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第34章 ◇

◎又親又啃◎

溫靈蘊化身一只兇猛的小獸, 露出紅舌白牙,咬住她單薄的肩頭,死活不松口。

居然咬人啊。

夏日衣裳薄, 蕭暮秋疼得咧一咧嘴, 像是要哭。

她張口就要叫冤,乍一想又好像不冤。

這真真是人生莫大的悲哀。

成年人的悲哀往往不值一提,唯有忍耐。

蕭暮秋忍啊忍, 等她忍累了,溫靈蘊都還沒有累, 體力實在令人羨慕。

她問:“公主牙酸嗎, 要不要換個軟的地方接着咬,微臣沒有幾兩肉,肩膀太硌牙。”

這個節骨眼,她也不忘做驸馬的體貼。

溫靈蘊的确有些牙酸, 采納她的意見,左看右看,覺得脖子最軟。

便轉去咬住她的脖子。

“公主,輕一點輕一點。”

“……”

“稍微松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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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潑拿着藥碗回來了。

一進殿, 就目睹了她們二位交頸而纏,蒼老的心髒, 頓時受到了莫大的沖擊。

他歷經三朝,遇過不少大世面,唯一沒遇過的就是有人當着陛下的面秀恩愛。

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擡手揉揉眼, 再定睛看去。

沒錯, 确實是二公主殿下抱着二驸馬不撒手, 兩條胳膊勾着二驸馬的腰, 嘴唇貼在人家的脖子上又親又啃,又啃又親。

不得了啊。

成何體統。

他背過身去:“奴才什麽都沒看到。”

溫靈蘊吓了一跳,急忙推開蕭暮秋,雙手捂住嘴,眼尾泛紅挑有水汽,好似遭了天大的輕.薄,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

蕭暮秋摸摸被咬疼的脖子,清楚的摸到一小圈牙印,淺淺的凹凸,還帶着濕潤,卻全然不放在心上,關心的問:“公主可開心了?”

溫靈蘊:“……”

當着外人的面問這話,容易讓外人想歪。

王潑真就想歪了。

在他的心目當中,溫靈蘊獨得陛下寵愛,亦是一衆皇女中最懂事的一位,言行舉止端方嚴謹,禮節周全,絕無差錯,深受所有奴才的喜愛。

今日竟然……

許是情到深處,情難自已。

他做了一輩子太監,不懂男歡女愛。

雖然不懂,但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

出言提醒道:“公主驸馬,切莫禦前失儀啊!”

溫靈蘊聽出他想歪了。

但礙于公主顏面不好解釋,直羞得滿面通紅,胸口劇烈起伏,将這番委屈化為悲憤,全數抛向蕭暮秋。

“……”

驸馬理應為公主分憂。

蕭暮秋走向王潑:“王公公誤會了,公主是在與我講……悄悄話。”

多麽蹩腳的理由。

溫靈蘊無比失望,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王潑是奴才,哪敢忤逆主子:“是是是,老奴都懂,都懂。”

有何好懂的?

蕭暮秋只道越描越黑,靠近他講起了實話:“其實吧……是我惹公主動怒,公主一時沒忍住,稍稍教訓我一番。”

後又向王潑投去一意義不明的眼神:“女人嘛,就那樣兒。”

王潑沒碰過女人,不知那樣兒究竟是哪樣兒,敷衍的颔颔首,順着她的話往下道:“公主是金枝玉葉,總有些任性的地方,驸馬多擔待。”

“這個自然。”蕭暮秋頸邊的牙印還疼着呢,不自覺地縮了下脖子。

“驸馬要多保重啊。”

“多謝王公公關心,”蕭暮秋揚着笑,“那今日之事……”

王公公将藥碗擱上窗臺:“驸馬放心天知地知,老奴的嘴最嚴實了。”

蕭暮秋拱手謝過,不安的心放回肚子裏,轉身寬慰了溫靈蘊幾句,把王潑的承諾告知她,反惹得她的羞意稍增一二。

“公主?”

“本宮無事。”溫靈蘊垂下眼,裙擺飛揚,匆匆忙忙的出了後殿。

蕭暮秋怔怔的站了會兒。

思考公主殿下一會兒兇巴巴,一會兒羞羞怯怯,是為什麽?

她望向王潑,尋求答案。

王潑一臉高深道:“公主殿下終歸是女人家,被人撞破與您的親熱,難免不好意思。”

蕭暮秋啧了聲:“哪來的親熱,都說了是家暴。”

“對對對,家暴。”

蕭暮秋再不理會他,緊趕慢趕的去追人。

.

抄手游廊上,夏葉抱着一把掃帚,和打掃處的宮人們侃侃而談,分享宮外的趣事。

一回眸,就看到溫靈蘊正和蕭暮秋在游廊深處拉拉扯扯。

公主殿下本該雪白的臉蛋,紅得比路旁的牡丹花還嬌豔。

而蕭暮秋一臉凝重攬過公主殿下的腰,抱人在懷中。

公主殿下則是不停的掙紮。

夏葉迷惑了。

二位主子是在打架呢?還是在打情罵俏呢?

“姓蕭的,你成何體統,快放開本宮!”

“你不跑微臣就放了你。”

“無賴。”

她們你追我趕,路過夏葉也沒注意,直直往前去。

夏葉看得新奇,怎的去一趟養心殿,驸馬就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她把掃帚歸還給打掃處的小太監,跟了上去,一路跟進玉漱殿。

蕭暮秋不經意的扭頭,方才看見她,頓住腳步道:“我和公主有要事相談,誰也不準來打擾。”

夏葉問:“公主好似不高興?”

“你看岔了,公主高興着嘞。”

“咦?驸馬您脖子為何紫了一大塊兒。”

蕭暮秋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中央:“噓!公主咬的。

“!”

夏葉聯想到她早晨說的話,再看她們二人黏黏糊糊的勁兒,頓時了然了。

立時笑得牙不見眼。

心道公主和蕭暮秋打情罵俏的可能性大一些。

怪不得以前公主都是一個月招蕭暮秋侍寝一回,這月莫名的變了性情,不顧蕭暮秋的抗議,硬将人安頓在府中。

一定是想通了,不再把故作冷漠裝矜持,打算和蕭暮秋放肆愛了。

哎。

想通就好。

她是看得出公主的心中裝着蕭暮秋,可當奴婢的不便多言,日日目睹公主獨坐空房,唉聲嘆息。

解鈴還須系鈴人,公主的症結在于蕭暮秋。

她和公主一條心,對于蕭暮秋同樣有喜有怨,态度随公主的變化而變化。

此刻,公主害羞帶怯。

她自然懂。

發揮貼身丫鬟的職責,催促蕭暮秋趕緊進殿陪陪公主,她就殿外候着,随叫随到。

然後喜滋滋的關上殿門,眼睛骨碌一轉,将其餘奴才趕去別的院子幹活,以免打擾二位主子你侬我侬。

剛站穩,就聽寝殿裏頭傳來不小的動靜。

“蕭暮秋,你弄疼本宮啦!”

“公主恕罪,微臣也是沒有辦法。”

“你離本宮遠點兒。”

“微臣幫您揉一揉,将功補過。”

“呀,更疼了!”

夏葉面紅耳跳,慌忙地捂住耳朵。

太刺姬了!聽不得聽不得!

沒站一會兒,遠遠瞧見一太監迎面跑來。

夏葉認得他,玉凜宮的管事太監,幼年摔斷了腿,走起路來有些跛腳,名字叫福貴,大家愛喊他叫瘸子福。

他細着嗓子說:“皇貴妃娘娘在來的路上了,請驸馬和公主速速到前殿迎接。”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夏葉面露為難的應下,懷揣着糾結的心情,一步步挪向窗口。

“公主驸馬——”

蕭暮秋回應道:“我們忙着呢,有事等會兒再說。”

夏葉:“……”

來人是您丈母娘,等會兒再說就晚了。

她左右衡量,決定再傳一次話。

瘸子福卻先忍不住了,搶話道:“驸馬,是奴才呀,瘸子——”

蕭暮秋用淡淡的口吻搶白:“不認識。”

瘸子福:“……”

管事太監是正六品的官,沒有命根子,但有地位,他又是在皇貴妃身邊當差,後宮除了禦前總管太監,就屬他最大。

打狗也要看主人,一個小小的驸馬,居然敢輕視他。

他陰沉下臉色,冷哼出聲,直扭着水蛇腰,一瘸一拐的原路返回,對歇在正殿喝茶的皇貴妃禀告道。

“娘娘,驸馬他不理奴才。”

“你沒告訴她本宮來了。”

“告訴了,驸馬說不認識奴才,趕奴才走。”

皇貴妃手裏的茶瞬間不香,嬌豔的五官因盛怒而逐漸扭曲。

好!

好你個蕭暮秋,仗着蕭家家大業大,在陛下危難之際為非作歹,打狗都敢不看主人了。

簡直把她昨晚的教訓當作耳旁風!

連她這丈母娘也不放在眼裏了!

作者有話說:

今晚随機送小紅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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