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也想好了，要和你一起走下去！
第十九章我也想好了，要和你一起走下去！
清早，鬧鈴剛響，肖芾梓就鑽出被窩。
麻利地洗漱完畢，她回到卧室，電腦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梁劢】：肖肖，起床了嗎？下來吃早餐。
肖芾梓微微一笑，接着便聽到卧室外面傳來媽媽的聲音：“小狗兒，吃早點喽！”
她趕忙抱起規整好的資料走出來，腳步一頓：“媽媽，我去樓下吃！”
媽媽擡起目光，挑挑眉頭道：“你去小梁那裏真能學得進去？”
小狗兒用頭頂着一摞書，咬了咬下嘴唇道：“能！梁醫生會監督我的！”
“那最好真的是這樣哦！”
媽媽看着女兒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禁又是一笑。
才走下樓梯，就看到102的門開着一條縫，肖芾梓用腳尖微微拉開門，視線正前方只見梁劢走來，繼而手臂一輕，書本被他接了過去。
“梁醫生早安！”
“早安！先吃早餐，今天我休息，在家陪你複習。”梁劢說着進了書房。
“哦！”
小狗兒爬上了高腳凳，慢吞吞地扯咬着蔥油餅，眼神時不時地抛向對面——穿着白色圓領衛衣的梁醫生，幹淨得迷人，出挑得惹眼……
“肖肖？不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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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好吃好吃！”
……
窗明幾淨的書房內，肖芾梓坐在書桌後學英語——先做語法和閱讀，再刷完形填空，最後搞翻譯，限時訓練。
3小時後，梁劢纖長的手指握着紅筆，對着答案給她批卷子，終于，他輕輕放下紅筆，擡頭莞爾一笑：“總體上——還不錯。”
小狗兒滿眼歡欣，正要開口就被對方搶先繼續說：“肖肖，但客觀來說，目前還不夠。考研英語是只能讓少數人過關的淘汰性考試，所以它比六級難，我昨晚請教了一下一位在大學教英語的朋友，他說考研英語的使命就是幹掉60%以上的考生。所以，想要成為那僅有的百分之三十左右，複習方法很重要。”
小狗兒點點頭，繼續聽着他講：“首先，詞彙是英語的基礎，掌握的詞彙越多，越容易得到高分，所以詞彙的記憶越牢越好。”
“其次，閱讀的重難點是長難句，先摸透很多短而小的句子，再進一步剖析由它們構成的複雜結構，可能會比較容易上手。”
“再而，考研英語的翻譯是英譯漢，詞彙和閱讀技巧都練到位的話，翻譯其實也比較容易，咱們多練習就好。”
“最後，就是你最怕的聽力，雖然考研中沒有專門的聽力考試，但我們都知道，語言的學習需要多聽多讀多練，一方面多聽英文音頻、看英文視頻，提高聽力理解能力；另一方面多讀英文文章、報紙、雜志，培養閱讀速度和理解能力。”
……
戴着半框眼睛的梁醫生擡着棕色的筆記本，語氣溫暖有力，耐心地一一講着。
忽而，記着筆記的小狗兒眸光一亮，追問道：“那請問梁醫生，你有沒有什麽推薦的英文音頻？”
梁劢頓了頓，輕輕點了一下頭，站起身走到女孩身邊，挪過她的筆記本，工整地寫下了幾個俊逸的行書——《駭人來電》。
“我記得你說過喜歡聽廣播劇，我想推薦這一部，雖然有些恐怖，但劇情的構思極為精巧，非常吸引人，如果你把它琢磨透，聽力應該會有很大進步。”
他偏過頭恰好對上肖芾梓的目光，兩人在近距離的對視，房間裏的空氣旖旎，粉意飄浮……
“好！我今天就開始聽！”女孩信誓旦旦，充滿鬥志。
“聽的時候先別看字幕，你可以重複，直至聽懂為止，實在聽不清的地方再看字幕——每天半小時，大概就夠了。”
……
英語板塊結束，就開始數學，小狗兒苦思冥想，她和數學是有點八字不合的，一個半小時，學得頭昏腦漲，草稿紙算得滿滿當當，鬧鈴一響——休息時間到！
她轉出書房，一眼就看到正在洗菜的梁醫生，悄悄走過去，湊到水池邊，歪着小腦袋想吓他一回，突然道：“梁醫生，我的數學搞完了！”
“嗯，”梁劢鼻息輕笑，轉過頭輕輕用臉頰貼了一下小狗兒的劉海，“那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喽！”
“沒意思，你都沒被我吓到……我還是來幫你吧！”女孩卷起袖口，洗了手就去拿碗筷。
“那重來一次？”梁劢看着不遠處的她，眼神溫暖。
“不要！”
……
沙發上，梁劢剝着橘子，小狗兒在一旁蹭來蹭去：“梁醫生，每周末你都陪我在家複習，一定很無聊吧？”
“嗯，有點。”
肖芾梓眼裏冒氣，鼓着腮幫道：“呵！果然，才開始說得天花亂墜，都是口是心非！”
男生輕輕一笑，柔聲安撫道：“其實……不論男性還是女性，我們都大致有兩個角色：一個社會角色，一個家庭角色。如果一個女孩想注重家庭角色的發展，那她就需要把努力放在找到一位優秀的另一半上；如果想注重社會角色的發展，那她就需要把努力放在事業上……當別人在玩的時候，她不能過分享受；當別人在看電視看電影時，她需要把別人從不會碰的書拿起來翻開，甚至看完；當別人從不會關注的問題出現時，她需要去關注，甚至去探索……”
肖芾梓抿了抿唇角，默不作聲。
“肖肖，雖然現在的日子會有些無聊，但我相信你，我也希望你——在注重家庭角色時，更加注重社會角色的發展，成為優秀的，一直是優秀的。”
“可是……這樣很累的，你也很累，況且你都到博士後了，本來不需要做這些的，現在搞得工作日要上班，休息日還要陪我複習。”女孩擡起目光看過來，眼神中透着心疼與歉意。
他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不會，我說過要和你一起努力，就一定會說到做到，雖然有點累但我們都在成長。”
女孩的雙眸裏有點泛紅，暖熱上湧，還是忍在了眼眶裏。
“終有一天，我們就會苦盡甘來，不是嗎？”
他張開雙臂摟住肖芾梓，輕輕捧了捧她的小臉蛋。
……
一邊考研，一邊考證，日子過得極為充實——
每晚七點，梁劢都會打開電視，調到中央一臺。
“肖肖，背好了嗎？《新聞聯播》要開始了。”梁醫生削着蘋果，聲音從客廳傳進書房。
“好啦！馬上來！”
……
《新聞聯播》結束，肖芾梓扭頭看了看一旁的男神，随即接住他溫柔的目光，漸漸地，他微微逼近……女孩閉上眼睛，心中的小鹿活蹦亂跳，歡欣鼓舞，幻想着即将發生的美好接觸！
可下一秒——窸窣聲響，被她按在大腿上的那一沓A4紙就被順勢抽了過去，轉而握在那雙線條流暢，骨節分明的手中！
“複習考證時間到，”梁劢抽身拉開一點距離，翻着目錄輕輕念道：“海關AEO企業資質認證，今天抽背‘貿易安全标準’？”
小狗兒微微垂頭，興致散了一大半，語氣幹癟地“哦”了一聲。
“該标準包括哪幾項？”
“經營場所安全、人員安全、貨物物品安全、運輸工具安全、商業夥伴安全、海關業務和貿易安全培訓。”肖芾梓掰着手指來背誦。
梁劢點點頭，繼續翻着資料——
“經營場所中有哪些是重點敏感區域？”
“嗯……出入口、內外窗戶、貨物、物品裝卸和倉儲區域或者單證存放區，圍牆周邊及停車場區域等！”
男神微微一笑，繼續問：“照明需要關注哪些板塊？”
“重點區域、照明是否充足、檢查和維修！”
……
聽着肖芾梓越背越熟，梁劢欣慰一笑，他把資料輕輕放在茶幾上，微微湊近些，純淨勾人的氣音在女孩的耳邊停留下來：“過關！”
忽而，女孩眼裏閃出一道光，她稍微一偏頭，猛地就在梁醫生的臉頰上啵了一口！
當即抓起資料跑進書房，匆匆間只留下一句：“梁老師，我再學兩小時，你準備好獎勵哦！”
梁劢唇角一挑，哭笑不得間微微搖頭，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
時光飛梭，轉眼一年過去。
肖芾梓忙着考研，婚禮前的很多事情都是雙方父母和梁劢一直在忙活。
直到筆試面試結束，她才終于能緩過一陣，輕松地窩在梁醫生書房裏的榻榻米上，手捧一本書，時不時地偷看一眼對面的未婚夫……
【閃現】
幾個月前的一天，複習備考漸入佳境的肖芾梓已經對數學不是那麽恐懼了，按照往常的習慣，她會在晚上九點整準時打開廣播劇《駭人來電》，完成半小時的精聽練習。
可今晚聽到的劇情實在太精彩，一時間入了迷，她就多聽了半小時。
等再次從書房出來，喊梁醫生卻發現他不在。
“咦？人呢？”
入戶門留着一條縫，他是出去了嗎？怎麽門都沒關好……
肖芾梓這麽想着就走過去，涼風襲來，她正想關門就瞥到門口有暖暖的亮光，若隐若現……
才推開門，她愣住了——
幹淨整潔的樓道上，樓梯間鋪滿了銀藍色的地毯，金色的小串燈纏繞在樓梯的扶手上，一片溫暖，洋溢着滿滿的甜蜜。
視線稍移，牆壁上，金色的小桔燈下懸挂着一張張相片——
第一張，是一個小女孩的背影，她在單元門口的長椅邊學跳繩，胖嘟嘟的樣子，可愛中笨拙又努力，令人忍俊不禁……
第二張，女孩長大了，年貨集市上，她拎着菜擁擠在農貿市場的人群裏，被擠得龇牙咧嘴……
第三張、第四張、第五張……
肖芾梓循着臺階往上走，無數張照片，順着時間線挂滿。
忽然，她停在了一張照片面前——
機場通關大廳，工作臺後的女孩穿着英姿飒爽的海關制服，腰脊挺拔，雙手趴在桌面上，認真地寫着字……
繼續往上走，邊走邊辨認——
呆愣在高腳凳上看小視頻的背影；廚房竈臺邊炒雞蛋餅的側影；坐在兔子小凳上低頭玩手機的一小只；書房裏做數學題時的痛苦模樣；書桌後做英語聽力時的眉間緊蹙；窗臺邊榻榻米上盤着腿背政治時的輕松快樂……
原來——他都在默默地記錄着我的樣子，記錄着我們相處的時光。
突然，銀藍色地毯和金橘色小燈停在301門口，肖芾梓小心翼翼地拉開門進去——
昏暗的屋內，月光灑進客廳，忽而，陽臺的燈亮起來！
氣球、鮮花、燭光……一切精美的布置映入眼簾！
此刻，一身藍白色運動裝的梁劢站在聚光燈下，純白的帶帽衛衣隐在白色羽絨服下，藏藍色的休閑褲襯托出修長筆直的雙腿，碎短的劉海下燦若星辰的雙眸投來期許的目光，他捧着一束嬌豔欲滴的香槟玫瑰，暖意浮上唇角，磁性的聲線仿佛帶着電流鑽入女孩的耳朵，直逼心靈：“肖肖。”
肖芾梓倒吸了一口氣，她愣在原地，眼神裏的驚喜和詫異像播放着的錄像帶，過了一遍又一遍——這也太突然了！
下一秒——
梁劢朝她走來，潔白的運動鞋一步又一步，不快不慢，溫暖而有力量，停在她面前，牽起她的手又轉身向陽臺走去。
腳步頓住，梁劢面對着她，眼神寵愛，垂眸輕語：“肖肖，複習完了？”
此刻，女孩低着頭，根本不敢和他對視，胸口起伏不定，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她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我接下來就要做一件期待已久的事情咯？”他俯身又貼近了一些。
空氣安靜，片刻後只聽見聲音從肖芾梓的嗓子眼兒裏冒出來：“嗯……”
鼻息淺呼，一字一句間梁劢說得清晰，平穩又認真：“肖肖，你今早問我今天是什麽日子，我故意裝作沒聽懂，又惹你生氣了，對不起……”
女孩立刻擡起頭，正準備說話，唇瓣就被纖長的手指輕輕抵住，只聽他微微一笑，繼續說：“我當然沒忘記，今天是你24歲的生日，也是我28歲的生日。”
“我們在一年間，相識相知相處，在互相學習，也在互相進步！你曾經問我，我們的價值觀一致嗎？那時的我不敢輕易回答，但我想——經過這一年，我們的回答都是肯定。”
他繼續着：“我們偶爾也會聊起婚姻問題，小孩問題，父母問題……逐一探讨，我們也達成一致。這一年，你在忙着升學歷，我在忙着升職稱，忙碌又充實，平淡也快樂。”
“一切都已然全力以赴，我們只需靜等花開。”
“去年跨年夜的表白是我思慮再三的，今年生日夜的求婚——也是！”
“你曾問我‘真的想好了嗎’，我想說的是——心裏的答案無比堅定！那麽這一次，換我來問——”
“你真的想好要和我繼續走下去了嗎？”
良久，女孩勇敢地擡起目光——
不知何時，她的雙眸漸漸濕潤，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頓時間，眉眼燦爛，嘴角的笑意溫暖又明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微微靠近了梁劢一步，話語清晰入耳：“梁醫生，你為什麽選擇香槟玫瑰？”
男生微微一愣，轉而微微一笑，指尖拂過她耳後的發梢，寵溺而專注地回答：“因為你喜歡。”
“那你呢？你喜歡嗎？”
“嗯，我也喜歡。”
肖芾梓偷偷一笑，繼續問：“那你知道香槟玫瑰的花語嗎？”
梁劢微微搖頭，柔和的目光滿眼是她。
此時，她胸口的悸動再也掩飾不住，激動的淚水滑落，堅定地回答——
“花語是——愛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倏然間，女孩的臉頰被捧起，梁劢輕柔地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又在鼻尖上一吻……忽而，柔軟的唇瓣被他刁住，人中正心微微隆起的弧度性感又迷人，梁劢試探着輕輕舔吮，軟綿裹着溫熱的氣息鑽入體內。
片刻後，親吻散去，兩人相擁，暖意蓋住了冬意。
【閃回】
窗臺邊，榻榻米，書本後，女孩的嘴角微微一揚——
“梁醫生，明天我穿旗袍，驚豔你一下！”
對面之人的目光從書本上擡起來，專注地看過來，溫和又認真地回答：“好，我很期待！”
“真的？！之前試的可都是西式白婚紗，但我很早就想好要辦成民國風，所以這一次都換成新中式了喲！”
“嗯！只要我的新娘喜歡，就是最美的！”
話音剛落，肖芾梓的鼻息不禁溜出一聲輕笑。
片刻後，小狗兒的鼻尖抵在書頁上，聲音小小地傳來——
“梁醫生，明天你一定要早點來接我哦！”
下一秒，溫柔帶笑的目光循聲看過來，璀璨的星夜布滿瞳珠，愛意深然——
“好，榮幸之至——我的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