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師06

第6章 天師06

冶藏守着睡着的人,手指探進了剛剛穿好了幹淨衣服的戚酒的平坦小腹上。

外面的門敲了短促的兩聲後,就很沒有禮貌推開了。

小道士阿稚向往常那樣蹦蹦跳跳地進來戚善信的房間,卻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陌生人。

“你是誰?”

而且還是這個陌生人率先懷着不太好的目光發問自己。

阿稚只好放下好幾袋水果:“師兄讓我把荔枝芒果拿給戚善信,不然放冰箱被其他師兄弟吃完了。”

冶藏又說:“為什麽不敲門?”語氣不是很好。

“我平時都是這樣進來的,戚酒哥哥也知道的。”阿稚很委屈。

離開房間關上門的時候,阿稚偷偷罵了一句:“兇什麽兇,小心我告訴應檀師兄。”

戚酒醒來的時候,是中午吃午飯的時間。去了齋堂,才發現夏令營的那些學生也在。其中還有他高中同學:陳景生和和方念等幾個人。

方念一見着戚酒,就樂了:“陳景生老說早上好像看見像你的人,還真是你啊。”

幾個狐朋狗友相聚,知道了戚酒在這裏暫住。

“你不會惹了什麽狐貍精,才在這裏住吧?”陳景生嘴賤地說。

這麽一句話出來,他們好幾個人又朝向戚酒的臉看。

戚酒洗完澡後睡在了竹席上,一邊的臉上還有淡紅的印子。好像是被人按在道觀的房間裏,臉朝下撅着狠狠搞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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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把戚酒剛睡醒的惺忪,當做了事後的疲倦。

一個個又愈加不滿起來了。

戚酒粉白的臉頰,有點嬰兒肥的肉感。密灰色的頭發,垂着眼,夾着素菜。聽到他們說話,那張美豔的小臉有一絲懊惱郁悶:

“我倒是想遇上狐貍精。”

幾個好朋友圍在長桌的一角,尤其是冶藏,一會兒給戚酒擰開飲料瓶,一會兒又是給戚酒剝雞蛋殼的,再一會兒給戚酒盛來了清淡的南瓜湯。

不知道是說冶藏像戚酒的男朋友,抑或說是像是傭人一樣。

衆人心生嫉妒又眼滿豔羨的。

陳景生和沈念沒少話裏行家酸溜溜過冶藏。

大夥兒聊天聊到了一個下午去處的好提議,陳景生提起道:“上午我看到積香道觀西邊有間小房子,神神秘秘的,下午咱們去轉轉吧。”

戚酒聽着也很感興趣,纨绔語氣就問:“哪個地方,我怎麽沒印象?”

沈念看見戚酒的美豔不自知的臉後,又是一頓心漏跳好幾拍一樣。“去不去,一句話。”

想着冶藏的讨厭值還沒有刷,戚酒點頭:“誰怕誰。”

吃完飯後,大家歇了一下,趁着夏令營中午四處閑逛,陳景生開路,帶着戚酒他們走到了山後面的一間高高的房子。

外面看起來,跟普通大殿後的房間沒什麽區別。

陳景生不知道哪兒還搞了一個古樸的鐵鈎鑰匙,也不知道是否大力出奇跡,居然把房間的鎖撬開了。

到這個時候,戚酒開始後悔了。

可還沒完,他們進去後,發現那是一個類似藏書的書房地方,用他們觀念不深的詞,這兒應該就叫藏經閣。

他們猶如潑猴一樣,進去後,爬木樓梯的爬木樓梯,翻箱倒櫃的翻箱倒櫃,追着搶別人手裏新找到的寶貝的追跑。想找漫畫看,結果只找到了殘頁缺頁的連環畫。想弄幾個畫卷看看是不是真的,結果打開冊子裏面泛黃殘渣就飄落地上。

這裏的空氣還很不流通,到處是潮濕和紙張腐爛的味道。

陽光隐晦,平時像是照不到這個房間一樣。所以裏面是一些積塵已久的堆積如山的木箱,腐朽的空氣光線,以及搖搖欲墜承重不輕的書架。

因為冶藏剛來,就被同學喊回去,說是要去寫夏令營的活動稿。

剛來沒幾分鐘,冶藏就走了。

戚酒看着他的那些豬朋狗友在這兒胡亂翻書,後悔得和那個氣:“你們別翻了,”

陳景生還煞有其事:“怎麽了,你不會因為冶藏走了,沒人願意當你的狗仆人,所以不高興了?”

沈念也捧一本書,傻乎乎地驚嘆:“哇,出版時間居然還是民國四年呢。”

“沒關系的……”我可以給你當狗,當仆人,只要你願意,當什麽都行。陳景生還想繼續說着這些話想去調戲戚酒,可是戚酒全是看着他們搞破壞的幹着急。

這時候,不知道人得了一本漫畫還是什麽的書,在藏經閣裏瞎激動,惹得他們去搶那人手裏的寶貝書。

撞翻了四五個沉甸的書架,發出了轟然震耳的聲音。惹得房頂飛起了好幾只不知道是灰信鴿還是烏鴉的鳥雀。

戚酒睜圓了眼睛。自己惹人讨厭不過是口頭上,可他們卻是毀壞財産啊。

這一下,震驚到說不出話。

而且,鬧了這麽一出大鬧藏經閣,發出了好幾排書架同時倒地的轟然聲音後,他們就這麽直接跑了。

只留下了戚酒一個人在這所房子裏,望洋興嘆:

【哇,他們,他們……比我還讨厭!】

戚酒看着滿地狼藉,以及浩繁如煙的倒塌的書,那個傻眼。

除了對他們搞破壞的氣憤,而且戚酒要面臨也跑掉,還是一個人收拾殘局的兩難:【他們跑了,就是說我得一個人收拾這裏?】

系統想了想:【可宿主你是小惡霸耶,】

【提醒我了,我這就去抓主角團中的一個來收拾。】戚酒發覺自己聰明到家了。

戚酒看着腳邊的書籍,那個心疼,要是他是書的主人,心都在滴血了。

撿起來了腳邊的一本書,戚酒随手打開看了一眼。

就這麽一眼,戚酒臉“刷”地就紅了。

耳邊忽地傳來了一個淺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藏經閣裏顯得尤為突兀和驚吓:

“好看嗎。有多好看。”

戚酒吓一大跳,回過頭,結果發現,那個人,呸,那個好朋友,正就在自己邊上跟着他一起看書。那距離,近得就像是共讀西廂記那麽親密。

戚酒穩住心性,語氣争取不結巴,可還是徒勞無功:“你,你來得剛好,快,跟我一起撿書。”

夏蒲依舊是懶洋洋地垂着眼眸,去瞧書裏的內容一樣:“看的什麽?”

戚酒看到他換了一身衣服,是一件青白色的,原本腰間和領口的那條銀白色的蟒蛇不見了,戚酒原以為這件沒有蟒蛇刺繡,結果在夏蒲的左右袖子裏。蛇口吐着蛇信子,就在右手的手腕衣袖上,繡得栩栩如生,好似掙動從袖口裏蟄伏随時探頭咬出來一樣。

“要死了,還想着這些啊?”夏蒲看見書裏兩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扭一起在的畫面。

“關你,關你什麽事。”

小惡霸把書合上,把小樓梯推過來,想着讓惡鬼把地上的書擺回去。

夏蒲伸手,戚酒手裏的書一下子飛到了夏蒲的手裏。

上一次是熱水結冰,這一次憑空奪書,同樣震驚戚酒原本的無神論三觀。

翻到剛剛小惡霸看的那一頁。

只見上面是白描,可是姿勢極為生動形象。

一個人,像是坐蓮菩薩一樣,另一個人合、歡地抱在打坐的那個人身上。

“看似保守,實則很銀當啊。”這一頁。

小惡霸臉都紅了,“你看什麽,還給我。”

蒼白的指尖又翻過了一頁,下一頁是,一匹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木制成的馬,兩人共騎。

夏蒲漂亮的臉上沒什麽多餘神情,像是看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戚酒羞紅了臉。

想要去搶,卻是被設置了什麽,怎麽都湊不近夏蒲身旁一樣。

“這東西哪兒有?”

戚酒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夏蒲還把書的那一頁翻開給小惡霸看,問他畫裏那匹桐木制造的馬在哪兒。

戚酒傻眼了,愣愣地回答夏蒲:“在百貨大樓。”

夏蒲繼續垂着眼看扉頁的圖像,繼續翻着扉頁似的說:“你去買回來,”

“?”戚酒很想說,都死了,憑什麽,還這麽色?

“憑什麽?”可嘴裏結巴跳出來,就這三個字。

夏蒲擡起眼,沒有什麽情感,可也不算太過冷淡:“讓我看看,”

戚酒這時候氣死了:“你再這樣,我讓三清衆神收了你,将,将你打散了……”打得魂魄四散。

夏蒲的臉徒然斂冷了一些。

扔下了書,戚酒看着古籍的書被夏蒲就這麽扔在了地上。

戚酒心疼了一秒這個也許是真的絕跡的古董書。

“這裏,可是道家法場,”戚酒有些害怕,因為夏蒲略冷的一雙眸子過于明顯。

看着他朝自己走過來。

戚酒連連往後退:“你怎麽,說你兩句,生氣了啊?”

夏蒲複述戚酒剛剛說過的話:“你說把我打散了,”

“對啊,說說而已,”戚酒慌忙補救,“你看,你還不是大搖大擺進來道場裏,你看你有事嗎,”

“小心眼,”小惡霸前一句救場子,後一句還在補充吐槽,“小心眼是找不到,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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