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06
Chapter 06
Chapter 06
陸子石笑了笑，看着許久眼神有點警惕：“許總調查我？”
許久很坦然：“陸助理別誤會，我沒有惡意，只是職業習慣。不光對你，百亞基本所有的領導層以及用軟件的部門領導及員工我們都會盡量去了解一些，比如個人的興趣愛好什麽的。放心，違法的事我們不做，更不會去窺探個人隐私。”
了解客戶也是銷售的基本功之一。
賣軟件也好賣其他也好，在如今這個社會最重要的是服務。在跟競争對手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想把東西賣出去自然只能拼服務。
所謂的服務就是讓客人身心滿意，想讓客人滿意自然得了解客戶的喜好厭惡以及需求，從中尋找合作的可能。
陸子石久跟在侯總身邊自然也明白這些，何況許久說的這些确實是些很容易打聽到的，于是緩了表情，慢慢加了一口菜，岔開了話題：“這菜味道确實很地道。”
陸子石點頭，臉上明顯的滿意。
陸子石不表态許久只能說的更清楚一點：“這裏川菜之所以這麽地道說明廚子沒有忘本，所以哪怕在這個遠離四川的城市也能做出這麽正宗的川菜。陸助理跟這裏的廚子一樣是個不忘本的人。聽說當初汶川大地震是侯總對你施于援手資助你上學，所以投桃報李你才放棄大好前程來百亞了對嗎？”
陸子石放下筷子苦笑：“難怪我們侯總那麽誇你，許總确實好口才！叉到五環的話題還能讓你一句話給扯了回來。是，如你所說我很感激當初侯總對我的資助所以放棄其他的就業機會到了百亞。不過……”說到這裏輕嘆一聲，“雖然侯總很信任我重要的事也會參考我的意見，但是可能我太過年輕還不能讓董事會信任，也沒拿得出手的成績，所以……”所以你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陸子石未說出口的話許久自然明白，她也十分清楚陸子石現在的處境。
其實說白了很簡單，就是陸子石是真心想為侯總解憂打算為百亞鞠躬盡瘁，侯總也十分信任他隐約也有幾分把他當接班人培養的意思，但是公司其他領導，尤其是老字輩的管理層根本不買賬。
再直白點說就是職不對權。
許久殷切的給陸子石布菜，“既然陸助理肯坦誠相待，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陸助理，你有沒有想過這次的項目就是你進入核心管理層的一個機會？”
陸子石眼睛一亮望着許久。
“論管理你比我專業，本不輪不到我一個外人說什麽。不過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倒真有點小小的建議。陸助理還記得那天在車上我跟侯總說的話吧？”
陸子石點頭，雖然許久說的有點強詞奪理，但是某些事确實如許久所說，只是陸子石疑惑的看向許久，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明白他心中所想，許久也不吊他胃口：“陸助理你應該明白一件事，新老管理層交替時必然的。對百亞來說掌握了這批軟件的管理層和先學會使用軟件的技術人員都将是百亞未來的核心人員。而這個項目可以讓你對百亞未來一目了然的情況下還能光明正大的結交年輕的技術層。”
陸子石擰起眉頭明顯是總思考許久說的話。
如果放到古代，一個公司往往是小型的朝廷，有些時候人際關系錯綜複雜，需要拉幫結派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收些心腹，所以這确實是個好機會。
許久也不着急，慢條斯理的吃着菜等。
好一會兒陸子石才慎重的開口：“許總說的是，我會說服侯總讓我加入招标小組的。”
許久放下筷子伸出手，“那我就恭候陸助理的好消息，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陸子石也笑了笑，“合作愉快。”
兩個人聊得投機一直到人家店裏要打烊了才離開。
許久結完賬哼着小曲往外走。
陸子石會跟她合作其實她不意外，那天在車上那些話除了說服侯總也是說給陸子石聽得，明顯伏筆效果不錯。
一出門許久傻眼了，跟陸子石聊得投機沒注意外面什麽時候下起了雨，雨勢還不小。
許久嘀咕了一句六月天娃娃臉，就無奈的把昂貴的坤包頂在頭頂往外沖，所幸停車場到門口也沒幾步路。
走了幾步楞住了。
離她幾步遠的位置路則靜靜的站在雨裏，不躲不閃不打傘。
濕透的衣服緊緊地貼在健碩有型的身體上，頭發淩亂的往下滴着水，雨水順着下巴流過喉結再往下……真要不是不合時宜，許久都想說一句真特麽的性感死了。
還不及理清心裏複雜的感受，就怒氣沖沖的走到路則跟前拽着他上了自己的車。
“你在國外呆了幾年都染了些什麽毛病？明明有車卻不進去站在雨裏扮什麽癡情男使什麽苦肉計？你以為你……”
冰涼的唇堵住了她未完的話語，許久掙紮了幾下就淪陷在他懷裏。
濕透的衣服很涼，可他的體溫很高，一時間冰火兩重天，和她心裏複雜的感受相呼應。
感情這種神奇的存在真的可以跨越時間，身體也有對彼此的記憶。
許久的手從拒絕的推搡變成了勾住他的脖子。
一吻完畢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失控。
“對不起！”路則懊惱的道歉，語氣還是有些不穩，“我不是故意淋雨博取你的同情，我只是想起了你給我過得第一個生日……我只是想知道在雨裏淋幾個小時去等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對不起！”
許久側過頭看着有些狼狽的路則明明該生氣的終究卻嘆息一聲：“都過去了。”
那年路則過生日的時候他們剛在一起不久，确切的說是許久單方面決定了他們在一起。
得知了路則的生日日期之後，提前一個多月許久就開始興沖沖的準備給路則的生日禮物以及策劃生日當天兩個人去哪玩吃什麽做些什麽浪漫的事。
到了那天許久興沖沖的跑到路則辦公室約他，卻只路則告知要跟客戶吃飯讓她自己吃飯，還說一個生日而已無所謂他以前也不過的。
那時候某些政策已經開始出臺，很多飯局已經開始從星級酒店往郊區農家樂轉移。
路則跟人約的地方就在遠郊區，一來一回就不少時間，等路則吃完飯八成生日也就過了。
許久委屈的哭了一場，然而許久固執起來也是撞南牆也不回頭，下了班取了蛋糕打個車就跑去路則跟人吃飯的地方等。
誰知道沒多大會就下起了雨。
路則吃飯那農家樂位置太偏僻，周圍沒有避雨的地方許久也不敢去農家樂裏面，怕路則會生氣，就抱着個蛋糕傻乎乎的站在雨裏等，這一等就是三四個小時。
那時春末夏初，雖然天氣不冷但是雨水還是有點涼，淋久了也算是寒冷刺骨了。
等路則跟人談完事出來看見的就是許久渾身濕透，長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不停的往下流水，小臉蒼白如紙，兩個胳膊緊緊地環在胸前護住小小的蛋糕盒子。
那次路則難得的失态，狂奔到許久跟前将外套給她披上，明明很生氣看着許久哆嗦的白唇卻一句指責的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路則把許久帶回了家就是許久現在買下的那間房子，開始了兩個人的同居生活。
最讓許久生氣的是，她淋那麽大雨連個小感冒都不曾有。
路則苦笑：“時間上過去了，但是記憶上卻過不去。那是我活了這三十幾年過得最印象深刻的一個生日，那個浸了水的蛋糕也是我吃過最美味的蛋糕。 ”
許久自然也想起了那個雨中狼狽的女孩，自嘲的笑了笑：“那時候年少無知。”
不懂得感動和愛是不一樣的。
愛可以長久，感動不行。
所以，那時候的路則只是被感動了而已。
路則不這麽想，近乎無奈的看着許久：“明明心裏還有我，為什麽非要拒我千裏？”
如果換以前許久一定不客氣的嘲諷他自戀，但是剛才看見他站在雨裏，心裏翻騰的那些複雜的情緒合在一起就是兩個字：心疼。
許久望着路則：“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執着的複合，但是，你想明白我們當初為什麽分手了嗎？”
“過去是我不夠好，忽略了你的感受……”
許久搖頭打斷他：“你看你還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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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亞負責招标的組成了一個小組，陸子石成功的進了小組。
為此陸子石專門請許久吃飯表示感謝。
依舊還是上次那家川菜館。
兩個人寒暄幾句之後進入了主題。
陸子石有點苦惱：“雖然我進入到招标小組裏了，但是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我的話沒什麽分量。那些人要麽跟賈總一樣鐵了心得支持DSK，要麽就是些中立人士。坦白說你們AD并沒有什麽勝算。”
許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陸助理無論學業還是仕途一路順風順水大概還不習慣身處劣勢吧？你看我們AD一開始直接不在你們的名單裏，短短幾天已經是你們考慮的合作夥伴了。說不定我們就能逆風翻盤呢！”
陸子石怔怔的看着許久，明明是個瘦到單薄的姑娘，長得很漂亮笑起來就暖暖的像陽光，但是眼睛格外的黑亮，渾身寫滿了自信，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不能小觑。
陸子石朝許久舉起酒杯：“慚愧，是我不如許總有氣魄。”
這種恭維的話許久自然不會當真，也自然的回誇對方：“陸助理謙虛了，年紀輕輕就有此成就，可不是我這種學渣能比的。”
陸子石搖搖頭，停止了商業互吹繼續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我們公司打算舉辦一個軟件交流會，邀請你們這些軟件商來講演展示。你好好準備下，這個挺重要的，我們侯總也會去看。”
這就是朝中有人的好處。
然而朝中有的不只是人還有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