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天空
天空
“哼，你和她偷偷摸摸地說話別以為我不知道！”小溪哼道，瞪着季雲溪。
季雲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既覺得小溪這副樣子好笑，心裏又失落得不得了，眼睛一酸，她莫名地就想掉下淚來。見小溪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她急忙轉過頭去，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好啦，你哭什麽？”小溪撇着嘴，“我又不會害你的，我這兒呢靈力充沛，你若是聽我的話，好好地修習，嘿嘿，出去的話，怕沒有多少人敵得過你！”
聽到小溪的話，季雲溪心裏一動，便轉過頭來。
“那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達到子午的高度，有他那樣的能力？”季雲溪不知道怎樣算強，在她心裏，子午就是最強的了，加上小溪也見過子午，所以她便拿子午做比較。
小溪皺着眉，想了一會兒道：“那個家夥呢，元神有損傷，不過他如果在我這兒修複好了自己的元神，當然……咳咳，當然可以算作是天下第一的，你要達到他那樣的能力，恐怕都得老掉牙了。”
“啊……那你看黑衣人的能力，和子午比起來，哪個更強？”季雲溪心裏已經認定黑衣人就是在百鬼界的那個家夥了，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跟到了這裏，而且子午和她竟然有點兒都沒有發覺……甚至小溪都沒有發現，也不知道那個家夥強到了哪種境界，要是子午被他捉住了的話，不知道……想到這裏，她心裏一緊。
“黑衣人啊……”小溪撐着腮幫，皺着眉頭，“如果你那個什麽子……來着的修複了自己的元神，和那個黑衣人應該不相上下。”
這樣說來，子午若是恢複了自己的元神應該不會有大礙……只是……季雲溪将腦子裏不好的想法摒去。
她看一眼小溪，露出愁眉苦臉的樣子嘆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要多久才能變強啊……我現在動都不能動……”
沒有想到小溪扔給她一個白眼，撇嘴道：“你自己不能動又不是我害的，笨死了……你聽我的話，跟着做。”
季雲溪急忙點點頭，小溪見她這麽聽話，才笑逐顏開，笑嘻嘻地道：“你聽着啊，你的血液中蘊含着一種奇特的力量，一般我們稱這種人‘看門人’，嘻嘻，你可別聽這名字不好聽，卻很形象。”小溪有意要賣關子，所以說到這裏就住口不說，而是去看着別的小精靈，笑眯眯地和它們自顧自地玩耍，似乎将季雲溪完全抛在腦後。
見小溪自顧自地和小精靈玩兒，卻不将剩下的話說完，季雲溪心裏很是急躁，但是她摸不投小溪的想法，沉默了幾分鐘，見小溪完全沒有和她說話的意思，只得咳嗽一聲道：“小溪……你怎麽不接着說為什麽我叫‘看門人’啊？”
聽到季雲溪的話，小溪才轉過頭來看着季雲溪，白白胖胖的手一拍腦袋，笑嘻嘻地道：“啊呀，我差點兒忘了還有你在耶！可是我餓了，你也餓了吧？”說着也不等季雲溪回話，蹦跳着向灌木叢裏跑去，小精靈見狀也跟在她的身後，一時間，季雲溪所處的地方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但見此處鳥語花香，她所躺的草地也是軟軟的，就和躺在羊毛毯上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她心裏揣着東西，再美的風景她也沒有心思欣賞。只是皺着眉，思索着自己為何會無法動彈，但思索良久，卻毫無頭緒，心裏煩悶，幽幽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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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嘆什麽氣啊？”小溪嘴裏咬着果子，含糊不清地問道。
季雲溪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完全沒有注意到小溪竟然已經返回，她淺淺一笑，搖搖頭道：“沒事。”
她見小溪吃的果子通體晶瑩，渾身雪白，看起來就可口多汁，不禁口中生津，暗自咽了咽口水。
小溪斜睨一眼季雲溪，她從小在神農鼎長大，況且有“神的使者”之稱，自然非同常人，渾身感官都靈敏至極。聽到季雲溪一咽口水，她早就在心裏樂呵呵了，小溪轉了轉眼珠。
“嘻嘻……你要吃嗎？”說完，她笑嘻嘻地将果子放到季雲溪的面前，但是又不放到季雲溪嘴邊。
季雲溪摸不透小溪的想法，她明明知道自己腹中饑餓，将果子送到自己面前又不想讓自己吃。季雲溪本來心裏就煩悶，小溪的這一做法更讓她心裏突然騰起來了一股無名火，當下便轉過頭去，不去看小溪。
耳邊只傳來小溪“咯咯咯”的笑聲，這只讓季雲溪更加惱怒。
“笑什麽？”季雲溪悶悶地問道，也不轉過頭看小溪。
等了很久卻沒有聽到小溪的回答，季雲溪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小溪不會将自己抛下離去了吧！想到這裏季雲溪猛地轉過頭，卻見小溪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自己的臉在小溪的眸子中顯得清清楚楚，但是小溪的眸子奇特，季雲溪此刻才發現小溪的一只眼睛裏映出來的是自己的正臉，另外一個眸子映出來的卻是自己的後腦勺，且小溪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讓季雲溪想起電視上曾經看到過的情景。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靈魂出竅？
“小溪？”季雲溪忍不住輕聲地喚她，但是小溪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季雲溪心裏大駭，唯恐是小溪出了什麽事。
“小溪！”但是她一連叫了幾聲小溪的名字，小溪仍是那副呆呆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
一個小精靈正好托着一個晶瑩剔透的果子過來，季雲溪急忙叫住它：“小精靈，你看小溪這是怎麽了！？”
“布魯布魯！”小精靈降下來，将果子放到季雲溪的嘴邊，發出這樣的聲音。
季雲溪也不知道小精靈說的是什麽，但是見小溪剛才吃了這果子之後便變成了這副模樣，生怕是這果子有毒導致的。但是轉念一想，小溪在這神農鼎生活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不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呢？想通了之後，也就就着小精靈的手咬了一大口果子，那果子入口即化，清甜的汁液浸滿了她的味蕾，一口咽下去，她只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鑽入了自己的胸口，在血液中鑽來鑽去。
天啊，不會又是蟲子吧！？
季雲溪想将果子吐出，但是那果子早就被她咽了進去，她甚至覺得那果子或者說是果子裏的蟲子已經和自己的血液融為一體了，這讓她心裏很是着急，看着小精靈，直說着“救命”，但是小精靈也聽不懂她說的話，只是笑嘻嘻地将果子往她嘴裏送。
這樣一來，沒有過多久，一整個果子就被季雲溪給吞進了肚子裏，她只覺得自己全身都是蟲子在爬來爬去，攪得她四肢百骸都癢癢的，但是苦于渾身不能動彈，不能伸出手去撓，只好咬牙堅持。
時間一長，她只覺得自己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藍天白雲在她眼前已經變成了藍色白色混沌的一片。
又見得那白色混混繞繞，擾得天空一片混沌，季雲溪盯着那片天，心中也如這片混沌，整個人的靈魂搖搖晃晃好像要離開這副軀體，向着那片天飛去。
季雲溪只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道士自己靈魂出竅，想要沖上雲霄。實際上，她現在整個身體是真的搖搖晃晃地向着天空飛去。
但那片天只是看着很近而已，要想飛上去，談何容易？
季雲溪看着那片混沌近在咫尺，卻一直無法飛上去，心中一氣餒，竟然幽幽嘆了一口氣，這口氣嘆下去，就像氣球洩了氣，她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從天空飄下來，但她只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而已，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安危。
旁邊的小精靈見狀，都紛紛跑過去接住她，小溪卻是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季雲溪得了小精靈的幫助，身體不再下墜，她看着那片天，一片混沌間突然出現了一片純潔的白，晃晃地像是衣袍的一角，季雲溪猛然想起子午。
子午，他不是愛穿這白色的袍子嗎？
她正想到子午，便見天空出現了子午冰雕般完美的臉，清澈的眸子看着她，花瓣般的嘴唇一開一合，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季雲溪開口想問，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而子午似乎是得不到季雲溪的回應，突然朝她微微一笑，美人一笑自當傾城，但是季雲溪看着子午眼角那顆淚痣，卻覺得子午這笑莫名地帶上了些許凄慘。
她心下一動，見到子午，自然是忍不住想要追随子午而去，便搖搖地沖上天去。小精靈見季雲溪可以自行飛上天去，便放開了手，都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季雲溪搖搖晃晃地飛上那茫茫的天空去。
但季雲溪只是飛到了半空中，便不能再向上了，而子午的影子也一閃而過，白色的影子越來越遠。
只見天空茫茫一片，雲海混沌茫茫，季雲溪突然覺得心中說不出的壓抑。
一口鮮血突然從她口中噴出。
不知道為什麽昨天只放出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