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毛利壽三郎來得時候正是醫院最忙得時候。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

以至于那些立海大的正選也不知道。

走廊盡頭的房間裏,隐約聽見幾聲似歡快似明亮的少年聲。

于是本就做賊心虛的自己不自覺趴在門邊聽了起來。

當然這裏面的兩個人都是他熟悉的身份。

是幸村和海裏。

對方把書本攤在膝蓋上,他像是很随意地在講題,淡雅輕快地嗓音散發在空氣中,然而立海大的部長也是難得輕松愉悅地靠在床邊。

好吧,其實他也挺佩服這個新人能跟幸村毫無障礙地交流的。

仁王他們不清楚,但唯有這個氣勢強勢的小部長,自己有時候挺害怕的。

“Cu+2H2SO4→ CuSO4+SO2↑+2H2O。”

“這是銅與濃硫酸反應生成硫酸銅,二氧化硫和水的化學方程。”

安和注意到幸村有些茫然的反應。

他細心地解釋道。

并在紙上畫出其中的原理,對方微微皺眉,但還是順着他的講解開始記筆記。

随機主上再次放下筆嘆氣: “……。為什麽我寫得跟你不一樣。”

“那是因為你寫成銅與硝酸銀溶液的反應了。”

旅行者無奈,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成熟謹慎的神之子也有這麽松懈的一面。

“欸,好像确實是這樣。”

對比一下後幸村聳聳肩。

“你是笨蛋嗎”

他面無表情地抱怨道。

大概是和仁王他們相處久了,安和的膽子不再像剛入部那樣生疏,逐漸暴露自己的本性。

可這聲“笨蛋”讓靠在房間外偷聽的毛利心裏一驚。

天啦,學弟是真的猛。

竟然敢對他們立海大的腹黑大魔王這麽說話。

只是眼前藍紫色頭發的少年倒是沒有像毛利想象中那樣露出似笑非笑地可怕表情,反而笑眯眯地捏捏自家部員的臉蛋: “不錯嗎,小和醬,都敢罵我了。”

由于安和被對方捏着臉蛋無法說話。

只能用自己充滿威懾()的眼睛盯着眼前笑容滿面的某人。

可在大魔王看來,這種微不足道的挑釁無痛不癢,甚至還有點可愛。

于是對方嘴角揚起的弧度更深。

從外面的人角度來看,這位光彩奪目的神之子一改之前的頹廢。

事實上,幸村的心情确實很好。

本身化學不是他喜歡的科目,可旅行者卻把這枯燥乏味的課程講得比他上課聽得有趣些。

最主要的是,眼前給自己講題的人卻是自己熟悉的部員。

------把網球部的大家視作戀人的主上可不是說說的。

接下來兩人就咋天老師布置的化學作業繼續談論起來。

“這是銅與稀鹽酸反應生成氯化銅和氫氣: Cu+2HCl→CuCl2+H2↑”

“還有最基礎的銅與氧氣反應生成氧化銅: 2Cu+O2→2CuO……。。”

什麽啊,跟聽天書一樣。

紅發少年面無表情地站回身子。

不得不說,剛剛那段講解讓同為學渣的他感覺有被冒犯到。

想到這裏,毛利忍不住站在原地糾結起來。

看來幸村現在的狀态還不錯嗎,那想必應該也不會再發病吧。

可之前逃訓的事情怎麽辦

還有得知他專門坐車去神奈川看望生病的立海大部長之後,平等院那個瘋子一定會要他跟自己比賽。

越想越肯定的少年一會愁容滿面一會又喜笑顏開,這份精神失常的樣子讓周圍的護士不自覺離得很遠。

恰好,真田和柳他們來看望幸村的時候。

碰巧瞧見這一幕。

“……”

因為是自家網球部的學長,哪怕再嫌棄也得過去叫醒對方。

我們老實的真甜甜左看看面色平靜地軍師,又看看戴着眼睛看不出什麽表情的紳士。

哼,這些裝模作樣的家夥。

真田無奈地嘆口氣,慢慢走上前。

沒辦法,這個惡人只能自己當。

“毛利學長。”

對方身子一顫。

極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好熟悉的聲音,不會這麽巧吧。

少年尴尬地回過頭,任由後輩打量着自己。

“好巧啊,真田還有柳生以及蓮二同學。”

啊啊啊,剛剛丢臉的樣子不會被這些家夥看到了吧。

對此,柳生禮貌地點點頭: “你好,毛利學長。”

“太松懈了,毛利學長,你是有逃訓了嗎”

也許是自家前輩經常神出鬼沒的情況頻繁出現,真田不由得皺眉訓斥道。

可沒等軍師阻止,紅發青年摸摸頭: “我說小真田啊,沒記錯的話,我好像快畢業了吧……”

嗚嗚嗚,為什麽這家夥比自己還像學長啊。

“……。”

于是對方臉色一紅,不自覺地吞下此刻已到喉嚨裏的話。

這般極具藝術性的場面讓毛利失笑。

看來網球部的三巨頭食物鏈還是一如既往地老樣子。

看到好友啞口無言,柳不堪示弱地開口: “不好意思,冒昧問一句,毛利學長是專門從U17訓練營趕過來的嗎”

“啊。”

立海大的軍師遠比真田要難對付得多。

毛利不自覺撫摸額頭上那鼓起來的地方,自從上次為掩護幸村他們向平等院說謊以後,他可是挨了對方不少的發光球。

因此入江那個小卷毛沒少當着面嘲笑自己。

“是嗎。”

得到肯定答複的柳瞟向眼前紅發少年額頭上隐約凸起來的包。

他低垂眼簾的同時,心裏也是思緒萬千。

坦言來講,自己其實是有一點讨厭這個平時過于慵懶随意的學長,明明他們的部長因為病痛無法打網球,可毛利學長依舊我行我素地選擇逃訓。

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舍身以自己的網球生涯作賭注招惹U17現役日本代表的NO。1.

這樣想着的軍師難免不會對于毛利的感受愈發複雜。

……有怨恨,有不滿,但現在更多的是感謝。

旁邊心思細膩的柳生像是察覺到兩位友人此時壓抑的沉默。

實際上紳士入部的時間較晚,因此對于毛利壽三郎本身并不熟悉,可雙商極高的他溫和颔首: “方便的話,學長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看幸村君。”

“啊,不用了,我還要去趕車,這次就算打招呼了。”

被對方的話吓到,毛利顯得很猶豫。

他沖眼前的三人點點頭,還沒等他們反應向門口跑去。

望着前方慌亂地紅發身影,真田沉默一會後對着柳說道: “毛利學長看起來和從前不一樣了。”

“畢竟也有三個月沒見了。”

“走吧,弦一郎,精市還在等着我們。”

沒有如往常地分析數據,軍師淡淡地開口。

拍拍友人的肩膀,不顧對方有些糾結的表情,随機轉過身和柳生他們向幸村的病房走去。

*

三個人到達病房的時候,安和正在幫幸村改正咋天的家庭作業。

準确來說是神之子在一旁悠閑地剝着橘子,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家部員坐在桌邊下筆如有神的樣子。

這般淡定自若的場景讓幸村失笑。

該說不愧是安和嗎。

明明是幫他抄寫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既然還能一幅乖乖學生的模樣。

“老實說,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這個當部長的竟然帶頭教壞我們的部員抄作業。”

在窗外陽光的照耀下,立海大部長的笑容如同被賦予金光般閃閃奪目。

“錯,我們是在整理複習學習材料。”

旅行者擡頭說道,一臉理直氣壯的模樣看得幸村無奈地開口: “真是歪理一大堆。”

事實上,主上可以忍受自己部員作怪,而真田他們剛進來就瞧見安和拿着幸村的作業本在這奮書疾筆。

于是作為班上學習委員的真甜甜怒了: “海裏你在做什麽怎麽可以幫幸村抄作業呢。”

“欸,可是這是幸村吩咐得耶。”

安和一臉無辜地看向神之子,在對方挑挑眉後才不經意地指向幸村: “如果副部長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幸村。”

“……。”

黑面神接受到某人笑眯眯地眼神,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 “既然是幸村的命令,那就算了。”

倒是柳一幅見怪不怪地樣子拿起桌上的筆記本。

畢竟作為全網球部掌握所有人數據的參謀,他還是挺了解自己這個好友的,淡定地開口道: “是上周的化學作業吧。”

“啊,本來想着咋天做得,可是因為要做檢查就忘了。”

見瞞不過柳,神之子也幹脆地承認道。

當然這句話的可信度就要大打折扣。

畢竟是上午檢查,下午的時間還是足夠做完的。

無疑是某人澆花給“下意識”地忘了,加上還是自己最不喜歡的化學,這才麻煩自家部員給補上。

想到這裏,軍師嘆口氣: “別太為難真田了。”

這家夥平常還好,自從住院以後興許是病房無聊的緣故,本就掩飾不在的惡趣味更加濃厚。

趁着真田天天往醫院跑得功夫,迫害我們老實嚴肅的立海大副部長。

“我心裏有數的。”

神之子撐着下巴回道。

“沒想到我們公正嚴明的柳也會說這樣的話啊。”

不懼大魔王隐藏的威脅,軍師同樣平靜地回道: “我是怕某人被欺負得太慘了。”

“呵呵。”

聞言,對方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只有全程從頭到尾保持沉默的旅行者看到立在門邊的甜甜一副對于兩人對話顯得十分茫然的模樣,也是有點同情自家副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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