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情書

第47章 情書

◎“她竟然大白天跟申哥睡覺?”◎

天知道他那句隐忍又克制的話裏, 帶着多少的驚喜、期待……最後轉化為疼痛,他以為再也看不到她了。

自從上次她離開,整整一年了啊。

一封來自43歲的情書, 把她帶到了身邊, 可從那以後, 無論他寫多少封信,再也喚不來她了。

瘋狂想她的時候, 他每天寫幾封信燒在祠堂裏, 但始終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試着用二十多年前的信召回她, 可是依舊沒用。

那些信是當年寧檸去世之後, 程立整理她遺物時扔掉的情書, 那些情書都是他寫給寧檸的。

那是寧檸保存了二十多年的東西, 他在垃圾桶裏撿了回去, 只剩下不多的五張了。其他的都燒毀了。

這幾年, 他都一直幫她珍藏着, 可當知道他寫的情書有帶她回身邊的功能時,他在很多個夜裏,無數個想她的時候, 燒掉了四張。

每張情書上, 她都在後面做了回複,畫了個可愛的笑臉。

但那是她回應程立的, 看得出來那時候她真的很喜歡程立。

他每次都帶着僥幸的心理,每次都無事發生。

最後只剩下一張了, 他便再沒燒了, 他清醒後, 将唯一一張有她字跡的那封信收了起來。

又是一年她的忌日, 他把那封情書拿出來,準備全部燒給她,他已經不報任何希望,雖然心裏沒期待,但還是想,上次她出現的時候是在她的忌日,這一次她會不會出現?

他不知道。

他心裏孤寂的像墳墓,只剩下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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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現了幾天,擁抱了他的靈魂,卻在靈魂要長出血肉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把他的靈魂帶走了。

什麽都沒給他留下。

他今天休息一整天,準備在祠堂陪她,推掉了所有的商業宴請和行程,就想待在這裏,安安靜靜過一天。

也只有在這裏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個人,而不是行屍走肉。

寧檸的出現,跟夢一樣,轉眼連記憶都感覺變成了奢侈。

可當他手中的唯一一張情書在他手中燃盡的時候,那詭異的一幕又出現了。

這一次,她不再穿着學生服,而是穿着一身飄逸的紅白夾雜的古裝,發型幹練,長發挽了一個簡單的淩亂發髻,剩餘的散落在身後,發髻上插着兩枚白色的玉骨簪。

一張小臉上竟然有傷,可依舊擋不住她眼神中的清澈和容貌的明豔。

她想都沒想就抱過來了,男人粗粝的手掌緩緩撫上她單薄的背,只覺得她比去年好像有肉了一些。

寧檸感覺到他的呆愣,蹭蹭他的臉放開他,這才打量他的臉,只見男人的眼睛依舊和一年前沒什麽兩樣,只是鬓邊好像多了白頭發。

去年見他的時候,他還沒這麽多白頭發。

寧檸有點心疼,小手撫上他的鬓角,“叔叔老了很多。”

他一直在看她的臉,心中有千言萬語,萬馬奔騰,可最後終究化成一句,“怎麽受傷了?”

他粗粝的大手移動到她的眼角,那裏有道痕跡,她的嘴角也有。

寧檸聽到他這樣問,瞬間笑開了,站起來就用手去扒拉臉上的戰損傷,“我正在拍戲,是一部古裝武俠劇,正在躲避仇家的追殺,結果跳崖的那場戲剛開始,威亞斷了。”

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傷痕”,妝果然掉了。

她攤開手給他看,厲申也從椅子上起來,帶她出祠堂。

她很自然地挽住了厲申的胳膊,厲申也沒管她。

當走過長廊,到達四合院,一群人看着厲申身邊的女孩驚住了。

高敬正在抽煙,看到厲申帶着一個女孩從祠堂出來,一口煙嗆在了喉嚨裏,咳嗽了半天。

“小、小丫頭?”

寧檸也看到高敬了,放開厲申沖着高敬跑了過去,“敬哥,我來啦!”

高敬剛做了擁抱的動作,見厲申眼神掃過來,趕緊收斂了,動作變成了扶住寧檸胳膊的姿勢。

顯然看到她,高敬比厲申還開心。

“你怎麽來了?一年了,小丫頭又長漂亮了。”

周圍的兄弟們都很會來事的問好,“小申嫂好久不見!”

寧檸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和大家親昵的打招呼。

厲申就站在旁邊看着。

此時正是中午,比上次情況好一點。

今天穿過來沒看到多血腥的場面,或許心境和上次不同了,這次她竟然感覺特別開心。

她回頭看厲申,“叔,我還沒吃飯呢。”

厲申嗯了一聲,吩咐高敬,“你去廚房盯着讓他們做點好吃的。”

高敬一愣,“我盯着?”

厲申的神色明顯不悅,高敬的腦子終于轉過彎了,這家夥是把他當情敵了啊。

他不就和小丫頭問了個好,有必要?

但他不敢說,只得去廚房,盯着。

寧檸見高敬走了,又回到厲申身邊,挽着他的胳膊往主廳走。

她問厲申,“我在那邊過了一年,你在這裏過了幾年?”

厲申回答,“也是一年。”

寧檸點頭,“看來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過來一次,以後我每年都來陪你好不好?”

他不動聲色,“好。”

和寧檸坐在了主廳的實木沙發上,男保姆送上了熱茶,寧檸朝他揮手,“嗨,還記得我嗎?”

那男保姆這才大着膽子看了一眼寧檸,眼神也是瞬間亮了,他也笑了起來,“小申嫂好。”

厲申沒什麽情緒,寧檸笑的可開心。

見他端起茶碗品茶,寧檸問,“申叔,這一年你有沒有想我?”

他聲音莫名溫柔起來,“想你幹什麽?”

寧檸驚訝道,“一年啊,365天啊,你都不帶想起我的?”

厲申毫無情緒,“想了又能如何?”

寧檸抱着他胳膊,枕在他肩上,“因為我想你了啊,經常想起你。”

厲申問,“在那邊沒談男朋友?”

寧檸神秘兮兮地笑,“你猜。”

厲申放下茶碗,“我從來不猜沒興趣的事情。”

寧檸聽到他的語氣有點變了,大概是生氣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臉,“那我要是說談了,你會生氣麽?”

厲申低眸看她,眼神幾乎瞬間就冷了,“誰?”

寧檸笑着回答,“陸洵。”

厲申,“……”

他又端起了茶碗,掩藏自己的情緒。

“只要不是程立,誰都行。”

寧檸問,“我那個時代,也有個叫厲申的,是你嗎?”

他不答。

寧檸不依不饒,“我真的有太多疑惑了,那個厲申和你很像,時常戴着面具,難道那時候他臉上就有這道疤痕了?”

她柔軟的小手去觸摸他左臉頰上的疤痕,他下意識躲開了。

寧檸見他躲了,也就不繼續了。

她心裏疼惜厲申啊,這刀疤是怎麽來的?

嗓子為什麽變成這樣了?

可她知道,厲申不會說的。

她想知道點什麽,可能還得去問敬哥,可敬哥也不敢跟她說太多吧。

大家都怕厲申。

這都一年了,厲申還是那樣,脾性一點都沒變。

寧檸抓住他的手,去看他的手腕,只見她送他兩塊錢的沉香手串,依舊戴着。

他手上沒有任何飾品,甚至沒戴手表,就只一串珠子。

寧檸将他的衣袖撫平,一臉看透他的樣子,“還說不想我,口是心非,你還是一點都不坦誠。”

厲申沒理會。

将另一個茶碗遞給她,“這麽能說,你不渴麽?喝茶,把嘴堵上。”

寧檸,“……”

寧檸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只覺一股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但過了會兒,有點回甘。

寧檸随口道,“喝什麽茶呀,我想喝酒。”

厲申的動作一頓,瞥眼看她,“你還會喝酒?”

寧檸點頭,“叔你會喝麽?”

他搖頭,“喝不了,對酒精過敏。”

寧檸心裏一咯噔,随即笑開了,“好巧啊,我男朋友也喝不了。”

厲申,“……”

所以她的疑惑解開了,厲申不能喝酒,卻還在飯局上,喝了她敬的一杯。

她又問,“從小喝不了嗎?”

厲申說,“生來就喝不了、”

寧檸看着他笑,“沒事,我能喝,我可以替你擋酒。”

厲申放下茶碗,警告她,“女孩子,少喝酒,又不是什麽好東西。”

寧檸問,“那我想喝了怎麽辦?你會陪我麽?”

厲申回答的幹脆,“不會。”

其實寧檸也不喜歡喝酒,她就是逗厲申的,這個人太一本正經了,非要看他有點其他的情緒,寧檸才肯罷休。

正纏着他鬧呢,午飯好了,高敬帶着人送飯菜來,便見寧檸在厲申身上作威作福。

關鍵厲申逆來順受,一點不适都沒有,縱容的過分。

“叔,你怎麽不笑?天生不愛笑嗎?”

“叔,你日子過得苦不苦?你總是一張苦瓜臉,難道真沒開心的事?”

一群人沉默了,“……”

寧檸消失的這一年裏,厲申的殘忍和狠毒變本加厲,原本想和程立慢慢玩,可是他好像沒什麽耐心了,兩個月搞得程立旗下的全球連鎖超市和電影城市值蒸發兩千億之多,程立拆東牆補西牆都沒救過來。

後來又發現楊九哥和程立有聯系,才發現楊九哥在給程立告密,他當天晚上就把楊九哥解決了。

楊九哥是跟着厲申一路走來的,也知道集團經歷了什麽樣的變遷,他一直都想給厲岑報仇,在厲申身邊蟄伏三年之久,終于還是被發現了。

他死的那晚,詛咒厲申不得好死。

厲申原本想留他一條命,可楊九哥殺了個卧底警察。

手段之殘忍,直接把厲申惹毛了,那卧底警察什麽下場,楊九哥就是什麽下場。

關鍵那個警察,在厲申最黑暗的時期,給過厲申一點點的溫暖和幫助。

他一直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沒揭穿罷了,可楊九哥發現後,沒經過他同意,直接将人活剮了。

厲申這一路,都是從刀口舔血過來的,沒有人能比他更狠,別人惜命,他不要命。

兄弟們這一年過得格外惶恐,申哥平時都是一副面孔,無悲無喜,他殺人的時候,也是沒有情緒的。

他可以神情很平淡的親自動手把楊九哥也活剮了,血液崩他一臉,他都不眨眼。

甚至在楊九哥痛苦掙紮的時候,他還體貼地問,“被人活刮的滋味好受麽?舒服麽?我讓你也體驗一下,等下去了之後,記得給小溫道歉啊。”

他口中的小溫,就是那個卧底警察。

厲申恨毒販,原因只有高敬和楊九哥知道。

因為那些曾經護着厲岑的一幹元老人物,只剩下楊九哥了,其他的都死了。

看楊九哥表忠心了,厲岑死後他才留了楊九哥一條命,以為他可以安分守己為自己辦事,可後來發現派內上下所有關于涉毒的都和楊九哥有關。

楊九哥背着他做人體器官買賣,販毒,買賣人口,挪用他的資金,無論哪一套罪名,都夠他死一百回。

他還和程立勾結,試圖把厲申搞死,厲申根本不給他機會。

楊九哥死前所有的口供他都錄下來了,那些口供夠程立死一百回,也夠他死一百回。

但程立沒死之前,他是不會死的,他還在搜集證據,等程立統治的時代結束後,他才能安生。

-

所以高敬真的很久沒看到有人能在厲申面前是這樣的狀态了,大家夥都夾着尾巴做人,盡量不去惹他。

可這小丫頭,一點都不怕他。

高敬跟了他十多年,也不敢在他面前說錯話,大家三緘其口,這一年基本上都不提小丫頭的事情了。

這一年,他變得殘忍很多,但明顯也老了很多,他把自己埋在高強度的工作中,每天休息的時候少之又少。

一年來,今天是他最閑暇的一天,因為今天是寧檸的忌日。

高敬和廚師上了菜,在餐桌上擺好,這才喊厲申,“申哥,午餐好了。”

厲申嗯了一聲,起身喚寧檸,“吃飯。”

寧檸早餓了,她一溜煙到了餐桌旁,随便找個位置就坐下了。

高敬看她坐的是厲申的位子,想提醒一下,可厲申卻選擇坐在了她旁邊。

高敬即将出口的提醒,也咽下去了。

高敬站在旁邊,厲申看他一眼,只說,“你也去吃,晚上還有事,不用在這裏伺候了、”

他的目光冷峻,吓得高敬一哆嗦,他以後還是離小丫頭遠點,省的哪天厲申把他當情敵給解決了。

他信厲申會這樣做。

一群人在院子裏,安靜的不像話。

見厲申出來了,大家才出了口長氣。

他們真的不希望這小丫頭再消失了,申哥太可怕了。

這一年大家都過得提心吊膽,根本沒見過申哥的笑容。

自從那小丫頭消失後,申哥比以前更吓人。

如今她又出現了,申哥好像又活了。

大家小聲的議論着。

“小申嫂不要再走了,嗚嗚嗚。”

“溫暖一下申哥吧,他的心是塊冰。”

“高哥,想辦法把申嫂留下來吧,真的。”

高敬無奈,“我也想留,關鍵不由我,我也很無奈。”

大家集體嘆氣,“這次申嫂要是還離開,我們都完蛋了。”

誰說不是呢。

大家吃個飯都提心吊膽。

寧檸覺得厲申的午餐真的都很可口,食材高級,廚師比五星級酒店的還會來活。

寧檸專心致志吃飯,也不理厲申,厲申就看着她掃蕩。

他盤子裏的一塊牛排切了兩塊,剛吃完一塊,寧檸已經吃飽了。

她放下筷子,拍拍肚皮,“叔,我吃飽了,我去玩了。”

厲申,“……”

見她真要走,厲申說了一聲,“坐下。”

寧檸被他冷冽的聲音吓到,不得已坐回去。

眼神幽怨,“你吃個飯跟吃藥一樣,誰家男人吃飯像你啊,你大家閨秀啊?”

厲申,“……吃飯太快,傷腸胃。”

寧檸說,“可是吃太慢,我還沒吃完又餓了。”

厲申,“……”

寧檸見他吃的費勁,索性從他手裏拿過刀叉,給他切,每次都切一大塊往厲申嘴裏塞,“啊~張嘴。”

厲申,“……”

他不得已張嘴,吃下那塊牛排。

平時要吃一個小時的飯,寧檸十分鐘給他解決完了。

她笑着問,“吃飽了嗎?”

厲申拿了餐巾紙擦嘴,嘴裏還塞滿食物,還在咀嚼,“嗯。”

沒噎死就不錯了。

寧檸見他吃飽了,又問,“那我能去玩了嗎?”

厲申只說,“就在院子裏,不要出院門。”

寧檸應着,“好嘞。”

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她跑去找高敬了,高敬正在西廂房和一群兄弟吃飯,寧檸從門外探頭,“敬哥?”

高敬一聽,嘴裏的饅頭都下掉了,他趕緊把饅頭接住,放回碗裏,離開座位去找他,“怎麽了?申哥找我?”

寧檸笑着搖頭,“他不找你,我找你。”

高敬吓得心髒病都要犯了,苦着臉,“小祖宗,等我吃完飯,好麽?”

寧檸點頭,“好,我在院子裏等你。”

她自己去主廳搬了把椅子出去,坐在院子裏,看着院內的假山噴泉。

厲申不在主廳了,不是去上廁所,就是去書房了。

高敬吃完飯出來,看寧檸坐在那裏,他走過去蹲在她身邊,問,“找我幹什麽?”

寧檸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頰,“申叔臉上的疤是怎麽來的?”

她得提前預防,因為她什麽都不知道,所以要是回到98年,她就沒辦法幫厲申預防後來的傷害。

還有他的嗓子。

聞言的高敬沉默了。

他站起來,沉默半晌後,開口,“這件事,可能你去問申哥更好,我真不能說。”

寧檸嘆息一聲,“我就知道會這樣,他要是能跟我說,我也不會問你了,算了,我還是去問他。”

剛說完,身後冷冽的聲音響起,“問什麽?”

高敬見狀立馬逃,“申哥,我去洗碗了,今天的碗有點多,廚房忙不過來。”

厲申,“嗯。”

高敬,“……”看來巴不得他離寧檸遠遠的。

就多了一個人的碗,多什麽多?

寧檸見厲申出來了,趕緊讓開座位,起來去把厲申拉到院子裏。

初夏的陽光正好,照在身上也不是很熱,溫度适中。

四合院門口有顆杏樹,青色的杏子時不時從綠葉中露出小臉。

寧檸拉着他坐下,蹲下胳膊搭在他腿上,擡眼看他,“申叔,我想知道你臉上的疤痕怎麽來的。”

厲申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他從兜裏摸出兩顆潤喉糖,遞給寧檸一顆,“想知道?”

寧檸拿過潤喉糖,撕開包裝紙喂到嘴裏,一股甜滋滋又帶着清涼薄荷的味道在口裏彌漫開來。

寧檸有點驚訝,“你改吃糖了?不抽煙了?”

他嗯了一聲,“不抽了。”

寧檸笑着誇他,“真是乖叔叔。”

他連毒都能戒掉,區區煙草,不值一提。

他低眼看寧檸,“為什麽想知道?”

寧檸說,“因為不想再讓你承受那些苦。”

他笑了一下,“你在那邊已經認識我了?”

寧檸回答,“認識了,還抱了。”

厲申,“……”

寧檸說,“他戴着金色的面具,但我知道他還沒毀容。嗓子也沒啞”

他嘆息一聲,“你不想聽的,還是不說了。”

寧檸堅決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必須要聽,不然等我回去了,又幫不了你。”

他想問,就不能永遠留在這邊麽?

可是想了想,這不是她能決定的,要是遇不到危險,她就不會走了吧?

那他把對她有危害的人,全解決掉不就行了?

那樣她就可以一直留在這邊陪他了。

是這樣吧?

他不知道,他的貪念越來越重。

沒見到她時,他的心是死的,沒期待,可見到了她,卻怎麽都舍不得了。

他說,“今晚吧,現在不方便,今天晚上我把過去講給你聽。”

寧檸蹭他骨節分明的手背,“叔叔最好了,那叔叔今晚出門嗎?”

他答,“你希望我出門麽?”

寧檸回答,“不想,我想聽你講故事,要不就不等晚上了,我們現在去好不好?”

她拉他的手,“我們去睡午覺,你講給我聽。”

他神色僵住,“現在?”

寧檸點頭,“對啊,午睡啊,你沒這個習慣?”

厲申沒答話,他什麽習慣都沒有,他晚上都睡不着,更別說白天。

寧檸拉着他就走,“睡覺,講故事。”

厲申,“……”

一群兄弟眼睛看直了。

“啊,她竟然大白天跟申哥睡覺?道德在哪裏,人性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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