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又要被扔出去!
常钰風死死拉住常溪風的袖子,可憐又無助, “哥,救我。”
可常溪風只是無情地拽回自己的袖子,半是嚴厲地說道: “想要留下來,自己想辦法。”
可惡!
常钰風知道餘錦為什麽讨厭自己,他努力壓下心底的不爽,大步朝前,膝蓋一彎,直接滑跪至餘錦面前,看得徐知夢和常溪風直呼順溜。
“你這是做什麽”餘錦往後退了退。
常钰風埋着頭,狠狠搓了把自己的臉,再一擡首,面容苦楚,态度謙虛誠懇, “之前都是钰風的不是,钰風不該沖撞餘主。餘主您要打要罵,钰風絕無怨言,只求餘主能讓我待在哥哥身邊,求您了……”
餘錦聽得眉頭直皺,總覺着這小子話不可信。
“哎呀,我說怎麽這麽吵呢。”
一道聲音打斷衆人,只見雪靜西步伐款款地走來。
“寧王您怎麽來了”餘錦問道。
雪靜西不露痕跡地盯了眼地上的常钰風,回道: “本想着回亭閣的,結果迷路了,聽到餘主的聲音便過來了。”
徐知夢聽後,暗嘲道: “寧王您可真是會挑路,盡往後院來。”
“怎麽說話呢。”餘錦心裏雖不安逸,但雪靜西畢竟是皇女,他只能輕責徐知夢。
“徐小姐說得是,是我冒昧了,抱歉。”雪靜平拍下拍自己的頭以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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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錦忙吩咐泊安送雪靜西回去,臨走前,雪靜西又看了眼常溪風兄弟眼,不明意味地輕勾了下嘴角,跟着泊安走了。
餘錦見常钰風還跪着,說道: “起來吧。”
“是……”
但過了好一會兒,常钰風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餘錦愠怒, “怎麽聽不見我說的話”
“我……”常钰風捏了捏自己的腿,不是他不想起,而是剛剛雪靜西出現,他吓得腿發軟。
常溪風看出弟弟有異,上前将他扶起, “餘主說的話,你以後且要聽着,我反正是護不了你的。”
常钰風震驚看老哥,你是如何用溫柔的語氣說出這麽絕情的話!
餘錦可沒忘記常溪風, “你!連聲通報都沒有,擅自帶着外人回府,你給我……”
“爹,溪風救過我,他這弟弟智商如稚童,您就大人大量放他們一回吧。”
雖然知道徐知夢是在幫自己,但常钰風還是氣得牙癢癢,她才智商低呢!
“是嗎”餘錦再度盯向常钰風。
常钰風立刻乖巧低頭,偶爾還抽抽幾下,拉着常溪風的袖子,弱弱道: “哥哥我怕……”
該死的我,竟然配合她表演。
別說常钰風自己嫌棄自己,餘錦更是對此感到厭煩。
“行了,行了,下不為例。”
常钰風微松了口氣,又聽餘錦說道: “天黑前,你必須走。”
常钰風……
這已經是餘錦最大讓步了,常溪風彎腰行禮, “多謝餘主。”
徐知夢示意常溪風先将常钰風帶回屋後,問餘錦, “您還回亭閣嗎”
餘錦抿了抿唇, “客人還在,自然要回的,只是……”他微微昂首朝主廂房看了眼,低聲道: “這常钰風腳傷不是好了嗎,你們怎麽還沒把他送走”
“他暫時無家可歸。這事兒您就別管了,快過去吧,免得客人久等了。”
“唉,行吧。”餘錦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 “剛才你不應那樣說寧王,人家好歹是皇女。”
“我已經很客氣了,咱們府邸就這麽大,這都能來後院,她還挺會迷路的。”
餘錦也覺着有些蹊跷, “不管怎麽說,以後見着皇家女客氣點。”
“您也怕”
“我是讨厭麻煩。”餘錦沒好氣道, “行了,我走了,記得叫那小子早點離開。”
“知道啦。”
揮別餘錦,徐知夢轉身進了屋。
常钰風郁悶地坐在落角,眼神裏充滿怨念。
徐知夢樂了聲, “活該,沒直接拿棍子打你出去都不錯了。休息會兒,我等下派人送你回桔園。”
常钰風氣悶道: “不用,我自己回去,我怕坐了你家的車,你老爹又在那兒叽叽歪歪。”
“有骨氣,這可是你說的。”
“哼!”
徐知夢懶得理他,走到常溪風身邊,說: “你要帶他回來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又惹我爹不高興了吧。”
常溪風不反駁,不生氣,甚至還挺順從, “你說得對,是我疏忽了。你知道的……”他低下頭,湊近徐知夢耳朵邊,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皮膚上, “在‘那邊’養成的習慣,回自己家,哪兒還需要報備的,你說是不是”
“恩……”徐知夢點頭,見常溪風還離自己這麽近,她往後仰了仰, “你離我這麽近幹嘛”
“因為你是我妻主啊。”
徐知夢:
這是一回事嗎
徐知夢拍拍微微發熱的臉, “你把李嬸兒給我送回來嗎沒有李嬸兒在,我吃飯都沒胃口。”
“回來了。”常溪風目光飄向外面,莫名說了句, “應該來了。”
“什麽應該來了”
話一落,安久就領着李嬸兒進來, “小姐,李嬸兒給您做了吃的。”
一股濃濃的香辣味猛然竄入徐知夢鼻尖,刺激她的味覺。
等李嬸兒解開蓋子,徐知夢直接動筷, “居然是香辣蝦!我喜歡。”
李嬸兒笑着說道: “郎侍真是為小姐着想,一回府就讓奴婢給您做吃的,說您一定想吃辣了,所以奴婢就做了這道菜。”
又接過身後下人遞來的盤子打開, “這是蘸料,以及酥油花生。小姐,郎侍,請慢用。”
徐知夢嘴饞,先吃了一塊,對着常溪風豎起大拇指, “老板你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我可不想當蟲。”
徐知夢嚼着蝦仁,恍然道, “那就是心腹。”
“心腹”常溪風念道, “心腹,心腹,新夫……我覺得‘新夫’不錯。”
徐知夢認真糾正他, “哪裏什麽新夫,是心腹,再說你嫁我這麽多年,早就不新了。”
安久和李嬸兒同時搖頭,小姐啊……
常溪風習以為常,他執起筷子故意去搶徐知夢的蝦。
“你幹嘛”
“我們這是在偷吃,被餘主知道了,免不了又得罵我,反正都要被罵,不如坐實了。”
“那你也不用搶我的啊。”
“你不知道嗎”常溪風将搶來的蝦仁抛進嘴裏,有滋有味地說道: “俗話說搶來的東西才是最香的。”
徐知夢放下筷子,盯了常溪風好一會兒, “老板我發現你現在有些活潑過頭了。”
“是嗎”常溪風睜着一雙無辜的眼, “你喜歡嗎”
“喜歡啊。”
徐知夢說的可是真話。
以前的常溪風哪會兒像現在這樣啊,都是規規矩矩的,沉穩又內斂,簡直就是枯燥又乏味。
現在是越來越皮了,有種小芽破土随風搖擺的清新感。
被秀了一臉的常钰風再也看不下去了,硬生生地擠在兩人中間坐下,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就開吃,結果只吃了一口就嗆着了。
“咳咳咳……”
徐知夢罵他腦子有病,常溪風還算貼心,給弟弟遞了茶水。
常钰風咕咚咕咚三口将茶水喝了個幹淨,眼淚花都嗆出來了,臉也紅了,活脫脫像顆即将炸掉的番茄。
徐知夢看得直樂,還不忘對他碎碎念, “你看看你這樣子,好歹在皇,富貴人家待過,一點兒形象都沒有,啧啧啧哎喲。”
“你好吵。”常钰風嗓子還是不舒服,把茶壺剩下的水全灌了下去才松和點,開始反擊, “你有規矩,有形象,那你現在把腳踩在矮凳上是怎麽回事”
徐知夢抖着腿, “嘿,這裏是我家,我想如何就如何。你個外人還管主人家如何,受不了就走啊。”
“想趕我走沒門兒,我就賴在這裏了。”
“喲,小子現在膽兒肥了啊。來人,把他給我叉出去。”
冬雪知夏撸起袖子準備叉人,常钰風埋怨常溪風, “你怎麽不說話呀。”
常溪風慢悠悠地嚼着蝦, “客随主便,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小氣。”
常钰風氣得爆炸,把盤子裏的所有蝦都禍禍了,然後得意地抹嘴開溜。
“讓我不痛快,我也不讓你們吃好,哈哈哈……”
當真幼稚!
看着被常钰風弄得亂七八糟的盤子,徐知夢倒是挺冷靜,放下筷子輕聲說道: “溪風啊,明兒就給他找個兇悍的女人嫁了吧。”
常溪風盯着蝦殼,重重點頭, “可以。”又補了一句, “給他找個一拳打死一頭牛的。”
老板竟比自己還狠。
注意到常溪風将酥脆的蝦殼放進嘴裏哼哼咀嚼,徐知夢明白他為什麽會那樣說了。
老板比她想象中的還護食。
*
嚯嚯完的常钰風心情好極了,連帶着走路都有風了。
突然!
兩條人影從巷子裏竄了出來,一人捂住常钰風的嘴,一人朝着他的膝蓋狠踢了腳,将他拖至巷子深處,扔進一間荒廢的屋子。
“唔!”常钰風趴在地上,膝蓋疼痛使他無法站起,只能仰起頭看向對面站立的人,很快又垂下頭,結結巴巴喊了聲, “寧,寧王……”
雪靜西彎着腰,用扇子挑起常钰風的臉,笑容冰冷, “看得出來你在桔園生活得挺好啊。”
“寧王說笑了,我不過是在假意跟他們拉近關系嘛。”常钰風勉強扯出一個微笑,然而下一秒卻被雪靜西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
常钰風只覺得耳朵嗡嗡響,嘴角嘗到一絲鐵鏽味。
雪靜西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随後扔到地上, “常钰風,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全是因為太女之恩。若沒有太女,你此刻還在山溝裏給那群渾身髒臭的女人生孩子。”
常钰風瞳孔一縮,他努力想要抹去的記憶被雪靜西輕飄飄提起。
“你別忘了,到底是誰害你遭遇那種絕望的”
常钰風低着頭,死死盯着地面,黝黑的眸子裏浮現出一幕又一幕的畫面。
雪靜西盯着他微微顫抖的身體,滿意而笑,抽出別在腰間的折扇,在空氣中随意晃了一圈。
身旁的下屬們見此,識趣地退出了屋子。
*
夜裏,徐知夢正打算回餘錦那兒,冬雪領着松枝進來。
松枝頭上還頂着幾片未化開的雪,微微喘着氣息,行禮說道, “小姐,郎侍,常公子出事了。”
常溪風将松枝留在桔園,為的就是讓她好好盯着常钰風,要是他鬧脾氣,松枝也可壓制他。
這麽行色匆匆的回來,事情怕是非同尋常。
“怎麽了”常溪風穿鞋下榻。
松枝: “常公子戌時才回來,回來後洗了半個時辰的澡,也不讓奴婢和小厮伺候,這會兒他将自己鎖在房裏,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奴婢怕有閃失,前來禀報。”
徐知夢诶了聲, “他出門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這樣了等等……你說他戌時才回桔園”
松枝: “是。”
徐知夢記得常钰風明明是未時走的,這麽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去哪裏了
常溪風穿好披風, “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要不我陪你吧”
“不用。萬一那小子瘋起來,又把你傷了,最後還是我倒黴。”
一想到老父親震怒懲罰常溪風的畫面,徐知夢忍了, “行吧。松枝,你好好護着常郎侍,不許讓他受傷,否則我罰你三天沒肉吃。”
松枝為了肉,拼了: “奴婢一定護好郎侍!”
徐知夢送他們到門外,再次叮囑, “你弟要是發瘋就把他攆出去吧,開業在即了,你可萬萬不能出事。”
“知道。”常溪風将傘遞到徐知夢手裏, “雪下大了,你回去吧。”
“恩恩,我看着你走,我再回去。”
常溪風轉身上了馬車, “我走了。”
“拜”
常溪風得趕在城門關上前出去,馬車自然得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街道盡頭。
徐知夢回了府,剛好遇到泊安過來。
“小姐,餘主想您了,看你一直不過去,特意讓奴來催您。”
“我這就過去。”
徐知夢一路上想着常钰風的事,眼瞅着就要到餘錦院兒了,她忽然轉身, “泊安你同我爹說,我去找我娘,過會兒再來。”
泊安: “诶家主這會兒在若側主房裏。”
“知道啦。”
徐溪正摟着若安聊天,見徐知夢莽莽撞撞沖進來,忙松開了手, “大晚上的你不去你爹屋裏,跑來這兒做什麽”
“我有事,很急。”
若安最會處事,連忙起身告退。
房間就剩母女倆,徐知夢坐到徐溪身邊說道: “今日寧王同您看戲時有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
“恩你是因為她‘不小心’跑到後院那事才來問我的嗎”
“是吧……”徐知夢頓了頓, “常钰風出事了,溪風這會兒趕回去看他。我就覺着挺蹊跷的,常钰風走之前還挺正常的,我忽然就想到了寧王,所以來問問您。”
常溪風曾說過,徐溪很可能早就知道他是皇太女派來的。
徐知夢管不了那麽多了,從目前來看,徐溪并沒有刁難常溪風,應該是沒把常溪風這‘眼線’放在眼裏。
徐溪單手輕扣桌面, “你現在對常溪風是怎麽個态度”
“啊”
不是在說寧王和常钰風嗎怎麽突然扯到自己和常溪風了
“我,和溪風就這樣啊,不就是平常夫妻嘛。”
“愛不”徐溪問得更直白了。
“愛……”這個字在徐知夢喉嚨裏哽了小片刻才發出聲來。
如果說不愛,老母親是不是明天就把常溪風就地正法了不可以!這是她的老板,開業在即,賺錢呢。
不同于徐知夢的腦袋瓜,徐溪對常溪風近期做的事可是一清二楚,她之所以沒去管,也是确定這小子是真的一顆心貼在徐知夢身上,反觀徐知夢……
之前明明愛常溪風愛得要死要活的,現如今好似對常溪風的興趣似乎沒那麽大了,睡一起那麽久還沒同房。
“寧王今日來訪,确實讓我意外。”
“那這麽說,她果然是為了常钰風而來不對呀,她來時應該不知道常钰風在我那兒,可是她為什麽不偏不倚迷路到我院子目的性也太強吧。”
徐溪點頭, “應該是聽到了,泊安同你爹說的話。”
“原來是這樣啊。”徐知夢恍然, “我說呢,寧王走後常钰風怎麽還一直跪着不起,敢情兒他在害怕,這就說得通了。”
徐溪道: “寧王應該也很意外常钰風在府上,聽到你爹和泊安的談話,所以借故迷路過來确認。”
“就不知道常钰風遭遇了什麽您說我要插手不”
徐溪盯着徐知夢被綁帶裹得嚴嚴實實的手, “常钰風是常溪風的弟弟,讓他自己處理吧。你好好養傷,就別瞎操心了。”
有些事,她不想挑明了,大家心底都清楚。
“常钰風這小子脾氣怪,一直很讨厭溪風,春耕期後他就變得粘人了,我懷疑這小子不安好心,在使苦肉計,等溪風放下戒備心就露出真面目。”
“你怕常溪風受到傷害”
“那肯定啊,他是我男人,能傷害他的人只有我。”
開玩笑,每個月不僅給工資,還包吃包住,更有奴仆伺候,哪找她這麽好的老板,常溪風就是她的賺錢‘小奴隸’。
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誰也別想動她的人!
常溪風的臉和金錢在徐知夢的眼睛裏不斷變化,看得徐溪直皺眉,餘錦說得對,這孩子腦子被奶水脹壞了。
從徐溪那兒回來,徐知夢一進屋就看到餘錦坐在椅子上等她。
“您怎麽還沒睡”
餘錦不答反問, “你去找你娘幹什麽又是為了常溪風”
“是啊,都是一起走過鬼門關的人,我為他着想,不為過吧”
餘錦臭着臉, “不為過,是我過了,行了吧”
“哎喲,您看看您,好好的這是吃哪門子醋呀,酸的我牙疼。”
“我告訴你,就算常溪風和你走過鬼門關,那也不能抵消他之前傷了你那麽多次的罪。”在餘錦心底,女兒永遠排第一。
“好好好,我知道了。您早點兒休息吧。”
“站住,我話完沒說還。”
徐知夢只好又坐下, “那您快說。”
“怎麽你這是嫌棄我了”
徐知夢苦着臉, “不敢,不敢,我是怕耽擱您休息,親,爹。”
“哼,我問你,常溪風怎麽又回桔園了”
“您不是不喜歡他嘛,他識趣,乖乖地走了。”
“貧嘴,說實話。”
餘錦剛才問過泊安了,泊安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所以他才在這兒等着。
經歷惠山那一劫,如今一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要壓得他喘不過氣兒。
“是常钰風,常溪風回去看看他。你放心,我不走,也不摻和,那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
“你明白就好。這常溪風一天天的就會惹事,你也真是,那麽多比他好的公子你不看,你非要……”
“停。”徐知夢擡手阻止, “大晚上說這些了,您自己也說得心煩。您呢,好好睡覺休息,明天又是一個不錯的天兒。”
“你就知道護他。”
徐知夢招手讓泊安伺候餘錦歇息,自己則去了耳房,由着丫鬟伺候睡下。
躺了會兒,徐知夢起身招手讓冬雪過來,對她附耳道: “明日天微亮,你就去桔園看着,若是常钰風發瘋,你就以我的話問他,想死還是想活。他說想死,那就成全他,捆了給我扔到平雲街去;若是想活,就讓他給我安靜;若是都不選,非要鬧騰,你就和松枝将他捆了,給我扔出近郊,有多遠扔多遠。”
“那郎侍要是阻止呢”
徐知夢想了下, “那就連着郎侍一起扔了。”
“啊”冬雪震驚提醒, “小姐,那可是常郎侍诶。”
徐知夢輕哼, “我這屋裏最不缺的就是郎侍。他不傻,你先下去歇息吧。”
“奴婢知道了。”
冬雪一走,徐知夢又招知夏過來, “冬雪沒事了吧”
“早沒事了,就悶了一小會兒,這不又來精神了。她說男人嘛,也就那樣。兩條腿兒的男人比三條腿的蛤蟆好找多了。”
“你明早将冬哥叫到方亭那兒等我。”
“是。”
一切交代妥當,徐知夢才穩穩睡去。
但常溪風這邊有些棘手。
常钰風死活不開門,裏面已經被他鎖死了。
最後是讓人将門給劈了,他才進去。
“你不要過來——”
屋內烏漆嘛黑的,常钰風蒙在被子裏,黑黢黢的一大坨堆在床腳。
常溪風将門合上, “這裏沒別人,就我。”
“那我也不要你過來……”
常溪風悄悄走了過去,抓起被子,用力一掀,激得常钰風就朝他的臉抓去, “你滾啊。”
常溪風管不了臉上的傷,将常钰風的雙手死死抓着,然後一個刀手将他劈暈了過去。
安久聽到動靜,點了燈油進來,屋內頓時明亮了起來。
但在看到常钰風時他臉都白了, “郎侍,公子他這……”
常溪風低沉的聲音中混着幾分怒意, “你去将藥箱拿來。另外,你讓松枝打盆熱水,但別讓她進來。”
“是,奴這就去。”
常溪風将常钰風放平在床上躺好,随後輕輕撩開他的衣襟,在看到上面的傷痕時氣息不免重了幾分。
本來白淨的皮膚上,此刻青一塊紫一塊,有些還破了皮,滲出細小的血珠,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故意搓傷的。
“郎侍,藥來了。”
常溪風拿出藥瓶,一點點将其塗抹在那些傷痕上。
“你過來幫我将他扶起。”
“是。”
褪去衣衫,安久慌忙轉過頭,不敢再看。
常钰風背上全是小指粗的紅痕,都浸血了,也不知道什麽東西打的。
安久小心看向常溪風,他倒是冷靜,但緊抿的嘴唇已經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郎侍一定很憤怒,也不知道什麽人這麽壞,把人折磨成這樣。
本以為這些就夠震驚了,當常溪風撩開常钰風下擺,将其翻過身趴着時,常溪風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媽的混蛋!”
安久難受地閉上眼,怎麽連那處也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