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路青雪大概看出了韻春的疑惑。
下一秒,韻春臉頰被捏了捏,路青雪對她說: “抱歉啊小乖,你剛才說話的樣子太可愛了,我沒忍住。”
韻春: “……”
可愛
韻春詫異的是,她從來都沒被人用這個詞形容過。她高,又瘦,臉型不是娃娃臉,臉上又沒什麽肉,下颚線條明顯。且五官銳利,帶着些攻擊性。全臉唯一跟可愛沾邊的,是她的眼睛,眼睛稍微圓一點,但也不是讓人看到第一眼就誇她眼睛圓的那種圓,因為她的眼尾稍長,将眼睛的圓拉長到不怎麽分明。
眉眼相連,被誇得更多的一個詞是英氣。
加上韻春做事辦事都幹練十足,經常讓人忽略她的年紀,折服于她的能力,誇她能幹,基本沒人誇韻春可愛。
可愛這個詞,在韻春心裏是誇那種如熊貓一樣,圓滾滾的,抱着竹子慢慢咀嚼,憨态十足的動物。還有小貓小狗,小鳥小魚…小小的都很可愛。
頭一次被這麽誇,韻春覺得新鮮,不自覺摸了摸被路青雪捏過的臉頰,心跳怦然。
那她在路青雪眼裏是不是小小的她們差了六歲,年齡方面她确實小。那其他方面呢她在路青雪眼裏是小貓小狗還是熊貓呢
欸她為什麽不能是她自己
路青雪說她可愛,側重的肯定是她呀
所以在路青雪眼裏,可愛是的她,她是可愛的。
所以路青雪親她,她能理解。
世人對眼裏的可愛都沒有抵抗能力。
當然韻春倒也沒有自戀到迷失自我,她知道路青雪誇的可能不是她的長相,因為路青雪說她說話的樣子太可愛了,重點是她說的話。
實話實說…就是可愛嗎
韻春還怕路青雪不愛聽呢,怕路青雪覺得她矯情造作。好在路青雪沒有這麽認為,還親了她一下。
親就親吧,說句實話,她有時候看路青雪笑的時候,腦子裏也閃過‘親上去’的念頭,不過這種心思也就一閃而過,事後她還會進行深刻的反省。都是朋友,親上去造成誤會怎麽辦
當然還有一點原因是——她自覺她不配。
路青雪笑起來太好看了,高雅如古堡裏的油畫,韻春能做的,是站在畫的面前,靜靜地看。
去看畫上的湖泊,去看畫中的雨,去看畫面整體表達出來的風…
韻春覺得她挺幸運,因為古堡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的,被珍藏的油畫自然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看到。
她不僅可以看,還摸到過。
細膩的紋理,畫框的質感,指尖感觸過畫布的溫度,冰涼的如同古堡一樣幽深。
然,她能接觸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再深一些的接觸,是對油畫的不尊重。
可是現在,路青雪卻對她說: “你可以親回來。”
韻春不可思議地看着路青雪,猶如晚風吹散天際的雲,黃昏下候鳥飛過,每一只鳥帶走了一片雲。
而顏色最深最濃的那朵,留給了韻春。
現在是什麽情況
古堡的主人…也就是油畫自身邀請她,一起融入畫中嗎
那不就污染古畫了
韻春可不覺得她能站在畫中。即便被邀請。
韻春冷不丁後退一步,拉開了和路青雪之間的距離,道: “青雪姐,我們之間倒也不必這麽有來有往。”
你親我,我親你,蜜雪…不對,韻春低頭,太不對了。
她咳一聲,又擡眸看路青雪, “你說呢”
路青雪淺眸斂着秋色,聲線如午後陽光暖, “我是想你覺得被冒犯了的話,可以還回來。”
“不冒犯,一點都不冒犯。”
韻春笑了一聲, “我挺開心的。”
路青雪眼睛眯了一下,随後睜開彎了起來,語調放慢: “被我親…很開心”
韻春對‘親’這個字都快條件反射了,她又搖頭,解釋: “是你沒生我氣,還誇我可愛,我開心。”
至于親我…就,還行吧。
就那樣。
真是的。
親我而已,有什麽開心的
真是。
也就占了三分之一,我不說,誰又知道呢
韻春視線快速的從路青雪薄唇掃過,其實吧,剛才路青雪親的太快了,她還沒什麽反應,路青雪唇就離開了。她只記住了柔軟的觸感和稍顯涼的溫度,不過一個吻,要記住的好像也就這麽多……這能算吻嗎
如果和之前相比,這根本不算是吻,就是嘴皮碰了一下她的額頭而已。
韻春暗暗咬唇。她想起了之前的那幾段夢。
當時連續做的春夢,就是從親吻開始。
第一次夢到路青雪,韻春眼睛被蒙着,手也束縛着。那時她沒什麽想法,只是詫異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不都說夢境反射的是人內心最真實的念頭嗎難道她潛意識裏,她內心有這種類型的小九九!
她自己怎麽不知道!
就在她自我懷疑時,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臉頰,輕輕的摩挲,好似在撫摸什麽珍品。韻春自知身處夢中,但還是問: “你是誰”
對方沒有說話,下一秒韻春被蒙着的眼前浮現出了一行字:我是誰不重要。
韻春: “…”
接着又出現了一行字:我聽見你說有女朋友,我想,你的女朋友可以是我。
韻春當時愣了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麽意思。
晚上KTV工作的時候,一個富婆問她是不是單身,有沒有機會了解解。韻春雖然缺錢,愛錢,但底線還是有的。她當時一點猶豫都沒有,說有女朋友,且每晚都在等她回家,她每天起床就能吃到女朋友的愛心早餐,還說了些話,其中每句字字不提愛,句句都是愛。富婆聽到後心裏可惜,可韻春沒有跟她的想法,就說了句分手後再來找姐,姐等你。
韻春當時差點落淚,不是感動,而是這個富婆姐姐從她這裏買了好多酒,光是提成她就掙了不少。完全不敢想真跟了富婆姐姐,她後半輩子有多爽。要不是她那不值錢卻又價比千金的底線,她可能就從了。她落淚,是哭美好生活就這麽離她而去。
看到眼前的字,韻春心想果然對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懷,明明沒有女朋友非得編排個女朋友出來,現在好了,直接就夢見了一個。
因為是夢,韻春沒有多想, “女朋友那你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
字再次出現:你是顏控
韻春: “這倒不是,我是想看看你長什麽樣,要是我醒來之後在生活裏看到你,就跟你認識認識。”
認識認識,但不一定要在一起。畢竟很少做這樣的夢,想看看入夢的女子長什麽樣而已。
對方:我只在你的夢裏出現。
對方:生活裏,你會被吓哭。
“吓哭”韻春嗤笑一聲: “知道嗎,我這輩子就沒哭過幾次。”
韻春不知道,對方聽到這句話,眉頭揚了揚,怎麽在她的印象中和韻春的幾次見面,超出一半的次數韻春都是在哭呢明明是個小哭包。哦,嘴硬的小哭包。
韻春忽而意識到一個問題: “等一等,你長相很…嗎”她沒有用形容詞去描繪,算是尊敬對方。
對方:我很美。
韻春: “……”
韻春: “姐姐,你是說我會被你的美貌吓哭”
韻春說完聽到了一聲輕笑,那是從喉間發出的笑,短短一聲,可聲線輕得如同零落的茉莉花瓣,清雅悅耳,讓韻春想再多聽幾聲。
同時她好不吝啬地誇道: “你笑起來很好聽。”
對方:想讓我再笑
韻春: “哎呦,姐姐你還會讀心術。”
說完韻春反應過來了,這是她的夢,對方是她想象出來的,她想什麽對方肯定也知道,同時,對方說什麽做什麽,不都是她想的嗎
對方:嗯哼。
對方:對你都不用讀心術,你想什麽我都知道。
韻春: “那當然了,你是我想象出來的。”
又一聲笑。
韻春依舊: “真好聽。”
對方:還有更好聽的,你想聽嗎
韻春的手腕被束着,有些不舒服。她動了動胳膊,将手放到了腹部,因此碰到了對方的胳膊,是溫的。
“什麽你要唱歌”
韻春說完已經準備點歌了,結果對方:是什麽先不說,只要你點頭答應,後面你會知道的。
韻春摸不着頭腦,搞什麽啊她自己在夢裏分裂了怎麽不按她想的來
不過雖然如此,韻春還是點了點頭, “來吧。”
說完韻春又聽到了一聲笑,笑聲還是那麽好聽,韻春剛要開口繼續誇贊,可字還未吐出一個,唇上就多了抹柔軟。
雖沒經歷過,可韻春也知道她這是被親了。
蒙眼的布下,她的雙眼睜大。
這…這…這她初吻啊!就這樣在夢裏沒了!
但韻春的震驚只持續了兩秒,兩秒之內,她被對方的吻技征服。
對方的唇不僅柔軟,還很溫暖,撬開她齒間的舌軟滑溫熱,勾着她的舌頭,吸吮時酥酥麻麻的。韻春的身體在瞬間軟了下來,束起的高舉在腹部的手,在對方親上她時,本想要掙脫去推對方的,可是在吻下,韻春不但沒再掙脫手,她的一條腿不自覺彎起,靠近對方。
那時她想,反正是在她夢裏,享受着些。
結果那天過後,無數個夢境,無數次親吻。
韻春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夢境後幡然醒悟,對方根本不是由她掌控的,對方有思想,不僅如此,段位還高于她。
因為在一次次親吻中韻春才明白,對方所說另一個好聽的聲音指的是什麽——喘息。
對方的喘息聲。
每當她被對方吻得情\欲高漲時,耳邊就會響起令她身體每一寸皮膚泛起小疙瘩,每一寸毛孔放大,每一處都歌唱舒爽的喘息聲,低沉的,妩媚的,性感的,讓韻春不能自已的。
尤其當感受到她動了情,對方聲音中含着低低笑意時的喘聲是最抓韻春心的。
屆時韻春會惱着說: “你故意的。”
再然後…對方會吻上她的唇,堵住她後面的話,後面是什麽話不重要,無論謾罵無論指責,都融入了吻中,滋養着甜意。
那時,韻春口腔中的茶味和對方口中的石榴汁味道混合,清香中沁着甘甜。
那才叫做吻。
而現在…韻春收回的眼神染着緋色,羽毛似的睫毛快速眨了兩下,就是親。
很單純的親。
韻春恍然意識到,夢裏的路青雪是有溫度的。至少唇沒有現在這般冰涼。
韻春自以為自己視線轉移夠快,路青雪就不會發現她的偷看。
路青雪不但發現了,還發現韻春在想些別的什麽,至于具體內容,路青雪不确定。
她笑着喚: “小乖。”
“嗯”
韻春聞聲擡頭,只見路青雪穿着青色長裙,身形宛若月下柳枝,随意輕晃,枝條蒙着一層朦胧月光。月光渡銀下,路青雪垂落身側的手沖着韻春微微擡起, “過來,我抱抱。”
還是那句話,不親,就抱一下。
她想借助韻春這個太陽,從太陽身上汲取能量,讓她心情足夠愉悅的能量。
對于路青雪的要求,韻春原地頓了兩秒,擡腳。
剛才由她後退一步拉開的距離,又由她前進一步貼合。
站在路青雪身前,韻春同樣張開了手臂。
慢慢的,雙方手臂在側面交叉而過,同時碰到了對方的身體。
又一次擁抱完成。
“青雪姐……”韻春低喊了聲。
“嗯”
“你剛剛的語氣有點像叫Merry。”
路青雪怔了下,笑着反問她: “那你還過來”
路青雪的笑聲就好似雨滴落湖面,細細的,滴滴答答;又好似太陽升起,一縷金光乍現在雪山尖,雪吻陽光;也似蝴蝶振翅……
反正所有美好的景象,不足形容路青雪的聲線。路青雪的聲音卻可以帶領着人走遍萬水千山,看遍世間每一處動人景色。
韻春下巴抵着路青雪肩膀,将自己置身于山水間,坦然回: “因為你說要抱我,而我恰好也想抱你。”
所以我來了。
韻春從山水中走過,最終停在了一處湖泊前,她擡眸,看着湖泊裏自己的倒影,低聲輕喃: “抱一下就不疼了。”
她原本想問路青雪,問她我沒有第一時間喊出你的名字,你有沒有疼的感覺
可這句話都到了嘴邊,韻春卻不敢問出。
韻春不确定當時在路青雪的心裏她的大小,不确定會不會給路青雪造成不好的負面情緒。
盡管如此,韻春還是想抱一下路青雪。
因為她挺疼的。
心裏的那股名為遺憾的情緒,碰到了纏繞在心髒處的荊棘,心跳一下,便被刺痛一下。
而那荊棘的名字,喚作死亡。
路青雪眸光微閃,嘴角噙着的笑轉而濃郁。手撫上韻春的後腦,另一只手輕輕拍了兩下韻春的後背,輕聲回應, “嗯,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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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春和路青雪的擁抱還沒結束,房門被突然推開。
好在門開的前一秒,路青雪在韻春的耳邊說: “有人來了。”
韻春的手随之放下,可還是被秦星捕捉到了一絲怪異,韻春直定定地站在椅子邊不說,剛還明晃晃的屋子變得黢黑。
秦星眉心蹙起: “你拉窗簾做什麽”
她也不知道。其實和路青雪相處了段日子,她發現路青雪并不怕光,只是每次盡可能處在黑暗中。大概不怕光,但處在光下會對她造成影響
韻春瞥了眼窗簾,然後走向秦星說: “其實我是吸血鬼,見不得光。”
秦星無語了聲, “…神經。”
秦星勾了勾嘴角,沖韻春說: “正好讓大師幫你看看,你這病能不能治。”
韻春: “什麽大師”
秦星将韻春放在辦公室的手機給她, “有人給你打電話,我看備注是徐大師。”
接着秦星看到韻春雙眼發亮,匆忙接過手機。
秦星說: “我沒接,她自己挂斷的。”
韻春解鎖,點進未接來電,發現确實是徐藍椋打來的。
期待在心間蹭地升起。
難道是……有媽媽的消息了!
秦星站在一旁,不明白韻春突然激動什麽,她盯着韻春看了秒,問: “你沒事了”
韻春正在給徐藍椋回撥電話,擡頭不走心地看了眼秦星: “我能有什麽事”
秦星: “我看你剛才知道路青雪是SNOW的後,整個人跟丢了魂兒一樣。怎麽,拉上窗簾就把你那魂找到了”
韻春一邊聽秦星說話,一邊打電話,只不過電話占線,打不通。想到上次去徐藍椋家,她家那麽多人,韻春猜估計是在忙。
放下手機,韻春望着秦星說: “星姐,我發現這兩天你說話格外刻薄。”她笑, “老板不好當是吧”
秦星沉默。
她只是想到了一個可能:
SNOW是路青雪的,現在莫月又在SNOW,那麽SNOW做什麽,都是聽莫月的。他們會來找韻春去參加時裝周,是不是…是不是和路青雪有關
可路青雪已經死了,再和韻春扯又能扯上什麽關系所以只能是莫月。那莫月想做什麽捧韻春還是替路青雪完成什麽心願
“是不好當。”尤其是和莫月扯上關系的工作。回了這麽一句,秦星單手撐着門框,将韻春攔在了胳膊裏,問, “你和路青雪陰婚的事,莫…你大老板知道嗎”
“知道啊,她是青雪姐朋友,說是回去祭拜青雪姐的時候知道的。”
秦星: “那她有跟你說什麽嗎”
不明白秦星問這個做什麽,韻春還是回: “沒有。”
莫月确實沒跟她說什麽,就聊了聊Merry的事情,前幾天還跟她說Merry不鬧絕食了。韻春知道,一定是路青雪去看過它了。
除了聊狗,莫月沒跟她聊什麽。
聽到韻春說的,秦星抿唇默了幾秒。
秦星比韻春低一點,此時韻春歪頭看秦星,見其面色凝重,輕聲詢問: “怎麽了”
“莫…你大老板在SNOW有股份,我覺着邀請你去時裝周,有她參與。”
“有她參與怎麽了”
韻春對此沒什麽感覺,莫家家大業大,何況莫月和路青雪是朋友,在SNOW有股份符合常理,至于請她去時裝周,可是是看在她和青雪姐也是朋友的份上,救濟她的
秦星瞳孔閃了閃,對啊,有莫月參與怎麽了莫月的重點在韻春身上,跟她無關。她是不是太敏感了可對于莫月,她又不得不敏感。
秦星這次沉默的時間稍長。
韻春看出秦星有心事,沒有出聲打擾,而是默默擡手,打算抓起秦星撐在門邊的胳膊出門時,秦星打破沉默,出聲問她, “你和路青雪的那張婚書處理了嗎”
突然被秦星問起這個,韻春恍了恍神,随後如實回答: “沒。”
“為什麽”秦星眉下意識皺了起來, “這都過去多久了”
“對我也沒什麽影響,就…不着急。”後半句韻春莫名心虛,當時她好像就這麽跟秦星說的。
秦星慢慢靠近韻春,下眼睑眯起, “韻春,你不會是鬼上身吧”
對于秦星的靠近,韻春說不出的緊張,可能是因為路青雪沒有離開還在會議室,且就看着她們兩個人
“沒啊。怎麽這麽說”
“當初急哄哄去要東西的是不是你怎麽要到手就不理會了不是鬼上身難道是你喜歡路青雪覺得冥婚也挺好的想這樣跟一張紙相守一生”
韻春: “”
她沒這麽想啊。
她只是舍不得路青雪這個朋友,想…和路青雪多相處段時間。
韻春不着痕跡地瞥了眼坐在會議桌旁的路青雪。對方就靜靜地坐在那兒,柳葉眼勾着,眼尾微微向上斜着,有股慵懶地睥睨世間萬物的從容随性。
韻春怕秦星發覺不對,只敢瞥一眼,然後快速收回視線,對秦星解釋: “不是,星姐你誤會了。它這個解不解除對我來說都沒什麽影響,我就沒管它。你…你幹嘛突然問起這個了”
即便韻春極力掩蓋,但秦星還是發現眼前的韻春有些不對,就算沒有影響,韻春也不可能是這個反應,而且…
“你說沒影響就沒影響萬一你的氣運在你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有了改變呢”
韻春舉起手機, “打電話來的那個徐大師就是看這檔子事的,她說沒事。”
秦星瞥了眼手機。
韻春怕秦星還要再訓話,低頭彎腰從秦星胳膊下鑽過,出了會議室門,開口: “她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我之前拜托她的事有了結果,所以星姐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得去她家裏找她。”
韻春剛一轉身,身後響起秦星的聲音: “等一下。”
她轉頭,秦星說: “我跟你一起去。”
韻春疑惑: “你去做什麽”
秦星看她: “你說的我不信,我親自去問問那個大師,和一個逝者結婚對你會不會有影響,萬一你被鬼纏身,那以後怎麽辦還有韻春,你不是小孩子,就算那大師說沒事,你也不能放着不管吧你說和路青雪是朋友,我能理解你對朋友的不舍,可陰婚這種事,不是朋友義氣,你……”
秦星後面的話噎在了嘴裏,因為韻春又摟上了她的肩膀,對她說: “星姐,好感動哦。”
韻春知道秦星是關心她。
可她又沒辦法和秦星說路青雪的事。
這次秦星沒罵滾,只是斜了韻春一眼,壓着內心的着急,淡聲: “又要以身相許了嗎那正好,先去把你那婚離了。”
一股冷意襲來。
秦星看了眼會議室裏被風吹起的窗簾,沒有在意。
而韻春也望向同一方向,只是她沒看窗戶,而是坐在椅子上的路青雪。
對方彎着眸,露出盈盈笑意。
可那笑……韻春怎麽看怎麽詭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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