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願你做迎風的帆

願你做迎風的帆

公主病A×小土狗O

3.9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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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劣O四仰八叉地在書房的地毯上醒來,仍震驚了優A自诩風霜高潔的靈魂。

和幼犬O疊在一起呼呼大睡到天亮的A是多麽不檢/點的A。

優A看了看他們各自還算完好的睡衣,才松了口氣,回想起昨夜吃完宵夜後和笱一新怎麽拆的家。

沒拆。

劣O接着整理下半學期的重點,優A坐他對面,給自己和劣O的新/手機建了共/享ID,然後在PC上加跨/洋夜/班,到4:00,無論劣O學得有多着急,他都把劣O團進被窩裏摁到沙發上——還是病號,不許修/仙。

兩個人在沙發上你推/我搡,他顧及小粗茶的新傷疊舊傷,處處收/手,小粗茶的力氣對他而言又實在跟撓癢/癢一樣,最後鬥智鬥勇鬥得精疲力盡,摔到了地/毯上,誰先莊周夢蝶的都分不清。

優A掏出手機一看,九點。

還好,小粗茶上午的考試十點才開始。

優A理嚴實自己和劣O的睡衣衣領,捏住小粗茶的鼻子。

三、二、一。

劣O軟乎乎地拍開他的手,困倦地擡起了眼皮,優A捂住他的眼睛擋光,打着哈欠說道:“距離你的第四場期末考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笱大夫。”

劣O驚起!

這句話的對沒複習完的期末人而言,恐怖指數和“班主任在門背後”有什麽區別。

劣O一臉菜色地在半小時後被優A從臨淵莊園押解到了楓和醫學院,手裏還拿着筆記在抱佛腳,被優A喂了最後一口雞蛋羹,急急忙忙跳下了車要往考場跑。

優A拉住他的書包帶子,最後叮囑道:“手機在你書包裏,電話我都錄入了,考完讓宋叔來接你回莊園,舍鹽姐那邊花為辭都說好的,他在照顧,你不用擔心。”

劣O頓住腳步,“我還住你家?”

“就住你考試周最緊張的這幾天。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陳舍鹽。”

“……謝謝。”

“謝什麽。”優A推了劣O一把,“快去,考出幾個讓舍鹽姐驕傲的成績來。”

“嗯!”

劣O像一只白色的航船彙入了人海中,優A看着他跑得衣角翻飛的背影,眉眼舒展。

優A按上車窗,聽到司機在和喬主事發語音彙報已經把笱一新送到了,同時痛心疾首地明目張膽道:“沒有再見吻,少爺一點西式的熱情奔放都沒學回來。”

什麽再見吻?

優A:“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們的關系?”

司機:“真的只是誤會嗎?”

優A沉默了,握拳掩了掩唇角上揚的弧度,低頭看筆記本電腦,“去南策谷的開發園區。”

在開發園區的智腦存儲器建設項目是牧宴合資的生意,現在宴家退資,他要親自去看看怎麽補上宴家的窟窿。

AA我是能幹的事業批。

在南策谷忙了一上午,優A在中午接到了劣O的電話。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你們繼續商量。”

優A從會議室裏站起來走到山景平臺上,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怎麽了?”

“你現在忙嗎?”

“不忙,你說。”

劣O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本來想給你發短信的,但覺得還是要當面跟你說,就……上午試卷上的病例基本都是晚期病人……我這幾天還是想一考完試就回去陪着姐姐,對不起,我、我……”

“去吧。”

優A垂下眼簾看着山泉中的鯉魚,“道什麽歉,你還得替我陪魑魅魍魉玩的,公平交易。考完了給宋叔打電話,讓他送你去。”

“不麻煩宋叔的,校門口的地鐵轉兩條線就到醫院地鐵口了。”劣O頓了頓,說道:“手機的錢和衣服,以後還你。”

“再說吧。”

以後怎麽還本A說了才算。

優A輕嘆,“午飯吃了嗎?”

“吃了楚阿姨塞進我書包裏的盒飯,特別豐盛,我很喜歡,你幫我謝謝楚阿姨吧。”

“可以。”優A低下頭,淺淺莞爾,“幫你道謝有條件的,我還是得派保镖跟着你。”

“為什麽?”

“我父親。”

“……行,這都随你,我學校醫院兩點一線……你放心。”

優A擡頭看向遠山,“不會再做典當腺體這種瘋狗幹的事了吧。”

“禁止翻舊賬!”

優A笑意更甚,不懷好意地笑道:“代我祝舍鹽姐新婚快樂啊~”

“你想看到殺人魔嗎?”

優A得意一笑,“可惜了小笱,家庭賬戶沒法拉黑的,拜拜,你挂吧。”

劣O氣沖沖挂了電話,優A笑眯眯地回過頭,看到落地窗裏一會議室的部門負責人都迅速低下頭敲電腦,優A手動按下嘴角,擺出嚴肅的樣子,走進去繼續工作。

補資金并非難事,最多年終財報難看些,影響下一年度的股東增資。優A受外祖父母影響,比起金融更看重實業,他最終目的還是把智腦建設好維護好,普惠千萬商戶。

新的項目規劃書在各部門負責人的争論中逐漸生成,助理忽然走到優A身邊耳語:“少爺,宴總親自來電——宴家願意繼續出資,但要求您親自去見他一趟。”

優A的指骨輕敲桌面,“宴久昭沒別的話了?”

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下來。

助理搖搖頭,優A的筆尖在平板上轉動,眼神暗沉,卻是諷刺一笑,“知道了。”

撤資又出資,這樣的合資方,他腦子抽風了才會繼續合作。

優A擡眸看向各部門負責人和研發人員,“智腦項目仍是牧氏獨資,繼續論證。”

會議室又吵了起來,優A默不作聲地旁聽着,心裏打出了算盤。

無論宴久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為了看戲,再去會會他也無妨。

優A下班時接到了花A的電話,“在哪兒,幫我去給老婆挑婚戒。”

“你不是在陪陳舍鹽嗎?”

“笱一新這粘人精又來了,鹽鹽怕我打擾他複習,硬讓我回家休息——這麽多年了,我跟笱一新還是不共戴天!”

優A恥笑,“你一點都不大度。”

學學本A。

花A:“又不是你老婆被霸占!”

優A噎住,如鲠在喉。

一個小時後,他和花A在珠寶店碰頭,第三次向店員明确他和花A真的不是AA戀後,兩個人相看兩相厭,無比嫌棄地拉遠距離。

不可以拿本A卓越的眼光和窮B相比!

就比如挑戒指,在精英教育下成長起來的優A,自幼學習如何為Omega挑選精美的珠寶首飾,在這方面造詣極高,優A輕松挑出七款适合陳舍鹽這樣膚色蒼白骨骼纖細的女性佩戴的鑽戒,讓花A自己做最終挑選。

花A在那兒挑着,優A就自己閑逛起來。

他不認為小粗茶會對珍珠項鏈寶石戒指這種東西感興趣,整個冬天都裹得圓咕隆咚的小粗茶很明顯的,對打扮自己并無興趣,除了打工和學習,最喜歡幹的事就是做飯吃飯。

但婚戒這種東西以後會肯定還是要有的,兩個男人,就選不鑲鑽的銀戒好了。

兩個男人,不鑲鑽的銀戒?……宴久昭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就是不鑲鑽的銀戒?

優A選戒指的動作頓住,看向花A,“花為辭,你見過陳清池留給陳舍鹽的遺物嗎?”

花A頭也不擡地回答他,“嗯,一枚銀戒,裏面刻了「即炎」二字。”

趙即炎!

優A的桃花眼驀然睜大,店員笑道:“那看來是一枚婚戒啊,一般只有婚戒才刻名字呢。”

趙即炎和陳清池……難道已婚?

不可能,他和藝術家O訂婚前夕的戶籍背調裏,宴久昭應該的确只結了一次婚,和宴夫人。

宴久昭就算和□□關系匪淺,到底是世家繼承人,不至于違法亂紀到真的造一個趙即炎的假戶口犯重/婚罪。

那還能是為什麽……優A感情經驗基本為零,有些捉摸不透了。

花A倒在問他,“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優A抿了抿唇,問道:“你認為,陳舍鹽真的一點也不想見生父一面嗎?”

花A放下拿戒指的手,看了優A一眼,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收回視線接着挑戒指,淡聲道:“我以前喜歡檢查舍鹽的手機,讀過她相冊裏陳清池的遺書,遺書被眼淚模糊了許多字,但不算長,我還記得一些。”

花A包起戒指付了款,和優A走入店外的風雪中,望着飛雪複述道:

“我最最心愛的小公主,鹽鹽你好。

不知道你讀到信時幾歲了,爸爸先祝賀鹽鹽寶貝,我的鹽鹽已經認識漢字了,真厲害,比爸爸聰明多了。

鹽鹽,雖然醫生都不告訴我你的性別,但我總感覺你是個很溫暖的女孩子,我去孕檢的時候,其他Omega懷孕大大小小反應一大堆,就我的鹽鹽是乖乖的,爸爸懷着你,一點苦都沒受,每天都很開心。

如果你是男孩兒,也不要生氣啊,男孩兒愛生氣就沒有小姑娘喜歡了哦。

鹽鹽生活在怎麽樣的環境裏呢,誰在照顧我的鹽鹽呢,鹽鹽身體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穿得暖和嗎,每天在學校裏發生了什麽事,有沒有小朋友和你玩,作業難不難,過得開不開心呀。

鹽鹽,爸爸不是一個合格的爸爸,讓你來到了人間,卻不能陪你長大。

爸爸這一輩子都很努力地在活下去,我對得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我的鹽鹽。

鹽鹽要是生氣了,就罵爸爸大壞蛋,爸爸是小狗,怎麽罵都可以,我辜負你。

鹽鹽對爸爸而言啊,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存在。我最絕望的那一天,忽然感覺到你在肚子裏踢我,那是你第一次踢我,我高興得要命,是你告訴爸爸,再苦再難,也一定要活下去。

我的鹽鹽是好勇敢的寶寶呀。

爸爸把全部存款都轉給福利院的蔣奶奶了,她會代替爸爸好好愛你、照顧你,鹽鹽長大以後,也要好好照顧她贍養她,我們要知恩圖報呀。

鹽鹽以後啊,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做一個溫暖的人,做一個開心的人。

你的另一位父親叫做宴久昭,他快結婚了,我和他之間只剩一個你,不必再去打擾他。他是只把我當工具,是不愛我,但他不會對你置之不理。銀戒為憑,如果鹽鹽遇到特別大的困難,一定要去找他幫你,千萬不要自己扛。

陳舍鹽,我的鹽鹽,要好好長大,好好做人。

爸爸祝願鹽鹽一生都平安健康。

爸爸很愛很愛你。”

兩個人的腳步在陳舍鹽的病房外停下,透過病房門的窗戶,可以看到陳舍鹽戴着毛線帽,正坐在病床上在專心致志地裁剪柚子形狀的風筝,笱一新抱着課本,側躺在她身邊安心地睡熟了。

她真的有在好好長大,有在好好做人。

只是,她的一生,不會再有陳清池設想的那麽長。

花為辭望着窗裏的姐弟倆說,“笱一新考上大學的那一年,舍鹽壓力輕了很多。她參加工作後第一次休年假,我帶她去宴疏寧的夏日Party玩,她遠遠地看過宴久昭一眼。

她那時說,知道宴久昭是什麽模樣就夠了。

她所有需要宴久昭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

牧樂時抿住唇,無聲地點了點頭。

已經釋懷了,便的确沒必要再見。

花為辭攥緊掌心的鑽戒盒,喃喃着,“那時鹽鹽還是長發,穿上婚紗不知會有多好看。”

如今陳舍鹽油燈枯燼,他怎麽忍心再舉辦婚禮折騰她的身體。

有些事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花為辭擦了擦臉,看向牧樂時,“你說鹽鹽會喜歡這枚婚戒嗎?”

“會吧,但我更覺得笱一新會暴起揍你。”

“掩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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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花A給窮B戴婚戒時一片和諧。

因為雷公小粗茶睡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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