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04
Chapter 04
Chapter 04
既然說好的是打賭，許久和路則自然不可能事事綁在一起行動。最起碼許久不同意這麽做。
鑒于兩個人在公司的職位不方便事事親力親為，路則有禦用助理，許久則帶着發現百亞項目的那個新人Saler闵文。
公司其他人，歸兩個人共同調配。
一大早天剛亮許久就帶上闵文到機場去了。
因為不知道百亞老板侯尚林的航班，許久采取了笨辦法守株待兔，從早晨第一班飛機落地就等在了出口。
等待是一件很無聊的事，尤其是她們這樣的盲等更不能玩手機打發時間，因為一不小心就錯過了。
大半天過去，闵文啃着手裏的面包有點受不了，怯怯的問許久：“許總，我們這麽等有用嗎？萬一侯總改了航班呢？”
許久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我看過你資料，你做銷售的時間雖然不久但是工作的時間并不短，為什麽從文職轉來當銷售？”
闵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銷售賺錢多。”
許久點頭，但是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望着出口，“那有沒有人告訴你，高回報意味着高付出？銷售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拿下訂單的，一個好的銷售除了要厚臉皮還要學會等。等到客戶看見你的誠意，才有可能跟你談買賣。如果這麽點耐性都沒有，我勸你還是改行吧！當然，你要豁的出去（出賣自己）的話，女銷售是賺錢容易些。”
闵文慚愧的低下頭：“許總，我……”
許久沒理會她的支吾，将手裏吃了一半的漢堡往她手裏一塞率先一步向前走去，留給闵文一句：“侯總出來了。”
像百亞老總這樣的段位，出入自然是前呼後擁，一般人想靠近他并不容易。
許久剛到跟前就被一個穿着西裝長相俊朗的年輕男人攔了下來：“這位女士，請問有事嗎？”
而侯總連點半點多餘的眼神都沒留給許久就越走越遠了。
許久心裏越發着急，如果今天她不能說服這個侯總，那麽百亞這個項目AD就一點希望都沒了，最起碼在她這是無能為力了。
不過心裏雖急面上卻不顯，收回視線許久朝男人笑了笑：“帥哥，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幫我告訴侯總一聲，我懷孕了！”
男人瞬間石化，滿臉的不可思議，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腳步匆匆的向走遠的侯總飛奔而去。
許久勾唇一笑，這年頭老總級別的男人出軌養外室都快成了家常便飯，她不過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這男人就自己腦補了一些不能見光的秘密，果然還是年輕啊！
回頭讓同樣石化的闵文自己先回公司，許久自己等在原地，沒一會兒就如願的被請到了侯總停在機場的車上。
侯總見到許久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開口：“姑娘特意言辭不清的誤導我的助理，是為了見我一面還是打算讓我幫你找孩子的爹？”
許久尴尬的笑了笑，立馬雙手遞上名片：“侯總，對不起。我是AD公司的許久。為了見到您，不得已撒了謊。”
她話聲剛落，之前攔她的那個助理先生臉色頓時變的難堪，從副駕上回過頭瞪了許久一眼。她竟然用這樣的謊話騙他！
侯總接過名片随手遞給了助理，看着許久笑道：“能讓一個小姑娘家為了見我不惜自毀清譽，讓我很好奇到底有什麽事找我？不介意的話不如上車一起回市區？”
助理一聽急了：“侯總，您已經二十幾個小時沒合眼了……”
侯總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許久假裝沒聽見也沒看見助理的黑臉，連忙上了車，規規矩矩極為淑女的的側坐在後座上面對侯總：“侯總，聽說百亞現在要采購一批軟件？”
侯總看向助理，助理點了點頭，“這事由賈總負責，聽說已經有了意向合作方。”
這話是說給許久聽的：你沒戲了。
侯總扭頭看向許久：“許姑娘，一個正常運轉的公司是每個部門每個員工各司其職，我不可能事事都插手 ，你如果只是為了賣軟件就找錯人了。”
說罷，閉上眼靠在後座上，明擺着不想再談。
許久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侯總，國家法定退休年齡男士六十周歲，女士五十五周歲。去年9月五十五歲的馬雲卸任阿裏CE0.以及部分歷史上很着名的君王都是年輕的時候英明睿智，老了卻做了不少決策性的錯誤。聽說那個負責新項目的賈總今年已經五十七歲了，侯總您也五十三歲了，對嗎？”
侯總睜開眼眼神銳利如刀的看向許久，。
“許姑娘，你是在告訴我，我和我的員工已經年老昏聩了？”
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強大氣場讓許久倍感壓力，但是心裏卻略略松了一口氣，還肯聽她說話就還有機會。
許久微微一笑，淡定的看向侯總：“您誤會了，我只是說有時候人老了難免犯錯。也許您覺的我是個賣軟件的，所以慣會誇大其詞危言聳聽。可是您仔細想想，你當初剛開始管理公司的時候，是不是大部分人根本不會用電腦，還是手工繪畫，是不是最先學會了用電腦的人淘汰了用筆的人？
時代在發展，依舊還是适者竟存。現在的軟件多數都是和國際接軌的，更容易被年輕人接受和學習。同樣新鮮的事物往往會引起老員工的抵觸也會讓他們覺的不安，因為他們年紀大了接受新事物會比較慢也不願意再學習。利益角度不同，所做的決定對公司的影響就不同。
況且屁股決定思維。拿侯總您來說，您現在是一個跨國公司的董事長，過着空中飛人的生活，也許早晨還在國內吃油條喝豆漿中午在澳大利亞晚上就在倫敦看大笨鐘了。可是侯總，除了您經常見的那麽幾個公司管理層，您還認識百亞幾個員工？您可以清楚的說出百亞一年創收多少億，但是您還能張嘴就說出哪個客戶跟百亞有那些合作的業務嗎？對您來說，采購一批軟件，就像買一批辦公用品發給員工一樣的微不足道。可是侯總，對百亞這樣的公司來說，軟件就像戰士手裏的刀，這是事關百亞發展的根本。如果買了不趁手的軟件，影響的是整個百亞的發展。”
侯總沒說話，微微挑眉，似在考慮。
許久有些忐忑的抛出最後一句話：“我的建議是，橫豎百亞也是需要一批軟件，為什麽不讓使用者來選擇？或者組個領導班子慎重讨論選擇。這對百亞并沒壞處，不是嗎”
侯總沉默了會，終于開口，“你這小姑娘有點意思。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
“那就謝謝侯總了。到市區還有段距離，您休息會吧。”許久禮貌的往後退了退側過頭看向窗外，唇角忍不住微微的勾起。其實她還有更多的話想說，但是過猶不及，一個困倦的人脾氣往往會比平時差很多，并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她知道侯總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是疑惑她明明是個賣軟件的卻從頭到尾沒誇一句自家的軟件，反而句句都是站在百亞的立場上說話。
這也是當初在路則身上學到的，先跟客戶處成朋友，急客戶所急，思客戶所思，客戶才願意跟你打交道。
許久敢保證，如果她剛才侃侃而談誇自家軟件多優秀，那麽一直到分開侯總都不會給她一個多餘的眼神。
一進市區，許久婉拒了侯總要送她的好意，自己打了個車回家。
到了單元門口，付完錢下了車，許久第一件事就是呲牙咧嘴的蹬了高跟鞋拎在手裏，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向電梯。
高跟鞋這種東西，穿上是好看，可是穿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在機場站了大半天，又在侯總的車上屁股幾乎懸空的坐了兩個小時，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腳鑽心的疼。
一出電梯門，許久楞了。
路則站在她家門口，看樣子應該等了好一會兒了。
“你怎麽找來我家的？”許久語氣不善，走到門前，仰頭跟路則對視。
路則沒回她，望着她的眼裏是種複雜的溫柔。
許久莫名的覺的煩躁，從包裏拿出鑰匙轉身開門不想再理他。
但是路則卻開口了：“你還愛我！”
語氣篤定。
許久擰鑰匙開門的手一抖，随即開了門進轉過身站在半開的門裏面對路則冷笑一聲：“路則，有妄想症就去看醫生！”
說完就要把路則關在門外。
路則伸出手抵住門板，眼睛往裏瞄同時開口：“如果不愛我，為什麽單單買了這個房子？我沒猜錯的話，裏面的家具都沒換吧”
“我念舊不行嗎？”說罷氣呼呼的往房間裏走。
反正他都看見了，藏也沒意義了，她可不想跟路則在門口吵還會引來鄰居圍觀。
路則不請自入，帶上門換了鞋這才開始打量房間。
如他所猜的那樣，這裏還是和當初兩個人同居時候的布置一模一樣。
淡藍色花紋的窗簾，同色系的沙發。茶幾上的置物盒，電視櫃上的花瓶等等都沒有變。
那時候路則剛買的房子還沒交房，兩個人就租了這裏，這裏的一切都是兩個人親手布置的。
下午聽闵文說了之後，他就從人事部調出了許久的檔案，看見她填寫的住址時，心像泡在溫泉裏，然後他就忍不住跑來等她了。
許久顧不上搭理他，呲牙咧嘴的翻箱倒櫃找出藥箱，無視路則的存在打算給自己備受虐待破皮紅腫的腳上個藥。
剛坐在沙發上，藥箱就被路則搶了過去，他皺眉看着她的腳：“有必要這麽拼？”
“跟你無關。”
路則好脾氣的不理會她的冷言冷語，握住她的腳踝制止她掙紮：“別動。”
動作輕柔的給許久上藥，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心疼：“值得嗎？”
許久沒回，怔怔的看着他：“路則，你回來到底想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