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6   第56章 ◇

◎你死了,靈蘊就成寡婦了◎

風清清咬着牙道:“

五皇子平日會送來一些珠寶首飾來!這個逆子, 真是要氣死老子,成日裏不好好念書,居然把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

蕭暮秋眼睛微亮:“珠寶首飾可行, 你去拿。”

“老子看着那些東西煩心, 統統退回去了。”

蕭暮秋怔住。

退回去幹嘛呀!

換成白花花的銀子給你自己贖身不好嗎?

好家夥,不肯花親兒子的錢!天天來掏她這女婿的錢袋子!

蕭暮秋的舌尖緊緊抵住上颚,氣呼呼的把情書交給唱“左胸右胸慢動作”的那位大漢。

由他再轉交桑二。

桑二得寸進尺, 雙眸冷毒的看向蕭暮秋說:“本公子要你親自把信拿過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蕭暮秋并不糾結,大大方方拿着信去到他跟前。

桑二将信紙拿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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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認真, 逐字逐句往後念。

看到末尾再也繃不住, 笑到捶牆。

等笑夠了,他抹掉眼尾笑出的眼淚:“你們在糊弄我吧,五皇子殿下豈能寫出這種玩意兒。”

“字跡騙不了人,這确實是五皇子親筆所書。”

蕭暮秋掏出揣在胸口的東西。

她将一手掌大小的妝盒放在手心, 打開盒蓋,裏頭滿滿當當,全是各色的珍珠翡翠和寶石美玉。

在滿堂燭燈的照耀下,它們亮出璀璨的光芒。

“桑二公子, 前些日子賠的那五百兩銀子你或許不滿意,這些寶貝皆出自造辦處能工巧匠之手, 二公主特地囑托我帶來,還望你能收下。”

前借五皇子的威風,後借二公主的威名,桑二合該有所忌憚。

蕭暮秋胸有成竹。

據她所知, 桑家雖然是官家高門, 世代為官, 但祖訓嚴苛, 向來強調門風清廉。

桑二算個不富裕公子。

這些寶貝随便一樣,都夠民間百姓數年的吃穿用度。

誰見了都會動心。

偏偏桑二只定定的坐着,一心撲在五皇子的情信上。

“二驸馬,字跡可以模仿呀,再說了這信上——”桑二指着信紙的中央,“你看!”

蕭暮秋道:“在下什麽也沒看到。”

“你靠近點看。”

蕭暮秋果真靠了上去。

桑二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瞬息之間,伸手要去逮她。

蕭暮秋早有提防,反擒住他的腕骨狠狠一掰。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

清脆悅耳。

“啊———!”桑二的慘叫回蕩在莺花樓內。

這下,他兩條胳膊都斷了。

蕭暮秋勾唇道:“桑二公子,出其不意可不是這麽用的。”

“你敢傷我!”桑二暴躁如惡狗。

“二公子,你好像對這些東西不太滿意啊!”蕭暮秋掂掂妝盒,将其揣進袖子。

桑二的臉漲成豬肝色,脖頸的青筋根根暴起,咆哮道:“蕭暮秋老子跟你沒完!來人啊,給我上!”

“我看誰敢!”

蕭暮秋不鹹不淡的一笑,側身擋在風清清身前,一身的英雄氣概令她整個人閃閃發光。

幾乎要亮瞎大漢們的眼。

“傷了我是小,傷了風姑娘,你們就是和五皇子作對!好好掂量掂量!”

“她在騙你們!堂堂皇子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獨獨吊死在這棵樹上?啊——”

蕭暮秋對桑二的胳膊,進行了二次傷害,往左扭了半圈,又往右扭了半圈。

大漢們看着很心疼:“二公子!”

桑二雙眼疼出血絲,卻仍舊堅強道:“別管我,揍她!”

這個世上的人有很多種。

最特別的一種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蕭暮秋摩拳擦掌,欲要好好折騰他一番。

不料老丈人狠狠飛來兩腳。

一腳踹中桑二的臉。

一腳踢中桑二的命根子。

她們蕭家組訓有言,打人不打臉,傷人不傷根。

老丈人真是過于生猛了。

蕭暮秋看着在地上疼得打滾的桑二,覺得他有一點點可憐。

再一聽他刺耳的慘叫,猜測老丈人這兩腳用了十成的功力。

小的時候,她常聽長輩們講起老丈人禦駕親征的故事。

聽說他手起刀落間,就是十個匈奴人頭。

眼下看來傳言有誤,老丈人應該是“手起刀落間,就是十根命根子”。

桑二細皮嫩肉的小身板終究沒有熬住,不敢再犟嘴,對大漢們道:“你們統統不準動!”

大漢們聞言黑了臉。

他們胸肌都抖麻了,到最後卻不準使用暴力……

只好耍嘴皮子功夫,威脅風清清道:“你要是敢讓我們二公子斷子絕孫,我們保證讓你有好果子吃!”

風清清根本不怕。

立馬就要去扒掉桑二的褲子,給他們展示一回手起刀落的帝王風采。

蕭暮秋:“!”

“風姑娘,別沖動!”

她擋住風清清的手,告訴她“沖動是魔鬼”。

然後提着桑二的衣領,帶着他和風清清進了房間。

大漢們見狀呼天搶地的撲過來:“快放了我家二公子!”

可惜終歸晚了一步。

房門被風清清大力關上。

于是大漢們就用拳頭砸門。

風清清兇道:“你們再敢鬧,我就把他的那啥割下來!”

大漢們立馬安靜如雞。

他們一安靜,整個世界就安靜了。

蕭暮秋像丢麻袋一樣将桑二丢到地上,又疼得桑二倒抽兩口涼氣。

桑二哭喊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蕭暮秋蹲下去:“想和你好好談談。”

“呸!”

有幾點唾沫星子濺到了蕭暮秋的臉頰上。

蕭暮秋呆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髒!

她跑到盆架邊,往臉上嘩嘩潑水。

風清清阻止不及:“秋兒,那是洗腳水!”

蕭暮秋僵住。

她內心有一萬只土撥鼠在同時尖叫。

明亮的眼中滿是絕望。

完了!

她髒了!

她不幹淨!

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轉身,面無表情的拉開窗戶,扒住窗板子,作勢要跳窗。

“秋兒!”

風清清曉得她喜淨,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緊張兮兮的拉住她:“你聽我說,人生沒有過不去坎兒!”

但蕭暮秋的一條腿已經搭在了窗外。

風清清從後抱住她的腰,把她往回拖,嘴巴張了張,愣是憋不出第二句安慰人的話。

畢竟做九五至尊做慣了,向來都是別人安慰她。

蕭暮秋語帶絕望:“你讓我死吧!”

風清清:“振作點!你想想靈蘊,你死了她就成寡婦了!”

蕭暮秋停止了掙紮。

風清清松了一口氣,再接再厲道:“她還沒為你生下一兒半女呢。”

蕭暮秋略作思索。

她就算不死,溫靈蘊也是生不下一兒半女的,遂道:“我死與不死,對公主都沒多大損失。

“放屁!”

“你不懂。”

“我懂!”

你懂才怪。

蕭暮秋把另一條腿也搭出了窗外。

風清清急了,大喊道:“你死了我怎麽辦!”

蕭暮秋略有動容。

對啊。

她死了老丈人怎麽辦。

誰來幫老丈人移回魂魄,難道要老丈人一輩子在青樓賣笑陪客嗎。

人很奇怪。

一旦有了牽挂,就有了弱點,再堅不可摧的英雄也會怕死。

蕭暮秋不是英雄。

她收回了兩條腿,掏出絲帕不停地擦臉。

看完這一切的桑二迷惑了。

他不明白蕭暮秋好端端為何突然要用洗腳水洗臉,洗完又要跳樓自殺。

到了後頭,又因風清清一句“你死了我怎麽辦”而回心轉意。

他眯了眯眼。

篤定事情不簡單。

自言自語道,看來蕭暮秋真的跟風清清有一腿。

忍不住冷嘲熱諷:“蕭暮秋,你膽敢染指五皇子的女人!”⑦

風清清懶得跟他廢話,又賞了他命根子一腳。

“哎喲——”

桑二即刻領悟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真谛。

他一改先前的惡少态度,孫子似的求饒道:“風姑娘,腳下留情。”

風清清:“哼。”

桑二:“二驸馬你好人有好報,看在昔日同窗的份上,放了我吧!”

蕭暮秋平複了點心情,摘下一直挂在腰間的帷帽,丢上八仙桌。

“你一個大男人帶人欺負一弱女子,好意思嗎?”

桑二以頭搶地:“請二位大人不計小人過。”

他狼狽不堪的狗樣,令蕭暮秋很解氣,只是不知老丈人有何想法。

端正身姿,垂眸請示道:“風姑娘,這人該如何處置呢?”

風清清理了理淩亂的随雲髻,昂首挺胸,端出國君的架子來,圍着桑二左右走了一個來回:“腰斬吧。”

這麽殘忍嗎?

蕭暮秋驚了。

桑二也驚了。

豆大的汗珠沿着眉骨往下淌。

哆哆嗦嗦道:“大昱有過律法規定,動用私刑是重罪。”

風清清改口道:“那就淩遲吧,腰斬會流太多血,不好看。”

淩遲之刑,乃是民間常說的千刀萬剮。

此刑罰十分考驗執行官的技術。

對待受刑人,執行官需要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一刀不能多,一刀不能少,并在最後一刀捅死受刑人。

蕭暮秋沒有這個技術。

同時認為這刑罰太耗時間。

她還要趕着回公主府,在溫靈蘊尚未發現之前,把偷走的珠寶首飾放回去。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便道:“看在桑家世代忠良的份上,還請您對桑二網開一面。”

風清清:“桑家也算是官家高門,怎會教導出這樣的混賬?”

說完,臉皮臊得慌。

她的五皇兒還不如這個桑二呢。

半斤八兩。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每晚六點半左右更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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