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第三件事是李高軒和易家大小姐離婚後發生的。
3.
兩人離婚後,李高軒在模特公司的職位被易家收回,接任他的新老板韻春很熟悉,是當時挖掘她的那位。
聽說是易家花了高價聘回的。
項澤回來的第一天聯系了韻春,約韻春見面,韻春爽快赴約。
兩人約在了一家西餐廳,見面第一句,項澤說: “怎麽樣,繼續跟着我幹”
“得了吧。”韻春嘁一聲, “萬一你再跑去結婚,撂下擔子讓別人接手,我不又白幹了”
兩人見面第一句就說這個,是因為打電話的時候,兩人已經簡單聊過了近況。韻春也才知道項澤幾個月前離婚了,易家或許就是聽到這個消息,才會重新聯系項澤。
項澤聽到韻春所說,哈哈一笑,笑聲中帶着歉意: “是我不對。但我也不知道易家會讓李高軒接替我的位置。當他們把公司現在的資料發給我看,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土崩魚爛。”
韻春眉眼落下, “那還回來”
項澤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抿了口酒,喟嘆道: “放不下。”
雖說公司不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可簽約的幾位模特跟韻春一樣,都是他挖掘的。當年他辭職不幹,已經對不起這些和韻春一樣懷揣夢想的人了,此時讓他回來,可能是上天給他一個忏悔的機會。
帶着那些真正有模特夢想的孩子們,讓他們重新發光發熱。
他是真心邀請韻春的。他在國外幾年,雖然沒有過多關注國內信息,但由他帶入行的幾人,他還是會留意的。看到韻春現在的樣子,他心裏遺憾想要彌補,卻沒什麽辦法。
韻春端起酒杯,問他: “跟公司簽合約嗎”
項澤疑惑她問這個做什麽,不過還是: “過兩天。”
那就是還沒有。
韻春勾唇一笑,非常不道德地問: “那要不要考慮來我們公司我們公司正好需要您這樣的人才,不過唯一的一點是,我們公司還在起步階段,您的工資可能會低一些。”
項澤一笑: “你們公司幾年不見成老板啊。”這可是電話裏沒聊過的。
韻春聳肩: “我可不是,我還是員工。不過我們公司現在還在裝修,過兩天剪彩的時候邀請你,你有空去看看。”
項澤沒有正面回答韻春,而是問: “但我記得你合同還沒到期吧”
“就剩幾天了。合同一到,我就徹底解脫了。”韻春說, “當初年少不懂事,現在我可懂了,說什麽也不簽合同,那違約金多的,跟簽了賣身契似的。自己單幹才靠譜。”
“你不簽合同,你的新老板不會介意”
“介意什麽她本來就沒想簽我,拉我入夥不過是收留我這個無處可歸的流浪者。”
項澤伸出酒杯: “那我恭喜你,不用再流浪了。”
韻春與其碰杯: “謝了。”
韻春并沒着急問項澤要不要來她們公司,因為易家的公司就算剩下了一個空殼,可多年累積下來的名聲,還是要比新開的小公司有發展前途的。
她只是在項澤面前提一下,給對方心裏留個印象,後面要是還聊這件事,也好開口。
兩人邊喝邊聊,聊着聊着,兩人都有了醉意。項澤看着眼前的人,不由想到了最初見面,然後又想到了韻春第一次拍雜志的時候。他失笑,悵然道: “韻春,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幸運還是不幸。”
韻春看着項澤,不懂他怎麽突然有了這樣的感慨。
項澤說着: “幸運第一次拍雜志,穿的是當年最火爆的SNOW高定。讓你這個新人出道,定位比同期的新人高出一大截。不幸的是後面碰到了李高軒這麽個東西,讓你這顆新星,就這樣泯沒……我知道,這裏面有我的一部分責任,對不起。”
不等韻春回他,他想到了什麽,突然來了興致,坐起身和韻春說: “甚至你知道嗎當年就算小有名氣的模特和明星都不一定能穿上SNOW家的新款,不能被SNOW選上和他們合作。當年《SKY》選擇雜志模特的時候,我們先是把模特的資料發給《SKY》和SNOW,經過他們選擇後,會收到通知面試的電話。當然最主要是聽SNOW的選擇,畢竟模特要穿的是他家衣服。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當時入選的幾個模特中,有幾個很出名的人”
項澤說了幾個人的名字,韻春聽後沉默,确實很出名,千萬粉絲,提到名字人人都知道的那種。
“看到名單的時候,我都籌備給你聯系別的雜志社了。結果呢你被SNOW董事點名當選,連複試都不用。”
韻春一怔,這是她不知道。她那時第一次拍雜志,項澤說什麽她做什麽。因為也是第一次接觸時裝這方面,所以她只知道SNOW是那時很火的品牌,卻不知道有多厲害。
後面才知道, SNOW一直都是在國外發展,那幾年才打開的國內市場。而當時讓剛在國內發展的它一舉成名是的:某次頒獎典禮,影後裴櫻穿着SNOW的晚禮服走紅毯,那天除了裴櫻又摘得影後獎項上了熱搜外,還有一條有關裴櫻禮服的話題,都在誇贊裴櫻的禮服。裴櫻又摘得影後桂冠本就是個話題,她那天身穿的禮服當然也成了時裝界最關注的。SNOW這個品牌在那時被人熟知,後靠着獨特且新穎的設計風格,一路高漲。
項澤興致還沒落下,拍了下手說: “後面公司能和SNOW有合作,多半是你的功勞,你還記得不,從那之後,你出席活動的禮服大部分都是SNOW的”
韻春: “…嗯。”
項澤看着韻春的臉,笑: “SNOW總裁跟我一樣有眼光。”
韻春:
一時不知道是在誇人家,還是在誇他自己。
“就是可惜……”項澤忽然來了一句。
韻春嘴角抿了抿,她知道項澤後面要說什麽——就是可惜對方去世了。
SNOW董事長韻春沒有見過,網上有關她的消息很少,少到照片和本人姓名都沒有,對外也只有一個英文名Snow,想來是對方有意隐瞞。
是的, SNOW董事長就是其品牌設計師Snow。
在她去世後,不少人想要看SNOW的結局如何,出乎意料的, SNOW不僅沒有走向沒落,反而穩紮穩打地發展,這幾年一直名列前茅,依舊是當紅的品牌。
那天和項澤分開後,回到家的韻春莫名在百度查詢有關Snow的消息。
當看到網頁上有關對方一系列的內容和SNOW簡介裏她的履歷後,韻春腦海裏回蕩着兩個字:可惜。
名校學習,還是學生的時候就開始設計服裝,靠自己努力一人在國外建立品牌。因出衆的設計僅在兩年之內便在國外小有名氣,後建立的工作室擴充,在一年後成立公司,同年從學校畢業。個人經歷說成是傳奇都不為過,因為在後面兩年,公司上市不說, SNOW也徹底成為國外知名品牌。接着就開始了國內發展。
韻春看着履歷裏對方的學校名字,知道這麽厲害的人,如果去學校官網查閱,一定會查到對方。
可想到對方不願意透露,韻春蠢蠢欲動的心放棄了。
聽到項澤說的話,韻春承認,她對Snow有了好奇,因為…因為在Snow去世前,有約她見面,但那次兩人沒有見成。過了沒幾天就聽說了Snow去世的消息,那時她心生感慨。本想去對方的葬禮送花,可公司除了訃告什麽都沒公布,遵從其家裏安排。
韻春最後送了一束白菊到公司。
也只能送到公司了。
對方就像她的名字一樣,雪一般神秘。
雪
韻春眼皮跳了跳,轉頭看向旁邊。
從她回來拿電腦查東西時,路青雪就坐在身邊,所以路青雪可能會看見她在查什麽。
韻春盯着路青雪看,而路青雪翻看着雜志,面色無異。好像對韻春在查什麽,查誰完全不關心。
韻春見狀心裏的那抹猜疑慢慢放下,随後搖頭否笑:路青雪怎麽可能是Snow呢如果是,路青雪肯定早就和她聯系了。
世界上名字含雪的人很多。是她敏感了。
只是韻春沒有看到,在她回過頭關掉網頁的時候,在看雜志的路青雪不經意般凝眸看向了她。
望着韻春的側臉,路青雪指尖在書側面點了兩下。
什麽都沒有說。
過了沒幾天,迎來了第四件事。
4,韻春與模特公司的合約到期,而到期的那天,秦星公司剪彩。
剪彩時一首《好運來》鋪墊了全程。
韻春問她是不是特意挑的這個日子,秦星說是,圖個好兆頭。
韻春笑了笑。
那天項澤雖然沒有來,但是在第二天,他聯系了韻春,說如果願意再信他一次,他可以到公司上班。
韻春當然沒問題,她把這件事跟秦星說了,還把項澤的聯系方式給她,讓兩人溝通。
韻春呢她暫時還在KTV工作,公司的事情她不負責。
因為在那天的秀後,韻春除了發微博外,沒有任何曝光,兩個月過去,漸漸沒了話題度。
雖然韻春想借着這個話題複出,可如果不及時更進工作,在這個新舊更疊迅速的圈子,只一天就會被遺忘。
不過事情并不如她所想。
眼下迎來了第五件事。
韻春坐在會議室,仰頭靠着椅子,閉眼打了個哈欠, “星姐,我昨晚四點才睡……”
秦星撩她一眼: “我讓你四點睡的”
韻春無語: “可你讓我八點就起床了!”
秦星笑了聲: “所以我買了早餐給你賠罪。”
韻春又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看她,低聲: “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你快說叫我來什麽事,神神秘秘的。”
秦星正整理着資料,聽到韻春說的, “SNOW知道吧”
韻春眼裏的困意滞了滞,竟然在聽到這個名字後消散了些, “嗯,怎麽了”
“他們一會兒會來和我們談合作。”
“哈”
韻春一愣, “你說真的”
“嗯。”
韻春唇動了動,一臉認真地問: “他們是看上咱們啥了”
秦星接話: “公司的發展前景。”
韻春:
韻春眼裏的疑惑和嫌棄遮都不遮,秦星自然也知道她剛才那句話聽着有多不現實。她們這小公司, SNOW來找她們合作…秦星剛開始,以為接到了詐騙電話。
不過轉念想到如今SNOW有些股份在莫月手中,秦星便又了然。
她不知道莫月想做什麽,但公司建立初期,想要快速發展,她不得不接受這次的合作。
“好吧,咱們公司目前看不出什麽前景。但他們既然來了,我們不可能拒絕吧”秦星, “所以你吃點東西,再讓薇薇給你化個妝,精神一點。”
這次韻春嗯了一聲,不僅眼裏的困倦消失,靠椅子的姿勢也變了,她坐起身,拿起面前的手抓餅吃了起來。邊吃邊起身, “那我去找薇薇了。”
對待工作,韻春一向認真。
更別說來談合作的是SNOW。
韻春化完妝, SNOW的人也剛好到達公司。
幾人到了會議室洽談。
會議進行了四十分鐘,主要內容是SNOW想與她們達成一個長久的合作,例如SNOW舉辦時裝周或者別的活動,秦星這邊就要提供模特給他們,他們從中選出一兩個參與。同時還給出了一個很好的條件,如果秦星這邊的模特出席什麽活動,可以來SNOW借衣服,當然也可以不借,他們不是綁定的關系。
這個合作對秦星來說,百利無一害。
秦星與韻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點問題。
正因為給出的條件太好,顯得太怪異。
秦星沒有急着答應,而是說: “可以問一下貴公司為什麽會選擇我們嗎”
如果是莫月的指使,莫月想從中得到什麽畢竟她了解莫月,那個女人向來重利益,這種不會帶給她利益的事情,從來不做。
來談合作的人是兩位女性,一個經理一個助理。經理聽到秦星的問題,莞爾笑着說: “因為韻小姐。”
旁邊的韻春:
秦星看了韻春一眼, “韻春”
經理說: “是的,接下來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合作。”
經理說一周後國外有一個時裝周,他們想邀請韻春參加。
“韻小姐,請您考慮一下。”
韻春聽後,面上帶着笑, “感謝貴公司的厚愛,我當然願意參加。”
她給了秦星一個眼神。
這麽有吸引力的條件,就算是個毒蘋果也要吃掉。
秦星也是這麽想的。
管它有什麽陰謀呢,這合作不拿下,她這公司就沒有開的必要了。
簡單又聊了聊,确定會合作後,兩方簽了合同,今天的會面就到這裏了。
只是在離開前,經理叫住了韻春,說有話想問她。
“韻小姐,我聽沁欣那邊說,您上次走秀的那件禮服是您改造的,不知道是韻小姐您自己改的嗎”
不是,但韻春又不能說實話,只能點頭: “是,怎麽了嗎”
經理懷念笑: “沒什麽,就是從上面看到了我們路董的影子。”
韻春愣住, “路董”
“SNOW創始人,我想你也熟悉,之前您穿過的幾條禮服,都是我們路董親自設計的。”
衣服她熟悉,至于人…
韻春眼前浮現出那天躲在換衣間,她看着路青雪用剪刀和絲帶将一個破損的禮服改造成一條新樣式的畫面…
後又想到了雪…
現在又聽經理說對方姓路…
“方便問一下,你們路董的…”韻春頓了下,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她感覺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 “全名是什麽嗎”
其實不該說的,路董從來不會對外說她的名字。但想到來時莫總的囑托,女人笑: “是個很富有詩意的名字,她叫路青雪。”
路青雪。
她叫路青雪。
韻春心潮湧動,喉間忽然有塊石頭堵住似的,不上不下。
經理問她: “韻小姐還有什麽要了解的嗎沒有的話下周出發前再聯系。”
韻春壓下心裏的情緒, “好。”
韻春呆在原地沒動,秦星送兩人離開的。等到秦星回來,見韻春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有些怪異地問韻春: “你不知道SNOW是路青雪的”
“…嗯。”
“那你們…”
見韻春表情不對,秦星後面的話沒問出來。
秦星覺得有什麽是她不清楚的,同時想到莫月這一次的目的不是利益,而是和路青雪有關至于為什麽會扯上韻春…秦星又想起了韻春和路青雪的那段冥婚,那紙婚書,感覺事情複雜到不是她能想象的。
就在她想問什麽時,韻春開口: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秦星盯着韻春看了幾秒,不放心地: “好,有事叫我。”
韻春點了點頭。
待到秦星關門而出,韻春拖着身子,坐到了會議桌邊的椅子。
挺直的肩耷拉了。
此刻她沒什麽力氣。
秦星的那一處停頓,雖然話沒有說完,可韻春還是知道秦星要說的是什麽——那你們還是朋友
身為朋友,連路青雪是SNOW的創始人加設計師都不知道
那還是什麽朋友
秋天好像在突然間降臨的。
昨天樹木還綠意盎然,今早出門地面就鋪了一層落葉。
秋日正午的陽光透過窗,鋪了一層金黃在會議桌上。連同窗外白楊的倒影,枝幹随風揚動,桌上的影子猶如皮影戲一起動。
有一縷光恰好穿過樹隙打在韻春的臉上,所照的位置,是韻春的眼睛。
除眼睛外,額頭與鼻子下方的部位,全都蒙了層灰暗。
只有眼睛那片,金橙橙的似舞臺最耀眼的那道光,打在身上,所有的優缺點全部展現。
可以看見韻春低垂着眸,睫毛顫動,瞳孔縮動着。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嘴上說的不一定能信,可眼裏傳遞的感情是直通心髒,直抒情意的。
韻春眼裏流出的是詫然和不可捉摸,以及少許的原來如此。
怪不得路青雪說她不厲害,是因為改造一件衣服,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她根本不覺得那是一件稱得上是困難的事情。
可……怎麽會不厲害啊。
只是這一條,就足夠震懾韻春了。
韻春扯起嘴角輕笑了一聲,笑她自己。
她還說不需要路青雪的幫助呢,結果…從她出道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受到了路青雪的幫助。
雖不能想象路青雪看到她資料的那刻,是怎麽想的。
但韻春能想到的是:因為她們認識,所以就選擇她了嗎
可不管怎麽說,她慶幸路青雪選擇了她。那是她的第一步,很關鍵也很成功的一步。
韻春意識到從那個時候起,她便欠下路青雪的人情。不過……她欠路青雪的,好像有點多。
桌面的光影還在晃動,可兩邊卻像是有巨獸般,将它們一點點吞沒,吞入了黑暗。
直到最後的一絲光消失,韻春眼前沒了那束直射她內心的金黃,她才堪堪回過神。
韻春轉頭看向窗戶,發現窗簾不知被誰拉了起來。
韻春抿唇, “青雪姐”
身後響起路青雪的嗓音: “這麽容易猜到是我”
因為只有你,會在我想你的時候出現。
韻春扭頭。
路青雪一襲青色長裙,頭發如海藻般散着,皮膚白皙到接近透明……雖然她在別人眼裏就是透明的。
韻春認真看了眼路青雪身上的裙子,線條流暢,款型緊致,确實是世面上的衣服不能比的,怪不得,怪不得路青雪自己幻化衣服。
真的很好看。
韻春忽然就想到了路青雪每天變不同樣的衣服,每一件都是讓她贊嘆的程度。
原來是這樣。
韻春目光從裙子移到路青雪的臉,在淺淺的昏暗中,她對上路青雪的眼睛,問: “為什麽不告訴我”
可是問完韻春便怔了。
路青雪為什麽要告訴她死後就和這個世界斷了聯系,誰會主動提起生前的事
更何況,是她沒有問過路青雪。
韻春以為等來的會是這個回答。
但沒有,路青雪解釋道: “我不想你知道這些。”
路青雪走到韻春的身邊,單手撫上韻春臉頰,柔和: “你知道後,肯定會有心理壓力。肯定會想當初讓你做我的模特,是不是因為我們認識而不是你的能力”
臉頰上的手冰冰的,韻春被涼得注意力分散了些,可還擡着頭看着路青雪。
心思又被路青雪猜了出來,但她沒想躲閃,而是想從路青雪那裏得到一個答案。
路青雪又一次看出韻春的心思,不等韻春問她便回: “我們認識只是一個前提。選擇你更主要的原因是,你合我眼緣。”
“看資料選人,就算簡歷再豐富,選誰,靠的不還是感覺嗎”她說。
“感覺到了,那便認定了是你。”
韻春心口緊縮。她一直在看路青雪的眼眸,只覺得說這句話時,路青雪的眸底有了變化,從淡泊的湖泊轉而深情似海。這句話好像不是在說選人,反而特有所指。
“況且那時你的簡歷很空,空得像一張白紙,根本不可能從中看出什麽。但也正因為這樣,白紙有更多的塑造空間,代表有無限的可能,無論在上面寫還是畫,給我的想象會更多。選擇你,就是因為你是一張白紙,無關我們認不認識。”
不過還有就是…
路青雪彎眸:她想如果以後韻春簡歷上所寫的第一經歷與她有關,也算不錯。
說完路青雪指尖點了點韻春的額頭,打斷了她的思忱,見韻春眼裏的光動了起來,不再走神,路青雪收回手,溫溫一笑: “而你也确實證明了我的眼光沒有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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