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風扶玉你發什麽……什麽……”

北瑤話音未落,一抹紅衣落入眸子。

前方那人手持碧玉長笛,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唇角一抹不明不透的微笑。

感覺突然傳來涼涼的寒意,顯然是自家這口醋壇子又酸了。

北瑤瞬間無語,沈君悅和自己現在連個師兄妹都算不上,風扶玉這門子醋吃得夠滿的,真不愧是她家的醋王夫君。

難怪突然發瘋要她笑什麽幸福點。

這家夥滿腦子裝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沈君悅哪裏看得上她這樣的粗魯女子,也怕是和別人一般避之不及吧。

不然為何小時候相處了幾年連什麽青梅竹馬的感情都沒處出來。

“子楚,好巧。”

沈君悅開口打破尴尬,朝北瑤招了招手,手指照樣和往常塗了殷紅的蔻丹,隔着和北瑤有個七八丈距離就停住了,沒朝前走了。

北瑤想起來,好像每次見到沈君悅都是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

沈君悅手裏牽着一匹雪白的汗血寶馬,正是北瑤丢失了幾個月的霁月。

霁月和沈君悅好像混得很熟的樣子,親昵地蹭了蹭沈君悅的手,好像沈君悅才是它主人似的,看到北瑤鼻子裏也只是哼了一聲,嫌棄地撇過頭去。

北瑤扶額,不帶這樣的。

霁月跟了自己幾年了,轉眼間就和別人混熟了,這是要叛變了嗎?也難怪,都丢了幾個月了,找也找不回來,估計是被沈君悅早就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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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悅瞧了一眼黑着臉的風扶玉,再看了他環在北瑤腰上的手,眉目神情微暗了暗,但是并未再說什麽。

“沈公子好,挺巧的,你也來逛集市啊。這馬瞅着挺不錯的,上哪買的。北某也想要一匹好馬,可否介紹一下是在哪家的馬場買的?”

沈君悅笑,“撿的,子楚喜歡的話,不妨送你?”

一聽沈君悅要把自己送給北瑤,霁月一臉表情瞬間變臭,仿佛北瑤是個瘟疫病魔似的,一臉拒絕,還踏踏地後天退了兩步。

北瑤尋思着,這馬到底是個母的,果然是被沈君悅這妖孽給迷了去,幾年的主仆感情都不要了,她就說為何找不到,它也不找路回來,原來是被沈君悅給養叼了。

沈君悅嘴角略微抽搐。

這匹該死的馬,主人不要非賴着自己,這幾個月下來,都把他快吃窮了,勸了很多遍讓它自己回去,卻還偏偏非得跟着自己去出任務。好幾次差點被仇敵當成靶子給射成馬蜂窩,卻還是不肯走。

都送面前了都不去找北瑤,還賴着。

“這馬瞅着不大喜歡北某,還是算了吧,沈公子自己留着挺好。既然遇見了,不如與我們一起逛逛,畢竟咱們也有十多年沒見了,是該敘敘舊了。”

北瑤總覺得沈君悅和風扶玉有勾肩搭背的關系,趁機摸摸底。再說了,風扶玉這家夥變得越來越過分,有人在面前他也應該不會發作他的傲嬌脾氣欺負她了。

一聽要敘舊,風扶玉那表情都臭到天上去了,拼命給沈君悅使眼色,讓他趕緊滾蛋,沈君悅卻将眼睛望到天上,不理會風扶玉。

“姓風的,別以為你剛才欺負子楚本殿下沒看到……”

沈君悅使傳音之術給風扶玉,風扶玉嗤之以鼻,回道:“切,你連欺負她的機會都沒有……”

“那我要是告訴子楚,你曾經毀她多少姻緣呢?”

“你!沈君悅你要是敢說,我撕了你的嘴!”

“哈哈哈哈,風扶玉,你無非就是怕我也争她,畢竟我與子楚可是有近七年的師兄妹情宜,你要是不對她好點,以我東越的國力,以及我是前敬雲臻之子的身份,我必定能把她從你身邊帶走!”

“咬死你哦!沈君悅!你個混蛋東西!”

北瑤已經下馬很久了,朝咬牙切齒的風扶玉揮了半天的手都沒反應,不知道突然就憤怒地咬牙切齒,她都懵了。

“夫君?夫君!相公!驸馬?王——妃!”

“啊?”風扶玉仿佛聽到北瑤喊了他一聲王妃,沒差點摔倒,小聲道。“不要這麽叫,聽着怪怪的。”

北瑤鼻子裏哼了一聲,“叫夫君不應,叫相公不應,我都叫你驸馬了也不理我。再說了,你本來就是我北瑤的王妃,到哪裏都脫不了這個身份。我是王爺,你不是王妃是啥?”

風扶玉無言以對,因為北瑤确實是王爺啊!

“這位小王妃為何還瞪着在下,沈某欠你的二十兩銀子可是早就結清了。”

沈君悅眼角笑意更濃了。

“二十兩?”

北瑤突然想起來,那天她找風扶玉找不着,他說他是去讨債了,她還不信,竟然是真的。

沈君悅捋了捋額前的發,搖着折扇道。“是啊,子楚的小王妃,為了二十兩,沒差點把沈某的房子給拆了。”

風扶玉眉毛都快豎起來了,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沈君悅果然在行,明明是這孫子半年前不付醫療費跑了,要了幾次不給,甚至信鴿都去了幾只都沒用。後來他親自上門讨債才得知,這混蛋把他派去送信的鴿子全部都吃掉了!

最後一次是沈君悅端着鴿子湯,朝他招手。“吾友,一起來喝鴿子湯啊,這次比你前幾次送來的鴿子都肥,炖湯可好了。”

這讓風扶玉如何能忍,沒砍死這個欠債不還還殺信使的混蛋都不錯了。

北瑤笑着回道。“想必沈公子這身行頭,也是二十兩的百倍有餘,二十兩卻能欠上半年,換了北某也會拆了沈公子的房子,欠債不還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北瑤撐腰,瞬間風扶玉氣都足了,腰板都挺直了。

沈君悅笑着,仍然是搖着那把折扇,“好,子楚果然還是這麽護短。”

護短?不知怎的,風扶玉心裏的醋意更酸了,好像沈君悅挺了解北瑤的,明明阿瑤是他的娘子。

若是沈君悅敢亂來,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風扶玉那點威脅就算是不表露出來,沈君悅都是明白的。還是沒變過,只要是他風扶玉看上的,誰都別想肖想。

“既然子楚盛情邀卻,沈某一個人逛着确實無聊得很,那就一起吧。”

沈君悅收了折扇,把話題一轉,果然看到風扶玉那比殺人還難看的臉色,依然充作空氣不覺之。

北瑤瞅着這倆暗地裏使着眼神較勁,只覺得是兩個白癡,無聊得要死。果然風扶玉交朋友,是交不到一個好點的,自己是條狐貍,沈君悅更像條狐貍。

兩條狐貍,總覺得陰森森的。

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

接下來,北瑤一直旁敲側擊地找話題挖沈君悅的底,但是沈君悅似乎早就知道北瑤有此目的,答得是深水不露,硬是說自己是孤兒,沒有一絲縫隙。挖了好幾次挖不到底,甚至連葉子都拔不下來,北瑤沒有了興趣。

不說,只能從風扶玉身上想辦法了。

于是風扶玉感覺到脖子有點涼,不知道是為何。

西市在賣花燈材料,再過幾日便是花燈節了。北瑤瞅着別的姑娘都在挑選,自己也躍躍欲試想去買點材料也做兩個。

只是材料種類繁多,北瑤也沒做過花燈,老板吹得天花亂墜,便是不知道該買什麽,覺得啥都缺,啥都想要。

“這老板明顯是看出了子楚是從外地來的不懂,便是想趁機多賣給她些其實用不上的材料。你怎麽也不知道阻止一下?”

沈君悅斜了風扶玉一眼。

風扶玉哼了一聲。“你倒是懂你去啊,不過像沈公子這樣的情場高手,別說是買花燈材料,甚至都在姑娘的背上都畫過花燈呢。”

沈君悅用扇骨敲擊手背,斜眼笑。“你怎麽這麽清楚,莫非沈某作畫之時,風公子在旁偷窺?那可不太好,會長針眼的。

風公子若是羨慕沈某人見人愛,到哪裏都是姑娘追求,沈某可以授以風公子風情之道,一本書一口價,五百萬兩。”

風扶玉上瞅下瞅,覺得沈狐貍也就值個百兩都多了。還想要五百萬兩?

“姓沈的,別忘了你還是單身。”

沈君悅扇子敲到半路,啞了。

“哈哈哈~”風扶玉笑着指着沈君悅,幾乎是笑彎了腰,但是沒笑多久笑容就僵住了,因為一個紅衣姑娘從沈君悅背後冒出來,竄到了他背上。

葉紅衣趴在沈君悅背上不下來,趴得特別緊。即使是如沈君悅平日淡定自持,也經不住這麽大膽的姑娘胡鬧。但是方才風扶玉那句話太過分了,諷刺他單身,便仍由葉紅衣趴得平穩八方,甚至還回頭沖葉紅衣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沈君悅笑得太迷人了,葉紅衣心髒漏跳一拍,藏在袖子裏的匕首拔不出來了。

“這位是?”

沈君悅便介紹。“這位便是沈某的未婚妻,葉家大小姐,葉紅衣。”

“葉紅衣?”

風扶玉眸瞳縮緊。

葉紅衣不是那個殺手榜上排名第二的紅衣姑娘嗎?原本是第一,但是沈君悅卻把她硬給拉下第一名的,後來再也沒有打回去過。

傳聞,葉紅衣确實有個世家小姐的身份。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家,葉姓似乎不是她本姓,而是她師父的姓氏。

瞅見風扶玉的疑慮,沈君悅再次解釋地更清楚。“她本姓蕭,韻是她的名字,葉紅衣是她行走江湖的名字。”

蕭家?風扶玉眸瞳縮得更緊。

蕭氏,周國國姓之一。

蕭家女子,歷代長女必為周國皇後。

蕭家最後一個皇後為蕭錦瑟,殉情跳樓,當時已身孕足月,血濺城樓。

自此後,周國沈氏皇族滅。

當時的背景設得挺長的。

還有沈氏的一個公主沈凰舞和白氏的一個公子的故事。

周國四姓更替,絕于蕭氏。

白炎——方君臨——沈無涯——蕭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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