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T先生
T先生
陳年邺用了最快的迅速趕回萬花筒,在回來的路上,他想得最多的就是不能再有人因為他出事了。
他已經害了唐山山,不能再害星空。
即便會跟爺爺和哥哥徹底翻臉,陳家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他也必須擔起所有的責任。
從車裏下來,他沒有一刻停留,大步踏了進去。
正跟萬氏代表玩紙牌的陳年桦見來的人是陳年邺,繃起臉道,“誰讓你來的?”
陳年邺淡淡瞅了眼,繞道去了星空那邊,剛走近坐着的星空便迫不及待地道,“老大,這次我沒有再拖你的後腿。”
“行了,我都看見了。”陳年邺使了個眼色,眸光落在旁邊站着的筱筱身上,“幫我把他送去醫院,剩下的事交給我。”
他此時的語調比起早上更堅定,全身散發出一種強有人不容人抗拒的氣場。
這樣的陳年邺,筱筱從未見過,直到他又一次重複,失了神的筱筱才清醒過來,“好。”
身為醫者,筱筱自知自己的天職便是救死扶傷,至于旁的,她管不了,也無暇過問。
直到筱筱将星空扶走,陳年邺才走回停在哥哥陳年桦和萬氏代表們身前,“有什麽事,現在說吧。”
陳年邺從衣兜裏掏出張只有幻星聯盟的幾個聯合創始人才有的金色卡片,上面清楚地寫着T先生專有,旁邊還貼了陳年邺的照片。
萬氏的代表們見了,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陳副董,你看這?”
萬氏的人紛紛轉向陳年桦,希望他能代表他們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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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臉色也是一點點變黑,垂着的那只大手緊緊摳着一旁的矮幾,完全一副怒不可竭的樣子,又紛紛取了自己的東西迅速離開。
轉眼,會客廳裏只剩下陳年邺和哥哥陳年桦了。
“呵。”陳年桦冷笑,“年邺,你這手牌玩得好,把我跟爺爺,還有萬鑫都玩進去了,真出息!”
陳年邺笑看着,“那也得你們上套才行。”
倏地,陳年桦拉下臉,“T先生,搞這麽多事,就是為了麻痹我們和萬氏,成全誠勝?”
陳年邺坦然道,“誠勝做的是互聯網,現目前互聯網是朝陽行業,我投給他所獲得的回報比你們高。”
陳年桦哈哈大笑,“口口聲聲都是互聯網,回報率,T先生投資的眼光,确實獨到,但你可別忘了你姓陳!這麽做,你對得起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爺爺嗎?”
陳年邺:“如果副董非要拿我姓氏這件事說事,那我也可以不姓陳。”
“你!”陳年桦氣得臉色鐵青。
陳年邺還是不肯相讓,“在這件事上,我所代表的是幻星聯盟,維護的也只有幻星聯盟的利益。”
陳年桦氣沖沖地走了。
他知道哥哥回去後定會在第一時間裏将他是T先生的事告訴爺爺,爺爺也會因為他的隐瞞勃然大怒,病情極有可能加重,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沒用了。
但他卻并不後悔。
回長山酒店換了套衣服,跟着便趕去了醫院。
在急診室旁邊的觀察室裏找到了星空,安慰了他幾句,便拉了筱筱出來,“醫生怎麽說?”
“還好只是些皮外傷,稍微養養不久後便能康複。”
筱筱問:“你那邊都處理好了?”
“是。”他回答很堅定。
在來醫院的路上,星空便跟筱筱說了他跟陳年邺的整個計劃,也知道他之所以讓星空冒充他T先生身份,是不想幻星聯盟的其他聯合創始人說他假公濟私。
在尋找項目這件事上,他确實是做到了公正公平,跟幻星聯盟的人有所交代,只是這樣一來他跟哥哥陳年桦,爺爺陳國耀的關系只會越加惡劣。
筱筱憂心忡忡,“那你可想好了回去後怎麽面對董事長?”
陳年邺:“爺爺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這件事你就不要再跟着操心了,替我照顧好星空。”
筱筱還是不放心,但如今的她卻已經沒有勇氣再跟陳年邺說保護他的話,只能默默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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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邺趕回半山名都的時候,陳國耀已經氣得臉色鐵青。
見他進來,擡手便将手中拐杖扔了過去,不偏不倚地正巧砸在陳年邺的額角。
鮮紅的淚順着他鬓角的發緩緩流入發梢,陳年邺哼也沒哼一聲便站到陳國耀眼前。
“你還回來做什麽?我這座廟太小可容不下T先生這麽大一尊佛,滾,趕緊給我滾!”
陳國耀指着鼻子罵,唾沫腥子噴了一臉,陳年邺連眼也沒有眨。
等到爺爺罵累了,陳年邺又給他遞了熱水,陳國耀卻根本不伸手,只是冷眼看着。
他只好放下水杯,軟聲細語,“爺爺,雲字號那個項目有問題,我曾私底下帶人去調研過,那裏的村民根本不接受給出的拆遷條件。”
“哼!就因為這個,你便要跟我對着幹?整垮公司是吧?”陳國耀沒好氣。
陳年邺很無奈,“我知道你一向只看結果,我再說什麽也都沒有用!既然如此,那你就看着辦吧。”
陳國耀氣得跳腳一陣怒吼,“滾滾滾,不想再看到你,我就當家裏從來都沒有你這個人,只知道幹些吃裏爬外的事。”
他早想過爺爺會暴跳如雷,不再讓他留在家裏,卻沒料到這怒火燒得爺爺都開始對他進行人身攻擊了。
在利益面前,其他所有的東西都不值一提。
“爺爺,有件事放在我心裏很久了,今天我想問問你。”
陳年邺稍稍調整了下情緒,“當初我把《解郁3代》交給你的時候,你可是答應了我要分20%的激勵股出來的。為什麽至今都過去一年多了,我依舊還是沒有看到你兌現承諾?”
“你敢質問我?”陳國惱怒地抓起矮幾上放的茶杯。
“就算你把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拿來砸我,我也還是要問!”陳年邺面紅脖子粗,絲毫不讓。
“哈哈哈哈哈。”陳國耀堆起滿臉的褶子,轉瞬間又停下眼裏裝滿怒意,“是你先失約,沒趕在新聞發布會前回來的,我為什麽還要遵照約定兌現承諾?”
“爺爺,你什麽都沒問我,就武斷地認定我是不想回了?”
陳年邺的胸口劇烈地抽痛着,眼眶裏多了些熱意。
“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你也不該不來!事過境遷,現在還說那些有什麽意義?”
爺爺說得對,過去了的事無論再怎麽補救都無法挽回。
犯下的錯,害了的人,已成既定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那麽唐山山呢?他的失蹤也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