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瘾
第22章 有瘾
◎暖床工具◎
夏思爾：【寧， 今天放假，你有空嗎。】
【我想去紋身】
【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不容易休息一次】
【要累死了】
下午五點，向晚寧正窩在沙發上追劇， 開着空調， 腿上披着小毯子， 手機上收到同擔發來的消息。
看了眼， 立馬回：【有。】
【幾點呀。】
夏思爾：【我現在就出門。】
【你來得及嗎。】
【沒問題。】
不去人多的地方， 用不着畫精致的妝。
向晚寧回到卧室把身上的睡衣給脫了， 随便找了件寬松肥t和短褲換上，然後到全身鏡前照了照， 還行，就光有點黑眼圈，熬夜熬的。
擺弄幾下頭發，最後戴上鴨舌帽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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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應該這時候應該不會有人拍自己，就算真的有， 等到火了被發到網上，應該也不會被嘲， 素顏和上妝的差別不明顯，完全不是卸妝死， 皮膚狀态很好，也沒痘痘。
混過飯圈的人對這方面最清楚不過了， 不管顏值逆天到什麽程度，都會有醜圖，瘋狂的對家粉會在手機裏存一大堆，等到撕逼的時候用， 長痘痘圖， 皮膚黑的圖， 表情扭曲的圖。
就連池盛這種的，還會被投到各個廁所。
一幀一幀地去惡意截圖，實在找不到就p。
不過大多數時間，路人都會在底下評論：我們都知道他長什麽樣。
粉一個門面最省心的地方就在這，不用受到審美上的攻擊。
小翅膀有時候會說別人戀醜癖，審美畸形。
這個圈就是這樣，流行着一段話，不能怪我賤，是因為對家太賤了，只有比對家更賤，才能氣死他。
不過向晚寧算不上毒唯，一般情況只觀戰，小吵小鬧對池盛也沒什麽影響，但要是遇到造謠方面的，一會什麽人品差，一會什麽冷血，對隊友不好，這種的就很憋屈，忍不住為他解釋幾句。
-
打車到了以後，見到夏思爾，她感嘆，“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啊，之前其實剛剛好，是在公司吃的不好嗎。”
等她的女孩，一米六多，又瘦又薄，看着比剛認識的時候還要輕，正好是夏天，穿得少，下面一條棕色半身裙，上面是工字背心，胳膊和腿全露外面，細，白。
黑色長發，沒化妝，但五官精致，臉小，眼睛大，睫毛濃密，有點像bjd娃娃。
“吃的，”夏思爾撇撇嘴，“一般，還會管着我們不讓吃零食，看到了就沒收，我隊友藏櫃子裏薯片的全被翻出來拿走了，不過我體重一直沒超标，現在就是訓練量太大的事。”
向晚寧：“這也太嚴了。”
雖然因為池盛早就聽說過星火公司，但每次的事都不一樣。
“還行吧，練習生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池盛那時候肯定比我累多了。”
夏思爾邊走邊錘着肩膀，聲音疲憊，但眼神挺期待的，“說實話，之前的時候老聽說他們一天練多久多久，沒體會過真不知道有多累，我以前跑一圈都跑不下來，現在你看。”
繃緊胳膊，能看到手臂上的薄肌，“都有肌肉了。”
兩人并排走着，向晚寧伸手摸了摸，“哇，真的，體能課是不是上了很多，要累死了吧。”
“開合跳，波比跳，核心訓練，平板支撐，但是我現在還達不到要求的那個标準，波比跳一百個那要命了，平板支撐也是，我頂多一分鐘，要求是一首歌的時間。”
向晚寧愁眉苦臉道：“一首歌？那不得三四分鐘，我最多二十秒。”
“沒事，你正常體力就行，拍戲用不到就沒事，我們在臺上不能跳一半沒勁了。”
“我哥說我不用這樣也能出道，但還是不想以後被說花瓶。”
最初，兩人是在一個粉絲群裏認識的。
那時候池盛剛出道，粉絲遠不如現在多，雖然被叫怪物新人，但最初的那一批粉絲幾乎每天都在想着怎麽幫他剪有意思的內容，最快速度讓新粉來了解，然後愛上。
對愛豆來說，産出粉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只有産出粉厲害，才能夠大範圍圈粉。
路人不會心血來潮去搜舞臺，更不會去看那麽長的物料，包括小翅膀也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麽多時間，也不是每個人都想看他的隊友，因為一期物料包括組合的所有人。
這種時候，各家的産出粉就會把舞臺上的killing part剪出來，還有物料裏好玩的片段，說的話，或者是凸顯性格好的一面。
不管是路人，還是粉絲，都得靠這些了解，繼續喜歡。
正好都在假期，向晚寧還剛高考完，沒別的事，自學了剪輯和p圖，經常在群裏聊這些，也算有緣分，時間長了就熟了。
後來逐漸發展為線下見面，才知道各自的三次生活。
夏思爾今年17歲，去年開始當的練習生，定位是主唱和門面。
14歲的時候追的星，在置頂裏寫交友觀，【只要你喜歡池盛，我們就是好朋友。】
另一句是：【罵我的人罪該萬死。】
平時在網上為池盛說幾句好話，就會有不理智的黑粉來私信辱罵，拉黑了以後還可能換小號來。
-
到了以後，夏思爾把帽子摘了，拿出手機，從裏面找出之前存的一張圖，給老板提要求，“我想要個比這圖案小一點的，然後紋在手臂內側。”
擡起左胳膊，指了指位置。
向晚寧問：“你們經紀人讓紋身嗎，這個地方有點明顯，夏天的話穿吊帶或者無袖能看見，尤其一些擡胳膊的動作。”
女團舞肯定有大幅度的動作。
夏思爾：“不讓，但是小一點的話看不出來，要是穿現在這種衣服，那用個遮瑕就行，像別的季節，只要不露上半截手臂，就完全看不到，沒事。”
“也是
向晚寧放大她要紋的圖案，是一雙翅膀，彩色的，“挺好看的，之前我刷到有人紋在後背上。”
這個群體什麽性格類型的都有，有的喜歡到一定程度，就總想去做點有紀念意義的事。
紋池盛，CS，sheng，和歌名的全都有，不過紋小翅膀圖案的更多一點，因為就算脫粉了也不會後悔，彩色的很好看。
夏思爾：“手臂離心髒的位置最近，後背的話我自己看不到，只有照鏡子才能看見。”
“嗯，對。”
“我從網上找了挺多，看了她們的效果，這個算是最好看的一個，你想紋嗎，今天一塊紋個。”
向晚寧解鎖手機，把聊天記錄找出來給她看，“你看我媽說的，哈哈哈哈，要是紋了就跟我斷絕母女關系。”
夏思爾滑動屏幕，掃了眼。
二十分鐘前。
向晚寧：【我想紋身。】
一張翅膀圖案的照片發過去。
宋因回：【又想一出是一出，這有什麽含義。】
向晚寧：【沒含義呀，就是很好看。】沒敢說是因為追星。
宋因：【你以後要是後悔了可洗不掉。】
向晚寧：【圖案小的話應該是可以。】
宋因：【我看了，人家紋完以後去洗的，沒有五次以上洗不掉，七八次都不一定。】
向晚寧發了個抱頭鼠竄的表情包。
她還真沒了解過，就知道能洗紋身，但具體能不能洗幹淨不清楚。
也不知道宋因說的是真的還是吓唬她的。
向晚寧：“我看有人說洗的時候比紋的時候痛苦好幾倍。”
什麽斷絕關系就是玩笑話，她要是真打算紋的話也不會聽勸，主要還是怕以後不喜歡了。
萬一又看上別的愛豆了，或者眼光跟現在不一樣，讨厭這個圖案了，那還得受罪。
夏思爾盯着手機走神，聲音很淡，但又很篤定，“沒事，我不會脫粉，所以應該永遠都不會想洗掉。”
“那就行，不然太疼了。”
向晚寧沒勸她，提醒到位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多說，這種時候說了也不會聽，本來就是朋友關系，家人有時候還沒權利插手做什麽決定，外人就更沒權利了。
有些紋身師不給未成年紋，她這個年齡也不到，是找了熟人才同意。
突然想起來個事，向晚寧問，“那你哥知道嗎，他什麽反應，同意了嗎，你回去以後被他看見不會被罵吧。”
“他說我沒出息，嘲諷我，但無所謂，不管這些，因為他也不是什麽正經人。”
“感覺他就光嘴上說說，但給錢的時候一分不少，包括你來當練習生，雖然很不支持，但全都給你安排好，啧，你哥絕對是妹控。”
夏思爾：“還行吧，就我這一個有血緣關系的人，不寵也得寵着，他屬于沒辦法的類型，畢竟我沒什麽喜歡的東西了，除了追星，池盛，再也沒有能拯救我的了，花點錢就能快樂，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你總共花了多少了。”
向晚寧懶散地癱在軟沙發上，眼神朝上，一邊回憶一邊粗略估算，低笑道，“那哪是一點錢，最少有兩百萬了吧，三年加起來的，生日應援，演唱會應援，公益捐款，還有你找人投票送的禮物，轉發抽獎什麽的，不止兩百萬感覺。”
池盛從出道以來，沒有過需要比銷量的情況，粉圈也不會進行催散粉花錢，考慮到一些年齡小的還是學生，懂事的大粉更不會發誘導性的內容，應援和捐款的時候是想出就出，出多少都行。
可以說她們掏的每一分錢都是心甘情願的。
但多數情況，都是每個人出一點點，從幾塊，到幾百，幾千，這個範圍。
池盛18歲生日的時候，夏思爾是一個人包下了全國三十個城市的大屏應援，做公益的時候，一口氣捐了五十萬，衛生巾，一對一助學，希望小學，全都有。
而且所有的捐款，都是以池盛粉絲的名義。
池盛自己也捐，但粉圈一直以來的習慣是這樣，別人家粉絲也有各種公益捐款，豪華應援，只要是一二線的愛豆，都不會缺。
另一個角度來看也算是人氣上的比拼，畢竟只有足夠有魅力才能夠讓人花錢。
-
“差不多。”夏思爾沒算過
仿佛聽到的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數字。
“不過我哥他這個人在意的點不是浪費錢，他一瓶酒都有上百萬，怎麽可能在乎這點小錢，他是覺得我沒出息，不談戀愛，也不包養，圖什麽，連話都沒說過的人讓我喜歡到這個程度，他理解不了。”
夏思爾回憶起故事的開頭，“你知道嗎，最早的時候，我跟他說花了多少多少，他還以為我包養別人了，然後知道是星火底下的愛豆以後，就說一分錢不花也能讓池盛出來跟我見面。”
“但他根本不懂我，根本不懂我們追星女孩的感情，花錢難道是為了睡到他嗎，那些比我花的多的不是沒有，她們也沒想着打探他的私生活之類的。
更何況我的目的從來不是為了得到什麽，我要是想着有回報，也不會追星了。”
所有人都清楚，這就是一場單方面的付出。
你拼命表達愛意，但他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對夏思爾來說，池盛是她瘋狂愛意的載體。
在她的世界裏，他就像是為了救她而存在。
紋身館裏很安靜，沙發上沒其他人，唯一的老板在樓上正忙着，時不時穿下來幾句模糊的交流聲，不會在意樓下兩人的談話。
空調溫度極低，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大腿被吹得很涼，向晚寧松散地靠着沙發上，目光凝滞，陷入沉思，因為這段話産生共鳴，還有一部分是被不求回報的感情震撼到。
确實是這樣，她們的目的，從來不是為了靠近和得到。
她也好，夏思爾也好，其他小翅膀也好，如果想的話，有很多機會。
但是真正的粉絲，或者說懂得尊重的粉絲，就算是在路上偶遇了，也不會尾随他一直舉着手機錄視頻。
頂多要個簽名和合照。
一起錄制真人秀這種能近距離長時間接觸的機會，她也沒有特意多說幾句話，全都都是正常互動。
光是粉絲這一個身份，見到了喜歡的偶像肯定興奮。
但是站在演員向晚寧這個身份的角度，上危險派對的主要目的是能增加知名度，跟其他無聊的節目不同，在質量這塊在國內綜藝裏能排第一梯隊。
“對了，你說到這個事，我想起來前段時間那個瓜，什麽群馳的高層女兒跟池盛吃飯了對吧，也不知道真假。”
現在簽的公司叫群馳，去年，網上傳出來幾張照片。
照片中只有一名少女，穿着短裙，歪頭看牆上的抽象藝術畫，但身後的背景大家都不陌生，是池盛的工作室。
裏面有各種寫歌要用到的東西，還有定制音響，吉他，架子鼓，桌上擺着池盛最常用的頭戴式耳機，手表，沙發上還扔着幾件潮牌。
他有兩個工作室，最開始是公司給裝了一個，後來家裏改造了一個。
這個就是公司給裝的那個，在物料裏和花絮裏出現過好幾次，連各種東西擺放的位置都一樣，明顯不是假的。
有些沖浪比較快的小翅膀看到後，就不太高興，覺得是走後門追星，而且追就追吧，還忍不住發出來炫耀。
加上添油加醋，最後傳成了和池盛一起吃了頓飯，其實只有張在工作室的單人照片，其他什麽都沒有。
夏思爾也有印象，“ 我記得她是個初中生，十四五吧，但就算是高層的女兒也沒法強迫池盛見面，我估計是跟他經紀人商量過，但池盛沒同意，又不是正規渠道，要是他同意了，那那麽多搶不到演唱會票的小翅膀得多傷心。”
“頂多就是能要個簽名，私自去工作室拍照以後肯定也不會再有了。”
“我總感覺池盛的性格，會找他自己喜歡的，而不是對方更愛他的。”
“好像...”
包裏的手機開始震動，熟悉的旋律響起，打斷兩人的談話。
是經紀人彭佳，“哥，什麽事。”
“你現在在家嗎，我過去接你，有個好事跟你說。”
聽聲音感覺心情很好，抑制不住的興奮。
向晚寧本來懶散靠着，這會離開沙發靠背，身體坐直，也跟着期待，“是工作上的嗎，什麽事呀。”
彭佳神秘道，“見了面再跟你細說，你現在別化妝，穿得越普通越好，洗個臉就行，一點妝都別化，等我來接你。”
“啊，但我現在不在家。”
為難地看向旁邊的夏思爾。
對方擺了擺手，用口型說先去忙。
彭佳擔心道，“那你這會在哪，沒在外地吧。”
“沒去外地，離我小區也不遠，我給你發地址，應該，二十分鐘就能到，你看看能不能拐一下。”
“行，等着我。”
挂上電話，向晚寧趕忙從包裏掏出随便攜帶的小鏡子，随意擺弄兩下，接着拉遠一些，看看全臉什麽樣。
“他說讓我別化妝，也沒說什麽事，幸好出來的時候比較急，也沒時間化，就光塗了個爛番茄色的唇釉。”
現在從鏡子裏看，皮膚狀态挺好的，沒痘印，加上本來就很白，跟上妝的差別并不大。
雖然放娛樂圈裏不是漂亮到驚為天人的那類，但是很耐看，能讓人輕易産生好感，像清泉，像星星，有種極度舒适治愈的氛圍感。
問夏思爾，“你帶卸妝濕巾了嗎，我感覺我還是把口紅卸了吧。”
今天出門背的小包，裏面裝不了多少東西，就一只唇釉一個粉餅，其他什麽都沒帶。
夏思爾：“我找找，是不是讓你去試鏡的，看來是個重要的角色。”
把包裏的東西都倒出來，方便能快點找到，一般來說這些東西都是出門常備的。
“他沒說。”
“帶了帶了，”打開包裝遞給她。
“跟你說穿什麽了嗎，用不用回去換一套。”
向晚寧站起身，低頭看了看，然後開始尋找房間角落有沒有全身鏡，“說是越普通越好，也別打扮。”
沒有全身鏡，但進門那裏有個能照到半個身子的。
走到跟前打量幾眼，圖案簡約的黑t和超短褲，出來的時候趕時間，随便穿的，正好不用回去再換了。
-
一上車，彭佳就激動的扔給她一匝厚厚的劇本，語氣嚴肅，“趕緊大致看一看，等會去試鏡。”
“現在？怎麽這麽突然。”
翻了翻，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疑惑道，“唉，你怎麽弄到劇本的。”
注意到導演的名字，不确定地又仔細看了看，然後扭頭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電影？我現在能演電影？是不是幾分鐘的配角那種，不可能是主角吧。”
一般來說，試鏡的時候是給幾個片段，特別大牌的可以劇本送上門随便挑。
但她現在既不是大咖，也不是能演段橋生電影主角的人，想不通彭佳怎麽拿到的劇本，要不是接觸過一段時間，知道是個靠譜的人，她都得懷疑是遇到騙子了。
這個圈子的騙子特別特別多，想成名的，想演戲的多的數不完，有些人就打着試鏡的幌子來招年輕的女孩，專門找還在校園裏邊的，沒經驗，沒常識，忽悠兩句就跟着走了，後來發現要麽是被騙財騙色，要麽是被騙去拍顏色小電影。
“試的就是主角，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
彭佳現在也不能保證，話不說滿，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段橋生的電影？”
向晚寧還是沒有真實感，又往前翻，确認自己沒看錯，真的是段橋生，也真的是電影。
如果換成個小導演，或者段橋生開始拍電視劇，她都會覺得真實性更高一點。
娛樂圈有個鄙視鏈，電影咖地位最高，其次是電視劇演員，最後是愛豆。
愛豆花期太短，數量還多，能成為頂流的也是少之又少，不過池盛這種級別的要除外，所有歌自己寫，作曲作詞編曲，名字全都是他一個人，不需要任何制作人。
有些愛豆是跟頂級制作人們合作，就是混個四作五作，名字排最後，沒什麽真本事。
電影資源她想都沒想過，從電視劇的配角演起就很幸運了，那麽多人跑了好幾年龍套才開始演主角，不能太急功近利，她覺得只要有的演就行。
“哎？等等。”
她飛快地浏覽着前兩頁，差不多一目十行，迫切想知道是個什麽類型的故事。
“不會是，三級‘片吧？”
努力回憶着，段橋生好像還真拍過兩部三級’片。
要不然彭佳這個級別的經紀人怎麽弄得到這麽好的資源。
“想什麽呢，校園題材，關于人性的，啧，就算是他拍床戲，拍三級‘片，也一堆人搶着演，哪輪得到你。”
一脫成名的女星有好幾個，雖然最初名聲不太好，但只要拿了獎，不管別人怎麽嘲，都能翻身。
過上五年，大家只會說是什麽影後，而不是那個拍三級’片的。
“所以我才好奇呀。”
擰眉憂心道，“雖然我現在挺想演好劇本的，但是…脫戲還是先算了吧，我媽估計也接受不了，怎麽也得有個過程，往好聽了說是為藝術獻身，但…啧，圈外人應該不太能理解。”
她連吻戲都沒拍過，連初吻都還在，其他的還是先往後排排吧，起碼也得先談場戀愛再說，人生初體驗給一個沒感覺的同事，那多少得有遺憾。
另一個原因就是，現在心理承受能力一般，還得多練練，要是網上突然多一堆罵她的，開黃色笑話，玩黃色嘲諷的，那瞬間就得無措，慢慢來比較好，她也沒缺錢，更沒想火到那個程度。
彭佳知道她擔心什麽，“你放心，整個劇本裏你都找不出一段床戲來，高中生能演什麽，最多就是拉拉手，抱一下，更何況這是個拍人性的，能有什麽親密戲，我能害你嗎。”
“你先大致看看，等會到了人家決定讓你演哪個片段。”
“是講豫章書院的？”
“嗯。”
“那今天去試鏡的人多嗎，是大咖還是新人。”
有些導演确實是喜歡挖掘沒演過戲的新人，最好是白紙一張，能在上面随便寫，拍的時候再好好調/教和指導。
不知道段橋生這次是不是有這想法。
不過要面臨的競争也會更大。
“這個不清楚，現在有多少試鏡的都不知道，說不定就幾個。”
“什麽意思，從這幾個人裏面選嗎，那肯定都是比我紅的吧。”
這麽好的餅，絕對很多人搶。
而且段橋生拍的電影就沒有熱度低的，要麽拿獎，要麽賺票房。
-
到了以後過程還挺順利的，比想象中要快。
段橋生戴着副眼鏡，坐在c位，年齡看着四十上下，穿着休閑西裝，五官一點不老，氣質沉穩，書卷氣和壓迫感都有，頭發全染成奶奶灰，為了遮冒出來的一點白頭發。
本來擰着眉，雙手交扣抵着下巴，不知道是沉思還是憂慮，染得整個房間氣壓都很低，也沒人敢随便說話活躍氣氛。
向晚寧進來以後，看到投影大屏上播放着自己上一部電視劇的片段，同時，桌上擺着十幾張打印出來的照片，有劇裏的截圖，也有微博上發的自拍。
看到向晚寧真人的長相以後，段橋生整個眉心都舒展開了，把撐在桌上的手放下來，翹起二郎腿，忽然神色放松地往後倚，牽唇，語氣平和自然，不用緊張，正常來就行。
左右兩邊的人側眸觀察他臉色，意識到什麽，也跟着松了口氣。
之前所有試鏡女主角的演員，他都不滿意，不用明說，只看眼神和語氣就能看出來。
向晚寧換上人家準備的校服，然後用手腕上常備的皮筋把長發紮起來，深呼吸，穩住還沒平緩的心跳，盡量最快速度入戲，用最好的狀态來演，争取不留遺憾。
第一個片段是自己演，第二個和第三個有別人搭戲。
雖然來的路上沒抱太大希望，但只要有機會就肯定要嘗試。
剛進來看到段橋生表情嚴肅的時候，确實很緊張，心跳跳得比高中抽查背各種最難背的東西時還快，不過随着那句話，加上自己給自己的心理安慰，很快就平複了。
本來也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很會用各種話來安慰自己，所以到最後，過程算是很順利。
走的時候，段橋生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但沒說其他的。
回去等消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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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月，正在商場跟宋因購物，接到了彭佳那邊的電話。
“是不是在外邊呢，怎麽聽着你那周圍那麽吵。”
向晚寧快步走到一片人少的區域，大聲說：“對啊，我在外面呢，在我我媽逛街了，怎麽了，你說就行，我沒什麽重要的事。”
“你那個試鏡過了，就是段橋生那部電影，這幾天休息休息，過段時間就進組了，對了，男主是池盛。”
“池盛？”
向晚寧還沒用剛剛那個消息裏緩過來，又扔過來一個重磅的。
詫異道，“他要演戲？真的假的，你的消息準不準。”
這個事連粉圈都不知道，大粉沒一個說的，按理講，一般有什麽新的資源之前，大粉和營銷號那邊多多少少能知道點風聲，她就算沒時間看粉圈，加的好友也會分享，但是演戲好像還真沒有聽說過。
彭佳篤定道：“全都定好了，只要他不臨時跑路，段橋生和資方不臨時換人，就沒別的意外。”
有的拍到一半還能換人，什麽情況都不是百分百，只能這樣說。
“啊？他竟然願意演戲，我記得他之前說只對音樂感興趣。”
向晚寧還是挺需要時間消化，一方面是他演電影，一方面是将要演對手戲。
“你怎麽對他這麽了解，你是他粉絲？”
“歌迷吧算是，喜歡他的歌。”
她從來不跟別人聊這些，萬一遇到不太喜歡池盛的，那就有些尴尬了。
“行了，這幾天該玩的玩，好好放松休息，過段時間就得忙了。”
又不放心地叮囑，“對了，別吃太油和太辣的，萬一長胖了，或者長痘了，都麻煩，吃點清淡的，水煮的，像什麽火鍋，麻辣燙，酸辣粉，鴨脖小龍蝦這些，都別吃了。”
“你放心，我有數，進組之前肯定不吃，不過我本來就不是愛長痘的那種。”
體重方面更不用擔心，吃零食最多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變胖過。
青春期倒是長過痘痘，但跟吃的東西沒關系，每個人膚質和體質不一樣，有的吃甜的和辣的不行，有的則是喝牛奶不行，但她算比較幸運的，到現在都沒遇到會長痘的食物，包括熬夜之類的，更沒事。
宋因推着推車跟過來，“怎麽了，是不是找你有急事。”
“今天沒有，就是我前段時間跟你說的那個試鏡的事，大導演的電影，還是主角。”
“主角啊，那得忙一段日子了吧。”
“應該是，那個導演要求肯定很高，估計得拍很久，不過也不是每天都有我的戲，放假了我就回來住一兩天，還不知道到時候去哪個城市。”
“忙就別回來了，跑來跑去也麻煩，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就行。”
兩人現在在一所城市，但不在一個區，坐車得兩個小時。
高中畢業之後，幾乎都是手機聯系，半年或者一年才會見上一面，她還行，但宋因偶爾會唠叨，像之前放國慶的時候沒回來，就說了她幾句，尤其是看見許央都回家了。
但想念歸想念，宋因不會催，也都明白，沒時間就說明有事，不管是談戀愛，還是工作，她都理解，孩子總得有自己的生活，大人不适合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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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那邊得回去請假，她進組的時間就比別人晚兩天，聽說池盛已經住到酒店了。
彭佳給她重新找了個女助理，之前的男助理不太方便，萬一忘帶衛生巾了，讓他幫忙出去買，都不知道買什麽型號的，還有一些私人物品上，也不習慣讓男性翻自己的行李。
到的當天，向晚寧沒先去住的地方放行李，而是來到拍攝地，想跟導演打個招呼，畢竟比要求的日期晚了，得有點禮貌。
劇組一周前就到了，提前做準備工作。
保姆車停在一所破舊的學校門口。
劇務人員出來接她，邊帶她參觀，邊解釋，“這是我們主要的拍攝地，大門，還有操場，教室，宿舍，都經過處理了。”
目前看着跟普通的學校布置差不多，但是圍牆不一樣，這個很高，大門是封閉式的，關上後完全看不到裏面的樣子。
樹木統共就兩顆，還一副快蔫了的樣，教室裏的桌子則都很舊，沒同桌，每張之間的距離相隔一米多。
壓抑，陰沉，沒有生機，整個校園的氛圍都透着死氣沉沉的陰暗。
跟記憶裏的高中完全不同。
即使現在想起來依舊覺得那時候過得很累，是從小到大最累的一個階段，但好像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去小賣部花幾塊錢就能買到一整天的快樂，跟許央當同桌有說不完的話，身處在一個鮮活的環境中，再累都是美好的。
簡單逛了下，劇務跟她說哪個是休息室和化妝室。
最後帶她去見導演。
段橋生正在走廊盡頭的教導主任辦公室裏邊，心情很好地聊着天，見到來的人，習慣性起身打招呼，沒什麽架子，語氣自然道，“來了。”
向晚寧作為晚輩很自覺，先是禮貌地鞠躬，“導演好導演好。”
然後忍不住再解釋一遍，“我前兩天是因為回學校請假了。”
“沒事，不耽誤。”
段橋生手臂擺到旁邊的人跟前，跟她介紹道：“這是池盛，咱們的男主角。”
“向晚寧，女主角。”
她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但得先跟導演說話，就把目光移開了，這會重新挪過來。
有半個月沒見了，從上次錄完喪屍校園以後，就沒再聯系過。
他今天是素顏，頭發淩亂，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
上面穿着件無袖的黑t，脖子上戴着條銀色的古巴鏈，下邊是件水洗做舊的破洞牛仔褲，邊緣的毛線很亂，露着兩個膝蓋。
沒胖也沒瘦，身材跟以前一樣漫畫。
臉也跟從前一樣頂，鼻子高挺，下颚線弧度流暢，嘴角勾着笑，神色散漫。
她按流程來，微微傾身，“你好。”
池盛低笑了下，沒想到她裝不認識，嗓音慵懶，“你好。”
然後伸出手，兩人禮節**握，他輕晃了下。
向晚寧收回來的時候，感覺指尖都在發燙。
跟錄真人秀的感覺還不太一樣。
在那個環境中，好像不自覺變得很熟，只把對方當成一起生存的隊友，不是以向晚寧這個身份，也不是以池盛粉絲的身份，更多的是游戲玩家的感覺。
段橋生無奈地笑道，“你倆別這麽客套，都是同齡人，別整什麽前後輩文化，池盛雖然出道比你早，但他又沒前輩架子，別放不開，對了，你們以前認識嗎。”
向晚寧下意識說：“不認識。” ？
池盛看向她，微挑眉，眼神裏一個淡淡的問號。
她讀懂了。
但是說認識也不合适，怕他以為自己想蹭。
段橋生：“沒事，一開始的戲份也不是多熟，你倆可以慢慢熟悉。”
池盛語調懶散，問她，“你覺得咱倆用什麽方法慢慢了解。”
眼神就像在說，用什麽辦法才不會裝不認識。
“都可以，看你。”
段橋生繼續說，“我主要是怕你倆到時候緊張，影響發揮，就正常來，而且同齡人共同話題也多，幾天就能放開玩了。”
突然想起來什麽，問道：“對了，向晚寧，談過戀愛嗎。”
她如實回答，“沒談過。”
“喜歡過別人嗎。”
她猶豫兩秒，不知道算不算撒謊，“也沒有。”
“連心動都沒有過？”
段橋生半信半疑，按理說這個年齡不應該。
“那追星呢，對明星的喜歡，心動，也算，有過嗎。”
向晚寧：“……………”
池盛本人就在沙發對面坐着，還用那種散漫的，略帶玩味的眼神淡淡睨着她。
想看她接下來怎麽編的感覺。
有點壞，有點渾。
挺欠的。
她敢肯定，他絕對想到那句話了，還有那個視頻，色。情向的。
能猜到看視頻的人純潔不到哪去。
她硬着頭皮撒謊，“沒有。”
段橋生笑着評價道，“那你這青春期是夠聽話的，不談戀愛不追星，夠讓人省心的，沒事，不礙事，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過渴望一個人的感覺。”
向晚寧：“………”
有。
但不是每天都有。
要是刷到一個池盛特別性感的視頻，或者性格細節的，就會興奮上一會，但最多持續一兩天，一忙起別的事就不會再想了。
但下次再刷到新的還是會心動，反反複複。
嫁系愛豆也不是随随便便起的，他确實很适合當老公。
“行了，你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劇本圍讀，給你們講講。”
“好，謝謝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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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離住的地方很近，圖方便，劇組沒定條件更好的酒店，就在附近找了個普通的，來回十分鐘就能到。
她沒看池盛去哪了，急着回去收拾行李，東西全都還在車上。
上了車就跟助理辛滿抱怨道：“壓力好大。”
辛滿問道：“是因為演戲方面還是和池盛的對手戲。”
“都有，感覺他好像一點也不緊張。”
她還挺怕演砸的，“而且段橋生罵人的時候很毒舌，我看晚上有明星說過，不留情面，還把人罵哭了，池盛一個頂流，他應該會顧忌點吧。”
有些人骨子裏會下意識欺軟怕硬，“我新人，還是女生，他絕對罵我更難聽。”
怎麽說呢，一方面會有很多工作人員圍觀，一方面是不想在池盛面前丢人。
向晚寧想得挺好，“要是找個角落偷偷罵倒也行。”
“池盛他…”
辛滿知道她喜歡池盛，後面的話就止住了。
“想說什麽，說呀，我又不是毒唯，你放心，就算你是他黑粉我在無所謂。”
“其實我是想說，池盛可能演技比你還差，他完全沒經驗嘛，你好歹還有點。”
“但他很聰明啊，”向晚寧笑着解釋，“我真不是粉絲濾鏡，他确實腦子很好用，之前星火弄的生存戰，他背歌詞和記動作都是最快的，特別難的一段舞，他看一遍就能跳下來。”
兩人一邊聊，一邊下車，往住的酒店搬行李。
一人兩個28寸的，還各自背着容量很大的包，辛滿懷裏還帶着向晚寧的定制玩偶。
正在等電梯的時候，門口那邊的劇組工作人員大聲說：“哎，向老師，你落了個抱枕。”
池盛正好進來，經過，順手拿走，“我給她捎過去。”
下意識看抱枕上印着的圖案。
上面的小人，頭部是他的臉，身體是縮小的卡通版，什麽都沒穿，只有一條內褲。
旁邊還有四個字：暖床工具。
池盛打量着。
臉可以，選的這張照片不醜，但下邊的卡通版……太小了。
向晚寧在看到他接過來的那刻，耳根爆紅，想說點什麽但都晚了。
這輩子沒這麽羞恥過。
更沒想到，當時随便買的抱枕，現在成了社死的東西。
錯發消息跟這個比起來，都不算什麽了。
池盛慢悠悠走過來，遞給她，定制小人正面朝上。
眉梢微揚，笑得輕挑，看着那四個字，懶散道：“暖床工具？”
“說的我？”
作者有話說：
盛的內心：巴不得她拿我當暖床工具
因為真人秀也不是12期一起錄，所以岔開寫。
我已經定好兩個主題了，換子河，醫院驚魂
突然發現，這本小說是我寫得最花費心思的一本，前面兩本都是只有一條主線，一對cp，而且故事簡單
這一本，除了感情部分，我還得想電影裏的故事，真人秀……，不劇透了，副cp也先不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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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追星能喜歡三年以上都算很神奇，經常刷到說追星女孩是純愛戰神的（有人反駁1v1才是純愛，但大部分想說的應該是這種不求回報的感情
我沒追過演員，愛豆裏的話，每個都有一堆震撼人的粉絲，就算是人氣墊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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