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吸血)

Chapter 6(吸血)

四人出了藍黛,池越把淩姚帶進自己的坐騎。

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向宇然忽然上前一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池越止步回頭看到他自責的樣子,頓了一會朝他走過去,伸手揉揉他的腦袋:“自己回去和他們解釋,他們等了你一夜。”

“哥……”向宇然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

池越嘆口氣,轉頭對烈說:“烈,你送淩姚回公寓。”

烈點頭朝池越的坐騎走去。

向宇然頓時就樂了,朝淩姚喊了一聲:“剛才抱歉了,淩老師。”

“嗝——唔……”淩姚驚恐地捂住嘴,背過身不再看他們,心裏納悶不已,怎麽會這樣,為什麽莫名其妙就打嗝?

向宇然心滿意足地系上安全帶:“我就知道哥對我最好了。”

池越發動汽車,有些顧慮:“等會到家的時候,別又鬧脾氣。”

“我知道了。”向宇然抖抖小腿,“有哥在,我不鬧。”

********

“進去吧。”池越把車停在向家別墅前。

“哥呢?”向宇然打開門的手停住,“不是說好一起進去的嗎?”

池越搖了搖頭:“你已經22了,要自己處理和父母的關系。”

向宇然嘟起嘴,重新把門關上:“我跟他們沒什麽好說的。”

“你昨天在家這麽一鬧,在這麽多客人面前頂撞你爸爸,他能不生氣嗎?”

向宇然把頭一甩:“那他也不能甩我耳光!”

“那你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事?”池越聲音重了三分,“藍黛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他們,今天必須回去道歉。”

“連哥都不幫我。”說完,拉開門憤憤然跑開。

池越望着他的背影,略有所思。

向宇然大搖大擺地走進客廳,餘光注意到沙發中的向天策正專心看着電視。向宇然走了幾步又退回去,悠悠然坐到他旁邊,對空氣說:“我回來了。”

向天策仍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看。

向宇然佯裝西周張望,喃喃自語般:“老媽呢?……張姨呢?買菜去啦……”

“臭小子。”向天策終于有了反映,一把摁掉電視機,“你還知道回來?”

向宇然擡腳擱在玻璃桌上,挑挑眉毛:“我也不想回的。”

“你。”向天策頓了頓,嘆了口氣:“當初把你送去國外,就是要你好好念書,回來為寰宇做事。但是你呢,不但沒有學成,還被學校勸退,這麽多親朋好友面前你讓我的這張老臉往哪擱?”

“我就是不想一個人呆下去了。”向宇然眼神一凜,“爸你究竟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從小把我扔到那麽遠的地方去念書念書,現在回來了還讓我念,難道只有念完書才能進寰宇嗎?池越哥不是一樣沒文憑……”

“他和你不一樣!”向天策打斷他,有些氣憤,“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不念了,我要進寰宇。”

“不行!”向天策直接反對,想了片刻,語氣轉淡,“還有半年就畢業實習了,你就不能再堅持堅持?”

向宇然忽然從沙發中站起來。

“你又去哪?”

走到門口,向宇然回頭不悅道:“還能去哪?學校啊。十多年就堅持下來了,不差這半年。”說完,嘭地把門一甩。

向天策垂下頭,無奈嘆息。

向宇然走出別墅大門的時候,擡頭又是一驚,疾步跑上前去:“哥,你竟然沒走!”

池越站在他那白色坐騎旁,聞聲回頭:“就知道你呆不了多長時間。”對着車仰頭一指,“上車。”

向宇然笑得燦爛:“去哪?”

“學校。”

*********

一餐廳裏,烈躊躇不安地坐在餐桌邊,望着對面笑臉盈盈的淩姚,直覺自己将遭不幸。

十五分鐘前,對方提議說自己受到了驚吓,需要化食欲為力量,所以在她萬般的請求下,烈帶她來到了這家離學校不遠的西式餐廳。

十分鐘前,淩姚慷慨激昂地指着菜單滔滔不絕,身邊服務員的記錄器摁到手酸。

一分鐘前,烈顫抖着手,偷偷發了一條短信。

Now,此刻,一桌玲琅滿目秀色可餐的菜肴閃着金光,展現在烈的面前。

烈看了她一眼,清清嗓音:“那個,淩姚老師……你的能量流失的不少……”

“還好還好,還保留了一半呢。”淩姚展開桌上的餐巾,優雅地放在胸前,擡頭一笑,“你也不要客氣,工作這麽繁忙,你也要多多補充能量才對。”

烈嘴角一抽,猶豫着把手伸向刀叉,最後還是改變方向,拿起桌上已倒好的葡萄酒壓壓驚,于是一飲而盡。

“哎呀喝得那麽快傷身體啊!”淩姚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手卻伸向葡萄酒瓶,“你得慢慢喝,才能品嘗其中的滋味呀。”說着,又給他倒了一大半的酒,“來,這次慢慢喝吧。”

烈有種被忽悠的感覺,但是心中一個信念讓他堅持下來,因為池越說過,她要怎麽做,就順着她做下去。

“咳……”被忽悠了5,6次,烈覺得胃燙得有點受不了了,就沖淩姚擺擺手,“淩姚老師,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再喝了,這酒味道的确不怎麽樣。”

“怎麽會呢?”淩姚佯裝費解,拿起酒杯小呡一口,“我覺得挺好的呀,一定是你喝法不對,來,我再給你倒一些……”說着又往他杯裏倒酒。

“啪——”

倒酒的手被人一把抓住。

淩姚好奇地轉頭,一愣,再笑:“好巧,池先生也來這裏吃飯啊?”表面謙和平靜,心裏卻是狂風暴雨!丫的,地球什麽時候這麽圓了?轉一圈還能轉回來![某笙:地球什麽時候不是圓的?]

“是巧。”池越掃了一眼餐桌,“既然桃子老師點了那麽多菜,我就不客氣了。”于是從容地坐在她旁邊,烈的斜對面。

淩姚覺得屁-股下的雙人椅瞬間冰化,直戳心房。

淡定地整了整胸前的餐巾,佯裝自如地切着面前的牛排,切着切着人就輕松了,就激動了,因為盤中正被她大卸八塊的縮小版池越,已經慘不忍睹了。

池越瞥了她一眼,又默然收回視線。

烈額角的一滴冷汗,滴到餐盤中。

“抱歉,我來晚了,剛才去了趟洗手間……”待向宇然蹦到桌前看清四周的人後,一臉驚訝,“咦?為什麽淩老師會在這裏?”

向宇然的突然出現,吓得淩姚抖落了手裏的刀叉,一秒鐘後——

“嗝——”

淩姚驚恐地捂住嘴巴,沖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理解,為什麽冰山會在這裏。

池越見她舉止怪異,擡頭解釋:“幫忙解決一下食物而已。”

向宇然似懂非懂。

“小……”烈忽然把自己往牆壁挪了挪,讓出更多的空位給向宇然,“你……請坐。”

向宇然這才看清身邊這個高高瘦瘦,不失氣質的男人,潇灑坐下後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謝啦~”

烈淡淡一笑,拿起刀叉默默吃起來。

淩姚神速地吃完了整一盤慘不忍睹的牛排,覺得肚子已經漲漲的了,但是未免行跡敗露,夾起一只焗烤明蝦慢悠悠地剝起來。

“淩老師?”向宇然嘴裏挂着意大利面,“你胃口真好!這個橙汁鳳翅煲我覺得不錯,你嘗嘗……”說着把自己面前的橙汁鳳翅煲推到淩姚面前。

“嗝——唔,嗯,謝謝……”淩姚被嗝打得有些口齒不清,端起酒杯吞了一口酒,又拍拍胸脯,心裏憤懑不已,難得和向烈有機會相處,竟然又碰到這兩個災星,真是天不遂人願吶!

“給。”這時候,烈面無表情地遞上一張紙巾。

向宇然聞聲轉頭,才發現這個毫無存在感的男人是在對自己說話,頓覺奇怪:“怎麽了?”

烈擡手指指自己的右嘴角。

向宇然恍然,伸手接過紙巾往嘴角一擦,笑容燦爛:“謝啦!”

淩姚傻眼了,無數個奇異的粉色泡泡又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在她眼前飄過來,飄過去……

池越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擺,淩姚的粉色泡泡立刻全數粉碎,立即扭頭甩了一個白眼,吃醋了吧,難過了吧,哼,你活該。

“吃完了沒?”池越板着臉問她。

淩姚嘴角不情願地一撅,這人簡直就一面癱啊,不是皺眉就是板臉,唯一能知道他心情是好是壞,是高興是難過,全靠聲音的輕重來判斷。看來最能和他相處的人就是瞎子。

對,只有瞎子才會和他做朋友。

這個又冷血,又無情的面,癱,君!

“我們走。”遲遲等不到回應,但池越已經從她極有深意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毅然起身離座。

“等一下。”淩姚頓時從思潮中轉醒,搶先一步跑到前臺,“我請客!我請客!”

向宇然驚訝地看着她。

池越掏腰包的手退了回來,靜靜地看着。

只有烈隐隐覺得有些不安,但是不知道什麽讓他不安。

淩姚笑嘻嘻地背過身,拿出自己的荷包。

收銀小姐雖然對這鋪張浪費的四人沒有好感,但是他們身上锃锃亮的那全是銀子呀,見到女顧客掏出錢包來笑得眼都彎了:“您好小姐,餐點加上酒一共是3050元。”

“沒問題。”淩姚低頭在荷包裏摸索,摸了一會後,擡頭笑眯眯地對收銀小姐眨了眨眼。

收銀小姐的眼睛不彎了,直了,但是依舊很有素質地詢問:“請問還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沒有。”淩姚笑眯眯地轉過身,對身後三根柱子喊了一聲,“向烈,你有閑錢麽?”

烈的眼皮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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