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第32章 ◇

◎憐香惜玉◎

心動不如行動。

溫靈蘊腦子一熱, 隔着薄被,将手搭上了蕭暮秋的腰。

見蕭暮秋沒有反應,便大起膽子動了動, 掌心貼上去, 慢慢摩挲。

忽而蹙起眉頭。

嫌薄被礙事,想着把這東西掀了去。

低低喚道:“驸馬……”

蕭暮秋像是不滿她的打擾,小腰一扭, 翻身背對她。

這個翻身,幹淨利落。

翻出了一種“就算全天下女人死絕了我也不會喜歡你”的決絕。

溫靈蘊攀升的體溫, 漸漸顯低。

一下有了些灰心。

整顆心髒像是悶在一窄小的瓶子裏, 快要喘不過氣。

她再也看不進話本。

重新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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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着蕭暮秋送她這些露骨的話本,是對她也存有愛戀的心思。

先動心的人總是很吃虧。

對方随便的舉動,都能解出千千萬萬種深意。

她暗道自個兒又自作多情……

賭氣一般閉上眼,專心睡覺。

.

翌日。

天空黯淡。

像姑娘家生病且不施粉黛的臉。

蕭暮秋睜開雙目, 撐了個大大的懶腰。

這一夜她睡得極其好,腰不酸了,背不疼了,估計立馬要吃嘛嘛香了。

真是可喜可賀。

她的視線跳出窗外, 穹頂下的雲朵灰灰白白,像厚厚的棉絮。

看樣子是要落雨。

溫靈蘊還在熟睡當中, 手腳蜷縮着,像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娃娃。

美中不足的是眼底有一圈青黑。

蕭暮秋好奇這話本到底是有多好看。

公主殿下寧願自毀容顏,也要熬個大夜細細研讀。

貼心的将她褪至腰間的被子往上提一提,蓋到胸口, 方才注意到她輕紗之內的肚兜很眼熟。

上面繡着一樹梨花纏枝, 繡工精致, 柔嫩的花瓣仿佛彌漫出淡淡花香。

蕭暮秋認得這件肚兜。

那晚她偷看溫靈蘊身子, 溫靈蘊就穿的這件。

當時的情景潮水般湧來……

她羞得不行。

揚手撫過眉毛,作勢擋開回憶。

目光一轉,拿起溫靈蘊手邊的話本。

腦中忽而白光一閃,對喚醒龍體有了一劍走偏鋒的主意。

她跳下床,閃進屏風穿好衣裳,再蹑手蹑腳的挪回床邊,拿走了話本揣進袖子。

一出寝殿,就遇到了夏葉。

蕭暮秋誇她真勤快。

夏葉老實道:“奴婢特地早些來伺候公主更衣。”

蕭暮秋:“這……公主尚未起身。”

出宮建府的公主,偶爾留宿宮中是名正理順的事。

但驸馬屬于“外男”,有許多不妥,天一亮就該随公主離宮。

免得禦史臺的老臣拿這當話柄,上折子罵人。

可現在她有要事要辦,時間必須能拖就拖。

便對夏葉胡謅道:“公主昨晚太累,很晚才睡,你切莫去打擾她。”

夏葉本是宮裏的小宮女,幼年時被皇貴妃選中,相伴在溫靈蘊左右。

雖然沒有嫁過人,但在溫靈蘊成親的前夜,一起受了教養嬷嬷的教導,學習主子洞房後的伺候法子,以便溫靈蘊的夫妻生活更加和諧。

該懂的和不該懂的,她全懂。

苦惱的是溫靈蘊從不讓她在這方面伺候,每月和蕭暮秋同房都不準她守候在門外。

導致她空有理論,沒有實踐經驗。

不過這些理論足夠她在此刻往歪處想。

一臉“我很懂”的點點頭。

蕭暮秋朝門口指了指:“如果公主起床尋我,你告訴她,我去養心殿看望父皇,很快回來。”

夏葉又點了點頭。

只當蕭暮秋昨晚太賣力,把溫靈蘊累壞了,賴賴床,也在情理之中。

難得她千依萬順,蕭暮秋安下心來,捏住袖口,把話本往裏藏了藏。

.

蕭暮秋一路順順當當的走向養心殿,在殿門外遇見太監總管王潑。

他端着托盤,其上放着一黑乎乎的小陶罐。

王潑年紀大了,眼神卻還挺好使,遠遠望見蕭暮秋自長街盡頭走來,定在門口等她,恭敬道:“二驸馬安好。”

“王總管,我來瞧瞧父皇。”

“二驸馬有心了。”

“你這端的是……”

“回二驸馬的話,這是陛下的藥。陛下久不見好,禦藥房重新換了藥方,禦醫親自熬的,奴才剛去禦藥房取回來。”

他話音一落。

一股清苦藥香的撲面而來。

蕭暮秋主動伸手接下托盤,笑呵呵道:“昨晚本是進宮來探望皇祖母,太晚了,便留宿在玉漱殿,這不,馬上要離宮,我挂念父皇,便想着來瞧一瞧。這藥就由我來侍奉父皇喝吧,也算盡點孝心。”

她語速低緩,顯得誠意十足。

王潑頗為動容,引着她跨過門檻,踏上游廊往後殿去。

殿外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殿內熏着冷香,涼絲絲的風溜進窗戶,吹得香霧聚散不定。

“呀,窗戶怎麽吹開了。”

王潑緊張兮兮的去關窗,空氣立馬失了新鮮。

蕭暮秋嫌殿內悶得慌,皺起鼻子,緩步走向龍榻。

明黃的床帳厚實,将龍榻圍的嚴嚴實實,活像一口巨大的木箱子。

王潑道:“您在此處稍後,奴才去膳房拿藥碗。”

“有勞。”

蕭暮秋就盼着他離去,目送他蒼老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門口後,把托盤擱到一邊個,再關上殿門。

她豎起耳朵,像一只機敏的狐貍,細聽殿外的動靜。

确定隔牆無耳,方才回到龍榻邊一把掀開床帳。

老丈人的龍體依然安安穩穩的躺着,眉目安适如常,就是下巴的胡須長了一點。

蕭暮秋雙臂撐在床沿,俯下腰身湊近他,上下左右地端詳。

等端詳夠了,壓下嗓音道:“父皇?”

“父皇?是兒臣啊。”

如她所料,一連喊了好幾聲,老丈人毫無反應。

于是改口道:“風清清?”

“風清清!”

“你能聽得見我喚你嗎?”

她耐心等待片刻。

龍榻上的人依然沒有反應。

她并不灰心,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再次改口,呼喊風清清的原名。

“劉翠花?”

“你是劉翠花嗎?能聽得見嗎?”

“能聽見的話你動動手指。”

蕭暮秋一面說一面将注意力移到老丈人的兩只手上,屏息凝神,目不轉睛。

卻再度失望了……

她不打沒準備的仗,施行第二計劃。

掏出袖子裏的話本道:“聽聞你最喜歡聽說書,人吶,都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有反應,我給你念兩段,你如果喜歡就給點回應,我再接着念。”

蕭暮秋搬來一把椅子擱在到床畔,穩當的坐了下去,再捧起話本。

端端正正的姿态,活像當年在國子監聽師官講學。

她翻開第一頁:“這話本是當下最流行的,書名叫做《霸道驸馬深深寵》”

普托托曾介紹說,這是一個“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的故事。

她倒要看看,有多插翅難飛。

于是清清嗓子,字正腔圓的開念:“深夜,金蓮兒倒進驿站的床中,她不太舒服,感覺渾身不對勁兒,很熱,特別熱,似有熊熊烈火燒灼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暗想,一定是剛才喝的那杯茶水被人下了藥。意識逐漸模糊,她掙紮着爬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壓住咽喉間的喘熄。”

“她要逃,必須逃,一刻也不能耽擱,否則就會被那個人找到。”▃

“而就在此刻,房門被人大力推開,那個她又愛又恨的人,好整以暇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中有怒也有愛。”

“呵,真可笑,這個毒害她丈夫的男人,居然對她有愛,她露出一慘淡的笑,道,西門龍慶我終究還是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蕭暮秋:“……”

金蓮兒……西門龍慶……

不是公主驸馬虐戀情深嗎?

為何主角名字竟取得竟這般特別?

蕭暮秋鄙視現如今的筆者,創新力過于不足。

鄙視夠了,方接着念:“西門龍慶喉結微動,嗓間滾出一串低沉的笑。金蓮兒也在笑,笑自己可悲可憐,藥效在她體內如風呼嘯,熱意陣陣翻湧,瓦解她的理智。”

“她不得不承認,她渴望與眼前這個男人的擁抱,渴望與他親密,與他肌膚.相親。緊接着,她雙腿一軟,直直的朝地上跌去,卻沒有預料中的疼痛。”

“西門龍慶擁她入懷抱,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呼喚她,公主,我是你的驸馬呀。他将她攔腰抱起,壓她進床間,放肆的落下親吻,沿着她的額頭一路吻到蜜桃般濕潤的唇。”

“他的唇比她的體溫更滾燙,于她曲線優美脖頸和鎖骨流連忘返,肌膚相親,情意纏.綿,宛若片片桃花輕點一池春水。”

“他不再憐香惜玉,粗暴地撕扯開她的衣裳,露出那件繡有梨花纏枝的肚兜——”

蕭暮秋:“!”

梨花纏枝!!

太突然了!!

竟然是溫靈蘊同款肚兜……

蕭暮秋體內生出一股子燥熱,忙不疊的飲下半杯涼茶,潤潤嗓子。

繼續往下念:“梨花簇簇,花心微黃,似有晨露點綴其上。金蓮兒兩條赤.條條藕臂圈住西門龍慶的脖子,拉近他們彼此的距離,一雙水蒙蒙的鳳眸引誘着西門龍慶的心神。”

“她啞着聲音道,西門,要我。”

“她的兩條腿挂在他肌肉結實的腰間,床榻搖晃——”

蕭暮秋大受震撼!

作者有話說:

驸馬終于開始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為了寫話本裏的內容,我真的是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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