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豪門替嫁的真少爺
22豪門替嫁的真少爺
一陣搖晃,時漣發現自己站在一幅畫架前。
他來的時間不算太晚,這個時候,正是F。G指尖之神比賽的初選。主角受沈念雖然偷走了他的原稿過程圖,還已經放在圍博上公開,但原身現在還沒有将這幅畫作上交。
只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因為三個小時的初選賽,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距離最終截止時間,只剩下不到10分鐘。
要全部重新畫,顯然不可能。時漣當然也能像原身那樣,在事情爆發後,為自己辯白。不過他完全不打算這樣幹。
一進入副本就陷入困境,顯然是皇族在背後下黑手。既然這個沈念是他們挑中的“人”,不狠狠将人往死裏揍,怎麽對得起躲在幕後想摁死他的那群家夥呢。
時漣仔細看了一眼畫布。
原身沈葉的天賦不錯,然而在時漣眼裏,還是缺少了一點深度和靈氣。不過這個時候原身才十八,又沒受過正式指導,能畫成這樣,已經很令人側目了。
初試的主題名為《母愛》。原身的畫作上,是一位母親抱着嬰孩。充滿了母愛的溫柔目光,正愛憐地注視着自己的臂彎,似乎正在安撫嗷嗷大哭的孩子。
畫作确實和主題相符。然而原身卻忽略了,主辦方在公布主題的時候,還同時設定了三個關鍵詞——“愛”,“無私”,“痛”。
前兩者很好理解,而第三個關鍵詞,就很值得玩味和發揮了。
時漣手指敲着畫板,他陷入了沉思。他指尖不由自主摩挲着嘴唇,然後淡淡的唇色變得殷紅。整個五官都變得張揚生氣。
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絕佳的點子,拿起炭筆,在畫作上幾個關鍵部位打了定稿,很快就投入了激情忘我的畫作中。
他改動得飛快,手指移動的速度幾乎快得只能看見殘影。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會驚訝地看見,他竟然是雙手同時執筆,對畫作的左半部和右半部進行修改。
當左手還在勾勒母親的面紗時,右手已經開始塗抹黑紅的背景。而右手修改嬰兒恐怖場景時,左邊竟然畫着純潔的天使聖光。
10分鐘時間對于普通人而言,可能連怎麽修改都無從下手。然而對時漣來說,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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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秒鐘響起時,時漣按下了提交按鍵。很快就有人走進來,将他的作品封存好帶走。
時漣收拾好紙筆。比賽是在學院舉行,門口停着一輛不起眼的車。司機一看見時漣出來,連忙上前替他拿過了書包。
只是在打開車後座的時候,司機有點尴尬,“念少爺說他有點不舒服,要先離開。我是接到電話,特意趕來接你的。”
沈念坐着沈家的進口Bentley走了,這位沈葉少爺,卻只能坐他這個下人自己的車。這怎麽看,都不太合适。倒是看這少爺的簡樸實在的穿着,如果真去坐豪車,更配不上。
學院旁邊的人,聽到八卦,都感興趣地停下來圍觀。
時漣卻淡淡道,“沒事,我們回去吧。”
他坐進車裏。突然想到,原沈夜派來接他的車子,倒是真挺舒服的。希望他在星際時代,能生活愉快。
到了沈家別墅,時漣下了車,徑自回到二樓自己房間。
這沈宅裏,沈父沈母住三樓,沈家兄弟和沈念的房間在二樓。但是二樓房間有限,最後沈母吩咐下人,将盡頭的客房收拾出來給了沈葉。至于這房間,比沈念的小了不止一半。
時漣看了一圈,雖然東西算不上頂級,但是陽光很不錯。角落的一側,還擺放着非常多的畫稿和作畫的工具。
時漣走過去,撿起桌上原身的稿子。
他正在翻看,有女傭推門進來,口氣很淡通知他,“葉少爺,老爺和夫人明天就會回來。這是之前給你定的衣服。你明天記得穿上。”
衣服其實早該給時漣送來。但反正也沒人過問,女傭躲懶,自然也不上心。
她放下衣服,“你明天必須早起,去大門迎接。你第一次見他們,應該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夫人她給你留了禮儀手冊,你要全部背熟,不要讓他們覺得你沒有教養。”
說完,就轉身自己走了。
時漣有趣地挑挑眉。
看來這沈家上下,都覺得是沈葉能回豪門是撿了便宜啊。而且還都不覺得沈葉是他們的小主人。
也是,原身本就不太懂豪門的彎繞。他才回來一個月,不僅沒見到沈家兄弟,連沈父沈母都沒見過。因為沈念得知自己不是沈家孩子的“真相”,“傷心欲絕”之下,數次“昏迷”,沈母心疼壞了,直接就帶着沈念出國散心。
要不是F。G的初賽,這假少爺還在國外呢。
至于沈家人明天回來。則是因為三天後,沈葉就會被送去季宅,代替沈念去“伺候”昏迷不醒的殘疾大佬。
時漣喚住女傭,“你幫我泡一杯慕斯藍山。”
女傭一下就愣住了,“你說什麽?”她沒有聽錯吧,這個沈葉居然使喚她。還提要求要喝東西?
時漣露出一個無辜的笑,“你不要我背手冊嗎?咖啡能提神。還是說,沈家連這東西都沒有?”
他自言自語道,“沒有也沒關系。明天我就告訴母親,讓她買一點。”
女傭吓了一跳,頓時有點慌。沈家規矩多,沈父沈母可以不待見這葉少爺,但不代表下人可以爬到主人頭上。
東西沒有,那錯不算她的。但是她故意不給,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她連忙擠出一個笑,“葉少爺說笑呢,家裏怎麽會沒有這東西。我馬上去給你端上來。”
因為要見沈父沈母,原身沈葉非常緊張,一晚上都沒睡好。他第二天精神萎靡,給人留下了很糟的印象。
然而時漣卻完全沒有感覺。他起身脫掉襯衫,直接赤果着身體走進了浴室。
浴室裏有一面落地鏡,将他現在這具身體的模樣勾勒得一清二楚。時漣看了倒是一愣。原因無它,因為這具體身體長得,比他想象的要更出色。
看來原身也是昳麗的長相,身體柔韌,四肢修長,肌膚就像羊脂玉一般細膩白皙。一雙鳳眸,眼尾天生自帶薄薄的緋色,挺翹的鼻梁下,是淡淡的嘴唇。原本還有點瑟縮、土氣和不安,在殼子裏換了人後,全部變成了冷豔、淡漠和不關心。
時漣打開淋浴,泡了個很舒服的澡。原身右手以前勞作時,指尖留下過一道紅色傷痕。他便不客氣地打開浴室裏昂貴的膏脂。
他捧着咖啡,現在時間才八點,他當然不會看所謂的“洗腦手冊”。
想着一樓的畫室裏有張原身沒畫完的稿子,時漣便端着咖啡走出了房間。
這是一間月光畫室。正中央擺放着一個畫架。也是一幅聖母和聖子圖。畫架旁邊是一堆顏料,時漣調好了色盤,便開始動筆。
他完全投入進去,畫室的頂層是玻璃,淡淡的月色投下來,給他整個人都打上了一層銀色的光。他的手指非常靈活,眼裏透露出對畫作的熱愛,畫到一半,還會歪着腦袋看一看。自己點點頭後,才滿意的繼續。
中途時漣發現墨藍的顏料沒了,還起身去重新調制。不過調出來的墨藍并不合他意,時漣轉了一圈,在院子裏找到一種花,揉碎了加上。
直到半夜十一點。時漣才伸了個懶腰,揉揉略紅的眼,回到卧室,直接爬上床睡覺。
時漣卻不知道。他剛睡着,沈家別墅的黃銅大門就大大打開,一輛黑色的Phantom駛了進來。
車子停到臺階前,從Phantom的後座下來一個男人。他身材高大,至少接近190cm,穿着手工定制的昂貴西服,裏面是三件式的馬甲,勾勒出他渾厚的胸膛和遒勁有力的大腿。
他五官很冷冽,眉骨很深,鼻梁高挺,一直抿着的嘴角帶着一絲嚴厲。他脫下外套,旁邊的管家立刻接了過去。
沈厲星淡淡問,“怎麽沒看見小念。是睡下了嗎?”
管家上前一步道,“小少爺他今晚不在家,他去了別館。那裏離機場更近。他想明早去接老爺和夫人。”
沈厲星眼底浮現出了一抹溫和。“他身體不好,你們就該攔着。這事情沒有下次。”
他見二樓房間沒點燈,便問了一句,“沈葉也去了嗎?”
管家和下人都停下了腳步。這讓他們怎麽回答。
沈厲星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不再多說什麽,舉步朝別墅內走去。
他回到了房間,脫下馬甲和襯衣。才從國外出差回來,連談攏幾筆大單子,他需要好好休息。
沈厲星走進浴室,打開了淋浴。溫暖的水珠從他頭發滴落,順着剛毅的臉龐,滾落到壁壘分明的胸口和寬闊的背部,再順着精壯的腰身,一顆顆滴落到地上。
他關掉淋浴,穿上黑色的浴袍。靠在床頭坐了一會兒。雖然身體很疲憊,但時差和失眠症讓他有點無法入睡。
沈厲星給管家打了個內線電話,“小念把我需要的畫完成了嗎?”
管家在另一邊小心道,“小少爺前兩天忙着參加比賽,今天又不在別墅。我想應該是沒來得及。不如我打電話問問他。”
沈厲星想都不想否定,“太晚了,他應該睡了。這件事明天再說。”
他起身,下到一樓想到花園走一走。卻在經過過道時,看見月光畫室的門開着。
沈厲星皺眉,這畫室雖然沒人用,但裏面存着小念的各種手稿。下人居然這樣不仔細。
他走過去,想随手關上門。
然而他眼神不經意向屋子正中間一瞥,關門的動作瞬間就被頓住。
屋子的正中間的一幅半人高的聖母抱子圖,聖潔仁愛的聖母撩起神秘的面紗,她頭微微垂頭,微笑地注視着一旁可愛的聖子,聖子蹙着眉,打着哈欠,墨藍色的大眼睛正仰頭注視着她,雙手還舉得高高,一對可愛的白色小翅膀在他光裸的後背,嫩嫩的剛長出來。很顯然,他是在求抱抱,要困覺。
聖母面容含着寵溺,似乎在縱容聖子的要求。她的面紗從頭一直垂墜到地,似乎将她的溫柔化為了實質。
在月光下,這幅畫顯得更加的安詳,溫馨,靜谧。周圍萬物的鴉雀無聲,仿佛都被聖母無言的慈祥和溫柔安撫。
沈厲星好半晌才回過神。
他指尖想輕輕碰一下可愛的天使,卻又擔心下一秒戳得困頓的他會哇哇哭泣。這讓沈厲星的唇邊露出一絲笑意,居然罕見的也感到了平靜和困意。
這畫室,也只可能是沈念在用了。沒想到,小念的畫功竟然又進步了。
沈厲星打了個電話出去,“明早把畫室的一幅畫搬到公司去,就放在我辦公室的私人休息室。”他很忙,經常住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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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第二天早上又來敲門。但時漣已經将門反鎖,她進不來,只好在門外喊,“葉少爺,你趕緊起來。老爺和夫人馬上就回來了。”
時漣充耳不聞,他正陷在柔軟的被窩裏。
這沈家人實際上中午才會到沈宅別墅,女傭卻早上六點就來敲。他們願意一大早起來掃灑準備,不代表時漣願意陪他們折騰。
見他不開門,女傭也只能悻悻離開。以往這沈葉都小心翼翼的,今天居然這樣散漫。顯得他似乎毫不在意。
沈厲星在花廳吃早餐,見女傭單獨下樓,問,“你沒叫人嗎?”
女傭有點局促,“這,葉少爺還在睡。”
沈厲星眉頭又皺起來。他還沒見過沈葉,但因為他,家裏氣氛變得緊張,這讓他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弟弟,感官一直在降低。
時漣可不知道,他這位沈家大哥還未見面,就給他打了個負分。
不過就算他知道,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他一直睡到九點,才從被窩裏慢吞吞出來,赤果着腳走進了洗漱間。這原身的頭發有點長,時漣随手紮起來,露出豔麗的五官和飽滿的額頭。他挑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配了一條淺色的長褲。
至于床頭那身“高定”,他又不是去觐見皇帝,在家穿那麽隆重,反而讓人覺得他是個笑話。
時漣剛悠閑地吃完早餐,就聽見大門傳來了騷動。他端着杯子,從二樓窗戶往下看。
黃銅正門被打開,一輛香餅色的賓利緩緩駛了進來。
時漣挑挑眉,看來沈家人要集體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