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破壞

破壞

理論不過林父的林南星,晚飯特地把馬燦燦叫來了家裏,分庭抗禮,兩對一,加上時不時替閨女說話的許女士。

林父敗下陣來,掏出一張卡遞給她們三個,讓她們想買什麽買什麽,別來氣他就行。

蘇南市算得上半個不夜城,市中心好幾家商場營業到十二點,附近的名品店更是一開就到後半夜,盡情吃喝玩樂,毫不耽誤。

一大帶兩小,一頓買買買,不帶一點心慈手軟,最後還找了家網上風很大的網紅店吃了一頓夜宵。

馬燦燦隔天早上有拍攝,吃得謹小慎微,深怕睡一覺醒來收獲一張大餅臉,還嫉妒地扯着林南星的臉蛋揉着玩,扭頭和許女士抱怨,世界上有那麽多東西可以傳染,怎麽美貌不能傳染。

許女士被她逗得不行,誇了馬燦燦半天,吃飽喝足才開始返程。

馬燦燦不睡客房的習慣始終如一,撲到她的床上開始到處亂蹭,又拉開衣櫃找出專屬的睡衣浴袍,在衆多浴球裏挑挑選選,才美滋滋的走進浴室。

水聲嘩啦啦的響着,林南星回複了幾條社交平臺的評論留言,聽見身後有動靜,回過頭就見馬燦燦穿着新買的吊帶,一頭濕發斜搭在瘦削的肩頭,人軟綿綿的依靠在門邊,誘惑的撫着洗白的小腿,朝着她拼命的眨眼: “怎麽樣,美嗎”

“美極了。”

“這就是我的戰袍了。”

“戰袍什麽意思”

馬燦燦撩撥一下頭發,從梳妝櫃裏抽出一張面膜貼在臉上,聲音嗡動: “你還小,你繼續你的純愛之旅吧。”

林南星一臉懵逼,隐隐地覺着馬燦燦有什麽是瞞着她,又不知道從哪問起。馬燦燦盤腿坐在床上,還想幫她繼續分析李溫。她立馬伸手打住,不想在往下聽,怕是會比通訊錄更可怕的東西冒出來。

馬燦燦怒其不争,嘴裏含糊不清的說: “實在不行,你就像我這樣,穿的清涼點,往他面前一站,看看他什麽反應。”

林南星重看了一遍馬燦燦身上的睡衣,搖頭,她的身材撐不起這件衣服,尤其是……她想到李溫那張臉,他應該不好熱辣這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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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邊的話她沒有說。

林南星抱着洗漱的衣服進去洗澡,換上睡衣貼上面膜躺在馬燦燦身邊,馬燦燦半眯着眼睛玩手機,不知道和誰聊天,鍵盤快敲出火星子了。餘光只瞥見她發給對方一行大膽又露骨的字。

約就約,誰怕誰啊,不來你是我兒子。

林南星咂舌,不知道馬燦燦什麽時候這麽大膽了,拖着她問了好半晌才知道怎麽回事。這個男人是馬燦燦拍戲的時候認識的,是個青年導演,前段時間剛獲了獎,最近風頭正盛。

家裏又是名門望族,昨天吃飯的時候,許女士還提到圈子裏的“媒婆”都在給他安排相親,只是男人心高氣傲,好像誰都沒看上。

萬萬沒想到,這麽優質的男人居然被自己的好友攥在了手裏,勇氣可嘉。只是出于現實考慮,門當戶對之下,這個男人對馬燦燦是認真的嗎,最後會不會娶她回家還是只是成年人的玩玩而已。

馬燦燦見男人沒回複,鼻孔出氣: “沒種的男人。”

林南星不知道怎麽問出口,見馬燦燦的模樣半真半假,也說不上來是不是在認真。

馬燦燦的節目早上就要拍,天還沒亮,經紀人的車就等在了門口,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也沒叫醒人,經紀人沒辦法把電話打到林南星手機上。

昨天的夜話聊到将近兩點,林南星也困得厲害,接起電話呢喃的“喂”一聲,聽見是經紀人在催,趕緊坐起來把身旁睡得四仰八叉的馬燦燦搖醒。

馬燦燦腫着一雙眼睛,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翻身還要繼續睡,被她一腳踢在了地上,這下馬燦燦醒了。

林南星愧疚不已,跟着下地,連連道歉: “不知道怎麽叫醒你,你說過這個方法有用,我只能試試了,真的不好意思。”

馬燦燦到嘴的粗話憋了回去,随便抓了下頭發,睡衣外邊裹着風衣,穿着拖鞋和她揮手: “我走了,再見不知何年,勿念啊。”

林南星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窩回床上拿過手機看了眼,才五點半,睡了三個多小時,怪不得這麽困,閉上眼睛想重睡,還要醞釀。

打開手機看眼監控,小貓們在太空箱裏睡得很踏實,其中兩只小貓正在舔毛,爪子上不知道粘了什麽東西,黑乎乎的。

她多看了兩眼,睡意上來了,翻個身繼續睡。再醒來九點了,鬧鐘不知道為什麽沒響,她扭頭看向床頭櫃,那裏空了,她爬到床頭往地上看,鬧鐘躺在地攤上,電池滾在一邊。

應該是那會兒踢馬燦燦的時候,連帶着鬧鐘也掉了。

等她收拾好出門的時候,半個小時後了,手機響,是徐婷打來的,以為是來問她怎麽還沒上班。

接起來發現徐婷的語氣不對勁,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怎麽了,是發生了時發生了什麽事嗎”

“老大,咱花房讓人搞壞了!”

林南星提高了車速,拐進小路駛過一片大棚區,遠遠的看見了自己的花房,還沒有走進花房,就愣住了。

花房的景象讓她心頭一沉。

整個花房被潑灑上了厚厚的油漆,各種鮮豔的顏色混合在一起,門口還擺着一個被扒光的模特,身上也花花綠綠的,莫名地形成了一幅混亂而詭異的畫面。原本設計感滿滿的店名,被利器劃得不成樣子。

擺在門口的絕美的花朵和綠植被塗抹得七零八落,有的甚至被油漆淹沒,幾乎無法辨認。花盆,花架,都沾滿了油漆的斑斑點點。這不是一次普通的破壞,這是對花房的毀滅性打擊。

林南星頓時頭腦發脹,一時間分不清花房到底經歷了什麽。

門口圍了不少人,徐婷被吓得不行,靠在劉媚的懷裏,程亮拿着手機在拍照,左右的農戶正讨論着是誰缺德幹的這事。

程亮粗着嗓子安撫大家: “都別怕,老大來了。”

林南星咽了下口水,她也沒經歷過這種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最先發現問題的是周圍的農戶,他們來的早,一打眼見花房變成這樣,以為是新設計,細看才發現不對勁,趕緊報了警。

徐婷是第一個到的,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麽人,戰戰兢兢的,等劉媚來了才想起來給林南星打電話。

警察很快趕到了現場,先是拍照取證,又例行詢問了花房的情況。

花房附近有監控,攝像頭記錄下了這一夜的惡行。

破壞者穿着黑色的衣物和手套,臉被遮擋的嚴嚴實實。雖然看不清臉,但他的舉動卻毫不遮掩,一桶接着一通的油漆潑向了花房,破壞花房的每一處。

油桶空了一個又一個,接着從腰間拿出一把斧頭狠狠地劈向招牌。他的動作快速,顯然是經過精心計劃的。

足足二十多分鐘,破壞者心滿意足的離開,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油漆的刺鼻味道。

監控攝像頭無聲地記錄下了這個畫面,仿佛在默默見證着這場破壞行為。

警察記錄了案件,取了樣本,又問了一些是否有仇家這類的話,花房的勢頭很猛,的确有點樹大招風,但生意場本來就是這樣,今天被人超,明天超過人,很難說誰是仇家。

這點警察也清楚,會竭力調查,但提醒林南星這種案件難以偵破,郊區的人流量不小,貨車快遞和游客絡繹不絕,對方有心隐藏自己,想要調查難上加難,除非有目擊證人或者其他線索。

林南星心情沉重地看着花房的殘破,一時根本不知道從哪裏落腳,她知道這不僅僅是對她的打擊,還關乎着之後的計劃安排。開門做生意,門面被毀,還不知道要面臨着什麽流言蜚語。

事情鬧得不小,畢竟是景點之一,每天都有不少人過來拍照打卡,如今被搞成這樣,幾張照片上網,根本瞞不住。

不少媒體人聽到風聲過來,對着花房上拍下拍,逮住人就問是怎麽回事,在場的哪個不想知道是怎麽回事,關鍵就是不知道啊。

警察一走,他們幾個人擠在電腦前看着監控,幾乎是一幀一幀的看,生怕錯過這個人渣的臉。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每一個他們以為有機會的畫面裏,都只是錯覺。

對方有備而來,看起來對花房的怨氣極重,嚴絲合縫的保護了自己,全身上下竟沒有一處遺漏,想要抓住他的确難于登天。

程亮咬牙切齒,握拳捶桌: “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徐婷也是憤憤不平,一想到早上被吓得腿軟,就巴不得打死對方。挨千刀的,什麽仇什麽怨,大半夜不在家消停睡覺,居然整這死出,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唯獨劉媚始終沉默,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着屏幕上的那道身影。

她注意着破壞者從腰間拿出斧頭的動作,露出的那塊皮膚上,有一道很小的文身,因為光線問題看得不太真切,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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