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消失的真相
消失的真相
徐長生見陳國耀神情有了變化,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已經對他起到作用,迅速把床搖起,扶陳國耀坐好,找了條凳子坐下繼續聊。
“陳老先生,你這次能恢複得這麽快還得感謝你的家庭醫生,是他為你準備了特別配制的藥,才沒有對你的身體造成更一步的損傷。”
陳國耀蹙起眉,“你說巴比勒?”
“巴先生在私人醫療這一塊确實也是行業頂尖,但據我所知他的專長是醫護,制藥應該不是強項。”一談起專業徐長生便興致勃勃,想到之前問過陳年邺關于那制藥人的事,此時又跟陳國耀打聽,“陳老先生,我知道你們陳氏其實也有涉足醫藥,去年還研發出一項叫《解郁3代》的專利,想必這位會制作特制藥的人應當是你們的秘密武器吧?我說這些并不是想要向你窺探什麽,只是希望陳老先生能行個方便,讓我向那位制藥人讨教一二便可。”
陳國耀聽明白了,這是找他打聽制藥人的身份來了。
只是他并不清楚,而且事先還沒有聽說過有特制藥這一說。
“徐主任,雖然我很想幫你,但我實在無能為力,坦白講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誰。”
徐長生不願就此放棄,又追着問,“那陳老先生,你可還認識別的會制藥的搞這方面的專家?”
“專家沒有,但我小孫子陳年邺他曾從事過這方面的工作,或許你可以問問他!”
這麽說,陳國耀才覺得陳年邺有點可疑,好好的家裏不住,偏偏要搬到外面的酒店去住,班也沒有正常上,經常一個人窩在酒店裏,該不會是在替他配制特制藥?
徐長生之前便已經問過陳年邺了,這會兒陳國耀又讓他去向陳年邺打聽,只好打住。
擡眼時見陳國耀心事重重,以為是他提起了陳年邺便想見家人了,跟着趕緊道,“陳老先生,小陳先生,這會兒就在我的辦公室裏,需要我去叫他嗎?”
徐長生已經起身,就快要走。
呆怔中的陳國耀反應過來,大聲說,“不,我不要見他。他不聽話,一心跟我對着幹,就這樣的人,我還見他做什麽?”
老人激/動地揪着身上蓋着的被褥,虎口也因為用力過度變成紅彤彤一片,“我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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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們不見。”徐長生慌忙叫住,不斷地安慰,讓陳國耀緊張的情緒得以放松。
直到陳國耀的呼吸變得順暢了,心跳正常了,徐長生才緩緩道,“陳老先生,我跟你講個故事吧,聽了以後或許你的心情會好點。”
“好。”陳國耀點點頭。
徐長生将羅玉梅告訴他的關于陳年邺跟筱筱的事,從頭到尾地跟陳國耀說了一遍。
“女孩最初撿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已經只剩下了一口氣,是那個女孩和我的愛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将那個男人從死神手裏拉了回來。保住一命的男人從ICU出去以後一直都将自己封閉着,不會說話不會笑也不會哭,唯一能動的便只有兩個眼珠。我愛人和那個女孩都很擔心他,怕他一直都活在過去的陰影裏沒有求生意志無法走出,于是便想了各種辦法去開解他。
男人一開始并不怎麽理那個女孩,是那個女孩堅持要留在他身邊,不管他怎麽冷眼,女孩都不分晝夜地照顧着他。男人不理她,她便一個人自言自語,就這麽一直地傻傻堅持着,漸漸地男人有了求生的欲/望,開始跟她說話,并開始接受康複治療。”
陳國耀頗有興趣地看着徐長生,“後來呢?”
“在那個女孩的幫助下,男人重新找回了自己,卯足了勁地做複健,在他不懈的努力下,九個月後康複了。”
陳國耀唇角浮絲笑,“這個男人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遇到了如此好的一個女孩,是他的幸運。”
徐長生也笑了,“陳老先生,你也很幸運。”
“我?幸運從何而來?”陳國耀眉眼都染上了笑。
“你也遇到了那個女孩,并且直到現在她都還在你的身邊!”
陳國耀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一眼便認出了趴在窗口的女人,“你說筱筱?”
“嗯。”徐長生了然地點點頭。
“那你口中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陳國耀已經感覺到徐長生說的這個人跟他有關,密切地注視着。
徐長生之所以會這樣說全是受了羅玉梅的影響。
筱筱是羅玉梅親手帶出來的,也是第十二人民醫院裏知道筱筱身世為數不多的人,羅玉梅心疼筱筱從小便被父母抛棄了,年少時還失去了相依為命的哥哥。
她想要給這個可憐的孩子多一點關愛,想要筱筱過得更好一些。
曾經,羅玉梅不止一次地勸過筱筱,讓她認清楚現實,她跟陳年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只是個很普通的女孩,而他生來就是豪門。
豪門素來恩怨多,以筱筱單純的性格很難融入。
而筱筱偏是個倔強的,因年少便極度缺失關愛,又見陳年邺跟哥哥筱白有類似遭遇,便一猛子紮了進去,任誰都拉不回。
筱筱喚羅玉梅一聲姐姐,身為姐夫的徐長生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很有必要拉筱筱一回。
聽到陳國耀問到最關鍵的,徐長生也不着急,反而晾了陳國耀好一陣過後才道,“你的小孫子陳年邺!”
陳國耀震驚不已,抓着徐長生迫切地問,“你說那個在第十二人民醫院裏躺了九個月的男人是我家年邺?”
“是。”徐長生目光堅定,回答得幹淨利落。
九個月,跟陳年邺消失的時間一致。
陳國耀突然覺得徐長生說的可能是真的,但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陳國耀冷下臉嚴肅地看着徐長生,“徐主任,陳年邺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寧可違背職業操守也要說這些謊話來騙我?”
徐長生眸底浮起絲失望,嘆氣道,“看來陳老先生這一病,不僅是腦子不好使了,連眼睛也瞎了。若是你有心,只需看一下你小孫子的脖子下是不是有一條Z字形的傷疤,那條Z字形的傷疤便是我愛人當初給他做手術時留下的。”
徐長生走了,病房裏又只剩下陳國耀一個人。
他仔細回想着之前所發生的種種,陳年邺明明已經答應會準時參加《解郁3代》的新聞發布會,而後來卻失約了。
九個月,偏偏是九個月。
陳國耀已經沒有辦法再相信陳年桦說的,是因為陳年邺心胸狹窄記恨他,使小性子的話。
陳年邺小的時候明明就很聰慧,對他這個爺爺也是恭恭敬敬的。可後來越長大,便越變得沉默。
比起更會察言觀色,讨他歡心的陳年桦,他漸漸地冷落了沉默寡言的陳年邺。
就連陳年邺15歲便考上了華夏最好的津開大學科研部這樣的事,他也只是簡單地發表了兩句意見,便讓陳年邺一個人獨自前去了。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才讓陳年邺養成了遇到什麽事,也都不跟他說的性格。
想到這裏,陳國耀伸手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徐主任,帶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