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宣織夏、商書霁和兩個小孩吃完午飯,回木屋的路上,得知了醫院那邊姚疏月的情況。
她的傷情的确縫了幾針、有失血問題,吃苦受痛也沒少,但好在沒有嚴重到需要輸血的地步,而且小孩子新陳代謝和自我修複能力強,小心養傷,把流失的營養補充回去,傷口愈合得一般會比大人更快。
不過姚清淺和姚疏月還在醫院沒有回來,小心為上,打算再靜躺、觀察一個下午看看情況。
商靜棋和商靜姝知道後,都松了口氣:“月月安全就好!”
“但還是受傷好嚴重啊,還要用針縫傷口,一定很疼……”
“等月月回來了,我們一起去看她,給她加油打勁!”
“爸爸,爹地,我們到時候一起去看月月好不好?”
宣織夏和商書霁都點了點頭。
回到木屋,兩個小孩雖然平時都有午睡的習慣,但今天午飯吃得太早,回來之後他們還沒打算馬上睡覺。
不過知道宣織夏昨晚沒睡夠、今天上午又暈血不适需要休息、待會兒就要午睡後,商靜棋和商靜姝先後進卧室,先把睡衣換上了。
兩個小孩換完睡衣,宣織夏回了卧室,商書霁過會兒也跟着進來,和前面幾天一樣,反手鎖上卧室門。
剛吃完飯沒多久,所以宣織夏雖然到了床上,但并沒有馬上躺下,只是靠在床頭看書。
“這幾天跟你瞎混,我看書的進度慢了好多。”宣織夏随口說道。
幾秒之後,發現商書霁安安靜靜沒有回應,宣織夏有些奇怪地看過去,結果看到商書霁還站在門口沒動,只是看向他這邊的目光泛着古怪。
“……你怎麽了?”宣織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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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書霁回神,輕咳了聲,微微搖頭:“沒事。”
卧室裏就這麽點空間,除了床和衣櫃之外還有張桌子,此外連把椅子都沒有。為了方便拿取東西,所以商書霁、宣織夏還有兩個小孩的行李箱都是直接擺在地面上的,更顯得卧室裏不夠寬敞。
這幾天一直是這樣過來的,但當下是商書霁第一次覺得空間局促、沒地方去。
不過就算是卧室裏另有椅子,商書霁如今也不可能因為自己“心虛”就不靠近床,不然會讓宣織夏發覺不對勁的……
商書霁若無其事、一如既往地往床邊走,然後有些糾結要不要俯身去親宣織夏——按着他們這兩天的相處習慣,應該要親的,商書霁也很想親,但是如今心境不一樣了,商書霁連一個吻都開始躊躇不定。
他喜歡宣織夏,但宣織夏不知道,宣織夏也不一定喜歡他,這種情況下,商書霁覺得兩人之間信息不對等、目的不一致。
他抱着不如宣織夏“單純”的目的進行接吻,仿佛是在惡意占便宜,不是彼此心照不宣、默認同意的一件事了。
猶豫間,商書霁還是遵從本能地吻上了宣織夏,宣織夏對他這不打招呼就開始“鍛煉”的行為從容附和。
然而沒過一會兒,宣織夏就發現商書霁真的很不對勁——
商書霁似乎在分心走神,又好像有點莫名緊張猶豫,總之不像這之前每次接吻那麽自在放松,宣織夏甚至覺得他還不如第一次接吻時沉浸。
宣織夏感覺,商書霁好像是在理智和欲|望互相鬥争,所以才會這麽古怪。
剛才他進了房間卻站在門口沒動,就很古怪了。
宣織夏想了想,推開了商書霁,也結束了當下兩個人都在分心的吻。
他輕蹙着眉,緩緩調整呼吸。
商書霁察覺到了宣織夏隐約的不悅,心下略起懊惱。
“我……”
“你……”
商書霁和宣織夏同時開了口,然後和之前碰巧撞上話頭時一樣,兩個人頓了頓之後,商書霁說:“你先說吧。”
宣織夏微微颔首:“你是在糾結什麽事情嗎?不想接吻就不要接吻,你在接吻期間分心,讓我覺得不太舒服。”
商書霁怔了下,旋即否認并解釋:“我沒有不想接吻,只是……抱歉,我的确有在分心,沒有專注這件事,因為有件事情我不确定要不要跟你說。”
他喜歡宣織夏,但他不确定宣織夏對他有沒有意思。
“……我不希望說了之後,和你之間反倒鬧僵。”商書霁道。
聞言,宣織夏不禁再度蹙了下眉,感到困惑。
他往前推了推時間,意識到商書霁是在午飯期間就有古怪端倪了。而那之前,他們倆在卧室裏聊天,宣織夏确定當時商書霁沒有古怪……
準确來說,商書霁在說出最後那段,關于兩次背他的感覺的話之前,都是沒什麽古怪的。
可最後那話說出來,別說是商書霁,宣織夏當時也是聽得一怔,覺得似乎太親昵了些。
思及此,宣織夏不禁猜測,難道商書霁是擔心他誤會?
畢竟這幾天以來他們身體上越來越親密,涉及日常上的言語交流如果再放松随性一些,的确很容易讓人迷惑,分不清彼此到底是什麽關系。
商書霁足夠理性,而且喜歡剖析情況,所以大概是意識到了這種可能橫生隐患的狀态,并且擔憂起了他宣織夏會不會不慎太沉浸、以至于把“假戲”誤會至想要“真做”。
宣織夏想,商書霁大概就是在糾結要不要跟他說開一些——不說明白的話,商書霁怕他忘記了他們只是想要身體“交流”的關系。但說得太過直白了,商書霁又擔心萬一他生氣,不肯再有肢體接觸?
難怪又要接吻,又要分心猶豫。
宣織夏想,商書霁的擔心未免有些多餘了。彼此間氛圍尚可很正常,畢竟他們倆計劃上床,床上床下都相處愉快很合理、不代表更多,也沒什麽可混淆誤會的。
“商書霁。”宣織夏溫聲開口,打斷了商書霁的猶豫不決,“今天晚飯後,我有事情要跟你聊聊,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至于你想和我說什麽,到時候可以一塊兒說。”
宣織夏覺得這件事沒什麽可糾結的,既然商書霁想要坦誠說明白,那就說呗。
不過,既然商書霁在剛才的接吻中走神了,宣織夏便也想給他找點不痛快,反正都是在糾結,那就索性糾結到晚上去吧。
至于“提前預告”這個行為,宣織夏向商書霁學的。
第一次上游輪的時候,商書霁就在晚飯前提前通知了宣織夏,說他要問宣織夏問題、還讓宣織夏好好編回答。
宣織夏這次算活學活用。
商書霁的情況就不太好了。
宣織夏的話讓他不禁愣神,思緒紛飛,然後追問:“你打算聊什麽?”
宣織夏搖了搖頭,莞爾道:“晚上再說,我現在要午睡了。”
商書霁:“……午安。”
宣織夏失笑:“午安。”
托宣織夏的福,商書霁整個中午都不安。
下午也不怎麽安寧,他心緒百轉千回的,仍然像地底的螞蟻洞。
節目還在錄制,下午的集體活動仍然要進行,不過姚清淺和姚疏月母女倆仍然在醫院沒有回來,只有剩下四個家庭的嘉賓們參加下午活動。
因為上午出了事,所以節目組和農場更加小心注意,生怕再添一個嘉賓去醫院。
按着安排,大人和小朋友們今天下午要磨面粉、一家人一起烤制餅幹。
這期間,商書霁認真思索,就宣織夏今天晚上到底會和他聊什麽事情這個問題,進行了各種猜測。
不過猜來猜去,其實也就主要圍繞兩種可能性,畢竟宣織夏和商書霁如今能談得上“聊聊”二字的事,着實少得可憐。
第一種可能就是,宣織夏不幹了,想停止“睡前鍛煉”活動。
第二種可能就是,宣織夏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商書霁在糾結什麽,所以打算和他仔細聊聊。
商書霁比較偏向于是第二種可能。
因為如果宣織夏只是不想做了,那他應該不會特意提前通知、還讓商書霁有個心理準備,這種預告行為更多是宣織夏對他的揶揄。
所以至少對宣織夏來說,晚上要聊的事不會是讓商書霁不舒服的事情。
而且,宣織夏本來就很敏銳,不然中午的時候也不會那麽輕易就察覺到了商書霁接吻時有分心——其實商書霁覺得,他當時沒那麽分心,畢竟是在和宣織夏接吻。
總而言之,以宣織夏的性格和行事,察覺到了他在糾結的具體緣由并且決定直接談談,是很合理的。
但是,宣織夏是想往哪方面談呢?
他是确定了“商書霁喜歡宣織夏”,還是只是有所懷疑,或者是覺得“商書霁在動搖糾結自己喜不喜歡宣織夏”……
商書霁往前人生中處理過無數樁事件,唯獨沒有處理過自己的感情問題,如今在這個新領域走得很不得其法。
偏偏宣織夏很淡然,一個下午都是氣定神閑的模樣,商書霁也沒辦法通過觀察他從而進行更深地判斷。
左思右想,商書霁驟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有沒有可能,宣織夏他也突然意識到了,他喜歡商書霁?只是無法确認是否是兩情相悅,加上中午接吻時商書霁還表現不佳,所以宣織夏決定快刀斬亂麻,不論他商書霁是什麽想法,宣織夏自己先坦誠說了、不留遺憾?
——這個猜想,屬于商書霁自己都覺得要歸于“奇思妙想”一欄的念頭。
然而他又不禁想到,他之前被宣織夏調侃為“奇思妙想”的主意,最終基本都實現了。
所以這一個,也未嘗不可能。
商書霁決定,不論到底是什麽情況,今晚聊天開始後,他都要做先說的那個人。
如果宣織夏也喜歡他,那再好不過,這樣宣織夏開口時也心裏有底……雖然目前宣織夏看起來,并沒有任何心慌意亂的意思。
如果宣織夏不是打算說喜歡他的事——那也不是全然潰敗,說不定先聽到了告白之後,宣織夏會有所動搖。
商書霁終于打定了主意,能心安神定地完成節目組安排的任務,然後回到公共廚房做了一家人的晚飯。
各個家庭做晚飯、吃完飯的時間都差不多,回木屋的路上大體同行,直到看到自家木屋後才朝各自的方向分散。
宣織夏他們剛回到木屋門口,就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發現是姚清淺和姚疏月母女倆回來了。
商靜棋和商靜姝當即說要去看望姚疏月。
商書霁和宣織夏自然也同行。
前往姚疏月她們木屋的路上,商書霁對宣織夏道:“你不是暈血嗎,等會兒走在我後面,我先看看情況,沒有血的話告訴你你再看,還有血色的話你就別看了,解釋一下別人會理解的。”
宣織夏笑了下,微微颔首:“好。不過不用太緊張,只要不是在流動,只是紗布上滲出一點血色而已的話,我沒關系的。”
他們到了姚疏月家門口,其他聽到動靜的嘉賓也在往這邊過來,姚疏月母女剛好從車上下來,衆人一番寒暄關心。
姚疏月小臉有些蒼白,看着比平常虛弱,胳膊上也纏了紗布和繃帶,但打招呼喊人的語氣還算精神。
大人們關心過後,除了祝複之外,其他嘉賓都不再停留打擾、紛紛告別。
不過小孩子們自帶結界,剛才已經單獨玩到一團去了,主要是把受傷的姚疏月小心翼翼圍在中間,其他小孩關心她疼不疼、傷口縫針要怎麽縫之類的。
聽到自家家長說要回去了,小孩子們卻戀戀不舍,還不想離開,覺得剛過來看到月月,還沒陪她玩多久呢,就這樣回去了太不是夥伴了!
其他大人勸小孩子們,讓他們不要打擾姚疏月的休息,姚疏月今天受了這麽重的傷,要早點睡覺養傷。
姚疏月看向姚清淺,猶豫道:“媽媽,我今天睡了好多覺了,現在還不困,想和大家多玩一會兒,好不好?”
既然姚疏月都這樣說了,其他大人自然也沒有強把孩子拉走的道理,而且他們勸小孩子一起離開,的确是怕打擾了姚疏月養傷,不是真覺得一起玩不行。
于是各自叮囑了孩子們小心不要碰到姚疏月的傷口之後,大人們就陸續離開了,畢竟木屋就這麽大點,孩子們在客廳裏玩,再擠上大人全都在那裏,反倒坐不下了。
而且,即使這段時間錄節目、大家熟悉了一些,但招待這麽多人,對社恐的姚清淺而言也是有些為難了。
留下想要多陪姚疏月一會兒的商靜棋和商靜姝後,商書霁和宣織夏兩個人往他們的木屋走回去。
回到屋子裏,兩人沒有馬上開始聊天,而是先後使用浴室洗了澡、收拾好了,一如既往和平地坐到了床上。
然後,商書霁才一本正經地開了口:“中午你說想和我聊聊……我先坦誠我的想法,可以嗎?”
宣織夏看着他頗有幾分莊重的陣勢,心下了然。
商書霁大概是真的很擔心他誤會,所以才搶着開口,這樣萬一他宣織夏的确有糾結兩人的關系問題,也不至于做先開口結果丢臉的那個。
某種程度上,商書霁還挺為他着想的。
于是,宣織夏輕輕颔首:“你先說吧。”
商書霁沒有放松,他希望自己能說得周全一些,于是沒有開門見山,而是提道:“今天中午,我們聊起我兩次背你的事情,有說到第一次背你時,我想通過這個行為确認自己是不是對你有想法,而當時是沒有的……”
聽到這個開頭,宣織夏更加确信了,果然如他所料,商書霁誤會他誤會了。
不過宣織夏沒有打斷,繼續聽了下去。
商書霁:“此外,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其實聊了很多次天,分享了不少事情,聊天過程中時常都會默認地說到回去之後離婚這個安排。你之前還說,上節目前你已經找律師拟定了離婚協議……”
難得見到商書霁不夠直白、進入正題前仔細鋪墊的模樣,宣織夏思索着,商書霁大概是覺得他太脆弱,所以怕傷着他的心,于是才罕見的兜圈子。
宣織夏不知道商書霁還打算鋪墊多少,但覺得沒有必要,于是準備開口打斷一下商書霁、提醒他直入正題就好。
不過,宣織夏開口之前,門外先傳來了兩個小孩回家的聲音。
“爸爸,爹地,我們回來啦!”
“月月要睡覺了,我們也要洗澡睡覺了。”
接着就是商靜棋和商靜姝敲卧室房門的動靜。
“爸爸,爹地,我們可以進來嗎?”
卧室內,床上。
商書霁和宣織夏的對話被暴力中斷,兩人都愣了愣,旋即有些啞然。
宣織夏示意商書霁去開門,他那邊離得更近。
商書霁卻蹙着眉:“我們可以先聊完,他們不急。”
宣織夏無奈:“讓他們候在外面,等會兒進來問我們是不是在做運動?再問我們為什麽睡前鍛煉的時候不能讓他們進來?”
商書霁:“……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你也還沒來得及說……”
門外,商靜棋和商靜姝又更輕地敲了下門,聲音也不确定起來:“爸爸?”
“爹地?”
“你們在嗎?”
“難道已經睡着了嗎……”
宣織夏看着商書霁。
商書霁輕嘆了一聲,認栽地下床準備開門。
見他頗有些灰心喪氣,宣織夏其實略微不大理解,不過既然商書霁這麽在意,宣織夏索性趁他開到門之前,語速偏快地說道:“其實你不用鋪墊那麽多,我想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商書霁正欲打開反鎖,聞言一怔。
“你不用擔心,我和你是一樣的想法,回去之後一切如常,我讓人拟的離婚協議就放在我卧室床頭抽屜裏,我當時特意到書房打印下來看的。”宣織夏繼續說完,然後提醒商書霁,“開門。”
商書霁大腦一時有些空,下意識聽從“指令”地開了門,放門外的兩個小孩進來。
商靜棋和商靜姝有些茫然:“爸爸,爹地,你們都在,也沒有睡着嗎?”
“啊,難道是被我們吵醒的?”
“對不起啊,爸爸,爹地,但是我們要洗澡,衣服都在卧室裏面……”
離兩個小孩最近的商書霁還是放空狀态,沒有回應。
宣織夏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索性先應付兩個孩子:“沒事,你們拿衣服洗澡吧,誰先洗?”
商靜姝舉手:“我先!”
商靜棋點點頭:“商靜姝洗澡的時候,我可以留在卧室裏,和爸爸爹地聊天嗎?”
商書霁這才回神似的,說:“拿上衣服就出去吧,你們可以從屋外的門進入浴室,不用非得經過卧室。快點。”
兩個小孩有些迷茫:“……哦。”
宣織夏也不禁感到困惑。
浴室的确有兩扇門,一扇連接卧室,一扇在整個木屋外面,所以室內走到浴室的話肯定得經過卧室,兩個小孩前面這幾天一直是這樣走的,現在突然被要求從屋外繞一圈走……
宣織夏覺得,直播間的觀衆看到了後,一定和兩個小孩一樣茫然,然後開始胡思亂想。
不過商靜棋和商靜姝很服從商書霁的指示,當即拿上自己的睡衣,就乖乖道了晚安出去了。
他們一出卧室,商書霁就再次反鎖了房門,然後回到床邊看着宣織夏。
宣織夏失笑:“這麽看着我做什麽。話說,這樣做家長,是不是有點讨打?”
商書霁卻以問作答、答非所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宣織夏能敏銳察覺到他的感情,這一點商書霁并不意外。但是宣織夏剛才好像回應了他,還表示節目錄完回去之後,一切如常、繼續當下的狀态,至于之前拟的那份離婚協議由他處置,是可以棄之不用的意思了。
以上,是商書霁的理解。
然而宣織夏微微一怔,意外于商書霁居然這麽在意這個問題——果然是獨身主義堅實的擁護者,生怕上床的對象想和他談感情。
宣織夏覺得,他剛才其實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一切如常——回去之後照常離婚。
因為商書霁提及了他讓律師拟的那份離婚協議,所以宣織夏順帶把紙質協議書放在哪裏說了一下,以讓商書霁安心、明白他是依舊想離婚的。
不過,的确也不是小誤會,看在商書霁這段時間挺照顧他的情分上,宣織夏覺得再強調一下也無妨。
他輕笑颔首,回道:“當然。你要是這麽緊張不定,可以現在就聯系家裏,讓人去我卧室看離婚協議在不在,這樣……”
——這樣的話,商家其他人也會知道宣織夏有離婚打算。知道的人更多了,宣織夏覺得某種程度上也能讓商書霁更放心,不用擔心他只是口頭說說、打算臨時生變。
雖然較真來看,這也不是絕對有力的“證明”,但要是這都不行,宣織夏也不打算理商書霁的躊躇不定了,反正心裏有事的不是他。
不過,宣織夏後面這些話尚未出口,商書霁就已經接過了話。
“不用,回去之後我們一起處理。”說罷,商書霁愉悅地吻上宣織夏。
商書霁想,回去之後,他要和宣織夏一起把那份棄之不用的離婚協議書送進碎紙機,不需要別人現在去幫他們處理,而且最好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曾經打算過離婚。
宣織夏也心情不錯,心想果然還是說開了才好,商書霁的吻都恢複正常了。至于離婚協議書,自然是要回去一起處理的,得兩個人簽字才行。
——雖然預設立場和解讀傾向皆是大相徑庭,但商書霁和宣織夏都覺得,他們開誠布公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領略到了對方的意思,并且彼此達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