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臨危交易
臨危交易
李凝昳的人辦事效率不如李凝照的鸾儀衛,因此李凝照率先一步找到了乘風樓的溫泉別間。
一早讓人将此處封了個嚴絲合縫。
李凝照進去的時候,隔着金絲竹編織的簾子看不清湯池裏的情景。
等到他走近了,才發現李凝貞整個人才泡在池水裏。
眼下的時節說不上熱也說不上冷,正值秋冬過渡的時節,此處水溫要比山裏原生的溫泉涼,于李凝貞的體溫也是涼的,勉強可以驅散些燥熱。
李凝照等不到她從水裏浮上來,焦急喊道:“你這是要淹死自己嗎?”
李凝貞吓了一大跳,從池子裏坐起身來。
見來人是李凝照,她深覺背後罵人的報應不爽。先時罵李凝照沒骨氣,這人後腳就回京了。剛剛才怨咒他和他外祖家多事連累自己,這人立即就找到她了。
不過她又放心些,總比李凝昳先來強。
李凝貞不管李凝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女子,盡量鎮定自若道:“三皇兄怎麽來了?”
李凝照頓步在池子邊緣,暗暗打量着她不語。
眼前的姑娘穿着男子樣式的中單,似碧溪一般的淺青色衣衫被水浸濕後緊貼在身上,使得她原本被寬大衣衫遮住的身形顯露,線條曲柔若拂柳。少女曼妙纖麗的身姿初現,肩若削成,腰細如柳,兩條細長的腿平放在池底敞着,增嬌生媚使得她女兒身更加明了。
李凝貞原本束齊整的頭發濕漉漉,又松散了,勝雪欺霜的玉頸也黏膩着幾縷青絲,黑白對比之下越加使得她肌膚若凝脂滑膩。微微昂首看李凝照的時候,顯出的弧線更加富有蠱惑感,美中不足,胸前一馬平川。
李凝照暗暗收回目光,眉宇緊縮起來。看着她全身顯露出的肌膚都似染了胭脂紅,想到她這個樣子可能會再撞見別的男人,他就怒不可遏。
“三哥?”李凝貞慣來粗心,常年裝扮成男子,別的沒學到,獨獨将男子的不拘小節學的爐火純青,“三哥若無事,不如先退出去等等我整理了形容。”
Advertisement
李凝照彎了彎嘴角,“老五可知道什麽是錦帳香?”
李凝貞擰眉,神情嚴肅起來,她先前聞了雅間動情的熏香,卻不知什麽是錦帳香,如今被李凝照提起來,她才反應慢幾拍子想起這個。
聽李凝照說的名字,她便知不是什麽好東西,錦帳二字再明白不過了。
李凝貞呼口氣,反問:“三哥知道這是什麽?”
李凝照已然是揚起嘴角,笑出了聲,“老二的東西自然是好的,這可是萬金難求的好東西,可見二哥十分疼你。”
李凝貞的臉色差了起來,她從李凝照揶揄裏聽出了危險。美麗的東西總是帶着劇毒,精貴東西總是藥效十足,這個道理她懂。
“只是不知會便宜了誰。”李凝照的聲音飄進了李凝貞的耳朵。
便宜了誰?
李凝貞四下看了看,別間裏只有李凝照一個男人,怎麽能理解不了李凝照的話。
她頓時警鈴大作,惶惶看着李凝照帶着若淡淡旭光笑容的俊顏,卻覺得他此刻像一個惡人。李凝貞抑制不住的顫抖,雙唇打顫說:“三、三哥今日才說過,我們依舊是兄弟。”
李凝照悠哉說:“我是說過這話,不假。”他卻只身踏進了池子,神态悠然的走向李凝貞,邊又說:“眼下就算我們有什麽,哪怕是春宵一度了,我們明面也還是‘親兄弟’。”他就不信李凝貞還敢宣揚出去,若宣揚出去那就更好了,他就可以直接把人娶了。
李凝貞氣的手抖,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出爾反爾!才說過相安無事,卻又變卦了!
“三哥!”她抄起池子邊上的木質托盤護在身前,“我,李凝貞是你的親弟弟!你——別過來!”
李凝照嗤笑,“李凝貞,你當我傻子嗎。別人因為你風流浪子的做派懶得細察你是男是女,我可是跟你差點泡過溫泉,抱過被宸妃整治的濕漉漉的你,昨日又才跟你同榻而眠。你是男是女,我只怕比你身邊的小米子還清楚。”
至于兄弟?李凝貞這個腦子,哪裏像他們的兄弟。
他步子雖慢,蹚水卻一路無阻似的到了李凝貞面前,不由分說的下了李凝貞手裏的木托盤,随手扔在一側。
李凝貞要爬出池子,被他攔腰圈了回來,兩個人因為動作的對抗,一齊倒在池子裏。
“三哥!”李凝貞被李凝照按在池璧上,掙紮不過,打算談談條件,“三哥,咱們談談,如果你想奪嫡,我可以幫你!”
她想着那場刺殺裏李凝照顯露出的實力,揣測對方興許也對皇位感興趣,畢竟本朝立賢不立嫡長的舊例也很多。她太子哥雖坐着儲君之位,可也做得不太穩固。
李凝照低着頭看她,白裏透紅的面頰上,兩瓣殷紅的唇瓣若魚鰓輕輕翕合,被束縛的酥團因為喘動,隐約有了峰巒如聚的勢頭。
他冷笑着想,李凝貞到底不是個男人,這個時候還想拿權力去換男人要的沖動,除了會激怒男人讓自己遭殃的更快,沒有其他好處。
他落座在一側,把李凝貞放在自己的腿上,說:“你為什麽覺得我會要皇位而放棄眼前的你?”
李凝貞不适應這種做法,尤其是她能感受到李凝照與她不同之處的昂揚,“三哥不是好美色的人。”
李凝照來了興致,“哦?怎麽說?”
李凝貞見他接了自己打岔的話,趕緊道:“三哥不同與二哥,二哥是為了名聲才不敢沉迷于漁色,四哥就不必說了。唯有三哥潔身自好,所以三哥必是有遠志的人。”
李凝照沉吟稍許,才問:“你就不覺得是自己看錯了?還記得我們初見時,我第一句話說的是什麽嗎?”
李凝貞一愣,眼中茫然起霧,李凝照提醒她說:“我說,你接下來是不是該問我有沒有婚配或者春宵一度。”
他能很清晰捕捉到李凝貞身子的僵硬,見她眼裏淚光熠熠,是真的在害怕。
李凝照猶豫了,想他與她相處也不過數月,自己雖幫她解圍過,也搭救過她,可到底是與她不親近不熟悉。
若真的借着此次機會辦了她,日後她記恨自己趁人之危,怎麽辦?
倘若自己只是貪圖她的美色,要了她便要了,可偏偏自己心裏一點一寸也不願慢待了她。
李凝照陷入兩難境地,越發煩躁,禁锢李凝貞的動作力道也加重了。
末了,李凝照還是罷了手。卻說:“你是女人的事還有誰知道?”
李凝貞一愣,繼而搖搖頭,“除了三哥,應該沒人知道了。”
李凝照一聽她這個應該,笑的十分陰冷,以她這微弱的防範心,只怕她常年寄居的梨園裏還是有知情人。他們父皇也心知肚明,只是前情深重,甘心疼寵着心愛之人同別人的女兒。
對于父皇的行為,李凝照不在心裏評價什麽,只是想,他若喜歡一個人,誰都別想從他手裏搶人。
晉皇身為權術巅峰的人物,只怕也沒想到自己這群兒子裏,他以為最陰險的老二也沒老三會暗度陳倉,居然盯上了他掏心掏肺養着的孩子,只差臨門一腳把人吃了。
李凝昳的人還在搜查,李凝照的人一直攔着李凝昳的人話,兩人今夜勢必要撕破臉。
若李凝照不改變主意辦了懷裏的姑娘,他自然不怕與李凝昳撕破臉。但是眼下他打算用懷柔之法對李凝貞,自然不用跟李凝昳撕破臉。
把李凝貞松開後,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坐在池子裏的李凝貞,臨走前低頭對她說:“把束帶解了,以後夜裏不許綁着。”
李凝貞臊紅了臉,道:“三哥,這個不行,我會暴露身份的。”
李凝照卻說:“你以前沒暴露不是因為你裹胸,而是因為沒人注意你。今夜你拒絕了老二的橄榄枝,只怕以後都要被人盯着了,而且還會有刺客。我要是不幫你掩藏身份,你信不信,不出一個月你就暴露了。乖乖聽話,否則我就要親自動手了。”
李凝貞被話裏話外的威脅,又心有餘悸想着上次的刺殺,她現在還能想起那抹了毒藥的刀刃。
正如李凝照所言,她手裏一點人馬都沒有,而李凝照不一樣,他是個掩藏着不可知實力的真皇子。
他若願意保着她,配合她掩藏身份,那她這個假皇子的身份八成不會被發現。
“我、我知道了,三哥。”
李凝照心滿意足的走了人。
雙更了。激勵自己。
下面李老三将開始正式配合媳婦演出和傾情支持媳婦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