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飛檐走壁的螃蟹

飛檐走壁的螃蟹

“訂臺的有幾個女生,看阿攸長得帥,就叫着說讓他過來喝兩杯就繞了哆哆。”張缶說:“你應該也知道吧,在酒吧裏喊人來喝兩杯,一般不會有單純喝酒的意思,擺明了想跟阿攸上床。”

“然後呢?”邊崎之豎着耳朵去聽:“喝了嗎?”

“沒喝。”張缶說:“有個女的就纏上了阿攸,還往他身上蹭,結果你猜怎麽着?”

沈一歐踹了腳張缶的凳子:“給老子閉嘴。”

張缶不顧,湊過去跟跟邊崎之說了兩句,兩人一齊笑了出來。

“你有病啊?”沈一歐一巴掌甩張缶頭上。

“我錯了我錯了!”張缶邊笑邊說:“我只是單純地想讓大家知道你的潔身自好事跡。”

邊崎之也笑不停。

“還有還有,我跟徐亞在他房間看片兒,他就抱着書在旁邊寫作業,還說那女的叫/床吵到他了。”張缶笑了起來:“從始至終,他的褲子平坦如一。”

“說真的,阿攸你別瞞我們,你不會真有那啥勃/起功能障礙吧。”張缶笑道。

“不想理你了。”沈一歐把頭偏向一邊。

“哎喲阿攸。”張缶抱着他胳膊:“我錯了嘛,人家知道錯了。”

“你完了張缶。”邊崎之笑說:“你可以說男人長得不行,但不能說男人下面不行,你攤上大事了。”

沈一歐無奈笑了兩聲,甩開張缶的手:“滾滾滾。”

“還是你有用啊。”張缶給邊崎之比贊。

“差不多了,走吧。”何哆哆喊道。

“離那兒還有一段路。”張缶指着一望無頭的長路。

“抽煙嗎?”邊崎之掏出煙散過去。

張缶接了煙:“牛啊城裏人,大重九!”

“我不抽。”何哆哆擺擺手。

沈一歐抽出下面一根叼在嘴裏。

他往周身一模,并沒有摸到火。

“借個火。”沈一歐拍拍張缶。

張缶點好火給他遞了過去。

“我這一輩子都沒抽過幾次的煙。”張缶舉着煙:“是你們城裏人的生活,代溝啊!”

沈一歐淡淡抿煙,霧透着陽光散入空中,拂過他肩膀,消失不見。

“給老子滾。”邊崎之受不了他這種花式吹捧,一拳砸了過去。

“還是我最好學生。”何哆哆摸摸肚子。

邊崎之提醒了一嘴:“好學生,上課睡覺的時候記得別磨牙。”

“操。”何哆哆咬牙切齒。

沈一歐始終沒什麽話,邊崎之越過張缶站到了沈一歐旁邊去,擡手擋在他頭上:“熱嗎?”

沈一歐側眸看他一眼,無奈笑了:“還行,不用。”

邊崎之放下手,和他聊了起來:“這兒你不常來嗎?”

“來過,只是不知道名字。”沈一歐說:“上學期來的。”

“那你提前露個底,好玩兒嗎?”邊崎之問。

“看人多不多。”沈一歐說。

邊崎之問:“人多更好玩嗎?”

“人少更好玩兒。”沈一歐卻說。

邊崎之:“……”

“我的意思是,要麽一個人,要麽一群人,這兩種比較有意思,要是三兩個,可能會有點兒無聊。”沈一歐解釋着。

“那就好。”邊崎之笑了笑:“還以為你嫌棄我們呢。”

沈一歐抿了口煙,移步和邊崎之換了位置,走在了最外面。

“幹嘛?”邊崎之不解。

沈一歐淡淡道:“外邊兒有車。”

“好細心哦小歐哥哥。”邊崎之撞了下他肩膀。

沈一歐無奈道:“滾。”

“煙抽完了給我吧。”邊崎之笑道:“我看這附近好像也沒有垃圾桶。”

“拿紙巾包一下。”沈一歐摘滅了火。

“燙不燙啊傻逼。”邊崎之無奈接過煙蒂。

張缶把煙熄滅放進了邊崎之的紙巾裏:“還有我的。”

邊崎之包好煙蒂揣進了兜裏。

“前面小泥路就下吧。”何哆哆指道。

他低頭一看:“你們怎麽都穿着鞋呢!”

于是四人齊刷刷的低頭。

只有何哆哆的小胖腳套着一雙拖鞋,其餘三人穿得整整齊齊。

“我□□居然忘了!”張缶一驚。

“老子洗碗前還記得,洗完就忘了!”沈一歐也驚

“什麽鬼?!沒人告訴我啊!”邊崎之更驚。

何哆哆幸災樂禍起來:“準備脫鞋吧。”

“操。”三人同聲。

幾人走過泥濘蜿蜒的小路,到了小河邊。

“就把鞋脫這兒吧。”張缶說:“待會兒再回來拿。”

“會不會有人偷?”何哆哆問。

“阿攸和我的應該不會有。”張缶脫去了鞋,看向邊崎之腳上那雙名牌:“這位城裏人的我不敢打保票。”

“不會有這麽狗的人吧。”邊崎之脫去了鞋。

沈一歐漫不經心地脫鞋:“不一定。”

“都把鞋塞那個草叢裏吧。”張缶說着鑽了過去。

沈一歐、邊崎之緊跟其上。

張缶拍拍手:“這下應該沒事兒了。”

何哆哆在一旁悠哉悠哉:“下水吧。”

“褲子挽起來。”沈一歐提醒了邊崎之一句。

這時候又有了另一種意外,就是除了邊崎之以外的另外三人都是穿的短褲,只有大少爺還套着條長褲。

邊崎之無奈彎腰去挽褲子。

“我操,這麽白。”張缶轉眼一看。

邊崎之的腿是真的很白,大概因為他不太愛曬太陽,也不喜歡穿短褲,整天懶在一個地方就不會多走兩步,就連腿上那點肌肉都是窩在健身房練的,根本也不出戶。

兩條腿又直又白,陽光透過細細密密的枝桠掃過來時,又平添了幾分誘人。

沈一歐淡淡掃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誇獎了。”邊崎之笑笑。

“小心點哈,別待會兒一屁股坐下去了。”沈一歐說道。

“咒誰呢。”邊崎之站直身捶了他一拳。

“啊——這就是大自然的味道吧。”何哆哆走進水裏感嘆着。

邊崎之一個猛奔也跳了進去。

“下游這裏基本沒什麽螃蟹。”張缶說:“随便摸一把就行。”

“這個嗎?”沈一歐彎腰撿起一只螃蟹。

張缶:“……”

“這他媽也行!這螃蟹是過來曬太陽的吧。”張缶叫道。

“放哪兒?”沈一歐看向看向邊崎之:“要不揣你兜裏,讓它吸兩口煙。”

“滾啊。”邊崎之連忙躲開。

“這就不懂了吧。”何哆哆突然從兜裏掏出一個折疊籃子。

“牛逼。”張缶嘆道。

“放進來。”何哆哆撐開籃子。

他把籃子遞給邊崎之:“這個重要的使命就交給你了。”

邊崎之雖是不敢碰它,但提個籃子還是沒什麽問題,礙于不安他還是問了一嘴:“它能爬上來嗎?”

“能,我們這兒的螃蟹都練過飛檐走壁。”沈一歐說:“輕輕松松就能爬上來,可能會爬進你兜裏去抽煙。”

“啊——”邊崎之一把甩了籃子。

沈一歐無奈撿起來。

何哆哆帶着張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還真信了?”沈一歐又遞過去:“接着吧,爬不上來。”

“爬也是往河裏爬,哪只螃蟹有這麽大煙瘾非往你兜裏去?”張缶笑得不行。

“都給老子爬!”邊崎之吼道。

何哆哆道:“我們又不是螃蟹。”

“好了。”沈一歐及時停手:“待會兒給人吓出病了。”

“怎麽這麽傻。”沈一歐湊過去拍了下他腦袋。

“小歐哥哥你變了。”邊崎之跟過去。

“小歐哥哥不是變了,是本性暴露了。”張缶悠悠說道。

何哆哆蹲下身去,小心翼翼擡起一塊石頭,埋在底下的塵土猛然炸裂,染濁了一片水。

“沒有。”何哆哆站起來遺憾道。

張缶再次裝起逼來:“都說了下游基本……”

“我操操操操。”邊崎之指着水坑:“這兒有一個。”

張缶:“……”

“組團上來曬太陽的嗎?”張缶恨恨道。

“抓起來呀。”沈一歐喊道。

邊崎之看他一眼:“我手有點疼。”

沈一歐無奈蹲下去捏起螃蟹放進籃子裏。

“張缶,幫忙正正骨。”沈一歐喊道。

“不用了,我這是老寒腿引起的老寒手。”邊崎之咬牙切齒拒絕。

“真可憐。”沈一歐小聲嘀咕。

越往前走,水流沖擊越重,也不是規律地沖擊,這裏的水坑有大有小,有的地方和緩得像是下游端,有點地方又急不可喘。

張缶踩到一顆石頭,腳一拐,斜着身子就要倒,還特別給力地順便把本就走得不好的邊崎之撞到了。

沈一歐手疾眼快地上前兩步扶住了邊崎之。

另外一邊的張缶撲騰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我操!阿攸你太不仗義了,老子直愣愣地杵在你旁邊,你他媽跑過去扶他!”張缶從水裏爬起來。

沈一歐手指長,輕松纏住了邊崎之去的肩膀,他很快又松開了。

“舍近求遠也是一種美德。”沈一歐無奈笑笑。

“我什麽都明白了。”張缶抖抖身上的水:“交了新朋友就忘了我這個和你一同成長的老朋友了呗。”

“你大爺的一同成長,你特麽高一新生,才跟我認識一年多好嗎?”沈一歐打算無視他了。

“一年多不是感情嗎?”張缶追了上去:“所以一年多的感情是會敗給幾天嗎?”

“我剛剛真該給你摁水裏。”沈一歐甩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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