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山本武驚訝過後抿了抿唇,握緊了刀柄,六道骸則是沉默地觀察着他們是不是有什麽戰術。

在聽到她念出的那個名字後, reborn第一次露出了堪稱驚訝的表情,随後壓低了帽檐陷入沉思。

她果然,不僅僅是和彭格列記載中的那位女士長得像而已——這之間一定還有着什麽不為人知的關聯。

“……雪奈”沢田綱吉輕擁着她,戴着金屬質感厚重手套的雙手覆在在少女後背上,動作溫柔地一下下安撫着她,超死氣模式下變得低沉磁性的少年嗓音輕聲問道: “你剛剛說了一句什麽”

——Giotto。

月野雪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麽一個名字,聽起來像是意大利人的名字。她确信自己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也對腦海中突然湧現的那些身影完全沒有印象。

可是巨大的悲傷和極其懷念的感覺席卷而來,裹挾了她整個人的身心,讓她有種想要流淚的強烈沖動。

與此同時,月野雪奈的腦海也仿佛湧進了大量從未感知到過的回憶,讓她不由自主的在棕發少年溫暖而有安全感的懷抱中,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雪奈……你怎麽了”

少女沒有回答,沢田綱吉還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被濡濕了,他愣了一下,轉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漂亮的臉上滿是淚痕。

“kufufufu……終于又昏過去了嗎果然只是在硬撐而已。”

一直觀察着他們這邊的六道骸挑了挑眉,看着昏迷過去少女,他嘲弄地挑了挑眉: “這種離死只有一步之遙的傷勢,怎麽可能會跟沒事人一樣,竟然拼了命也要來到你們身邊麽還真是令人感動呢。”

“……骸,你閉嘴。”沢田綱吉握緊了拳頭,閉了閉眼壓抑內心洶湧而至的怒意, “山本,拜托你了,照顧一下雪奈。”

山本武愣了一下,迅速從他懷裏接過她,少女的身軀輕得驚人,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随時都能飛走一樣。

沢田綱吉遞過來的動作溫柔而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半點。

“阿綱,我和你一起戰鬥吧。”山本武抱着昏迷過去的月野雪奈,神色嚴肅認真, “那家夥這樣折辱大家,不能放過。”

“這裏就交給阿綱吧,山本。” reborn冷靜地發話道: “這是屬于阿綱的戰鬥,六道骸只能交由他來打敗。”

“可是……”

“沒有可是,山本,相信阿綱。”

“……好。”

沢田綱吉和六道骸的戰争一觸即發,橙色的死氣之炎和六道骸人間道能力邪惡的鬥氣相互碰撞,到處都是因為他們之間激烈的戰鬥而碎裂的地板和天花板掉落的重物。

山本武抱着月野雪奈退開到安全位置,終于有時間查看她的狀況。

“月野……”就只是抱了這麽一小會,他的手裏就已經沾染滿了她流淌而出的血。

看着自己手上粘稠滑膩的一片紅色,還有她身上那件已經又被血染濕的屬于獄寺的外套,山本武完全愣住。

……這傷得到底是有多重!

少女緊閉着雙眼,精致美麗的臉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蒼白,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濡濕,無力地垂下投落下一片陰影。

平時她那元氣滿滿的活力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從未見過的脆弱易碎氣質。

山本武一手動作輕得不能再輕地抹去她臉上的眼淚,他沉默地看着她很久很久,然後低頭咬牙握緊了另一手裏的刀柄,手臂青筋凸起。

……這樣下去不行,要變強獲得力量才行。

如果他能夠早點變強的話,月野或許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獄寺,雲雀,碧洋琪和風太他們也不會被附身陷入困境,阿綱也不會這麽難過。

黑發少年低頭沉默地抱緊着懷裏的少女,額發垂下遮住了他琥珀色的眼眸看不清表情和神色,只能感覺到他身上突如其來的意志和決心,還有與年齡不符的駭人氣勢。

除了觀察阿綱和六道骸的戰鬥以外, reborn分出眼神看了山本武這邊一眼,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很好。

就這樣追求力量吧,喜歡的人也好,家族成員和首領也好……

有了想保護的人,才會變得強大。

……

沢田綱吉和六道骸的戰鬥,以前者的勝利落下帷幕。

覺醒了超死氣模式後,沢田綱吉以彭格列血脈裏的超直感迅速領悟了高超的戰鬥技巧,格鬥能力突飛猛進,同時他還學會了用手套上噴射出的火焰進行超高速移動和發動強力攻擊,一舉淨化和打敗了六道骸。

不僅如此,犯下累累罪行的六道骸,柿本千種和城島犬,還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用鎖鏈綁住脖子帶走。

随着一陣白霧突然出現在現場的黑衣人全都身材高大強壯,穿着統一的黑色長大衣,頭頂戴着黑色高禮帽。所有黑衣人的臉和能夠外露的肌膚,都用白色繃帶包裹了起來。

仿佛不是活人一般,他們如同穿着西裝大衣的木乃伊和會走動的行屍走肉,渾身散發着令人膽戰心驚的氣勢。

reborn說這些黑衣人是黑手黨紀律的制裁者,裏世界的獄卒。一切挑戰了裏世界規矩的罪犯,都會被關押到他們所建的暗無天日的複仇者監獄。

“好,好可怕啊……”

看着複仇者黑衣人用鎖鏈捆住六道骸三人的脖子,毫無人權地将他們在地上拖着行走,解除了超死氣狀态後的沢田綱吉一陣惡寒,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不适感。

他想阻止複仇者,卻被reborn先一步阻止: “住手阿綱,不要反抗複仇者和他們做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reborn……”

當看到黑衣人裏像是他們之中頭目一般的那個人在門口回過頭來,朝着山本武和月野雪奈的方向走去的時候,沢田綱吉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複仇者想要幹什麽!

強壯高大得像一座小山一樣的複仇者緩緩朝他們走去,黑色長大衣飄動,皮鞋踩在地板上還有他手上鎖鏈相互碰撞發出的響亮聲音,令人頭皮發麻,在一片死寂中顯得格外可怕。

“喂Vindiche(複仇者),他們沒有犯錯吧,你這是要幹什麽”

reborn臉色微變,難以置信複仇者竟然會有這樣的舉動,他從沢田綱吉的肩膀上跳了下來,站到了山本武和月野雪奈面前。

山本武擡頭看着渾身散發着恐怖氣息的複仇者,琥珀色的瞳孔微縮,他以保護者的姿态抱緊了懷裏仍在昏迷的少女,臉上沒有半分退讓和害怕的意味。

盡管眼前的男人從頭到腳都包裹滿了繃帶,根本無從分辨他的眼神方向,但山本武能感覺到複仇者看的就是月野雪奈,而不是他。

“別緊張, reborn,我當然沒有逮捕無辜者的意思。”複仇者開口說話了,聲音如同破落的風箱一樣嘶啞,他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笑聲, “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她還是回到了彭格列。”!!!

這是什麽意思!!

reborn眼神瞬間沉了下來, “說清楚,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麽”

複仇者沒有理會reborn的問題,而是低頭望着昏迷中的少女,意味深長地最後留下了一句: “我們很期待你的成長,快覺醒屬于你的力量吧,月野雪奈。”

男人一字一句地念出了少女的名字,語氣竟然還帶着一絲熟稔而親昵的意味。

……這是什麽意思

“喂,你們複仇者和月野到底有什麽淵源!” reborn皺眉問道。

顯然複仇者不會回答他的問題,在他們的注視下,一陣白色濃霧從複仇者腳底下升起,等到白霧散去的時候,提着鎖鏈的黑衣複仇者身影已經全然消失,連同着被他們逮捕的六道骸三人一起消失。

沢田綱吉和山本武都是一臉錯愕,不明所以。

“啧,真是一如既往令人讨厭的家夥。” reborn擡手壓了壓帽檐,極其反感這種被別人當謎語人蒙在鼓裏的感覺。

“他們不會傷害雪奈吧”沢田綱吉擔憂得臉都白了。

reborn抿了抿唇, “暫時看起來不會,他們從來都只懲罰破壞了裏世界規則的人。”

只是他們之間和月野雪奈到底有什麽關聯,就不得而知了。

等她醒了之後問一下吧, reborn垂眸望向依然被山本武抱在懷裏的少女,若有所思。

“醫療班還沒到嗎……”沢田綱吉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骸說雪奈的肋骨斷了六七根,那得多痛啊……”

“而且有一根插進了肺裏,她一直在吐血。”山本武皺眉咬牙道: “身上的外傷也很嚴重……可惡!”

“都是我的錯……才害得雪奈……”沢田綱吉暖棕色的瞳孔瞬間失色,神色迷茫。

如果不是因為他,雪奈根本就不會被六道骸盯上傷成這樣……自從莫名其妙的被告知自己是什麽世界第一黑手黨彭格列的十代目以後,他身邊的同學和朋友就一直在受傷。

了平大哥,雲雀前輩,獄寺和雪奈……大家全都遍體鱗傷了。

像是有讀心術一樣, reborn飛起一腳踹在了他頭上: “閉嘴蠢綱,就連月野的覺悟都比你堅定,真是太不像話了。”

“聽着,月野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加入彭格列,哪怕骸對她下手再狠,她都還是堅強地拖着身軀回來找你們了。身為首領的你不要動搖,那是對她覺悟的侮辱。”

reborn漆黑銳利的眼眸炯炯有神地鎖定着棕發少年: “就連六道骸都承認了她的覺悟,你卻要因此而動搖嗎”

“reborn……我知道了。”沢田綱吉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他蹲下身,摘下手上帶着27字樣的白色毛線手套,伸手輕輕撥開月野雪奈額前被血液濡濕的碎發,輕聲道: “你一定會沒事的,雪奈。”

“等你好了,我們大家一起去看煙花。”

……

*

月野雪奈感覺自己陷進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裏,這個夢既令人懷念又無比溫暖,卻又似乎很悲傷。

和六道骸那個地獄道能力的幻術一樣,雖然依然是第一人稱視角,可是她卻對眼前看到的所有人事物和場景都沒有半點印象,就像是附身在別人身上在看對方的一生。

不過好在,這次她看到的不是什麽在戰場上浴血搏殺和掉胳膊掉腿的恐怖景象,相反,這次看到的場景非常溫馨。

夢境裏所處的環境似乎是18世紀的歐洲,周圍的人都在說着意大利語,神奇的是月野雪奈發現自己竟然聽得懂。

在“她”的視角裏,偶爾随着走動就能看見胸前海藻般的紅色長卷發,和雪白的膚色,看得月野雪奈直愣住。

這個“她”怎麽感覺和自己這麽像

……

“喂,你在發什麽呆。”

眼前正在說話的青年穿着一身随性的白襯衫,紅發紅瞳,臉上有着既像樹枝紋樣又像火焰狀的紋身,卻無損他的俊美出衆,反而給他增添了獨特的魅力。

他皺眉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怎麽和科紮特一樣喜歡神游,該說不愧是兄妹嗎……”

“巧合而已,我和哥哥沒有血緣關系。” —— “她”淡定地開口回答道。

月野雪奈第一次聽到了“她”的聲音,更加驚訝了,她們就連聲音都幾乎一模一樣!

“啧,沒有血緣關系也有一模一樣的紅頭發,你們不做兄妹誰做兄妹。”

她眨了眨眼睛,非常自然地回答道: “那照這麽說,我和你也應該做兄妹咯G,畢竟你的頭發也是紅色的。”

名字叫做G的紅發青年耳根瞬間紅了紅,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誰要和你做兄妹了……還有,今天是你任職彭格列門外顧問秘書的第一天!你要是遲到的話,阿諾德的臉肯定又要比鍋蓋還黑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會給你和Giotto丢面子的。”

“給我丢面子都還是小事情,別讓阿諾德又有投訴Giotto的理由!說起來我也是不懂Giotto,非要拜托阿諾德那家夥擔任彭格列門外顧問……”

“好啦G,不要總是對她這麽兇。”另一個黑發黑眼的英俊男人走了進來,他一身藍白色狩衣和頭頂的烏帽子,無一不顯得和這個歐式風格的城堡環境格格不入。

黑發青年眉目溫和,注視過來的視線溫柔帶笑, “如果在門外顧問部門遇到什麽困難,請務必要告知在下,在下的雨守部門一定第一時間趕到。”

“謝謝你,雨月。”她似乎是笑了笑,甜美動聽的聲音帶着笑意,視線範圍也随着她發自內心的溫暖笑容和笑得微微彎起的眼睛而收窄了一點。

在名為G和雨月的青年的帶領下,月野雪奈看到“她”緩緩走進一座宏偉華麗的城堡,城堡裏有着類似禮堂的房間,裏面已經坐滿了烏壓壓一片穿着整齊黑西裝的人,黑手黨氣息十足,像是在準備将舉行什麽儀式。

這陣仗……是G剛剛提到的那位阿諾德擔任門外顧問的任職儀式嗎那站在前面的是不是就是那位阿諾德

禮堂的正中央主持儀式的人手裏捧着兩個絲絨盒子,裏面各裝着被對半剖開分割成兩份狀的七枚指環,一左一右站着兩個高大的青年。

右邊的青年緩緩轉過身望了過來,他有着一頭淺金色的短發和天藍色的眼睛,五官精致好看,一身黑色的收腰長風衣讓他氣質更加淩厲了,轉身望向她的時候,那雙藍色眼眸眸光微動。

月野雪奈愣了一下。

怎麽長得這麽像金發藍眼版的雲雀前輩

“還不快點過來。”阿諾德抿了抿唇,看着她的方向開口道。

驚了,就連聲音都這麽像低沉版的雲雀前輩!

聽到阿諾德的話後,站在他左邊手捧指環的金發青年動了,也緩緩朝着身後轉身過來。

月野雪奈這才注意到另一邊的金發青年,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洶湧而來。

——沒錯,就是這個人!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昏迷過去之前喊出的那個名字“Giotto”,就是眼前這個人!

金發青年有着和沢田綱吉幾乎一模一樣的發型,頭頂額前燃燒着燦爛的橙色死氣之炎,眼眸是和火焰顏色如出一轍的金橙色,面容俊朗,唇角微笑溫柔。

他肩膀上的黑色長披風微動,朝她伸出了手,上面戴着帶有彭格列家族紋章的手套。

“你來了。”

随着金發青年露出真容,以及他磁性悅耳的嗓音落下,月野雪奈眼前白光閃過,這場光怪陸離又莫名溫暖和熟悉的夢境,終于戛然而止。

最後看到的,是“她”提起裙擺朝着金發青年和阿諾德的跑過去的時候,随着風飄揚在空氣中的紅色長卷發。

……

夢境結束後,月野雪奈回到了游戲系統loading的一片耀眼白光之中,周圍一片空曠,只能看得見無邊無際的白色。

“系統,你在嗎”

系統那道低沉好聽的聲音很快回應了她: 【我在,雪奈。】

月野雪奈微微皺眉: “系統,剛剛的夢是怎麽回事好奇怪啊,出現了一群完全不認識的人……”

系統頓了一下後,回答道: 【這屬于游戲系統的彩蛋和隐藏劇情,随着劇情的推進會逐漸解鎖。怎麽了雪奈,是不喜歡這段隐藏劇情嗎】

“倒也不是不喜歡,他們都超級帥的,各有各的帥法诶。”顏狗月野雪奈托着下巴回憶道。

系統: 【……… 】

行吧,真不愧是她,從來就喜歡臉長得好看的。

“只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看到他們既覺得溫暖,又覺得胸口悶悶的……”月野雪奈皺眉捂住了胸口: “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

系統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現在呢,好一些了嗎】

月野雪奈: “好點了,是不是因為我肋骨斷了所以胸口悶來着……話說起來,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啊”

做了這麽久的一場夢,她竟然還在這個白色空間裏出不去,這是發生了什麽

像是松了口氣一樣,系統緩緩回答道: 【因為你的身體受了重傷還沒好全,需要在這個回複血條的空間恢複治療,等治療完畢就可以醒來出去了。】

“行吧,那我再等等。”月野雪奈仰頭卧倒,開始在地上翻滾, “那來陪我玩嘛系統!等恢複血條的時間好無聊啊!”

系統無奈: 【你想玩什麽】

“大富翁uno

你可以變出牌陪我玩游戲嗎不過等等,好像就算變出來了你也沒有手可以陪我玩……”

系統沉默了片刻後,用很小的聲音說了一句: 【會有的。】

只是不是現在而已。

月野雪奈聽不清: “嗯系統,剛剛你說了什麽”

系統: 【沒什麽,你不是無聊嗎我先給你放點動畫片看吧,等血條恢複了就可以出去了。】

“好耶!系統最好了!”她歡呼着坐起來,純白色的空間裏立刻出現了一個巨幕熒屏,開始播放起了……小豬佩奇

看着高飽和度色彩的幾只粉色吹風機小豬,月野雪奈沉默了: “……我看起來有這麽幼稚嗎”

系統: 【不好意思放錯碟了,這就給你換一下。】

熒幕畫面很快就切換成了火影忍者,還是她最愛看的忍界大戰篇章。

看着瞬間眼睛神采奕奕,看個動畫片看得津津有味的少女,系統的心情好像也稍微好了一點。

“系統,切一下下一集。”不一會後,月野雪奈指着熒幕上的血輪眼,沒好氣地道: “紅色帶圖案的血輪眼,讓我想起了鳳梨妖怪那個玩骰子的右眼……一想到他把我揍成這樣,我就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惡。”

【好好好。】系統差點失笑。

如果就這樣什麽也不記得,以她這個活潑開朗的性格就可以永遠開心快樂下去,似乎也挺好的……但這明顯不可能。

看來是重新看見彭格列超死氣模式和大空火焰帶來的刺激,讓她塵封的記憶有所松動,不由自主的陷入夢境,想起了一點記憶碎片。

系統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地在她身邊守着她。

……

*

并盛醫院,頂樓病房。

少女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柔美漂亮的臉失去了血色,枕邊散落的紅色長發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襯得她的膚色比醫院白色的床單看上去還要蒼白。

——月野雪奈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

少年們圍在她的病床邊上,緊張不安。

“醫生,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山本武皺眉望向病床旁表情複雜得一言難盡的醫生。

沢田綱吉也忍不住追問道: “對啊醫生,剛剛說的沒法給她動手術是什麽意思”

肋骨斷了這麽多根,根本不是保守治療可以恢複的程度,只有沒有移位的肋骨輕微斷裂才可以不做手術保守治療。

像月野雪奈這種斷了六七根,還橫插進肺部形成血胸的,正常來說應該需要做開胸手術才行,入院的第一天醫生明明也是這麽建議的,可是剛剛醫生卻說沒法給她做手術!

“快回答十代目的問題!”獄寺隼人暴躁地抓了一把銀發。

“我也想給她做手術啊!但是現實不允許啊!”醫生擦了擦汗,一臉惶恐地掏出了黑白色的胸片。

“這個女孩斷開的肋骨一直在胸腔裏動來動去,她碎裂的骨頭竟然自己在複位固定,就連拍X光的時候都在動!CT拍出來也是一個結果,甚至那些骨頭在CT下動得更歡快了……太震撼了,把我影像科的同事都給看尿了!”

沢田綱吉: “……”

山本武: “……”

獄寺隼人: “……哈”

“就是說,她受傷的地方自己在複原!根本不需要我們來動手術,懂嗎!”

醫生抓狂地撓了撓越來越稀少的頭發, “這種情況根本沒法進行開胸手術,原本我們打算再觀察一下再說,沒想到她都快自己修複好了,所以只需要給她吊維持營養的點滴就夠了,不需要手術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呆滞了半天,沢田綱吉先是震驚雪奈驚為天人的自愈能力,然後又想起了她其他血流如注的傷口,緊張地問道: “那她身上的外傷呢”

“她皮膚上的那些創口啊,那個好得更快更離譜,入院第二天就已經全沒了,連疤痕都看不見,護士甚至都找不到她原本的傷口在哪裏。”

醫生抽了抽嘴角,感覺這個病人都可以讓他寫一篇論文了,醫院都不好意思收醫藥費了啊有沒有!

不對,并盛醫院好像本來就沒有收這個女孩的醫藥費。如果要問為什麽話,就得問住在隔壁高級vip單人病房并且穿着黑色睡衣套裝的那位黑發少年了。

沒錯,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并盛中學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這個人的保護費都收到并盛醫院來了。

醫生也很不理解,為什麽他們堂堂并盛醫院的院長大人會對這麽一個少年畢恭畢敬。

不僅在雲雀的要求下沒有收這個叫做月野雪奈的女孩醫藥費,院長還千叮萬囑一定要盡快治好她,說了一堆什麽“她只能由他來親自咬殺”之類莫名其妙的話語。

現在的年輕人的play玩得真花,醫生表示他看不懂也不想懂,他只知道自己的醫術竟然毫無用武之地。

這個女孩的自愈能力超出了他對醫學和人體生理結構的理解範圍,醫生心累地嘆氣退下離開病房,想回醫學院重修了。

醫生打開門出病房的時候,另外兩個男人緊随着開門就進來了。

“迪諾先生……夏馬爾先生!”沢田綱吉才從醫生令人震驚的話語中反映過來,驚訝地喊出了來人的名字。

“阿綱,雪奈醬的傷怎麽樣了”迪諾眉頭緊鎖,帥氣的臉上滿是擔憂, “聽到reborn說雪奈醬重傷入院,我就立刻從意大利飛回來了……”

他手裏捧着看病的花束,長腿邁開急切地想要走到月野雪奈的病床前看她,卻沒留到自己的鞋帶開了,直接左腳踩到右腳鞋帶, “啪”的一下摔了狗啃泥。

山本武和獄寺隼人: “……”

沢田綱吉: “……”

該說不愧是迪諾先生嗎,他的部下好像又沒有跟過來……

夏馬爾扯了扯嘴角, “迪諾,你還是老樣子啊,就算擔心雪奈醬也不用行這麽大禮吧,一上來就跪下了,也太客氣了。”

“嘶疼疼疼……我實在是太擔心雪奈醬了嘛!reborn說她傷重得差點就死了!”迪諾欲哭無淚地捂着摔倒的臉爬起來,這麽多年他那張帥臉還沒有破相也是奇跡了。

他迅速趕到雪奈的病床邊,看到邊上生命體征監護儀上的數值都還算正常,她看上去也像只是睡着了一樣,迪諾高高懸起的心終于稍微放下了點, “呼……還好還好。”

坐在夏馬爾的肩膀上和他一起進來的reborn開口道: “我可沒有誇大其詞哦,那時候她确實是差點就要死了。只是她現在這個自愈能力……真是令人驚訝。”

夏馬爾: “沒錯,我剛剛和reborn去查看了她入院以來的病歷和數據,确實有點誇張。”

“是不是你給她用三叉戟蚊子治療了所以她不用做手術了。”獄寺隼人看向夏馬爾問道。

“沒有,即使是我也沒有這種可以一次性治療六七根斷骨的蚊子啊……哪有那麽便利的事情,我只是給她用了增強體質的三叉戟蚊子而已,其他的全是她憑自己恢複的,看來她有強得驚人的自愈能力。”

夏馬爾搖了搖頭,若有所思, “況且……我還有一件比較在意的事情,需要等她醒了之後才能問她。”

“雪奈醬……”迪諾一臉心疼,非常自然地坐到了她的病床邊牽起了她的手, “快點醒過來吧,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這都昏迷快一周了,一直都只靠吊點滴維持營養,誰看了不心疼啊。

“喂跳馬,你怎麽可以……”獄寺隼人臉色變來變去,斟酌着用詞, “怎麽可以随便牽她的手!”

“啊在意大利不是很正常嗎。”迪諾愣了一下。

夏馬爾眼神在自己看着長大的獄寺隼人和熟人迪諾之間轉了一圈,揶揄地笑了笑: “看來隼人來到日本之後,也變得純情起來了啊。”

獄寺隼人立刻炸毛: “……夏馬爾!”

“說不定雪奈醬感覺到自己被人牽着手,知道大家很重視她,會感動得快點醒過來呢。”迪諾嘆了口氣,沒有松開牽着少女的手。

一直沉默不語的山本武終于說話了,他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沒用的,如果有用的話,她早就該醒過來了。”

如果偷偷牽着月野的手祈禱,就可以讓她快點醒來的話,那麽在他悄悄溜進病房的不知道多少個夜晚裏,她早就該醒來了。

沢田綱吉愣了一下,诶,山本這意思是……

“诶等等……雪奈的手動了!”迪諾驚喜地喊出聲,其他人也都驚訝地看向病床上的少女。

不止被握着的手有了動作,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少女緩緩睜開了他們許多天未曾見到過的那雙紫色眼眸。

“唔……這裏是醫院嗎”

月野雪奈終于從恢複血條的純白色空間出來了,她眯了眯突然被強光刺激到的眼睛,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也有點沙啞,不知道在醫院躺了多久。

“雪奈醬,你終于醒了!”迪諾興奮地朝着少年們說道: “我就說牽手有用吧!看來是得分人”

看來他在雪奈醬心裏還是有點地位的,還得是他!迪諾心情突然大好。

山本武: “……”

黑發少年悄無聲息的握緊了拳頭,感覺膝蓋突然中了一槍,他沒做到的事情迪諾卻做到了。但這點小情緒很快就消失殆盡,月野能醒來就好,這比任何事情都更讓他開心。

“太好了雪奈!你終于醒了……”沢田綱吉高興得暖棕色的眸子都眼淚汪汪了,多日以來的擔憂和等待帶來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他焦急地問道: “有沒有哪裏痛和不舒服我馬上去叫醫生來檢查一下……”

“月野……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獄寺隼人不僅難得的沒有喊她蠢女人,還極其難得的道上了歉,語氣也艱澀自責。

他對她的傷勢判斷失誤,将她獨自一人留在了那裏。

當時六道骸嘲諷說“她應該已經死了吧”的時候,獄寺隼人整個人都懵了,恨不得立刻拔腿回去救她,又或者是時光倒流一次,他一定不會再将她留在那裏。

“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都先放到後面再慢慢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雪奈醬。”夏馬爾做出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少年們瞬間全部靜音,夏馬爾那張平時總是玩世不恭的臉上現在表情也嚴肅極了。

月野雪奈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一臉懵地望向夏馬爾, “怎麽了夏馬爾醫生。”

夏馬爾眼神銳利,直截了當地問道: “雪奈醬,你的心髒是不是曾經受到過貫穿傷”!!!

什麽!!

除了reborn以外,所有人都錯愕地望向了剛剛醒來的少女,眼神既震驚又帶着心疼——心髒都被貫穿了,那得多痛!而且那又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當然,最震驚的還得數月野雪奈本人。

她的心髒受到貫穿傷不是上個周目橫濱地圖的事情了嗎怎麽又又又被檢查出來了!

這游戲真的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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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jpg)(求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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