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學院樓小教室裏。
程瑤簡短地介紹完情況，靜靜等其他十九位同學上臺申請獎學金的自我陳述。
羅姿婷姍姍來遲，推開教室門第一件事就是向同學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家，我遲到了，請問之前同學們都做完申請獎學金的展示了嗎？”
“做完了。”
程瑤牽了牽嘴角，在角落裏看好戲。
羅姿婷松一口氣，走上臺開始總結自己去年的學習經歷和成就。
同學們各玩各的手機，也沒專心聽她說話，等她結束後就機械地鼓掌，暗暗期待班會能早點結束。
“羅姿婷你說得很好，”一位同學在下面抖機靈，“只不過這是獎學金的展示，咱們班只要前二十名唉。”
“啊？”羅姿婷之前跟英語老師和紀淮說話，路上耽誤了一會兒，不知道程瑤也破天荒地來申請獎學金，“不是說第一名不要獎學金嗎？”
同學挖苦說：“人家為什麽不要啊。”
“啊？”羅姿婷雙腿發軟，感覺臉被抽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做完了就散了吧，本來這班會就是個形式，大家散了吧。”李博文出面圓場，上臺拉下羅姿婷。
羅姿婷一天都不在狀态，丢臉丢得徹底，還執迷地把這些都賬算在程瑤頭上。她發現程瑤還氣定神閑地坐着玩手機，投去一道陰鸷狠毒的目光。
“……”程瑤知道羅姿婷是在把最近的不如意歸咎到她身上，分明是真相醜陋，羅姿婷反而去怨恨告訴她真相的人。
羅姿婷走進叫她，“程瑤。”
程瑤不想跟她虛與委蛇，有話直說：“如果第一次被渣男騙，可能是因為你運氣不好。但要是又被騙一次，你就要反省一下自己的腦子是不是不夠用。”
羅姿婷被戳穿心事，愣在她面前，“什麽？”
程瑤無奈地搖頭，羅姿婷還真是個傻大姐啊，“不然呢，就憑你怎麽可能短時間找到我初中的照片，從林澤硯那兒看到的吧。”
提起林澤硯，羅姿婷的臉上的神态從憤怒變成落寞，“他告訴你的？”
程瑤覺得她蠢得可憐，不忍心說重話，“仔細用腦子想都能知道，你還真是蠢，什麽男人的話都信。”
羅姿婷環顧教室，确定沒有其他人，才跟她說實話：“前天晚上我跟他睡過之後，他說他家快破産了，要盡快跟別家聯姻……我以後最多在他身邊當個情人……”
程瑤痛苦地扶額，“所以你覺得他的未婚妻是我？想玩點小把戲出口惡氣？”
“他是這個意思，我看他手機裏有很多你的照片。”羅姿婷低頭，“我是不是做錯了……”
真要說起來，林澤硯的确是程瑤介紹給羅姿婷的，她深呼一口氣，“你也太蠢了，什麽家裏破産不破産，他破産了還會有人跟他聯姻麽，這種鬼話你也當真，大姐你被騙炮了，要你當他情人意思是還想睡你而且不想負責任。”
羅姿婷眼裏蓄滿淚光，嘴硬說：“其實他之前對我很好的。”
程瑤被她的眼淚鬧得心煩，“你們才認識幾天，就答應跟他睡，你之前被男人騙還沒吸取教訓是不是。”
羅姿婷低頭，嘴裏含混不清地嘀咕：“我是看他是你介紹給我的，我就……”
成了，現在都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程瑤無言以對，冷眼看她落淚。“這麽大個人了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麽？他說兩句話你就信了？我有說我我也是好人麽？誰曉得你想都沒想就跑他床上去了。”
“那現在怎麽辦。”羅姿婷其實也自知是她太輕信別人，她最近的煩惱都跟程瑤有聯系，一時嫉妒才想讓程瑤當衆出醜。
程瑤見不慣女生哭哭啼啼，皺着眉說：“你如果聰明一點兒我可能會教你怎麽報複他，但依你的智商，不被他賣到山裏都算是好的，找他要一筆錢算了。”
羅姿婷執拗要讓林澤硯付出代價，“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程瑤着實為她擔心，“你玩不過他的，別傷害到自己。”
“沒事，”羅姿婷冷靜下來，抹幹眼淚，“我可以的，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我不會連累到你的，程瑤，今天的事情是我太沖動了，我給你道歉。”
“你多保重。”程瑤覺得她不可理喻。
她回家後徹底拉黑林澤硯的所有聯系方式，讓程信把他這兩年的送的禮物都還給林澤硯。
程信一頭霧水，“怎麽了？瑤瑤，哪裏不開心了？”
方芸依拿着一張夜場的賬單，氣沖沖走下樓，高聲吼住程信，“程信！你昨天去夜/總/會花了二十萬，幹什麽去了？”
“哎呀，”程信模棱兩可，“應酬應酬。”
方芸依不信他那套說辭，“應酬。有什麽生意非要在夜/總/會裏做？我問你，當初結婚的時候說好不準去這些地方，現在反悔了？還應酬，你沖着陪酒的去的吧。”
程信摟住方芸依，小聲地哄騙，“那兒的女人髒，我哪敢碰啊。”
程瑤這一天都過得不順心，聽他們起了争執，更是心煩，“爸，外面的飯你也嫌髒，每次都吃得很開心。”
方芸依看見程信就來氣，拉着程瑤回她房間，一邊哭一邊跟她訴苦：“你爸爸最近晚上老夜不歸宿，我是不是得去做個超聲刀或者是拉個皮，之後再去墊個假體，外面那些妖精不就是這些好嘛。”
程瑤煩悶地在窗臺邊抽煙，“別折騰，變了心的人是追不回來的。”
方芸依不說話，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實在不想再聽到哭聲，“別哭了，說不定真是最近有些棘手的生意。”
喜新厭舊是本能的劣性，程瑤看得很開，她愛人從來不求結果，只争一時的歡愉。
人總會在世俗與瑣碎中消磨對彼此的喜歡，熱情一褪去就兩看生厭。
愛情不就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