塊出來,同時還噴出來血,腦海中已經有那股惡心的血腥味了。
江漫夏想哭,她被迫起身收拾,被子又染了一大片紅色,還好,這是今天的被子,她還沒來得及拿去洗。
搞完後江漫夏癱回床上,失血太多了,她比早上看起來更虛弱了些。
肖衍聽到了聲響,就敲了門:“小夏,你感覺怎麽樣了?我可以進去嗎?”
江漫夏趕緊把被子有血的那一片往裏塞了塞,她答的很小聲,但是肖衍勉強能聽出來她說的是可以。
肖衍開門進去了,他聞到了那股血腥味,就明白了:“我猜你那袋早餐都沒怎麽吃,就煮了白粥,先吃點吧,吃完我帶你去醫院。”
江漫夏皺眉搖了搖頭:“我吃不下。”
肖衍軟磨硬泡,就和江玉一樣,江漫夏無奈起床喝粥了。
突然她意識到謝北舟不在,就問:“舟哥去哪裏了?”
肖衍回答:“他有事要忙,出去了。”
江漫夏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他也是有工作在的,那什麽房地産中介。
不過他天天賴在家裏,整得跟個無業游民一樣。
校長辦公室裏。
謝北舟翹着二郎腿,大氣又不失禮貌的坐在沙發上,與校長隔着一張桌子相對而坐。
是的,謝北舟并不是什麽房地産中介,他是房地産老總的兒子。
“謝總為我校投資多年,卻一直見不到本人,今日一見,沒想到謝總是這般的青年才俊啊。”校長笑着誇贊道。
“您過獎了,主要是我父親特別支持教育事業,我只是替我父親過來。這次過來,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貴校的規章制度。”謝北舟咳了咳,一臉正經的說,看起來有模有樣。
校長沒看出來他是裝的,用了十分的熱情給謝北舟講解。
謝北舟有些慚愧又有些無奈,在這兒的時間也是度秒如年啊,但是他為了表現得體,為了不枉費校長的熱情,還是會時不時配合着點頭,說幾聲“嗯”。
感覺過了好久,謝北舟拿手機出來看了看時間,都過去那麽久了,他琢磨着小夏應該醒了。
校長是個識時務的人,見謝北舟看時間,就知道人想要離開了,倉促結束了講解:“以上就是我校大概的規章制度了,謝總日理萬機,日後有機會我再為謝總詳細講解吧。”
謝北舟一臉欣慰的點頭:“好,麻煩校長了。”
校長補充了最後一點:“不知道謝總能否賞臉莅臨我校的開學典禮”
謝北舟想了想,反正他也沒事做,來看看青春的面龐還是挺有意思的,他答應了。
等謝北舟回到家的時候,看見肖衍正躺在沙發上刷視頻,還好,他還以為他會成為空巢青年的。
“小夏還沒醒嗎?她都沒怎麽吃東西吧?”謝北舟滿臉疲憊的癱在肖衍旁邊。
肖衍繼續刷視頻:“醒過了,她早餐都沒怎麽吃,我說帶她去醫院看看,讓她喝點粥,結果她去的路上就全給吐了。不過回來之後又讓她喝了點粥,剛剛吃了藥睡覺了。”
“醫生怎麽說”
肖衍愣了一下,他早就想到這一刻會到來的,但沒想到那麽突然:“她照了彩超,也驗了白帶,還抽血驗了激素,結果好像就是什麽激素水平有些不太正常,然後虛……反正不是特別嚴重。”
“哦。”謝北舟也愣了一下。
話題終結,兩個大男人聊這個還挺怪不好意思的。
江漫夏現在是嚴重到站起來都會眼前發黑的地步了,吃了藥後血流量好歹是少了特別多。
兩天後好的七七八八了,不過還是不能太飄,爬樓梯都困難,沒到三樓就開始臉色蒼白。
唉,江漫夏嘆氣,做人真的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