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樓又又又東風

小樓又又又東風

船難一別後,每當久傾玄入夜沉睡時,她就會在床上動彈不得,俗稱被鬼壓床了。

她驚恐地睜開雙眼,看着身上的棉被鼓起,她一點也不感覺到沉,不知趴在自己身上的是什麽東西。

久傾玄:她居然脫我內褲!

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內褲,從被子裏抛了出去。那東西還在自己的身上磨磨蹭蹭,搞得她害羞得要死,想掙紮卻使不出半點力,只能任由宰割了。

以為會發生什麽亂七八糟的事,結果那東西卻像大貓一樣,蜷縮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久傾玄:好冷!

身上像有人在不停地覆雪掩埋,越來越冷,幾乎冰寒入骨,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地被吸走。

她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口吐寒氣,面色發白,她反抗不了,喉間奮力發出了幹啞的低哼。

在她快要失去意識時,恍惚間,她想起了小時候,偷偷跟師姐跑到後山玩,發現到了一個廢棄的廟宇,她們将門扇推開了一個縫窺探,瞧見了裏頭那高聳觸瓦的神像,玄色女戰神持長戟,威風凜凜地端坐于異獸上,蛛網塵灰宛若雪花覆蓋,冰封雕塑。

師姐說,那是凡人飛升的女戰神,叫久傾玄,但早已被世人遺忘,無人拜祭。

話才剛說完,師太就從身後出現,将倆小娃娃給帶走了。後來,久傾玄再也沒有到過那裏,因為怎麽也尋不得,那間廟宇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久傾玄默念:久傾玄戰神啊,久傾玄戰神,看在你我同名同姓的份上,請幫幫我吧,來日定不忘答謝!

在久傾玄快要暈死之際,一把沙啞的,有點吉娃娃的聲音,似天外傳音般在她耳邊響起。

“好的,般般幫你,記得到紅月寺給我帶些甜甜糯糯的糕餅來喔!”

未等久傾玄反應過來,她就感覺到那困住她的無形力量,似弦線緊繃到極限後,根根斷開,再如柔軟發絲般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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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僵硬的身子一松,久傾玄嘶喊出了聲。

“起開!”

“你這混賬東西!”

只見那不明之物,慢慢的往自己眼前移動。然後被子掀開,冥芸披着棉被坐起,一臉小狗無辜樣淚眼汪汪地望着她。

久傾玄心想,好美的女子,我兇她幹嘛,真是罪孽深重。。。

冥芸委屈含淚,憑空消失了,鼓起的棉被垂下,平鋪回久傾玄的身上。

透着清冷月光,久傾玄撫了撫身上凍傷的地方,竟長出了梅花一般的紅斑,不疼,但癢。

以為那夜會是永別,沒想夜夜笙歌。

就算躲在衣櫃裏也不可幸免。

衣櫃悄悄推開一個縫,久傾玄透過縫隙朝外看去,恰好看到床的位置。

久傾玄心想,那麽久都還沒來?好想尿尿啊。

久傾玄內心默念:“般般!今晚也要救我啊!”

般般:“你答應我的那些糕餅呢?”

久傾玄:“紅月寺在哪?”

般般:“你到泮宮來,我自會引領你。”

久傾玄:“什麽!泮宮?那不是師太設立的風水秘術學院嗎?師太在學院布了法陣,只有院生才能入內的啊!我不是院生,可進不了,況且師太和師姐這段時日不在山上,我也不敢一個人上山啊。。。”

般般:“那就是來不了了?不理你了!騙子,哼!”

“般般?般般?我賒賬行嗎?”

多次呼喚,已不聞般般的答複。

突然一股寒氣吹向耳側,久傾玄冷得直哆嗦。

“我、我、我居然又不能動了!”

久傾玄驚恐地斜眼看向右側,結果對上了一張絕美無暇的神顏。

她的肌膚像籠罩了一圈朦胧月輝,白皙無比,黑瞳像倒映星空的潭水,靈氣得很,一雙桃花媚眼讓那雙清眸增添魅惑風情。

冥芸在久傾玄的耳邊道:“我需要你的一點精氣,就像花蝶采蜜一樣,一點點就好。你當年也是那樣給我的,而我,只要你的。”說着說着,懷抱起她來。

久傾玄:“啊啊啊!”

衣櫃搖晃得厲害,她掙脫了束縛,逃出了衣櫃,跌了個小狗吃屎,一堆衣物掉落壓到了她的身上。

她披着衣物回頭看去,衣櫃已空無一物,冥芸似乎已經離開了。

她摸了摸耳側和頸項,微微滾燙,浮腫,那紋路是一朵一朵的花瓣。

再次入夜時,久傾玄不敢睡房裏了。

她披着棉被窩在客廳沙發上熬夜看電視,她想等父親和哥哥回來。父親又去賭場豪賭了,哥哥飛到澳門去逮人了。哥哥電話裏頭說今日逮到人就回來。

但時鐘快要午夜12點了,怕是今日不會回來了。門傳來開鎖的聲音,久傾玄害怕的看着晃動的門把,是她來了嗎?

啪一聲!

門打開了,哥哥逮着父親罵罵咧咧回來了。

哥哥:“你這敗家老爹!不好好工作,還愛賭。。。”

聽到哥哥久違的訓父聲,久傾玄高興之際,她又不能動了。。。

咚、咚。

沉重的午夜時鐘響起,久傾玄披着的棉被裏頭多了個冰冷物體,貼上了她。

哥哥注意到了在客廳的妹妹,道:“那麽夜了還在煲粥追劇?”說完想到第二天是周末,又道:“反正明天周末不用上課,就允許你追劇吧,但別太夜睡喔。”

說完,走了,去教訓父親了。

久傾玄欲哭無淚。

家暴啊!家暴啊!聽着父親的一聲聲叫喊。

而久傾玄在被子裏死守貞操。(雖然已經沒有了)

冥芸輕撫了下久傾玄的唇瓣,沒想久傾玄的嘴巴能動了,她立馬大喊:“哥。。。”

兩個小時後。

哥哥前來關電視,讓妹妹乖乖去睡覺時,因看了妹妹一眼,而吓了一跳道:“呀!你吃什麽來,嘴敏感成這樣!”

妹妹腫着嘴,難以啓齒。

第二天一早,哥哥就和父親到店裏營業了。

久傾玄站在陽臺上澆花,看着自己種的草莓開花結果了,紅彤彤的像自己脖子上的凍傷紅斑。。。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正适合躺在陽臺的躺椅上睡大覺了!”

“早上睡個夠,我晚上不睡覺,看那花蝴蝶能怎樣采蜜!”

她馬上躺到了躺椅上呼呼大睡,心裏想着一定要補夠眠。

沒想。。。動、彈、不、得、了!

冥芸出現了,曦光下,若隐若現仿若仙子。

久傾玄閉上雙目,認命了。

接下來的日子,久傾玄都忍住不睡覺,放學後就和隔壁家大嬸、大嬸媳婦還有包租婆,籌桌打麻将到天亮,哥哥來哄都不回去。

久傾玄:“北風,東風,胡!給錢,給錢。”

哥哥對身旁的父親罵道:“你看!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你學的!”

父親在一旁默默流淚抽泣,決定戒賭。

天亮,準備去上學了。大嬸家冷氣壞了,昨天可要熱死了。

久傾玄決定洗個澡再去上學。

她一邊淋浴一邊嘚瑟,“哈,三天沒讓那只花蝴蝶得逞,想采花蜜,休想!”

突然有人從她的身後推她,她一個不穩往前倒去,雙手扶住了牆。

然後她不能動了。。。

“啊啊啊!誰把花灑調到最低!好冷,好冷啊!”

冥芸站在她的身後似乎有些生氣,因她這幾日不理她。

她像吸血鬼一樣咬上了久傾玄秀長的頸側。

“疼!不要!”

但冥芸在鬧脾氣,才不管呢。

一番折磨後,采完蜜的花蝴蝶飛走了。

被摧殘的小花倒在了地上,低着腦袋喘着氣,濕法貼在她隽秀的臉上,她微微擡起頭來,一面不滿。

她、決、定、反、擊!

冥芸一天只來尋她一次,早上來了,晚上就不會來。所以第二天,久傾玄直接洗好了身子,躺在床上等她。

她一如往常地不能動了,一如往常地被采蜜,一如往常地。。。

“別走!”

久傾玄拉住了即将轉身離去的冥芸。

冥芸回眸,美死了。

久傾玄對她道:“為什麽每次都蜻蜓點水一下就走了,蝴蝶學什麽蜻蜓,這般玩弄我,很好玩嗎!”

冥芸吓了一跳,“我怕一次過索取太多,你會傷身。。。”

久傾玄抓住她的手腕道:“我不要每天都見到你來煩我,一次過采完你的蜜,給我滾!”

冥芸衣袖掩面而泣道:“縱然你忘了我,但我依然是你前世的妻子。”

久傾玄:“我前世是男的?”心想,不怪得從小比哥哥還男子氣概,老被說流氓妹。

冥芸:“你前世與我同為女子,但陰差陽錯下結為夫妻,一切都是為了救我。。。”

說完,冥芸将身子探近到了久傾玄的面前,口吐蘭氣道:“竟然你不想天天見到我,那我就不常來了。”說着,便靠在了久傾玄的懷裏。

冥芸的魂體發生了變化,變得很溫暖,像船難時,救生艇上互相依偎時那般溫暖。

新的一天,準備上學。

久傾玄換上校服後,看着鏡中的自己,居然比師太還老!瞧那枯白凹陷的面容,沒有半點血色,搭配黑白校服,這個人像黑白電影走出來的一樣!

她深吸一口氣,想起一句俗語道:“不是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的嗎?騙人!”

說完,暈倒了。

久傾玄:很快地,師太跟師姐來接我了,她們候在了山口。一直不願讓我上山修道的哥哥終于肯放行讓我上山了。

我終于可以像師姐一樣學法術治妖了!

一陣風吹來,如弱柳般的久傾玄随風擺了下道:“師太我會死嗎?”

師太摸摸她的小腦袋道:“傻孩子,怎麽會呢,不過是初嘗禁果,功德被扣掉了好多而已,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你會很倒黴就是了。”

久傾玄:“什麽!”

師太溫和一笑道:“上山勤修煉,清心寡欲一段時日,平時再多做點善事賺回一些功德就萬事大吉了。”

久傾玄欲哭無淚。

哥哥:“嗚嗚嗚,師太,您一定要照顧好我妹妹。”

父親:“師太,我就只有一個寶貝女兒。”

久傾玄:哥哥和父親含淚目送我,雖然我只是搬到隔壁的一座山上去住。。。

但那不是距離的問題,而是命運的巨變!畢竟不再是上山抓抓小妖,和師姐鬧着玩了,而是要真正的成為一名能降妖除魔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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