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7 第107章 ◇
◎納妾?◎
溫靈蘊拉着溫鹿川, 捧住他驚懼猶在小臉,抱歉道:“姐姐剛才太兇了,吓到你了吧?”
溫鹿川一怔, 領略了何為女人的變化無常。
他狀似無所謂地擺了下手:“姐姐哪裏話, 諸多兄弟姐妹中,你我二人感情最好,我這個做弟弟的理應替你分憂。”
他說着, 突然萌生出一個念頭!
眉心緊蹙。
溫靈蘊注意他的異樣,與他分開些, 問:“你這是怎麽啦?”
溫鹿川拍響一個巴掌, 響聲回蕩在山林間,久久不絕。
“呀!二姐姐,我曉得二姐夫為何要和你離了。”
溫靈蘊的目光在他身上尋了個來回:“……為何?”
“她有病!”
“沒大沒小!”溫靈蘊生出的憐愛之情煙消雲散,再一次揪住他的臉。
溫鹿抓住她纖細的手臂搖了搖, 焦急道:“是真的,二姐夫親口告訴我的!”
溫靈蘊将信将疑,她了解他,雖說是個潑皮的猴子, 但不至于撒謊。
不由得想起這些年看過的那些話本。
在虐戀情深的故事裏,相愛的兩人中, 總會有一人身患絕症,命不久矣。
而這身患絕症之人,為了使對方忘記自己,往往會選擇隐瞞病情, 一走了之。
最終的目的是希望愛人能夠恨上自己, 再遇真愛。
恨, 會随着時間而慢慢消散。
而愛, 會在春去秋來中日見彌新。
所以……蕭暮秋真的是因為身患了絕症,才不敢接受她的愛,才要離她遠去?
溫靈蘊瞳中只剩恍惑。
她懷着沉重的心情,問:“……驸馬是什麽病?”
溫鹿川滿臉痛心道:“騷病!”
溫靈蘊:“?”
這是個什麽病?
她活了二十年,對此病聞所未聞啊!
溫鹿川反倒甩出個慵懶的鼻音,賴賴唧唧,帶着些許得意。
“二姐姐你這就不懂了吧,我也得過這種病。”
溫靈蘊歪起頭,用滿是詢
問的目光盯着他瞧。
他振振有詞道:“這種病啊,只對心上人才會發作,但凡見到心上人或想到心上人,就會胸悶氣短、渾身發熱、心潮澎湃!”
“這不就是簡單的相思病嗎?”
溫鹿川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學着南書房講學的太傅的語氣,道:“非也非也,相思病只是騷病的輕症,重症則稱騷病,就是想把心上人……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的一種病。”
溫鹿川解釋到後頭,有些難以啓齒,他和溫靈蘊的姐弟情誼雖然深厚,但終究男女有別,這檔子事……不好講的太明白。
完全需要溫靈蘊自悟。
溫靈蘊沒有令他失望,柔嫩緊致的臉蛋羞出千種風情,忙用微涼的掌心貼了貼,借此降降溫,清晰神智。
“你……小小年紀不學好!”
後又問:“那你姐夫可有告訴過你……她是輕症還是重症?”
“重症啊!你是沒有看到,當時姐夫瞅你一眼就抽自己一個大耳光!”
“她還抽自己耳光?”溫靈蘊的尾音高高揚起,打了個回旋兒。
“嗯啊!”
“她……抽了幾下呀?”
“光我看到的就有三四下,抽得啪啪響!唉,可憐的姐夫啊,在外人面前總是克制,私底下肯定一天抽自己幾十下吧。”
溫靈蘊:“???”
沒錯。
蕭暮秋兒時在蕭家過的并不好,看似錦衣玉食,實則看人臉色過日子,養成了隐忍的個性。
若真有了騷病,一定會選擇默默承受。
溫靈蘊的心可疼了,一抽一抽的。
便問:“若要治療重症,可有法子?”
“甭管是輕症還是重症,治療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釋放,只是釋放的方式不一樣。”
“何解?”
“譬如我是輕症,對清清一見鐘情,至此夜日思夜想,身騷難耐,便請宋太醫診脈,可宋太醫并不給我開藥,只主張我去逛莺花樓。”
溫靈蘊:“……”
她今時今日才知,原來她的五皇弟是由宋太醫帶壞的。
“所以……重症……需要如何釋放……”
溫鹿川非常難為情,支支吾吾開口:“輕症嘛……看着心上人便能緩解,重症就需要碰一碰……摸一摸……脫衣……哎呀!反正就是釋放……二姐姐你懂吧,釋放!”
他怕溫靈蘊不能理解,将五指合在一起,學起煙花,咻的一下鑽到半空,再大大張開。
這個動作,他一連重複好幾次,手臂都酸了。
“釋放!釋放!二姐姐你懂了嗎?”
溫靈蘊急忙低眸,清清嗓子:“咳咳,懂……懂了……”
複又問:“額……這病會有性命之憂嗎?”
“不會,可是若不及時釋放,二姐夫恐有瘋魔之狀,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來。”
禽獸不如。
溫靈蘊覺得這個詞……太棒了。
她成親三年,日盼夜盼,就盼着蕭暮秋對她做點禽.獸不如的事。
由此可見,這騷病……是個好病啊!
想到這兒,她的眉眼顯露出明朗的笑意,五官亦有舒展。
溫鹿川卻從她笑意中看出一絲淺淺的詭異。
他退卻半步,問:“二姐姐,你想把二姐夫咋樣?”
溫靈蘊拍拍他的發頂,像一位慈眉善目的長者道:“我是她的娘子,理當幫她分憂啊。”
溫鹿川:“你想幫二姐夫納妾?
溫靈蘊:“……”
“二姐姐,你聽我一言,多納幾個,幫二姐夫徹底釋放!”
溫靈蘊真的不想要這個弟弟了。
她踮起腳,折下一截杏花枝,當作戒尺,挽了一個潦草的腕花後,命令溫鹿川轉過去。
溫鹿川猛地跳開:“二姐姐,你是要抽我屁.股嗎?”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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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暮秋也在後山。
此地林青木翠,鳥聲婉轉。
她獨自一人在林間漫步,頗為享受。
怕溫靈蘊和溫鹿川追上來,打擾她這來之不易的惬意,是以步伐偏快。
不過此山不高,她一個時辰的工夫,就爬到了半山腰。
俯瞰身下,杏花漫山遍野,白色花瓣淺帶粉暈。
猶如少女塗抹了胭脂的臉,青澀而嬌媚。
忽而,聽見山腳下傳來陣陣慘叫,隐隐約約,時有時無。
她耳力不錯,依稀辨出這慘叫來自溫鹿川。
想來是溫靈蘊氣惱他,正在下狠手教訓他。
蕭暮秋喃喃自語道:“教訓教訓也好。”
這五殿下實在太頑皮,若陛下真有心讓他繼承大統,江山肯定砸他手裏。
如是想着,她尋了個亭子稍作歇息,然後繼續往山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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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燦爛,林間蔭涼。
路上鳥語伴花香。
怪不得盛京城中文人騷客總喜歡用登高望遠來裝潇灑,
蕭暮秋遇到了兩位翰林院的同僚,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太清觀的觀主得天道人已然出關。
這正是她來此的目的。
她一直記着司天監司徒深深的話。
——這月初五,下官夜觀天象,竟見七星連珠。
——七曜連成一線……會伴随許多離奇的事……
——我師尊閉關多年……他提點我天機不可洩露。
——師尊送了我兩個字……紫微。
蕭暮秋早就想來拜訪司徒深深的這位師尊——得天道人。
向他請教一下拯救老丈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