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過去)

Chapter 15(過去)

淩姚有些吃驚:“藍黛?你和池越?”

“嗯,五年前的一個晚上……”

“那時候藍黛剛建立起來,酒吧完全不是現在這樣的風格,就和普通酒吧一樣,唱歌的,酗酒的,跳舞的,有點亂。那天,我和我朋友下去查看,發現一個醉鬼在鬧事,摔了酒瓶不說,還把一個服務員打傷。我朋友就上去勸阻,可那醉鬼就跟瘋了一樣,拿起桌上的酒瓶就朝我朋友腦袋上砸去。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有個人沖出來幫他擋了酒瓶,那個人就是越。幸好酒瓶砸得只是背部,沒弄出什麽傷來……”

“那醉鬼呢?”

“本來擔心他繼續鬧事,沒想到越伸手不錯,幾下就把他搞定。然後我們報了警,送警察局了。”項季文望着遠處,目光淡然,“當時我朋友非常感激他,慢慢和他成了哥們。因此,我和越,就是這樣熟悉起來。後來發現越沒有工作,所以讓他進了寰宇。五年來,他一直很用心在為寰宇做事。這五年間,寰宇的變化每個人都看在眼裏,其實我也很佩服他的這種做事風格,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毅力與能力。”

淩姚了然的點點頭。他的确是一個視工作為先的人,沒想到他和向季文是這樣認識的。于是在腦海裏理了理冰山的情況,五年前和向季文在藍黛認識,又因為向季文進了寰宇。

淩姚忽然對第三個人有點好奇,于是就問:“你的朋友,是個什麽樣的人?”

項季文笑笑,說:“他叫……寰,是我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性格嘛,随和吧。呵呵,特征不是很明顯,就是有時候非常主見,自己認定的事情不會被任何人改變。”

“這特征……其實還算明顯的……”淩姚尴尬地笑笑,“傳說中的死心眼,就是這個樣子的。”

項季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桃子你真可愛,還沒有人敢這樣說他呢,你是第一個。”

“為什麽?”淩姚覺得很郁悶,又不是秦始皇,說句貶義的話怎麽啦?

項季文不回答,忽然伸手揉在她腦袋上,淩姚被他吓得愣住。

項季文又“撲哧”一笑,收回手:“下次有機會碰見他的話我一定把你這句話告訴他,不知道他會是什麽表情。”

一直到車子停在目的地,淩姚才神志漸醒地推開車門:“謝謝,我到了……”

項季文也走下車,擡頭望着面前的建築物:“學校分配的?”

淩姚點點頭。

“不請我上去坐坐?”項季文勾起嘴角。

淩姚定定神:“那個,池越不是叫你趕什麽提案麽?”

項季文失望地嘆了口氣:“小桃子,你什麽時候和他站一邊了?”

淩姚覺得花花公子在發情,應該遠離,趕緊往公寓走去:“我就是和他一邊的,你是對立面的。”

“小桃子……”項季文忽然嚴肅起來,提高聲音喊住她。

淩姚停下,轉身:“幹嘛?”

項季文風度翩翩地走到她跟前,直到看得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才揉着她腦袋微笑着說:“回去吧,以後我們常見面。”說完,風流倜傥地駕車離開。

淩姚怔在原地,感覺他觸碰過的地方陣陣麻木,直覺自己所盼的未來更渺茫了……

淩姚無力地爬着樓梯,大腦一片混亂,原本以為冰山是比較費功夫的那個,沒想到花花公子也不是吃素的。這以後該怎麽應付啊……

“走路的時候最好不要想事情……”溫宣靠在二樓的陽臺邊,笑着對淩姚說,“不然會撞到自己。”

淩姚一愣,擡起頭來:“溫……老師,你怎麽……哦……我知道了。”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麽,只是心裏擔憂,不知道他站這多久了……

“嗯……”溫宣微笑着上下打量她,“第一次看你這麽穿,挺好看的。”

淩姚被他說得心花怒放,但沒有表現出來,指指自己的公寓說:“謝謝,那我先進去了。”說着埋頭跨步,忽然胳膊被人拽住,身子頓時一顫。

溫宣見狀立即松手,抱歉着說:“對不起,我只是還有些話想對你說。”

淩姚忍着砰砰的心跳,平靜地轉身:“什,麽事?”

“本來昨天打算來找你,但是簡嬌說你有事出去了……”溫宣有些失望道,“我以為你會在下午回來,但是沒想到是今天下午……”

淩姚剝着手指不知該如何回答,還好對方繼續說了下去沒有追問。

“既然這樣,你下周末有空麽?”

“唉?”淩姚吃驚地望着他,“周末?”

溫宣笑容如水:“我想去一個地方,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說完有些顧慮地問,“下周六,有時間麽?”

*********

那天之後,幸好托溫宣的福,淩姚暫時忘記了難搞二人幫。一個星期在平平淡淡,小鹿亂撞的心情下過去了。

這天周六,風和日麗,萬裏晴空。好吧,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淩姚的心情第一次如此放松,也是第一次如此緊張。因為身邊坐的是自己暗戀一年多的人。而今天也是第一次,兩人如此正式的“約會”,如果去年聖誕夜他能夠出現的話……

“到了。”溫宣拔下車鑰匙,拉開門走出去。

淩姚也下了車,擡頭就看到眼前風格別致的建築物。

“之江美術館?”

溫宣從後車廂裏拿出一個用紙筒包裹着的扁狀物體,指指大門口說:“是的,我們進去吧。”

寬長的廳堂裏,淩姚獨自觀賞着牆壁上的作品。

各個風格迥異,獨具韻味。

目光忽然注意到旁邊的一副油畫,畫中的主體是一棵傲立于蒼茫山頂的雪松,天空是白的,大地是白的,唯有那棵墨綠如玉的雪松,遺世而獨立。

視線下移,淩姚看到署名不禁微怔。

“看得這麽出神?”身邊走近一個人。

淩姚回頭,指着畫中的署名驚奇道:“你畫的?”

溫宣笑而不答。

“剛才你拿的也是作品吧?你什麽時候在這裏賣畫的?”

溫宣仰頭想了片刻,說:“大概有半年時間了吧。”

淩姚依舊掩飾不住激動:“我以為你只有當美術老師的水平,沒想到還能出展覽!”

“平時無聊拿來賣賣,順便貼補貼補家用。”溫宣半開玩笑似地說,“這裏的事情辦完了,還想逛麽?”

淩姚笑笑:“随你。”

“那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吧。”

這個地方很普通,是一個大型廣場。十一月下旬的天氣還不是很冷,周六的廣場還算熱鬧。廣場中央的噴水池不斷節奏性地噴放着。

只是望着眼前的一切,淩姚完全愣住了。

“給。”

溫宣遞上一杯熱乎乎的奶茶,淩姚回神,伸手接過。

坐在廣場一側的長椅上,望着不遠處幾個嬉戲的孩子,一個拿着氣球在前面跑,一個揮舞着雙手在後面追。

“還記得這裏嗎……”雖然是疑問句,卻是用着陳述的語氣平靜地說着,“時間過的真快,距離上次,都快一年了吧。”

淩姚垂頭吸着奶茶,默不作聲。

“剛和淩姚老師認識的時候,覺得你不像個老師。大概是剛就業吧,性格有點調皮,常常猜不透你在想什麽,有時候大大咧咧的,有時候又毛手毛腳,走路總是開小差,隔斷時間就遲到……即使被校長訓話,被某些老師背後議論,你都不會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可是事後卻獨自抱怨。平時的你像個大孩子,沒想到一到課堂上,表現的比任何時候都認真……”

淩姚越聽越沒有底氣,原來自己在他心目中竟是瑞亂七八糟的性格……

“不過,我很開心,能成為你的朋友。在你為工作煩惱的時候,能替你分擔;在你為學生頭疼的時候,能在你身邊聽你傾訴;你對于我來說,就像開心果,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總能忘記不開心的,抛掉任何煩惱……”

淩姚一顆小小的心髒,已經快跳出來了。這話怎麽聽怎麽暗示……

但是,淩姚甩甩腦袋。今天的溫宣太奇怪了,讓她有點無法相信。雖然自己的內心也是同樣的一份感覺,只要和他在一起,好像就不會去想太多的事情。每每在他身邊,心裏總有一種平靜溫暖的感覺。

也許就是這一份寧靜,是最讓自己心動的吧。

“去年平安夜,本來想對你說這些話的……”溫宣緩緩轉過頭,望着她靜谧的雙眸,“但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沒有趕到,讓你等這麽長時間,真的,很對不起……”

淩姚同樣望着他,有點看不透他墨黑如霧的眼神。

“這一年裏,我們彼此疏遠了不少,我知道都是因為我。所以,淩姚,我們可以回到從前嗎?”

“回到從前,做回朋友。”溫宣一臉平靜,“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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